“什么？”陆姿同笑问，“什么另外的价钱？”

    “我不轻易帮人做饭，很贵的。”

    崔韵时的手艺确实好，她对陆家厨房已经很熟悉了，两人回家，三菜一汤，因为陆姿同说他饿了，汤也不是需要煲很久的，就是个枸杞叶瘦肉丝汤，另外三个菜分别是木耳炒淮山、青椒肉丝，另外一个是清蒸黄花鱼。

    菜端上桌，崔韵时朝楼上喊：“鱼还有五分钟，你先吃吧，我给你盛饭。”

    崔韵时端着饭过来，陆姿同捧着一束剪了枝丫的红玫瑰下楼，他还换了身衣服，崔韵时看着他，他说：“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崔韵时还端着饭碗，她答非所问，“陆先生，我是你家保姆，你请的钟点工，你确定要和你家的保姆谈恋爱？”

    饭碗有点烫手，崔韵时将饭碗搁在桌上，又解开自己的围裙，说：“还有一个鱼，马上就好了，你自己拿出来吃，我有点事，先走了。”

    陆姿同身手敏捷，一把抓住她，往沙发上带，他俯视她，“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跑什么跑，你喜不喜欢我，不喜欢我的话，现在推开我，我绝不再纠缠你。”

    崔韵时没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她不惯于说同意，也不知道怎么违心说不喜欢，只得颇为不合时宜地抠了抠眉毛。陆姿同被她逗笑了，“崔小姐，你这是什么态度，不想看我？”

    “我是佣人收养的孩子，我为你工作，本来只想赚钱的。”——崔韵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陆姿同从她身上移开，将她拉起来，“这就是你的顾虑？还是说，你只是随便在找个理由，目的是拒绝我？”

    崔韵时抿嘴，“可是你在欧洲，我在美国，怎么相处，靠发短信？这不现实。”

    “哦，原来我们崔小姐以深远计，已经考虑怎么和我细水长流了是吧？”陆姿同问崔韵时，“我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你喜不喜欢我，喜欢，还是不喜欢？”

    崔韵时没谈过恋爱，很难界定喜欢，赵荀荀说张栩长得挺好看的，她喜欢，这种是皮相之欣赏。唐晓雯说谢岸很牢靠，这是相濡以沫之扶持。她呢，她见到陆姿同确实有些雀跃，见不到陆姿同，又有些失落，所以是喜欢吧。

    崔韵时点了点头。陆姿同问：“想清楚了？”崔韵时又点了点头。

    “那我要吻你了，韵时。”舌吻，崔韵时呆着不敢动，陆姿同紧紧贴着她的唇，长驱直入，“放轻松，享受我的吻。”

    享受不享受不知道，崔韵时呆呆的，一动不敢动，陆姿同吻了又吻，他说：“随我去苏黎世好吗，和我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鱼蒸熟，蒸箱响了，崔韵时说：“鱼熟了。”陆姿同吻了她，又轻轻吻了她额头，“我们先吃饭。”

    崔韵时有点食不知味，陆姿同是食欲正好，一条鱼快被他吃光了，夹菜给崔韵时，“你吃啊。”

    “韵时，”陆姿同喊，崔韵时以为他要喝汤，立马站起来拿碗去给他盛汤。陆姿同说：“你在家就是过这样的日子？”

    “嗯？什么？”崔韵时条件反射，“汤是不是凉了不好喝，猪肝凉了是会有点腥。”

    “没有，很好喝。”崔韵时像个惊弓之鸟，陆姿同说：“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和我奶奶，她收养了我，我八岁前的记忆都没有了，不记得了。八岁以后，我跟我奶奶生活，她姓崔，我也跟着姓崔，韵时是我奶奶嫁妆上面绣的字，给我做了名字。”

    崔韵时乖得令人心疼，陆姿同说：“接你奶奶一起去瑞士好不好，苏黎世有风景很好的疗养院，我们接奶奶过去养老。”

    崔韵时摇头，“我不知道，奶奶可能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