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

    李府。

    四人是走着去的李府,好在他们的小院距离李府并不是很远。

    走近就能够看到李府门前站了几个身着白衣的家奴并排站着,其中为首的有些年长,一席白发,脸上布满了褶皱,整张脸惨白得没有一起血色就连纯色也是灰白,但却能够看到脸上的黑色小斑,他的手瘦的就剩下皮包骨了。

    林之亦忍不住偷偷多看了两眼,一旁的沈翎侧头低声问她:“想什么这般入迷?”

    说完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老翁,眼里带着打量的神色,但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并没有觉得又异常。

    “没什么,过去吧。”她并没有同他解释,收回目光,朝着那一众人走去。

    为首的老翁缓慢的挪动步子,跟林之亦几人走进些,微微欠身毕恭毕敬问她:“几位可是逍遥宗派来的捉妖师?”

    林之亦颔首:“正是。”

    “我是李府的管家,你唤我白管家即可。”

    老翁侧开身子,抬起手引他们进去,其余家奴跟在了身后,入了门后在后面的家奴把大门给关上。

    李府所处的地段离闹市远些,周围也没有小贩叫卖倒也显得安静异常。

    整个李府诡异异常,家奴们身穿白衣各司其职,看到林之亦几人怯生生的避开几人的目光,更诡异的是院里居然挂着白幡。

    几个家奴看到来的是几个年纪不高的人,窃窃私语:“这就是逍遥宗派来的人 ?”

    大家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觑,更有人上下打量着他们。

    “我看不会是打着逍遥宗的幌子骗吃骗喝吧。”

    讨论声不绝于耳。

    小师妹玩心大起,白纸小人从袖口滑落,悄无声息的攀上其中一人的后背,紧紧贴着。

    小师妹抬起手挥了挥,嫌弃说道:“这李府蚊虫怎么这么多。”

    被白纸小人附着的人也抬起手就往旁边的人招呼。

    “啪”的一声,被打的人脸上马上显出红印子。

    他恼羞成怒的盯着打他的人,满脸愤怒的指着对面的人:“你干嘛打我。”

    小师妹又挥了挥,那人的脸上又多了一个印子。

    “不是我,真不是我。”他看着不受控制的手,一时间有口难言。

    被打的人撸起袖子正要反击,白管家忽的呵斥一声:“不想干了,拿了工钱就走。”

    那人堪堪收回手,怒瞪他。

    “几位小友,莫要再玩闹。”说完,目光落在轶媣的身上。

    她被盯得有些心虚,立马将目光移向别处。

    冉云深看着身侧的人,早就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轻嗤一声:“真是无趣。”

    “你最有趣。”轶媣靠近他一些,用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打趣。

    “白管家,可否跟我们说说这府中发生了何事?”林之亦开口询问。

    既然来了,那就好好问清楚来龙去脉。

    “师傅们若有什么问题问老爷即可,白某只是一介下人,不予多言。”他并没有看她,说完再走两步路就到了前厅,他欠欠身子同里面喊了声:“老爷,逍遥宗的人来了。”

    “进来吧。”里面传来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

    白管家领着几人入了坐,又吩咐下人为林之亦斟茶倒水,随后就领着他们退下了,顺带着将门关上。

    虽然是白天,但是原本亮敞的地方忽然变得有些昏暗,透光的窗户也被一层厚厚的布子遮了起来,几人待着都有些不自在。

    “请喝茶。”李员外举了举手中的茶杯,冲几人说道。

    林之亦问:“不知道李员外家中出了何事?”

    林之亦摩挲着茶杯,借着微弱的亮光,看向高堂下坐着的人。

    他垂着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光打在他惨白的脸上,握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

    李员外长长的叹了口气,而后右手握拳重重的在心口锤了两下,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唉,都怪老夫教女无方……”

    几人细细听李员外娓娓道来。

    原来李员外同夫人育有一女,名唤李莞芳龄十四。

    几个月前听信了坊间老媪的话,去了深山的狐仙庙里祭狐仙,回来几日后倒还正常,可是过了几日后开始胡言胡语,还去了纸扎铺扎了个狐狸,又去裁缝铺给自己定了身嫁衣。

    这件事李员外原先不知,也是听他人提及女儿的异常行为才观察,怎料果真如他们所说的那般。

    李夫人问她她也是支支吾吾的不说话,经常把自己关在房内整日整日的不出来。

    后来西庙村很多姑娘都得了同一症状,李员外觉得女儿应该中邪了所以才去逍遥宗请人。

    李员外愤然:“狐妖害人啊……”

    右手用力的拍了拍桌面,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整张脸瞬间变得狰狞。

    林之亦问:“爱女现身在何处?”

