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认错人了,在下不是山本武,在下名叫朝利雨月kongsaleina.”他雅然一笑说道。
“……”我眼角嘴角抽搐了半天,说不出话,这个腹黑居然和重伤卧床的病人开玩笑,我很生气。
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说话————
他真听话,神情温柔的坐在我躺的榻榻米旁,温和的等着我的下文。
我二话不说的忍着胸口的疼痛,双手捧住他的脸,一把把他的黑色高帽子摘了下来,然后把他的头发抓散。他满脸错愕的看着我的举动。
“装扮不错嘛,山本少年。你带彩瞳了?这头发搞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啊。恩??”我一边打算拆穿他的装扮,一边拉扯一把他头上的银灰色假发。
忽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沾得还挺结实的。莫非是接的假发?
我好奇的伸手插入,他的发丝,摸向他的头顶,想搞清楚他到底怎么把假发弄那么结实的。难道是接上去的?我顺手又缕了缕他清凉水滑的发丝……
“……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他脸色有些微红的侧过半边脸,垂着眼睑尴尬的开口。
“等等!你先别说话。”我终于发现蹊跷的地方了,头发居然没有接驳的迹象,也不像是假发,我再次捧着他的脸颊仔细观看……
他的皮肤不是以前健康的黝黑?擦粉了么,我揉了揉他的脸颊。
没有啊。
我开始有不好的预感,更加拉近他的脸的距离,银灰色的柔和眸子根本没有带彩瞳,头发也是银灰色的长发。
我咽了一口口水。觉得有点紧张,这五官怎么看还是和山本武很像啊。
只是气质给人感觉不同。或许年纪也……
刷拉,木质拉门拉开的声音,我转头看去。
…………
……
娘的,我明白了肿么回事了,门口那张惊讶的脸和死气状态下的阿纲很像,只是头发是金色的而已。
Giotoo ———彭格列初代。
我认得这张脸。
短暂的沉默后,Giotoo微微一笑,“失礼,打搅二位了。”他从容转身又合上木头门消失了。
我石化了。
“小姐,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可以放开在下了么,在下的朋友好像误会了。”他的声音一如刚才的温和有礼,也没有伸手推开我。只是温柔的轻声询问我。
我已经要风化了……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OTZ,疑问才刚搞清楚,就出现新的误会了……
我忙不迭的放开了手,尴尬的试图解释一下刚才自己奇怪的行为。
可是这才感觉胸口的伤口开始渗出温热的血。我的身子一软就向后栽倒,一只手稳稳的拖住了我的后颈。然后缓缓的将我放平在塌上。
我疼得额头冷汗直流。
“谢谢,刚才……真的抱歉,你太像我认识的人了,我以为他在和我开玩笑。”
“没关系的,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你不要动,你需要重新换药。”他撩开黏在我脸颊的发轻声说。就起身离去。
“等等,是谁,射的我?!”我抓住他宽大的袖子不让走,愤恨的问道。
“真是抱歉,是在下的家臣,我们本来是在山里打猎的,可是突然看见小姐,穿着夏日的单衣,脸色青紫的扑过来,在下的家臣以为你是山中的精怪,以为你要伤害在下……真是对不起。”他脸色内疚的着我。
“行了行了,知道了。有没有止痛药,这样的疼痛我承受不了,拜托你想道歉的话,就弄几碗麻醉药让我喝下去,谢谢了!”我费力的说出我的想法,在他担忧的视线下,合上了双眼。
听见他拉门出去的声音。
我疼得抬手抓住了被子,好疼,冷汗直流,而且一点力气都没有,虚弱的简直喘气都费劲了。
脑袋也好晕……
根本不敢用力呼吸,因为每次呼吸所牵扯胸口微微的起伏,都会让我痛得恨不得昏过去,这次可真惨,没冻死却被人当成兔子精当胸就是一箭贯穿了,没死掉还真多亏了爱丽丝。
闭着眼睛我又想起了ALCIE的话,“你是被诅咒穿越的,本来就应该接受各种倒霉的事,等经历完,才能有机会穿越回去。他为了你——帮你挡了多少你本来应该受的罪,你知道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吧?你知道就因为你手上的东西他是冒着多大的危险得来的么?本来你不使用也就罢了,也不会被时空监视者察觉,你偏偏肆无忌惮的乱用能力,手镯一旦戴上,任何方式都无法取下来,直到你人死为止。他还和你签订了什么同死咒,责罚他的人只能让他失去人形流放了。到最后他可能连最基本的意识都没有。我根本就找不到他,根本收索不到,你这个害人精,我恨死你了!!他就这么消失不见了。你凭什么让他这么为你,凭哪一点了,他最后,还拜托我照顾你,我看见你就来气!!!”
那个无良的管理员梨花,为什么会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就算同死咒也没这个必要吧。
他在给我套上手镯的时候就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了吧?
