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吸粉

    余砚池才踏入工作室就被叫去开会,武年年有点担心武馆的情况,趁就她一个人待在办公室打开监控巡视一圈。

    小年兽蹙眉,武馆学生肉眼可见的少许多,她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影响这么大。

    小臂抵上沙发扶手,指尖缓而慢地无声敲击,武年年大脑疯狂运转,试图在一团乱麻中扯出一根线头。

    时钟滴答滴答走过一圈又一圈,她一直拖到办公室的门被悄悄推开也没理出什么头绪。

    余砚池一上午连轴转开会开到头晕眼花,浑身乏力,一回来就和武年年一同瘫倒在沙发上,一大一小双眼迷茫地盯住虚空的一点,像被抽干了灵魂。

    缓了缓劲儿,余砚池歪歪脑袋侧过身去戳仍旧一动不动的武年年。

    他关心道:“你怎么了?”

    武年年没头没尾地说:“动脑好累,讨厌动脑。”

    “小孩子,”余砚池笑,“谁强迫你动脑哦。”

    小年兽幽幽地瞥他一眼,心中暗怼:你懂什么。

    余砚池伸个懒腰,搓了把小朋友柔软的发顶,又苦哈哈地跑去忙工作。

    得找机会去趟武馆了解下具体情况啊,武年年长出一口气,摇摇头不再想,滑开手机点开跑酷放松大脑。

    开局两分钟,小年兽沉默地看完胖大叔一扭一扭追上自己的全程,她瘪瘪嘴有些挫败,果然一事不顺万事不顺,委屈得第二局开都懒得开。

    心气不顺打太极。

    武年年眼睛转了转,太极打都打了那也不能白打,刚好可以再来一期视频嘛,一举两得。

    关键是找谁录呢?

    她先是把目光投向余砚池,但是他正眉头微锁拿着数位板写写画画,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而且也很忙的样子,武年年鼓鼓嘴放弃。

    总不可能工作室一个闲人都没有吧?

    武年年手机装进兜决定出去转转,怕打扰余砚池她没说,轻手轻脚地跳下沙发开门钻出办公室。

    见惯了工作室众人说说笑笑的松散样子,出来发现一片安宁,大家都全神贯注于手中的事,武年年还有点不习惯,可见余砚池确实没夸张。

    她沿墙不声不响地观察一周也没发现一个闲人,心情有点复杂,感觉自己像个小废物,考虑不行也让余砚池给自己安排点活。

    不知不觉来到茶水间,小年兽抬眸发现文雯靠在门边欣慰地注视着工作区,那大概是武年年认识她以来在那张一丝不苟的脸上见过的最柔和的表情。

    武年年主动打招呼:“姐姐,你怎么在这啊?我看他们都好忙。”

    小豆丁有点矮,文雯等她出声才注意到小姑娘走到了自己身边,她弯腰摸摸武年年脑袋:“他们忙起来我就轻松。”

    “哦。”武年年眨巴眨巴眼,一知半解。

    文雯把水杯放到一边,十分熟练地把武年年抱怀里,她刮刮小朋友的鼻尖笑着问:“没人陪你玩无聊了?”

    “没有,”武年年摇摇头,“想找人帮个忙。”

    文雯怔愣一会儿,没能及时接话。

    怕她觉得麻烦拒绝自己,武年年着急忙慌地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个很小很小的缝隙:“很小的忙,不会耽误很久的。”

    “知道知道,别急啊,”文雯好笑地拍拍她背,“什么忙?”

    武年年眼睛亮晶晶的,写满期待:“录一个视频,差不多五分钟。”

    文雯痛快地答应:“好啊。”

    她把武年年放下,环视一周,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地方,问:“去外面行吗?这里容易打扰到其他人。”

    小年兽点点头,很没原则:“都可以。”

    对比自家的那个小子,武年年简直不像个小孩子,文雯体验到带乖小孩的快乐,心情好上加好。

    “走喽。”

    楼下不远处有个环湖公园,她领着武年年坐电梯下去,慢悠悠地逛寻找合适的地点拍摄。

    文雯审美很有一套,找到一处古色古香的凉亭,两人一拍即合。

    武年年蹦蹦哒哒跑过去,兴冲冲的根本不像还需要打太极来调解心情的样子。

    心气还需不需要顺另说,拍视频当然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都带着湖水微微湿润的气息,打太极最忌心情大起大落,保持平和是最好的状态。

    文雯镜头里的小姑娘像模像样地起势,身体重心近乎是在同一平面,招式速度均匀动作到位利落。

    等武年年收势结束,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张张口想夸,又有些词穷,她直觉这是很厉害的,但要她说具体哪里厉害又陈述不清。

    和余研池不一样,文雯有孩子,平时和小孩接触的也多,所以尽管很离谱,她脑海中禁不住再次冒出武年年实在不像个小孩的想法。

    武年年一套拳打下来心情平复不少,很稳重地踩着台阶下来小跑去文雯身边。

    “姐姐,”有点累,她小口地呼气,“拍的怎么样?”

