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ergic

    陈安安这个不靠谱的,说了带自己来喝酒,结果把自己扔到吧台看调酒师调酒,她却找帅哥跳舞去了。

    林鹿托着腮,静静看着调酒师调酒。

    这个酒吧里的工作人员颜值都很高,看一晚上帅哥调酒,好像也不错。

    调酒师见她坐在对面一直盯着自己发呆,问她想喝什么。

    林鹿的酒量和她的酒品一样差,陈安安不在身边,她不敢喝酒。

    偷看被发现,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会喝酒。嗯……有橙汁吗?”

    ……

    好像更尴尬了。

    调酒师欲言又止。

    “不如来一杯‘天使之吻’”。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鹿下意识回头。

    是他!

    她今天穿了条碎花短裙。

    沈岸舟冲她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走进调酒区。

    林鹿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开始动手调配鸡尾酒。

    “可可甜酒配上鲜奶油,再加樱桃点缀。甜口鸡尾酒,比较适合女士。”

    一旁的调酒师一看老板亲自上阵,有眼力见地远离他们往边上靠。

    他偷偷看了一眼林鹿。

    心想自己可得记住这张脸,能被老板特殊对待,说不定就是未来的老板娘。

    “帅哥,来杯‘爱尔兰之雾’。”

    “稍等。”

    调酒师不敢看热闹,转身继续调酒。

    林鹿看着他手上熟练的动作,心道原来他是Allergic的调酒师。

    沈岸舟见她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他的手,模样乖得很。

    怎么这么可爱。

    “上次是不是吓到你了?”

    林鹿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上次那件事。

    她抬头看他,不小心对上了他的眼睛。

    她果断转移目光。

    上次那场闹剧,究其根源,罪魁祸首还是林鹿。

    她让陈安安和这个男人陷入尴尬,结果他们俩一个两个的都还在安慰自己。

    羞愧,真的很羞愧!

    但她没有勇气说明真相,而且她答应了陈安安把这件事咽进肚子里。

    “没有。”林鹿心虚地说。

    不过没说错,她确实不是被吓哭的。

    沈岸舟转身收拾了一下调酒台,擦了擦手,将酒递给她。

    林鹿鬼使神差地接过来,喝了一小口。

    口感不错。

    就是有种苦香味。

    沈岸舟就在一旁看着她小口小口喝酒。

    有其他女人注意到他,跑过来搭讪,叫他调杯酒。

    沈岸舟不搭理,甩给调酒师一个眼神,示意他解决。

    女人吃瘪,看出他是个硬茬不好惹。

    一看另一个调酒师好像长得也不错,瞬间转移了目标。

    沈岸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认识一下,以后可以一起喝酒。”

    林鹿已经开始有些微醺。

    “林鹿。森林的林,小鹿的鹿。”

    沈岸舟:“记住了,林鹿,森林里的小鹿。”

    林鹿点点头。

    “你呢?”她问。

    沈岸舟靠近她,回道:

    “沈岸舟,彼岸的岸,轻舟的舟。”

    “我是Allergic的老——”

    “我知道,调酒师!”

    “你调的酒真好喝。”

    沈岸舟:……

    林鹿白皙的脸上已经开始染上红晕,她眯着眼对着沈岸舟傻笑。

    沈岸舟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这才注意到林鹿手里的酒杯。

    什么“天使之吻”,明明是“爱尔兰之雾”。

    他调配的酒正被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品尝。

    而林鹿喝的是真正调酒师调配的“爱尔兰之雾”。

    刚刚调配结束后,两只酒杯放在了一起。

    他递给林鹿的是“天使之吻”旁边的“爱尔兰之雾”。

    爱尔兰之雾。

    传说中的少女杀手,荣登断片鸡尾酒榜。

    有着咖啡冰淇淋的欺骗性外貌,喝完之后如同置身雾中,令人飘飘然。

    林鹿第一次喝,不知不觉已经喝光了。

    她觉得自己浑身软绵绵的,面前站着一只大型金毛犬。

    她小时候养过一只金毛。

    她朝沈岸舟伸手,两只手拽着沈岸舟的衣角,人已经开始坐不稳,左右晃悠。

    沈岸舟只能出来弯腰扶着她。

    没想到林鹿喝醉了喜欢抱着人,她搂着他的脖子,嘴里不知道念叨什么。

    他凑近一听。

    “面包,面包……”

    他以为林鹿饿了,想吃面包。

    他安抚着:“忍一忍,等回家了再吃面包。”

    哪成想林鹿不愿意了,开始撅着嘴哭。

    “不要,不要吃面包呜呜呜。”

    “好好好,不吃不吃。”

    沈岸舟束手无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只能轻轻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林鹿一听他说不吃面包了,脸变得比谁都快,瞬间又开始傻笑。

    她163的身高挂在沈岸舟188cm的身上。

    她搂着沈岸舟的脖子往下拉,沈岸舟以为她有话要说,顺势又低了低头。

    他的手还扶着她的腰。

    他听见她又说,“喜欢面包。”

    她到底是想吃还是不想吃?

