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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面对吕媄娘的提问,张彩香没有任何迟疑,迅速给她作答。

    张彩香道,“昙香这样为爱自绝,沈浪将来必定照样结婚生子,宠妻爱妾,养儿膝下。

    就算沈浪将昙香印记在他心间,刻在他头脑里,一生永不忘怀,又有何用?

    倘若我是昙香,就会知天认命,顺从水惜郡主的安排,嫁给那个常败将军。

    至少,不能与相爱的人结合成夫妇,退而求其次,还是能做一个明媒正娶的将军正室夫人。”

    吕媄娘虽此时正自迷惘中,却也能感受到张彩香语气中的一丝无耐。

    又有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张彩香正值妙龄,她既憧憬美好的爱情,可是又不敢相信。

    张彩香的父亲张肃和嫡亲哥哥张彩荷,经商头脑皆是一流。可他们家中妻妾成群,在外寻花问柳,风流成性。

    连同与他们父子俩来往的那些纨绔子弟,亦是一个模样。

    张家祖上本是世家,可惜一代一代没落下来,读书上进者少,到他祖父那一代,更是经营起绸缎庄子来。

    皆因着时运好,赶上本朝经济空前繁荣,历朝历代,前所未有。

    张家生意兴隆,产业除绸缎庄外,更涉及房屋租赁、银号、酒店等,经过隔代累积财富,张家逐渐成为京都首屈一指的大富之家。

    张彩香的母亲乔氏,一向这样教导张彩香:“俗语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朝又规定男子二十娶,女子十五嫁。

    只有未出阁的小女孩子,她们才会向往什么男女间的情情爱爱。

    其实,照我看,女人结了婚,就是和一个男人一起生孩子,一起过日子。

    一男一女,俩人从陌生,到熟悉,经过不断磨合,相互适应,渐渐习惯。

    男人多风流,女人多痴傻。女人为情为爱要死要活,最后,遍体鳞伤,才发现男人不值得。

    既如此,结婚就应当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才是正经。”

    张彩香听得母亲说得多了,自然受其影响。

    吕媄娘受到皮影戏《牛郎织女》的启发,小小年纪的她,懵懂地认为男女之间的感情,应该是一对一,互相专一的喜欢彼此。

    可她也说不好这种喜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夫妇嘛,就应像爹爹对她娘那样的好。俩人在一起,同吃同睡,过平凡的小日子,共同生养抚育小孩子。

    偶有吵架拌嘴,却不伤和气。爹爹负责在外赚钱养家;娘呢,就打理好家中事务。

    吕媄娘寻思,反正她还小呢,等到了彩香姐姐的年纪,再烦恼这些个也不迟。

    她们又说了些个闲话,天近二更时,便睡下了。

    次日早起,吕媄娘和张彩香一同去杜老夫人处请安,又食过早餐后,携手并行,前往习阅堂。

    待这二人到达习阅堂门前,双双进门,这才发觉大家伙儿看她们俩人的眼光异样,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吕媄娘跑过去问崔妙清发生了什么事。她这一问之下,才晓得,原来是崔芷蕊昨天拿来习阅堂给大家欣赏的那幅画,丢失了。

    张彩香行至吕媄娘身边,问这二人:“丢失的是什么样的画卷?山水?花鸟?还是人物?”

    吕媄娘看了一眼张彩香,回道,“人物图”。

    崔妙清道,“昨天,芷蕊姐姐粗心大意,将那幅《沈浪骑马击鞠图》落在习阅堂里了。当芷蕊姐姐发现时,已是夜间了。芷蕊姐姐只好先睡下了。

    今天一大早,芷蕊姐姐早早地来到习阅堂。她到时,习阅堂还未开门。芷蕊姐姐叫人来开开锁。可是,沈公子那幅画,却是不翼而飞了。

    芷蕊姐姐差人在习阅堂中各处翻找,连废纸箱都查了个底朝天,毫无所获。

    昨天,是媄娘妹妹和彩香姐姐,你们俩最后离开的习阅堂,你们可看见有谁来过,拿走过什么东西没有?”

