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

    “怎么,是因为本世子是戴罪之身,所以不配得到你墨首辅的跪拜么?”

    凤砚缓缓起身,少年长身玉立,丰神俊美的威慑和霸气。

    那小姑娘便立时躲到他身后,拽着他一角衣衫,露出一双眼睛,怯生生地朝墨翎羽望着,澄滢滢的杏眸,对他是全无半丝喜欢的。

    察觉到小姑娘动作,少年大掌按着她小脑袋,往身后一推,是全然的保护与占有。

    墨翎羽见状,凛冽的灿灿眸光透出一丝狰狞!

    若非是皇上的赦令,过了明日,这娇媚女子便进了他墨府的后宅。

    成了他墨翎羽的人。

    只他与她,是早已注定的缘份。

    而这凤小世子,又算得了什么?

    可偏偏,那小姑娘躲在少年身后,不时露脸,杏眸盈盈全然温柔地望着少年。

    “臣,拜见世子爷。”

    深吸口气,暗暗咬牙,行礼。

    因他这世子乃是货真价实地皇帝亲封。

    “这份礼单,你打算如何收场?”

    话落,礼单“啪”地摔到墨翎羽脸上。

    可那墨首辅芝兰玉树,尊贵无双的人才,竟是被这凤小世子如此蹉跎,看得旁边的单俊发心惊肉跳。

    抬了下眼皮,墨翎羽连看都没看,他着实是小看了余梦依,竟然将礼单腾抄了一份,不,或许她手里还有无数份,甚至这些礼单还能撒得帝都街头巷尾皆知。

    一阵头痛。

    墨翎羽却是不露声色说道,“凤世子杀官害命一事,若想网开一面,不仅要这礼单还要将依依都交予臣,如此,相安无事,岂不和美。”

    “依依?”

    凤砚薄唇微动,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冷然发笑,迈步走到墨翎羽面前,他气势威慑,许是在边塞杀场磨励过,通体散发着锋芒毕露的厉狠!

    “方才墨首辅是在叫谁?”凤砚发问。

    “自然是叫余梦依。”

    墨翎羽毫无被凤砚压制住的窘状,他昂首淡声回答,接着便说了一句,“本官与依依有过约定,甚至还极有可能促成一段良缘佳话。”

    “是么?”

    凤砚扬唇微笑,就在墨翎羽以为他要再说什么时,忽地眼前一黑,脑袋“嗡”地一声,接着就觉得脸上火辣辣大痛,竟是被凤砚狠狠赏了一巴掌。

    “啪”

    一巴掌盖在墨翎羽脸上。

    墨翎羽当场都懵了。

    【叮!恭喜宿主收获3点积分】

    听见声音,余梦依很是困惑,不知道系统为什么要奖励她积分,只是墨翎羽若非单俊发扶住,他早跌倒在地了。

    被打得俊脸偏向一边,印着五指红印的脸颊处隐隐有些红肿了,可他眉眼修长疏朗,气质中分明是文雅之极,偏令人瞧出几分凌厉与拗决,一缕黑发顺着他的眉毛斜斜落下,映着那雪白侧颜,轮廓竟似乎是完美的不可挑剔。

    “你回去吧,去见见陆太傅。”凤砚眼神凉矜矜地瞅着,手抚着发丝,懒散地扬声说道——

    “知道本世子为何打你么?不错,本世子就想让陆太傅知道,他的狗,给本世子打了。”

    京兆府大堂。

    “过分!这凤世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单俊发一路狂啐,对凤砚无尽唾骂,“首辅大人,这次一定不能放过如此狂妄的凤世子,一定要去御前告他一状!”

    后面的话尚未说出,冷不丁被首辅大人凉凉地盯一眼,单俊发瞬间闭嘴。

    只见得首辅大人今日这般芝兰玉树的尊贵气质,似是被污染了一般,并非是他脸上那五指印碍了眼,而是那自耳后绵延至下颌及到颊侧的一块块殷红疙瘩,令人观之渗寒。

    “果然,首辅大人流连花巷,这是得了花柳病吧?”

    单俊发暗暗心内说道。

    想他墨首辅,朝中一等重臣,方才面对凤小世子的打骂都不敢顶撞一个字,自己身为区区的京兆府尹,哪里敢擅自出手打他?

    须知道,这凤小世子不仅仅是战王爷的亲儿子,还是当今的亲外甥!

    墨翎羽略略沉吟,他瞥了眼单俊发,从容不迫地以指轻抚那五指红印,音质微微沙哑,“将礼单,送到陆府去,此事本官便不管了。”

    今日之事,让墨翎羽查觉到一点,当初派去盯着余梦依的手下,之所以消失无踪,应当是被凤砚给杀了。

    这凤小世子有一套上好的杀人手段,就如当初杀那边塞大吏一样。

    此人的武功……便等着瞧……极好。

    “老爷,您回来了!”听闻老爷回府,冯氏赶紧带着丫鬟前来探望,却见他不仅身上的红疙瘩更多,反而连那俊脸上也都是红印子,当即“哎呀”一声,便吩咐去请大夫。

    只是墨翎羽瞧见冯氏便甚是厌烦,想到那礼单之事,他语气愈发冰冷,抬臂一挥,令她退下。

    冯氏急坏了,老爷不肯瞧大夫,她只好询问大夫,几乎差不多要确诊是花柳病。

    当晚冯氏便匆匆命人去了她的姑奶奶的府上。

    陆老夫人听闻墨翎羽竟然得了花柳病,且讳疾忌医,这还得了?