[那为什么你还给我?]沉重的说不出任何话。
————脑子里整理一下梨花和我的时间表。
我被六道骸绑架,我万念俱灰的交代遗言,梨花当时没有回应我,他估计是去找手镯了,我被凤梨扎了以后昏倒,梨花把手镯交个我。
凤梨想对我做精神链接,被梨花阻隔。
然后我去意大利,为了帮迪诺,始终处于变身状态,梨花开始很忙的样子。
然后云团被抢,我很难过,梨花和我告别,此后就没有消息了。
这个乱来的家伙。
我本以为我会还不清迪诺对我恩情,现在才发现和梨花做的比起来,我更加无法偿还的清。所以,不管你被流放到哪个角落,我一定要找到你。梨花……
ALICE说,我不能再使用手镯的力量了,使用的越多,危险就越大,这根本不是我能拥有的了的东西,这个上古神器,能力太过强大,一旦落入别有用心的人手里,利用我的手,那么可能,所有这个世界的空间体系就会崩坏。
她说:家教不是书中的虚假世界,以时空次元来讲,这里根本就是真实的世界。只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是已经被定好的。
所有人的命运,73,彭格列指环,玛雷指环,阿雷克巴雷诺的奶嘴,包括肩负着监视家教世界命运的切尔贝罗机构。
法则早就被定下的,所有的命运,法则早就被订好了。
所以,就算家教自己世界的人怎么折腾,他们其实都是在预算好的轨迹之下正常运作的。
听起来好像很不公平。
这样的世界……
是的,因为有那些超能力,死气火焰,世界基石的存在,有法则临架在所有之上,这是必然的。
————这就叫做,孙悟空你本领再大,也逃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的。
……可是,人的生命却是真实不假的。
所以,如果因为这个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手镯而引发的毁灭,那么那些消失的生命也都是真实的。
后果会非常可怕。
梨花这次闯的祸有多么大,而他这么做的主要原因却是因为我。
我不想做魔王或者魔王的人形兵器,手镯封印起来最好不过了。不过爱丽丝说这个封印也许不是特别保险,如果我在情绪无法控制的时候,封印还是会解的。所以我需要自己想办法找个我自己无法解开的封印。
我有些无语,这东西太珍贵,也太危险,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它是什么。
所以说,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最轻松的,不知道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怀璧其罪啊。
感觉到有人轻轻的拉开自己的衣领,给我擦拭伤口上药。那轻柔的细心的动作像是极力避免弄疼我,我就没再费力的睁开眼睛去看了,我需要快点积攒力气,赶紧复原,然后回去纲吉的年代。
我已经知道怎么回去的方法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我有预感梨花一定不在这个时代……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感觉,可是我的预感一向很准。
感觉那个给我上药的人,准备轻手轻脚的离开。
“等等,给我弄些止疼药来吃,谢了。”我闭着眼睛气弱的开口要求。
“……真是抱歉,小姐。止痛药的已经给你上好了,没有可以吃的止痛药kongsaleina。”
Kongsaleina?
“……”我满脸黑线的睁开眼睛,就看见朝利雨月那张让人如沐春风的天然笑脸。
“你TMD什么时候来的,表告诉老子刚才药也是你上的?混蛋!” 吾再次不唯美的爆粗口了!
“呃……是在下Kongsalei……一直都是在下啊。”他表情无辜的喃喃回答道。
SHIT!又一只天然的家伙。
不行~~!我不能生气。
生气伤口会痛,伤口总裂开我这伤要猴年马月才能好,我要忍耐~~~
我看着他无辜的表情沉默无语,额上鼓起的青筋却怎么也下不去!
半晌还是忍不住说出我的不满:“非常感谢您给我上药,朝利君,不过下次请让侍女来做这些事吧。实在麻烦了……”我咬着牙说出这些话。
“恩,这个……真是抱歉了小姐,在下的宅邸没有女眷,都是男子。实在是怠慢了。”
“你~~你说神马?!!”我鸡动了,伤口再次裂开。
嗷嗷嗷嗷……QAQ。
你们一群男人呆在一个宅子里,居然没有女人。
【你们想干什么可怕的事情么?集体搅基啊!!!】
哎呦妈爷子哎~!头好晕,眼好花,我肯定是失血过多,都出现耳鸣的现象了。
“……那么,实在是麻烦朝利君了,我以后可以自己来就好了。”我痛得冷汗淋淋的无奈说道。
这么重的伤,我何时才能养好呢,我心烦意乱的看着房顶。
呼,要淡定,把丫当成男医生也没什么无法忍受的。。。
我没有必要那么介意。。。
真的。。。
妹的!5
我挂着泪花,昏沉入睡,不晓得还要躺多少天才能康复。
……
…………
………………
只是,我没想到我这一躺就是整整3个月……OTZ!
也终于搞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朝利雨月的宅子里没有女人了。
我穿越的年代大概是彭格列一世刚刚移居退隐到日本的时候,现在暂时大家都居住在朝利雨月的宅子,朝利雨月是彭格列初代的雨守,出身在阴阳师世家……= =!