    吕媄娘摆首,道,“我不知道是谁拿走了那幅画。但肯定不是我和彩香姐姐。”

    张彩香听了,急忙附和点头。

    崔芷蕊压住怒气,并尽量平和。她声音响亮地道,“倘若在座的哪位姑娘,一时兴起,拿了本姑娘的画,独自欣赏,请她阅后,将画归还原主。

    倘若如此,本姑娘就当没有发生过失画这回子事,大家皆大欢喜。

    在座的各位,都是崔家姊妹,不说什么‘偷’与‘不偷’的,伤了大家和气,也污了大家的声誉。”

    众姑娘听了,皆暗暗称是。

    只可惜,一连过了三日,又逾五日,那幅《沈浪骑马击鞠图》仍旧没有回到崔芷蕊的手上。

    崔芷蕊的画丢失了,她哪里肯罢休呢?

    崔芷蕊便将失画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母亲李氏知晓。

    李氏一转身就将丢画的事,又同当家的石大奶奶说去了。石大奶奶这会儿正在堂里头忙着料理府中事务。

    李氏坐在石大奶奶对侧,即刻有丫鬟上了好茶来给李氏。

    李氏端起茶盏,喝了一小口茶水,边看着这堂里,一会儿这个人来,说些事项,又去;过一会儿,又是那个领了差事去了,这个又来。

    堂里头的人就跟那走马灯似的,来往去回,转得李氏头晕得慌。那石大奶奶却一丝不乱,沉稳有序。

    好不容易,石大奶奶有会子空,这二人就坐在一处,说起事来。

    李氏道,“嫂子治家有方,后宅院子里,何曾出现过偷盗失窃之事?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恐怕......”

    石大奶奶道,“弟妹尽可放心,这后宅中当差、听使唤的下人中,量没一个敢到外头去,胡说我们崔府里头的家长里短的。倘若是让我知道了,轻则打发出府,重则卖到娼馆里头去。”

    李氏道,“嫂子如是说,我尚可安心些。只是,这偷画贼到底是何人呢?依我猜想,这贼一定是常来常往于后宅中的人。也不知贼人偷画来作什么用?是独赏呢?还是卖画换钱?”

    石大奶奶静默不语,只是静静怜听李氏言语。

    李氏观察石氏闻听失画一事,其面上并不显惊诧讶异之色。心想,“石氏早已知道芷蕊失画一事了吗?”

    李氏道,“照芷蕊所说,事发当天,最后离开习阅堂的人,就只有吕媄娘和张彩香。话说,捉贼查赃,这事倒难办了。咱们也不能没凭没据,就去搜查沁芳斋不是?”

    石大奶奶这时候才抬眼看了一眼李氏,缓缓开了口,道,“弟妹亦是明理之人。

    何止是府中各位姑娘的闺房住处搜不得,就是府中百来个下人之所,也是查不得的。否则,必定大乱一场,结局难料。”

    李氏心道,“石氏虽说得全在理上,难道这画就凭白地丢失了去,连个说法都没有不成吗?”她道,“嫂子说得极是,可有什么法子解决吗?”

    石大奶奶徐徐吐字,道,“事缓则圆。”话毕,便不再开口。李氏明白石大奶奶意思,眼见闲坐也是无趣,便起身告辞离去。

    崔府后宅中,不知何人带头起事,一传十,十传百。吕媄娘和张彩香,就成了偷画的最大嫌疑者。

    三人成虎。

    大家伙心照不宣。除了崔妙清之外,其余的崔家姑娘们,皆对吕媄娘和张彩香于言谈行止间,冷淡了许多。

    崔妙善则在私下里头告诫胞妹崔妙清道,“妹妹一向聪明伶俐,不知怎地却湖涂起来。连个防人之心都没有的?长辈们的是非对错,我做小辈的,不敢妄加评论。

    可是,换作是我,万不会将吕家一家人,就这么着,匆匆接进咱府中来的。”

    崔妙清听了,眨眨眼睛,道,“吕家人怎么了嘛?”

    崔妙善瞪了一眼崔妙清,道,“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吕家那家子人,他们是凭靠在瓦子勾栏里卖字画度日的人家。

    崔妙清小脸上,满是不在乎,她道,“那又怎么样?”

    崔妙善怪道,“怎么样?俗语说,‘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人穷则生奸,咱们又不了解他们吕家各人的底细。谁知道他们当中会不会有鸡鸣狗盗之辈......”

    崔妙清听到此,怼道,“姐姐这么着凭白无故地怀疑人家,看不起人,我觉得这样才大大地不妥当呢。”

    崔妙善听了,小脸一沉,愠道,“你......哎,我是好心当了驴肝肺。算我今儿个什么都没说罢。哼!”

    崔妙善一扭头,留下一句,“我找母亲说去。”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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