    李员外摸了摸眼泪:“几位随我来。”

    李员外不敢耽搁,立马起身领了他们几人朝后院走去。

    刚踏入后院,小师妹就用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胃里一阵翻涌,眉头紧蹙:“什么味呀这么腥。”

    林之亦嗅觉倒没有小师妹灵敏,只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腥味,说不上是什么腥味,一股腥臊味。

    闻多了还有一点恶心,她把腰间的香囊解出放到了轶媣的手上,双手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语气低柔:“忍着点。”

    轶媣把香囊凑近鼻尖,一股淡淡的草香冲淡了那股难言的腥味。

    李员外用手指了指小院,磕磕巴巴的说道:“就在这里面,你们进去吧。”

    他瞧见自家女儿的疯状,如今说什么他都没有勇气再去看她。

    李府富甲一方,这李小姐居住的小院都比他们租的小院大。

    越走进那股难闻的味道越发的冲人,他们并没有破门而入,林之亦掏出腰间匕首在窗户上划了个小洞。

    只见有一妙龄女子坐在床边抱着那只纸狐狸,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狐狸的背,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她的头发凌乱的在肩头耷拉着,眼窝处泛着青紫。

    见那狐狸通体暗红,鲜红的血液从她的五指流出,侵染狐狸的整个背身。

    林之亦回过头,用手同其余三人比划着,示意他们布阵。

    就在她转头的瞬间,李莞手中的狐狸转了头,看向那被捅破的小洞,黑黢的狐狸眼泛着红光,不过好一会就暗淡下去了。

    三人心领神会飞上了房端,给整座小院布下了缚灵阵。

    林之亦破门而入,看向那只纸狐狸,眼里多了几分警惕。

    李莞看到他们惊慌的把那只狐狸塞进被窝中,那鲜血淋漓的五指在衣服上胡乱的擦拭着,看向他们一脸惊慌闪躲。

    神色惊慌的看向几人:“你们是谁?为何在这里……”

    她往后缩了缩,双手紧紧的捏着身下的被子,警惕的看着几人。

    林之亦大步上前,一把掀开那盖着纸狐狸的被子。

    一旁的李莞见她要掀开被子,拉扯着她语气嘶哑尖锐:“你干嘛,你别动我的东西。”

    李莞双手死死的扒拉着林之亦,双目瞪得很大,死死的看着她,孱弱的身体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动作,很快她就消停下来。

    指尖的鲜血毫无规章的染上林之亦那身淡蓝色的衣服,那奇怪的味道让她胃里翻江倒海,微微蹙眉还是坚持要把被子里的狐狸拿出来。

    将那狐狸拿了出来,单手握住它的腰身,狐狸浑身沾上血迹,手里全是黏糊的触感。

    “李小姐,这是何物?”她举了举手中的狐狸,在李莞面前晃了晃,语气带着询问却不僵硬冰冷。

    李莞一把抢过来抱在怀里,低头将脸亲昵的贴上它的背上:“这是我的,你休想抢走。”

    林之亦只觉手心一种黏腻的感觉,撑开一看发现整只手上都染上了红黑色的粘稠物。

    火辣的触感慢慢在手心蔓延开来,红色液体瞬间拧做一团,在她的掌心化作狐狸爪印后消失不见。

    结印?看来这只狐妖是盯上她了。

    李莞的手上仍旧不断滴血,掉落在地上,林之亦小心翼翼地走近。

    李莞见她凑近将怀中的纸狐狸抱的又紧了些,后退了两步。

    林之亦快速的点上了她的安眠穴,李莞顺势倒在了她的怀中,手中的狐狸仍紧紧抱着,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林之亦扯了好一会才将它扯出来。

    她将李莞放到床上,把她怀中的纸狐狸抽出丢到地上,右手食指和中指引出业火朝那纸狐狸一指它便燃烧起来了。

    黢黑空洞的狐狸眼正对着她,就像是被人盯着一样,林之亦冷眼看着,她知道它也能看到。

    沈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再次看到他的时候沈翎端着一盆水火急火燎的进来。

    冉云深和小师妹在床头站着,挡着他了,他端着盆小声说道:“让让。”

