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算是把事情解决完，余青天大老爷判决：“给年年道个歉。”
肖天一瘪瘪嘴不太愿意。
“不道歉也行，”武年年眼睛滴溜溜地转一圈，她清清嗓子忽悠：“你帮我一个忙就可以。”
肖天一注意力被转移：“什么忙？”
武年年背住手：“你和我一起打一套拳怎么样？”
肖天一很诚实地说：“我不会。”
小年兽循循善诱：“我会教你的。”
“我学了以后就能打得过你了吗？”肖天一关注点清奇地问了句。
“那还是不行的，”武年年指指余砚池，“但是打他绝对没问题。”
余砚池躺着也中枪，怔愣一秒，但没反驳。
肖天一欢呼：“好诶。”
武年年拍拍余砚池。
“做什么？”余老板垂眸淡淡地瞥她一眼。
武年年有求于人，语气软下来：“我想买两套玩偶服可以吗？”
“马上都要被你俩混合双打了，”余砚池假惺惺地笑，“我能说不行？”
武年年悄悄瞟一眼还在和棉花糖奋战的肖天一，爬上长椅凑近临时监护人耳侧：“我逗他玩的。”
“哼哼，”余砚池双手狠力搓搓她脸，“小屁孩。”
等肖天一棉花糖吃完，余砚池用湿巾给两个小孩擦干净手和嘴巴，这才动身去找游乐场卖玩偶服的店铺。
这类店铺数量不多，有大多数也是卖成人大小的，三个人晃悠好一会儿才找到家合适的。
店铺卖的是亲子套装不允许拆开卖，余砚池没办法只好买了一共两套四件，他有钱但也不是冤大头，心里盘算着把其中一套塞给文雯一家。
一个小豆丁搬不动玩偶服那就两个小豆丁一起搬一件，剩下三件余苦力一人承包。
好不容易找到一块没什么人的空地，余砚池把大包小包放下，累的满头大汗，他望着始终气定神闲的武年年，气喘吁吁地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小年兽一点没瞒：“拍视频。”
“你天天拍这些视频做什么？”余砚池蹙眉，怀疑地盯她。
武年年眨巴眨巴眼，不说话。
淡定地盘腿坐在石凳上，余砚池威胁：“你不说我可就不帮你了。”
“那我找别人拍。”武年年看了他许久，熟练地撇开脑袋去寻找可以帮忙的路人。
“哎，”余砚池把人拽回来，烦躁地说，“拍拍拍！”
咱俩朝夕相处的，我不信我会弄不明白你在搞什么名堂。
武年年成功拿下余砚池这边，万事俱备只差肖天一。
她跑到正好奇地戳弄玩偶服的男孩身边，把人拉起来：“天天，我来教你打拳吧。”
“好哦。”肖天一依依不舍放开小熊耳朵，被年兽带走。
她门派的功夫不能随意示于人前，武年年计划教他最基础的军体拳前几式。
小年兽干脆利索地先给他展示第一式弓步冲拳，看上去又酷又飒。
肖天一拍拍手：“我要学！我要学！”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又正是三分钟热度的时候，肖天一全神贯注学的十分认真。
但耐不住他基础实在不行，武年年只能抓着细节一点一点给他纠正动作。
等肖天一凑合地把第一式顺下来，时间已经过去近一小时。
没办法，武年年只能放松要求赶在余砚池抓狂之前让肖天一能够流畅地完成前三式。
准备的足够充分，拍摄过程就快。
换上玩偶服的两个小朋友一扭一扭地走入镜头，抱拳行礼，磕磕巴巴地展示了一版不伦不类的军体拳。
好玩是好玩，可对武术这块武年年不愿意敷衍过去，领着肖天一脱下玩偶服在同一位置又一丝不苟地来了一遍。
为了武年年这个视频拍摄，一大两小全都筋疲力尽。
“年年，好累啊，”肖天一抱住余砚池小腿被他拖着走，“你学武也这么累的吗？”
武年年也有些累，心累，疲惫地想：“我自己学可比教你轻松多了，梁老师能带这么长时间的幼儿班可真是厉害。”
但嘴上没敢打击小朋友，她善良地宽慰：“都这样的，习惯以后就不觉得累了。”
“好吧，”肖天一打消要学武术的想法，嘀嘀咕咕道，“那还是上学轻松点。”
武年年暗自较劲，你才上幼儿园呢，等以后就知道上学到底好不好。
余砚池听他童言稚语有些好玩，摸摸他脑袋感慨地说：“如果一件事你下定决心要做好，那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是容易的。”
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自己的苦啊。
肖天一抬头盯着余砚池半知半解地点点脑袋，松开他小腿自己走：“我走路走的可不容易，所以我走的特别好。”