    旋即就要亲自去墨府,众人皆劝。

    消息便传到陆老太爷这边。

    正在这时,陆老太爷收到京兆府尹派人送来的礼单。

    看了眼礼单,陆老太爷皱眉,随即吩咐下去,“去给老夫找……嗯哼!”

    礼单掉进热茶中,他急忙去捞,礼单救下来,满是老皮的手却被烫红。

    下人见了忙要请大夫,被他烦躁地止住,“不必管老夫,快去找老三过来!”

    京兆府厢房

    “砚哥哥,我们不走么?”

    “你也知道砚哥哥是世子了,身为世子,可以平白无故地进来,但却不能平白无故地出去,有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谁知小姑娘竟全然信任他,点了点头,转而径直坐到椅上,拿起放冷了的那杯水,就要喝下去。

    “莫饮。”

    凤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咦,这水……”

    美好地丁香小舌嗼咋了一下,余梦依眼睛一亮,重重点头,“很好喝,比周大娘院里那口井打上来的水还要好喝呢!”

    “砚哥哥,我们也从这里打一些水回去吧!”

    “你呀。”凤砚摇头失笑,她总是这般随遇而安,上次搬家时,她还从那租院里打了一桶水,说要回去泡茶喝。不过这些水没问题便好。

    “好,那便弄一些回去,不了,以后你若要喝,随时过来取,也是行的。”凤砚抚抚她的额发,知道她擅医道,这水定是没问题的。

    不一会儿,便有京兆府的衙差点头哈腰跑过来恭敬非常地要恭送世子爷回府。

    但话未说完,就被凤砚拒绝。

    衙差垂头丧气地滚了。

    余梦依默默看着,看看已经干涸的杯子,舔舔嘴唇,大大的杏眼望着俊美的少年,一会儿又皱着小眉头,拄着雪腮,欲叹息,又咬着粉唇。

    小姑娘这副模样,凤砚自是早注意到了。

    本以为她会主动开口,孰料竟是与别个时不同。

    小姑娘粉嫩的小嘴蚌埠住了,撅起来时,能挂上个葫芦。

    忍不住就想到白日之事,想到那墨首辅叫她“依依”,凤砚思及此,上前,凤眸印着夜色的幽黑清冷,别有一番深意地道,“梦依,可是在想白日之事?”

    “嗯。”

    小姑娘天真地毫无保留,很肯定地点头。

    闻此,凤砚心下沉了,凤眼狭长,薄唇微抿了,再道,“是关于那墨翎羽么?”

    “……不是。”

    小姑娘摇头,凤砚沉下的心便浮了起来,谁知又想小姑娘认真无比地道,“我在想砚哥哥你。”

    欢喜来得猝不及防。

    凤砚的心跟着仓促地疾跳一下,几乎要呼吸不畅,压下骇浪惊涛的心潮,少年径直拉了椅子,气质华贵优越地坐到小姑娘身畔,刚要说什么,小姑娘又说话了,“也在想孙家。”

    “就孙大人,刑部侍郎那位!”

    “唉!”

    这玉骨雪肤的女孩儿说罢,还老气横秋地叹息一记。

    听得凤砚心跟着一颤,止不住探手,将她揽进怀里,“我们梦依是在担心孙侍郎么?他们孙家与余家曾经可是极为交好呢。”

    据系统之前提到的“关键人物”,应该是指孙家,结果她找上孙家,果然是拿到了礼单,这一重要物证,打开了一点点局面。

    但就在刚才她记起来了,原书中提过孙家老太爷之死,那是原身做了男主小妾之后不久,孙家老夫人来了一趟墨府,说是与墨府女眷借一些花样,其实在余梦依看来,孙老夫人应该是来探望原身,甚至还给了原身一件信物。

    不过之后未过数日,被墨府主母发觉拿了去,并借故要了原身大冷天亲自去外面买胭脂水粉,原身就在这次出门时,听说孙老太爷死事,为此原身还叹息说她最后的倚仗也没有了。

    由此可见,当时虽然孙老夫人与原身信物,可原身的倚仗必然是孙老太爷。

    就像之前余梦依赶去孙家,也是孙老太爷要求孙侍郎襄助她。

    她余梦依现在毕竟不是原身了。

    难道要眼看着孙老太爷出事么?

    最最重要的是,第二次的模拟,凤砚并没有出现,可余梦依并不知道该怎么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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