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丢的年年

    “展开说说?”同带少年班的杨柳老师来了兴趣。

    “你们想啊,”陈默解释,“武夕走这么久没出事,咱们新生一多,她来闹了,不是阴谋是什么?”

    武年年关注点有些歪:“新生多起来了?”

    梁老师无奈地笑:“近两天才有起色呢。”

    “你们怎么操作的?”

    孙倩茹比划:“害,公演一场,手到擒来。”

    她抬手勾住赵辞今的肩膀把人拉下来,笑着说:“师姐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赵辞今是三位少年班武教中公认的头头,不太爱说话,天生自带大姐大的气势,但实际上是个没脾气的,别人怎么闹她都不会生气。

    就像此刻,她弯腰迁就孙老师的身高,淡笑着开口:“没,大家的功劳。”

    武年年皱眉假模假样地凶:“合着就没我的事。”

    陈默讨打地接话:“你自己说的,我们可没说。”

    “行了,”陆佰仟有点无奈,“怎么把门前这群人解决掉才是要紧的。”

    武年年时间有限,也希望能够速战速决,请缨:“我先去沟通试试看。”

    “等等,”梁知担忧地说,“他们人多势众的,把领头那个叫进来谈嘛。”

    杨柳和孙倩茹默契地推了把赵辞今:“师姐行!”

    赵辞今满眼都是不在状况的懵:“行什么?”

    陆佰仟揽活:“你俩别瞎来,我去吧。”

    杨柳背对赵辞今朝他疯狂眨眼:“带上师姐嘛,师姐在那,我看他们谁敢不听话。”

    陆仟佰懂了:“行。”

    等两人走没影儿,武年年才好奇地问:“赵姐又失恋了?”

    杨柳愁道:“可不是嘛,她都准备好要和人结婚的,结果死渣男卷家里钱跑了。”

    武年年也愁:“赵姐怎么老是遇见这种烂桃花。”

    “咱们哪天回庙里给她求个符呗。”孙倩茹瞧瞧这个,瞧瞧那个,想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平时对这类活动都很随便的武年年却一反常态地直接答应下来:“去,今年事事不顺的,是得求个符,咱们一人求一个。”

    她特别认真:“咱们七倍的好运buff不信还能有这么多破事。”

    陈默就笑:“什么迷信说法。”

    武年年也笑他,区区凡人,懂什么。

    也不知道陆佰仟怎么和人聊的,迟迟不见他把人带来。

    没办法协商,陆佰仟冷下脸,他叮嘱赵辞今在门前镇着,自己先行进去说明情况。

    “谈不拢,死活不肯来,”陆佰仟难得气成这样,“非得我们当众给她难堪是吧。”

    “那没办法,”武年年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时钟,“一起出去看看吧。”

    她没时间耗太久。

    领头的家长趾高气扬道:“谁知道你们会把我怎么样,我可不敢去。”

    赵辞今无奈:“法治社会,不会怎么样的。”

    虽然不应该,但听这对话武年年莫名想笑,她压了压嘴角,挡在赵辞今面前和人商量:“姐,你不愿意进去咱就在这聊,这样行不行?”

    家长上下扫视一眼武年年:“你谁?”

    人群沉默少刻,有人蓦地笑出声:“这就是武馆老板啊。”

    “我乍一下没想起来……”

    “行了妹妹,”那人停下笑打断她,“现在小武老师来也来了,咱先听听她怎么说吧。”

    武年年感恩地朝她笑了下,她实在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面。

    “停课是由于我私人问题,非常抱歉,但该退的、补的钱我早已处理好,之后再开课我也会提前告诉大家。”她抿抿唇,继续道,“至于另一件事,现在我能够站在这和大家解释,就证明所谓的卷钱也是完全不存在的。”

    领头人不依不饶:“那谁知道你是不是被我们吓唬回来的呢。”

    旁边的陈默见武年年的脸色开始不对,扯扯她衣袖,小声道:“淡定淡定。”

    武年年深呼吸一口气,相当淡定地瞥了眼陈默示意他松手,面上挂着笑:“那您想怎么样?每天给您打个卡吗?”

    “你们这时不时停课的,谁放心呐,趁早关门把学生送走一了百了。”

    其他武教都愣了下,面色随之阴下去。

    武年年稳住情绪,冷静道:“您放心,我们本着对学生的绝对负责也不会这么做的,虽然我的课程暂停,但我们武馆其他老师都还在,他们同样值得信赖,完全没必要担心。”

    “但小武老师,你毕竟是咱武馆老板,老板不在,武馆学生又一个接一个退课,我们也是看在以往情分上才没把孩子送走,那有点怀疑也是正常的,你看看……”

    听出他们的未竟之言,武年年深深鞠躬致歉:“事出有因,这次停课确实是无奈之举,我保证在一星期内……”

    她大脑有些空,怔怔地盯着脚尖默了会儿,轻声继续:“课程及武馆经营都会恢复正常。”

    “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人群喧闹逐渐平息,“散了吧,散了吧。”

    熙熙攘攘的街巷逐渐空下来,不知被谁丢弃的小猫奶声奶气地叫,可惜行人来去匆匆无暇为之驻足停留。

    武年年直起腰有点茫然。

    “小夕,走啊。”梁知走一半发现武年年还未追上来,提醒道。

    “愣在那干嘛呢,”陈默也喊,“把你关在外面了啊。”

    武年年睫毛抖了抖,尽力平复急促的呼吸。

    见人还是没动,落在队伍最后的赵辞今回身摇摇她手,笑问:“傻了呢?”