武年年和余砚池同时笑出声，但谁都没去反驳。
余砚池脚尖坏心地踢踢俩崽：“你们走前面我看看到底谁走的好。”
武年年才不掺和，倒是肖天一来劲儿，哒哒哒跑到最前头认认真真地走路：“看，我走的比年年好。”
余砚池夸：“那是，天天真棒。”
小年兽很真诚地说：“你比我厉害多了。”
她最开始学习用两条腿走路的时候可吃了不少土。
三人说说笑笑地往回走准备回家，经过卖气球的阿姨肖天一又走不动道。
他拉住余砚池的手：“叔叔，你答应给我的气球还没买！”
余砚池怔忡一下，笑：“你记性真不赖啊。”
这事他都没想起来。
“我妈妈也说我记性好。”肖天一骄傲地挺挺胸。
“走，”余砚池点头，“买气球去。”
“小熊小熊，”肖天一蹦蹦跳跳，“我要小熊。”
“别摔着，”余砚池摁住他，“没人跟你抢。”
肖天一紧紧攥住心心念念的小熊，想起来自己的新朋友：“年年不要吗？”
武年年抬眼瞧了瞧，有点犹豫：“你不是说不给我气球吗？”
肖天一很大方地开口：“没关系，我现在同意你有气球啦！”
武年年挑了个绿青蛙，礼貌道：“谢谢啊。”
余砚池任劳任怨地跟在两人屁股后面去付钱。
他今天可算是深深认识到自己的价值，又是陪玩又是做苦力又是当提款机。
系好安全带，余砚池驱车问：“天天，你想要我送你去找妈妈，还是回家？”
肖天一都不选：“我想和年年、叔叔一起玩。”
“不行，”余砚池哄他，“妈妈很想你，一直在打电话问天天呢。”
小朋友咬咬指尖，纠结半晌，小大人似的叹气：“那没办法，妈妈可真是黏人。”
余砚池笑笑：“那回家喽。”
肖天一点点头。
文雯尽管对余砚池带崽不太放心，担惊受怕的，但接近月底她工作实在忙，只好暂且收心。
“妈妈——”
嘴上不承认，肖天一到底还是想妈妈的，牵着他腕间的小熊气球，一出电梯就冲向文雯的工位。
文雯怔住片刻，把人抱进自己怀里：“哟，回来啦。”
“妈妈，”肖天一在她怀里不老实地蛄蛹，举起自己的手腕炫耀，“你看，叔叔买给我的气球，小熊的。”
“哇，”文雯很给他面子，又问，“那你跟叔叔说谢谢没有。”
肖天一抓抓脸笑，瞥见后脚跟上来的余砚池跳下来90度鞠躬，扬声：“谢谢叔叔。”
惹得其他人的发笑。
余砚池笑不出来，把人拎回去：“收到了。”
“文姐，”他报告，“本次任务圆满完成。”
文雯悬着的心落地：“辛苦了，天天买了什么你都告诉我，我回头给你转账。”
“不用，”余砚池摆摆手，笑得很灿烂，“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就是……”
他把怀里抱着的大袋子递过去，接着说：“这个需要你报销一下。”
文雯接到手里，好奇地翻看：“什么？”
毛茸茸的，有耳朵。
肖天一剧透：“是小熊哦。”
“你们买这个做什么？”文雯不解。
武年年慢悠悠地找过来，听见这话自觉举手承认：“姐姐，我买的。”
她划开手机锁屏翻出相册视频举到文雯面前：“我们拍这个呢。”
视频播放完，文雯错愕地问自己儿子：“年年教你的？”
肖天一扒拉出藏在妈妈抽屉里的零食分给武年年，点点头：“对啊。”
她问：“你也想要学武吗？”
小朋友震惊地薯片都没叼住，连忙摇头：“不要不要，特别累。”
文雯好笑，温柔地揉了揉两只崽的发顶，鼓励地说：“那也很棒。”
瞧了瞧见余砚池不在，武年年凑近文雯小声问：“姐姐，我想把视频剪剪发布出去，不让天天露脸，可以吗？”
文雯想了想，说：“天天同意就可以。”
“年年和我说啦，我都行。”
余砚池出去逛一圈被众人起哄，又因为一天没来工作室多少有点心虚，就晕晕乎乎地就答应下来要请大家喝下午茶。
“文姐文姐，”他回来求救，“现在哪家奶茶店能接单啊，我答应请工作室的人喝下午茶。”
文雯眼前一黑：“你真是会给我没事找事。”
说完就打电话订单去了。
趁她没回来，余砚池叮嘱肖天一：“一会跟你妈说找我报销，玩偶服不要她钱了，我先走一步。”
肖天一眨眨眼：“你们不再陪我玩会儿吗？”
“下次有机会咱们再一起玩，现在……”余砚池忍了忍，“叔叔有点事，乖啊。”
“好吧，”肖天一连忙又给武年年塞了一堆零食，“这些都特别好吃，送给你，下次我们还要一起玩。”
武年年不爱吃零食，踌躇一会儿，没拒绝，只说：“那我下次也送你。”
“年年再见！”
“再见。”
余砚池打断两个小朋友互诉衷肠的温馨时刻，抱起武年年：“走了走了，天天，回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