【阴阳师是什么鬼,这个年代莫非还有妖怪存在么?要是没有妖怪,为毛会有这个职业存在。】
而朝利雨月我根本没看他出场的那几集动画,我就知道Giotoo,号称拥有和废钢同样长相却是除了REBORN外,黑手党总攻排行榜第一位的男人!
丫太出名了。不知道都不可能。
初代家族的我就知道乔托还有D.蒙斯佩多那个冬菇头,因为表妹看的时候,我无意间瞄了几眼,然后就忍不住吐槽作者太懒了,居然PS一下凤梨就说是初代雾守了,其他的初代守护者,我根本连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见到朝利雨月后,执着的认为他是山本武,还闹出那么尴尬的一幕。
天野娘也太糊弄事儿了,初代雨守除了发色瞳色的不同,也和山本武长得一个模样。所以我非常负责人的推断其他的守护者八成都和十代守护者长得差不多。(作者:女儿你好厉害~~希:显而易见吧!)
初代雨守是家里的小儿子,一身剑法举世无双,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出了名的剑士了,可是他个性和善,不喜欢与人争斗,非常喜好风雅,喜爱把玩乐器,他的父亲对此颇有微词,认为他根本就是玩物丧志。
这个时代的日本男子大多早婚,他的父亲为了让他收心,早早就让他成家了。所以他有自己的宅邸。谁知道结婚后他依然热爱音乐,动不动就把家里的积蓄来买贵重的乐器,身为出名剑士的他,连把属于自己的趁手的剑都没有。他的妻子也很无奈。
后来他的朋友乔托有难,他知道后毫不犹豫的变卖了乐器,打了剑,跑去支援他的朋友去了,这一去就是好几年不说,回来的时候还带了这么多男人回家,他的妻子一气之下带着所有女眷回娘家了。
这才造成整个宅子里一个女人都没有的局面。明明性格那么好的男人,居然不顾家。
哎~~~可见从古至今,男人这种东西啊!
问我怎么知道那么详细的?我是女人,我八卦呗(作者:不要说得这么自豪啊!)
我天天像个无脊柱动物似地这么躺着,要是不知道梨花的事,我肯定蛋定的踏实养伤了,可是我现在怎么可能蛋定的了啊。
3个月躺在那里不能动弹,再加上我体质弱,身体废,伤口总是不好,心中更是焦急,换你来试试,我没变态已经很不错了。
这里是幕府时代末期,也没电视给我看看,那个时代的书,我根本看不下去,全是竖版的,看两页就头晕了,况且我失血过多,造成的贫血,心情更加烦躁,又不能冲着朝利发火,每每看见他那张温和的脸,我就泄气了。
所以只有尽量的和所有人打听这个打听那个以挖掘秘密,当唯一的乐趣。
(作者:感情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你的三八找借口啊,希:你能不能不要吐我嘈)
今天,我终于够爬起来了。
同志们那,我有多么的感动你们明白嘛~!
伤口结痂脱落,内在的伤也养得七七八八了,虽然大不如我以前,至少我精神多了。我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泡在木桶里不想出来,受伤的时候,因为这儿宅子里没有女人,我只能忍着疼痛自己用温水擦擦,不能洗澡的痛苦,你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残酷么!
我泡了整整两个时辰,和平均四小时,泡的我身上的皮肤全都皱的不成样了,才舍得爬出来。
穿衣服的时候仔细的看了看伤口,伤口在天女纹章旁边一点,现在已经长出粉色的新肉了,没有夏马尔那个色狼医生,我算是落下疤了。
穿上和服不穿内衣的感觉真是奇怪,我现在已经不想问老子那染血的内衣到哪儿去了。
看着镜子里的头发,额前的刘海长长的遮住了眼睛,我用剪刀气气的剪掉些,脸色不太好看,早前在西西里晒的健康皮肤,因为宅了3个月,又变成以前的苍白,因为仍然有些贫血,嘴唇都没有血色,我用力咬了咬嘴唇,稍微好了一些。
我缓缓的拉开木制的和式拉门,慢吞吞的走上前廊,3个月的时候,肌肉都快躺萎缩了,抬起头惊讶的发现,庭院里满树的樱花都开满了枝头。
已经是春天了……
我印象中寒冬纷飞的雪花,变成了粉红色,花瓣掉落,旋转,在天空中徘徊。时而急促,时而悠扬,在不经意间,地面上了积起了一层淡粉色的绒毯。
我一步一步的走到樱花树下,仰望着透过树枝缝隙普照下来的阳光,轻轻的眯起了眼睛。
抬手将一片花瓣纳入手心,淡淡的樱色落在掌心。
一直以来焦躁的心情突然觉得平静了许多。
“易希小姐,你终于康复了,精神好多了Kongsaleina ”清朗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回头————是朝利雨月立在走廊下的那张充满元气的耀眼笑容。
“恩!”我点头,微扬起嘴角,3个月来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