    不等他想明白,林鹿突然松开他脖子,捧起他的脸朝着下巴亲了一口。

    他瞪大双眼,下意识往后躲。

    没想到林鹿小小一个,力气倒是大。

    她哼哼唧唧不让他躲,嘴唇往上移到沈岸舟下唇上。

    嘬——

    她不仅亲,她还裹了一口。

    *

    这边陈安安刚跳完舞,远远望见有个男人抱着林鹿。

    有人占林鹿便宜,她要炸了。

    她拿起酒瓶,怒气冲冲跑过来,准备给他脑袋开个瓢。

    只是她刚跑过去,就看见自家的小鹿强吻男人的场面。

    啪嗒!

    手里的红酒瓶碎了一地,红色液体混着酒香向那二人的方向蔓延。

    仿佛带着专属于男女间的荷尔蒙气息。

    酒瓶破碎的声音掩盖在激情的音乐里。

    在酒吧不起眼的角落,多得是正在亲吻的男女。

    他们混入其中,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

    昏暗的灯光下,有人因酒醉,有人因人而醉。

    陈安安惊得嘴巴闭不上,她用手捂着嘴巴,说了句:

    “天妈妈。”

    酒吧不知道何时响起了Taylor Swift的《Cruel Summer》。

    Oh it’s new the shape of your body,

    It’s blue the feeling I got,

    And it’s ooh whoa oh,

    It’s a cruel summer,

    It’s cool that’s what I tell ’em,

    No rules in breakable heaven

    ……

    (

    你对我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但我的内心掩藏着抑郁,

    所以啊,

    这真是残酷的夏天,

    我只能告诉别人一切都好,

    在这易碎的天堂梦境里我们应该无视一切规则

    …… )

    林鹿终于放过了沈岸舟的嘴。

    她抬起头,意识模糊,眼神迷离。

    她家金毛的毛什么时候换了口感,肉嘟嘟的。

    沈岸舟摸了摸嘴,下嘴唇被她吸咬的肿破。他好像被林鹿带着酒味的吻染醉,他头晕脑胀,腹部也烧得慌。

    而林鹿亲完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趴在他胸前老老实实的睡过去。

    陈安安赶紧过来替林鹿道歉,凑过来一看竟然是沈岸舟。

    她这辈子什么场面没遇见过?

    这种场面她还真是没见过。

    这场闹剧怎么还没结束!

    她话不多说,趁沈岸舟还在发愣,一把拽过林鹿。

    “我先带她走了,有事你们私下解决。”

    然后头也没回,搀着林鹿火速离开酒吧。

    生怕沈岸舟发现自己摔碎的那瓶酒。

    她当时只是随手一拎,不知道拿的哪桌的酒。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

    拉菲。

    这酒吧应该没有82年的拉菲吧,她想。

    *

    宿醉的感觉真不好,林鹿从床上醒来,头晕的像是昨晚钻进了洗衣机,感觉脑浆子都摇匀了。

    零散而又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来回转。

    她昨晚去干嘛来着?

    好像是去喝酒,她喝了沈岸舟为她调的酒。

    然后发生了什么她想不起来。

    她梦见了自己小时候失去的那条大金毛,还抱着它狠狠吸了一口。

    她摸到床头上的手机,拿起来一看。

    10:30。

    今天周一。

    她不禁开始庆幸自己创业开店,毕竟老板不去上班,谁敢有意见?

    虽然现在店里就她一个人。

    陈安安好像天不亮就出门了。

    哎,打工人苦啊!

    说陈安安,陈安安就给她来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陈安安依旧活力满满。

    “醒啦?我还以为你会睡到下午呢。”

    “哪有那么夸张。我昨天喝多了没耍酒疯吧?”

    林鹿上一次喝醉还是大学毕业那年同学聚餐,喝醉了之后抱着路边的电线杆不撒手,非要带它回家。

    陈安安想起昨天的画面她就想笑。

    “不用担心,你这次喝醉了没抱电线杆。”

    “那就好。”林鹿放下心来。

    “但您老人家抱着酒吧里的男人不松手,你真记不起来了?”

    电话那头哑然无声。

    林鹿还躺在床上,人还没睡醒,这句话直接把她的瞌睡虫都吓跑了。

    难不成昨天不是在做梦?

    她抱着的也不是她的狗,而是男人?

    如果说上面的话将她吓醒,那么接下来陈安安说的话,则叫她恨不得把自己敲晕过去。

    她想一定是梦,她不要醒来。

    “你不仅抱了,你还强吻人家。林小鹿,真有你的!而且你知道你亲的是谁吗?就是上次那个被你捆绑play的男人!”

    “你俩这是什么孽缘,现在就算你去解释那天的误会,人家也不会信你了。我要不是了解你,连我都会觉得你是故意的,你单纯觊觎人家的肉./体。”

    “天呐,我怎么办啊?”

    林鹿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脸,一脸生无可恋。

    她以后还怎么面对沈岸舟啊。

    那可是她的初吻!

    陈安安也是泥菩萨过河。

    “你怎么办?姐为了你还打碎了一瓶不知道什么年份的拉菲呢,要是被发现了,就咱俩这空空的钱包。啧,那将是一笔昂贵的支出。”

    两个人对着手机互相叹气。

    陈安安:“忘了告诉你,我提前出差了,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完美解决了这场闹剧。”

    “拜拜,小鹿。”

    林鹿把手机丢在一边,疯狂蹂躏她的头发。

    她真是一个头有两个大。

    店铺装修的问题还没解决,她又招惹了一个男人。

    想到装修,她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人可以去酒吧消遣,那宠物为什么不能有一个酒吧?

    她瞬间投身事业,将沈岸舟忘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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