    二人见他一脸着急,步伐齐齐的退到一边,给他挪出位置。

    他把小盆放到那净瓶头的面棚架上,将帕子放到盆里浸满水后拧了拧递给林之亦。

    “脏了,擦一擦。”沈翎看着她沾了血迹的手。

    林之亦接过帕子,冲他点了点头: “多谢。”

    沈翎的眉眼肉眼可见的舒展开来。

    林之亦接过帕子,偏头看到了李莞还在流血的手指,走到床边为李莞擦去手指周围的血迹。

    随后又轻轻搽拭着李莞外露出不干净的地方,而后又把帕子递给他清洗,林之亦不知道他又怎么了,方才她接过帕子分明觉得他是高兴的,如今却又一脸不悦。

    帮李小姐搽拭干净,用盆子里不太干净的水清洗了一下那黏腻的手,又简单的处理一下她指尖的伤口,四人才走出后院。

    李志就在后院入口处候着,看到几人出来急忙上前,看了一眼小院,讨好的问道:“几位小友,我家小女的病……”

    “不必担心,令爱如今已经没事了,且先让她好好休息。”林之亦认真的回应。

    “好好好好好……”李志像个痴儿,连连说了几个好,脸上也放松下来,露出笑容。

    林之亦狐疑道:“李老爷最近除了令爱这事,府上可还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还有那老媪可有查过?”

    李志认真的思索了好一会,才嗫嚅的回应:“好像……也没什么事。那老媪说来也怪,查无此人啊……”

    回到小院冉云深和轶媣率先走了进去,走的很慢心里还在想着狐妖的事,沈翎也不紧不慢的走在她的身侧。

    耳边传来沈翎低沉好听的声音,他小心翼翼的开口:“方才拿水是给你打的。”

    “我知道的。”林之亦对上沈翎的目光,她的话不多却开门见山:“沈翎,你对我的好似乎很莫名其妙。”

    这几日明显看出沈翎对她好的出奇,这世界上没有人无缘无故的为另一个人付出,就像她对沈翎。

    沈翎愣了一下,眼底染上一抹诧异,心里苦涩弥漫,他艰涩开口:“我也觉得莫名其妙。”

    因为一个虚无的梦,心中不由觉得自己有愧于她,所以下意识的想要去补偿。

    “你想要什么?”脸上的温柔凝在眼底,她问道。

    他于她不过是利用,若是有所求便就随了他,就当扯平了。

    想要什么?沈翎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他神情失落,用受伤的双眼看向她不语。

    林之亦看着他失落的神情,心中一凛,愧疚感涌上心头,她偏过头将眼睛从那人的脸上移开,她语气平淡:“若是想到所求何事跟我说一声。”

    说完越过他,快步走进小院。

    沈翎晃神,看着被她离去的背影,失魂落魄的呢喃:“那你呢?所求何物?”

    是否也跟他做过那场虚无的梦,是否都想改变结局,所以才会对对方好?

    那个虚无的梦让他以为是自己经历过的前世今生。若是没有那个梦,此时此刻他也不会在这里,也不会认识他们。

    沈翎在门外站了许久,才收拾好心情。

    傍晚。

    小师妹和冉云深在小厨房做菜,因为他们要做羊肉,林之亦闻不惯味道就不掺和了,况且厨房地就挺小的,她跟沈翎坐在小院里搭着的小棚里的放桌上等吃。

    小师妹做惯了菜,这下来也算是得心应手,而冉云深也只是在一旁打打下手。

    夜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太阳落下山头还余一丝红晕,而另一半已经染成墨蓝,饭菜还没有做好,她同沈翎取来烛火将房檐下的灯笼都点上,整座小院也算是亮堂了些。

    他们四个人而已做的也不多,三荤一素,就是羊肉需要炖的时间久了些,不过这炖好了的羊肉没有了腥味,不然绝不让他们上桌吃饭。

    她夹了块清蒸鱼,鱼鲜里混着果木的清香,处理的刚刚好,鱼的口感特别的滑嫩,吃完她动动手指给她竖起了大拇指赞扬道:“小师妹你这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小师妹听完眉头展开,扬起头轻笑一声,傲娇的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这时一旁的冉云深轻嗤一声,揶揄道:“给你一块布料你还想开个布庄了?”