    文雯回神,把手机递给武年年,若有所思地观察她。

    “年年看你打得行云流水的,”文雯试探,“应该练了很久吧?”

    武年年点点脑袋:“我爷爷从小逮着我薅呢。”

    家庭因素?她想多了?

    文雯闭了闭眼,忘却乱七八糟的想法,自己还是太没见识,世界那么大什么样的小孩没有。

    武年年把视频从头到尾拉了一遍,有点惊喜,文雯的拍摄画面有种一骑绝尘的美,运镜也很稳。

    文雯笑盈盈地说:“我觉得效果还不错。”

    小年兽也赞同地点点头,这个拍摄她剪辑都能直接省掉,直接配个bgm就能用。

    她仰起脑袋:“姐姐你好厉害!”

    文雯没谦虚,客观评价:“这是一方面,你打拳打的流畅一个磕绊都不打也是一方面。”

    武年年被她夸地害羞,热意从耳根蔓延至脸颊,她挠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礼貌道:“谢谢。”

    回办公室路上恰好碰见被工作摧残的蔫巴巴的周泱泱,他瞥见文雯和武年年在一起还有点惊奇:“文姐,你怎么和这小孩一起?池哥刚还找她呢。”

    文雯错愕地问小朋友:“你出来没和老板说?”

    “啊,”武年年也有点懵,心虚地说,“我怕打扰他……就没说。”

    被文雯和周泱泱两道赤裸裸的视目光紧紧锁定,小年兽受不住,扔下句我现在去找他慌忙逃脱。

    “余砚池。”武年年气喘吁吁地跑回办公室,没大没小地喊人。

    余砚池戴着眼镜还在构图,这一期产品的主设计他来负责,相比较开会商讨一些行政事务,沉浸设计让他放松许多。

    听见声音,他抬眸扫了眼小豆丁复又垂下,淡定地问:“什么洪水猛兽让你跑成这样?”

    武年年呼吸问下来,眨眨眼:“我听他们说你在找我。”

    “见你不在问了句,”余砚池扶稳顺他鼻梁下滑的眼镜,“有人说你和文姐出去了,我就没再找。”

    他又问:“你们出去干嘛了?”

    “文雯姐帮我拍视频呢。”武年年没什么好遮掩的,直白道。

    余砚池勾线的动作的一顿,抬眸又看她一眼,嘴唇微张想抱怨两句,又怕说错话触发武年年今早那莫名其妙的开关,到底忍下去。

    他声音闷闷的:“哦。”

    武年年没注意,自顾自跑茶几前拎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一气到底。

    茶几上多了几张画稿,她好奇地歪歪脑袋:“画我能看吗?”

    余砚池想起来这茬,顿时有点后悔,不情不愿地承认:“送你的。”

    “嗯?”武年年扭头看他一会儿,又扭回来,拿过一张画稿翻看。

    笔触看上去很潦草,武年年猜测这是余砚池摸鱼时的作品。

    几张画按顺序排列好,从第一张快速往后翻动起来就是武年年捧着碗扒饭的动图。

    有点好玩儿。

    武年年哗啦啦不停翻,余砚池先受不了了。

    他无奈:“你是要看几遍?”

    武年年指指画册,很无辜:“有点好玩。”

    余砚池沉默半晌,抓抓头发放弃管教。

    听懂他的未竟之言,武年年抿唇爬上沙发,安静下来。

    默了会儿,她突然问:“怎么突然想起来画这个?”

    余砚池有些窘迫,被一个小孩子拿捏,怎么想怎么没骨气。

    “你早上不是有点不开心,”提到这他又古怪地瞧她一眼,“我看你现在也完全不需要了。”

    别管她需不需要的,人家毕竟也是好心,武年年一点没计较后半句话:“谢谢。”

    余砚池心情被安慰一些,抿住微勾的唇角“嗯”了声,小朋友还是懂得感恩的。

    工作室的重点项目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稳步推进,武年年发布的太极视频同样也取得突破。

    赞与评论噌噌噌的涨,热度一个星期过去都没彻底消失。

    大多数是那群脆皮大学生在评论区破防。

    网友:我体育课认认真真学习一学期都没一小孩打得好!气!

    武年年认认真真地回复:我学了好多年才打成这样,练功需要长期坚持,加油。

    下面一群哈哈哈。

    武年年这才懵懵懂懂地明白他们只是口嗨,没别的意思。

    因为这件事躁得小年兽五天没上号,倒是信仰又收集不少,她心情极其复杂,在要不要继续经营帐号的选择中左右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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