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在倪若瑰的住处换的，崔韵时去了客房，倪若瑰将服装袋子塞给她，倪若瑰自己进了主房。赶鸭子上架，赶鸭子上架，崔韵时心里默念，‘不卑不亢，不卑不亢。’

    裙子是Fendi的黑色海马毛连衣裙，当季新款，崔韵时翻了一下吊牌价，三千美金。

    昂贵的礼裙，Fendi的礼品袋上还写着意大利文：奢华，重新定义。

    奢华，重新定义。怎么重新定义，这样贵的裙子，崔韵时有点不想穿了，外头倪若瑰已经在催她：“韵时，韵时，你好了没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裙子不合身？”

    穿都没穿，哪有什么不合身。崔韵时不说话，倪若瑰又问：“有什么问题，韵时，你可以告诉我的。”

    没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这裙子太贵了，崔韵时怕弄坏。她说：“你再等等，我马上就好。”

    “好的，你吓到我了，我以为裙子有什么问题。”

    修身中长吊带的连衣裙，领口宽宽，黑色海马毛纱线材质，佐以蕾丝效果的明线图案，边缘和侧边饰同色荷叶边，意大利制造。

    以崔韵时的身高，穿中码的裙子，裙摆过了膝盖，开门出来的时候，倪若瑰笑着赞叹，“很好看，韵时，你要不要自己看看，你有多美。”

    崔韵时此刻穿着拖鞋，发尾微乱，瞧见倪若瑰已经换了衬衫礼服，她说：“我的鞋子和这个裙子不适配，我还是换回来吧。”

    “不用，鞋子我也买了，刚刚忘了给你，在这里。”

    鞋子倒是没那么昂贵，是美国本土品牌，jeffrey campbell，这家店的鞋崔韵时也经常去看，她想要一双芭蕾舞鞋，打完折差不多一百美金的样子，她打算圣诞节奖励自己一双白色的芭蕾鞋。

    这是一双秋季新品，黑色珍珠尖头低跟鞋，平底浅口，很好穿进去。见合适崔韵时的尺码，倪若瑰叹息，“我太紧张了，生怕你完全不合适我的审美，幸好，你今夜美出了新的高度。”

    崔韵时穿着新鞋走进衣帽间，那里有全身镜，镜中那个人脸色微微红，确实很美。她说：“我不给你丢脸，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