    小师妹左手用力的拍了拍冉云深握着筷子的手:“云深师兄,不会说话可以把嘴巴送给有用的人。”

    “要不是我给你打下手就你那龟速明天我们都吃不上一顿饭。”白了她一眼。

    “谁需要你打下手,你自己看看这羊肉有人吃吗?就你事多。”这冉云深是老天爷派来数落她的吧,分明师姐都夸她了,他就是嘴欠。

    虽然都是说的玩笑话,但是饭桌上他们两个叽叽呱呱的讲个不停,声调还越来越大,林之亦听着都要起茧子了,反观一侧的沈翎就不一样了,勤勤恳恳干饭,上了桌闭口不言,林之亦有些苦恼,方才自己说的话似乎是太重了。

    林之亦夹了块鱼肉送进轶媣的碗里:“打住打住,好好吃饭。”

    冉云深和轶媣停下玩闹,只是偶尔唠两句。

    李府的事尚未解决,若是要处理李小姐的事就要从源头处理了。

    次日清晨,他们找了熟路的樵夫带路进了那山里。

    寒露未退,粘在裤脚上一片冰冷,不过好在他们也都习惯了。

    早上山路并不好走,伴着露水的滋润有些滑滑的,摸着借力的树干也是湿漉漉一片,走了好一会她们的手就被冻得通红,沈翎和冉云深并没有他们两人严重。

    走了许久,樵夫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指了指远处:“那边便是那狐仙庙,往前看你们可以看到有个小土坡被两座高山围起来,那狐仙庙就建在小土坡的后面,你们顺着这条路往下走就能走到那狐仙庙,我就只能带你们到这里了。”

    近日来村里面关于狐仙的事不绝于耳,有的东西不信但是也要有敬畏之心,樵夫没有打算带几人下去。

    他们顺着樵夫所指的方向果然可以看到两座高峰间有个小土坡,影影约约还能看到房屋的楼脚。

    “我走前面。”沈翎说着就先抬脚走了下去,她和轶媣两人走在中间,冉云深走在后面,山路狭小只容得下一人,所以他们只能排着走。

    沈翎走在前头,偶尔拿起长剑砍那些遮人的长枝,开出一条小路,他们跟在身后也没有那么吃力了。

    这般看着虽然不远,但是走下去却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方才在山上没有看清,这小土坡的两侧围着一条小溪,小溪自山口处汇合,汇合处的两侧都建了石板桥,所以无论从哪边下来都能进这小破,桥的对面铺了石阶,偶有一两个姿势诡异的狐狸石像歪七倒八的立在石阶两侧,石阶上布满了青苔,两侧也是参天大树,树干上同样布满了青苔,走着倒有几分曲径通幽的意味。

    这山林里寂静得她都能听到自己喘息的声音,几人这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这地方诡异得要命,所以说还是提高警惕最为重要。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狐仙庙,狐仙庙三个大字就挂在殿门上,虽说这路上是凄凉破败了些,但是这狐仙庙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整个院子非常的干净,只有几千落叶零零洒洒的躺在地上,不似院在的枯叶堆积,好似有人打扫。

    庙里大殿上供着一个人身孤首的狐狸像,摆着飞天的姿势,非常的诡异,桌子上的贡品也是新鲜的,沈翎用手摸了摸放贡品的桌面也是滴尘不染,还未燃尽的香通体艳红,燃出来的烟也是泛着红色。

    沈翎拔出那红香把它们摁在桌子上摁灭。

    小师妹又闻着那股腥味,顺着味道猛的看向在石像两侧燃着的红色长烛“师姐,这红烛有问题。”

    林之亦袖口一挥,那两个红烛的火苗跳动了一会就被灭掉了,林之亦上前,掏出匕首沾了沾红烛还未凝固的蜡液,放到鼻子前嗅了嗅:“果然是一样的味道。”

    不一会,手心那处的异样感再次袭来,微微的灼烧与刺痒,她抬起来一看只见手心被印上的图案如今慢慢在掌心显现出来。

    忽的她浑身一个哆嗦,看向手心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郁,害怕小师妹担心她又胡乱的把手放下,握紧拳头,反正解决了这件事这印也会被除掉。

    但是一旁的沈翎好似知道了什么,上前几步就要捉起那只印有图案的手。

    她用力的把手别过身后,故作镇定道“你干嘛?”

    冉云深和轶媣被这一声惊呼吸引了目光,双双将目光落在他们二人身上,轶媣用手左右来回的指了指沈翎和林之亦,若有所思的开口:“哦~你们……”

    沈翎深深的看了林之亦一眼,抿这薄唇并不说话,一把用力拉住她要藏着的手。

    但是眼神瞥到两侧吃惊的看着他的两人,或是猜到了她的顾忌,又只是握住她的手腕朝门外走去。

    轶媣和冉云深楞在原地,任由着他们两个人走出门去。

    沈翎摊开她的手,看着那红色图案,刹那间他整个身体好似被灌满了铅,眼神深邃的看向她,好似要把她吸进眼里,他惊奇地像块木头在她面前看了好半天才说话:“什么时候?”