    滚烫的体温触上冰凉的指尖,滋生难忍的麻痒,武年年下意识去蹭掌心。

    她勉强牵出一个笑:“没,在想事情。”

    一群人说说笑笑,讨论晚上聚餐庆祝武夕回来的事。

    孙倩茹拦住武年年肩膀:“小老板想吃什么,我们请你。”

    窗外天还亮着,窗内武馆灯光大开,耀眼而炙烈。

    武年年眼眸闪烁,尽可能轻松地说:“我一会儿还要回去,下次聚吧。”

    “啊?什么事这么重要?”杨柳疑惑,“现在还要赶回去吗?”

    “你这样想,”小年兽安慰,“下次我回来就该我请你们了嘛。”

    孙倩茹眼睛一亮:“那我们溢香斋也能去?”

    溢香斋是这条街上最贵的一家餐馆,预订每天满满当当,非常火爆。

    但武年年半点没犹豫:“没问题。”

    “耶!”杨柳顿时欢天喜地,“小夕,你有什么事尽管去忙,武馆交给我。”

    陆佰仟笑她:“交给你咱武馆可就真开不下去了。”

    “挣一点钱全让你吃干净。”陈默附和。

    武年年感觉到自己上一瞬逃脱的灵魂被一点一点拽了回来,耳边的戏谑吵闹,为她遮光的背影,留在奶猫身边被掰碎的火腿……

    你看啊,一切都还没有那么糟。

    ……

    余砚池会议完毕回办公室没见到武年年,起初他没太在意,毕竟这小姑娘不声不响地跑出门也不是一次两次。

    设计稿还要再细化修改,余砚池专心搞事业,没注意时间流逝,等再次抬眼,时针已经走过两圈。

    武年年还没回来。

    他皱皱眉,这才察觉出不对劲,单手摘下眼镜出门找人。

    在办公区挨个问过去,每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余砚池的脸色就下沉一分。

    一圈问下来始终没得到个答案,他心情愈发焦躁不安,鬓角洇出细密的汗。

    有些热,余砚池仰头拎起领口扇风,喉结滑下去复位又滚动。

    对了,还没问文姐。

    他眼睛一亮,松开衣领跑去文雯的工位,她去倒水才回来。

    “急成这样,”文雯吹吹杯里的热茶,随口问,“怎么了?”

    余砚池弯下腰扶膝喘气,撩起眼皮时眸中是令人不忍心打碎的期盼,他缓了缓呼吸,语气难掩慌张:“年年,见到年年了吗?”

    文雯心脏一滞,端住茶杯的手颤了下,没来得及回答。

    “怎么办?”

    “我找不到年年了,你见到她没?”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文雯需要分辨好久才能明白他的意思,轻到……

    那声音分明哽了一瞬,却让她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文姐。”

    文雯放下水杯,指尖止不住地抖,勉力笑着安慰:“你别急,小孩子能跑多远,一定就在附近。”

    “这么说你也没见到。”余砚池嗓音哑了哑,声量一低再低,低到最后他话里的字都是文雯猜出来的。

    “我们帮你一起找,”文雯拍拍他肩膀,“放轻松,不会有事的。”

    余砚池点点头,又摇头:“大家手上都有工作,别麻烦了,我下去看看,文姐你之后帮我补个假。”

    “这时候了,别说假不假的,快去吧。”

    双手放进兜里,余砚池狠命握了握车钥匙,锯齿硌的掌心发疼,冰凉从指尖落入大脑,帮他尽可能保持冷静。

    目光瞥过墙角的摄像头,余砚池转身的动作一顿,他再次请求;“今天上午的监控麻烦文姐你查一下,要是发现年年的踪迹随时给我打电话行吗?”

    文雯拽过电话,不耽误一秒地利落拨通:“我马上查,你先去找。”

    放下心来,余砚池跑开,电梯在最底层,他有些等不及,更不愿意浪费时间,于是先从安全通道往下爬了几层才乘上电梯。

    脑海里飞速思考着武年年可能去的地方,余砚池手背拭干净鼻尖的汗,各种拐卖儿童的新闻不停挤占他的大脑,他强迫自己把思绪拉回正轨。

    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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