    林之亦将手收回,眼神躲闪不敢看他,轻声开口:“我也是方才才知道,沈师弟莫要担心,这事别跟他们二人说了。”

    妖怪下的标记无论你身在何方都会被找到,但是若是妖怪愿意解除标记或者妖怪死了超记也是不见了的,虽然手心有些异样,但是也不用太过担心。

    沈翎问:“疼吗?”

    目光从她的脸上往下移动,落在她的手上。

    “不痛,我们快些进去吧,出来太久只怕他们会担心。”说着她就先抬腿离开。

    沈翎倒是不着急回去,站在院中,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再看向那只被标记的手目光沉沉,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握紧,平复了好一会心情才走回庙里。

    几人在这小庙中摸索好一阵子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敲敲墙壁和地板也没有任何的隔间。

    林之亦在庙里走来走去,始终感觉有人在看着她,就在这四周,好似有无数只眼睛盯着她。

    她打开锁灵囊放出魅妖“你可有察觉到有妖气?”驭妖师也可辨别妖气,但肯定比不上同类的辨别。

    魅妖出来绕着房内绕了一圈,而后一溜烟飞回锁灵囊里。

    林之亦有些不解,拍了拍锁灵囊“叫你出来探妖气你又回去干嘛。”

    “主人,这座庙里全是妖气,那石像更甚,快些离开这里。”锁灵囊内传来魅妖空灵悠远的声音。

    闻言林之亦身影一顿,想不到这庙里供着的邪祟道行竟如此高深,他们倒是没察觉出妖气。

    “走。”冉云深惊呼一声,此刻离开这里才是首选。

    几人刚要抬脚离开庙里的门瞬间就被关上了,原本被灭掉的红烛再次燃了起来。

    几人将身子转回,一脸专注的盯着桌子上的红烛以及那狐狸石像。

    “咔咔”的邪笑声自四面传来,林之亦手里引来业火朝那石像抛去,只见那业火还没到石像跟前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石像瞬间渡上一层耀眼的金光,几人不适的用手遮了遮,只见金光散去,那石像变成了真的。

    那狐狸任旧是人身狐首,穿着一身白衣,狐狸的嘴巴大张着,飘在半空中,眼神阴恻恻的看着他们。

    几人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就在那里站着。

    好一会那狐狸停住笑声,阴森冰冷的问他们:“几位小生,你看我是人是神?”

    冉云深警惕的看向那狐妖,挺起腰板嘲笑道:“不过是山间修行的邪祟,危祸人世还妄想成神。”

    那狐狸听完笑容更甚:“没关系,不过你们就要是我的腹中之物了。”

    忽的他们被传送到一个新的空间,门窗任旧是紧闭着,屋内灯红一片,狐狸石像任旧一动不动的在那里,那供桌任旧摆放着贡品,只是被贴上大红喜字,那红烛也变成了龙凤花烛,而此刻林之亦不知道被关在了哪里,这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轶媣轻呼:“师姐呢?师姐不见了。”

    更要紧的是他们的灵力对这房间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不管怎么做一点用处都没有。

    沈翎拿着佩剑在门上乱砍了几刀,又用脚踹了几脚还是于事无补。

    双目猩红、额上的青筋暴起。

    “你会需要我的~”

    “快,用我的力量你就能去救她了……”

    “上次你不是用过了吗?”

    脑海里传来辛灾乐祸的声音,想要蛊惑他的心智,沈翎眉心拧做一团,心口处传来阵阵刺痛,额头渗出汗水来。

    他在心里呐喊:“滚。”

    “少年人,别那么高傲,你迟早得求我。”说完那声音渐渐变小,消失在脑海里。

    冉云深静静的看着他,虽然自己也担忧师姐的安危,不过此刻看他这幅模样心里不由被惊了一下,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决定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师姐吉人自有天相。”

    冉云深又看了他两眼,不过欲言又止了好一会还是忍住了。

    很快沈翎努力克制自己。

    挥散掉脑海中那些混乱的思绪。

    进这庙中最为诡异的就是这供桌上插着的红香、红烛、石像,如今红烛变成了龙凤花烛,红香在进入这间房间的时候就不见了,那石像还是同外面看到的一样,所以问题应该是变了样的红烛,要么就是那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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