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渃舟宗主,你方才施展的咒法可真好看。”

    晋汐公主上前一步,颇为痴迷的望着上空,金色圆纹数道而开,对于没有修行过的人而言,那方景象足以回味许久。

    “趁着骷海魔君离开,你们早些回人族去,长挽山夜间魔气充盈,不是你们该久留的地方。”

    渃舟看着魔殿外空旷的地方,原是让沈怀沂在那候着,也不知为何不见人。

    晋汐公主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立刻明白了她的不解。

    “渃舟宗主,我猜你徒弟应是去搬救兵去了,他离开的太急,我还来不及多问。”

    渃舟运功远望,见沈怀沂出现在了玄冥山,她缓缓将法力收回,妖官子楚能处理好此事,无需她多问。

    渃舟淡淡回头看了白帝善渊一眼:“同我回宗门。”

    渃舟解了骷海魔君之危后,便同白帝闪身离开了此地,她已发觉心口处的反噬,若是在此久留,怕是会让骷海魔君发现不对劲,让其去而复返。

    待越过惑族十二城最后一方土地后,她才踉踉跄跄的停下步子,紧捂着心口处,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她无力再运功,身形也失了平衡,良久才稳下来。

    “渃舟!”

    善渊紧张的上前,运功探了探。

    “你何时受了伤?骷海魔君并未伤你,你的法力……怎么开始衰弱?连气息也……”

    善渊心中大惊,渃舟的气息极其不稳,他也知不能再耽搁,扶起她便朝着御灵剑宗的方向而去。

    渃舟眸子微合,无力的抓着白帝善渊的衣襟。

    “别……别回宗门,带我去……白泽山。”

    “白泽山?”

    白帝善渊人间的供奉,大都在古州王朝的长安城,他对其他地方并不了解,妖宫的玄冥山他倒是知道在何处。

    但这白泽山,他还真没去过。

    渃舟的灵力已完全消退,见她昏倒在自已怀中,白帝善渊心下一急,赶忙传音向此间的山神问路。

    知道所在后,便抱起昏迷的渃舟飞身而起,朝着白泽山而去。

    不一会便落在山间。

    白泽山听名字应是个繁花似锦的去处,但真到了此地,才知同山名没有半分关系。

    破败的屋舍,久无人烟的倾斜亭子,连山间的湖水也是干涸,杂草亦不见一根,更别说是树木之类的了。

    那处妖木制的院子里,倒是有一棵枯死的妖若树,白帝善渊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儿,她脸色苍白的不见血色,比鬼灵族的死物还白。

    善渊眉头微拧,传了几缕仙气过去,但似乎没有什么用处,渃舟的身子愈发轻了。

    方才还好好的,怎就成了这般?

    善渊抱着她抬步走向那处屋舍,扔下一枚乌神石后,方圆百里顿时变的有生机起来。

    那处屋中的石床已破裂无法在用,善渊便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张仙床,轻轻将渃舟放了上去。

    为了不让外人打扰,他在白泽山设好了结界。

    他运功探了探,却寻不到身处。

    不知病由,便无法医治。

    白帝善渊化出神医谱翻看了起来,最后停在了神纹咒那一页,上头写着,自神族覆灭,仙族继主之后,神纹咒也自逝而去不再现世,若是强行使用,便会被反噬。

    白帝善渊看了看渃舟的症状,果真与神医谱上所写的不相上下。

    骷海魔君活了上亿年,实力深厚,而渃舟与白帝不过才几万岁,如何能赢过他,只好借神纹咒发挥作用。

    白帝善渊不解的是为何他会无事,明明他也施了咒,难不成神纹咒只反噬头一个施展的人?

    善渊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许是渃舟将神纹咒传于他神识中,才免了他被反噬。

    善渊微微抬眸看了眼仙床上的人儿,尽是为她心疼,自个受了罪,倒还要去保旁人无恙。

    正如五千年前,善渊初见渃舟那日,明明知晓他的伤难医,却还是伸出了援手。

    都道妖物害人。

    可渃舟是他见过最善良的妖,虽是清冷,也不爱理人,但他知道渃舟是有自己的抱负。

    哪个妖君不想建设好妖族呢?更别说是两万年后生灵尽毁的妖族。

    白帝善渊微微抬手,将自个的神元从丹田取出,想用神元为渃舟治伤,以此减轻反噬造成的伤痛。

    神元所散发出的光芒打在渃舟身上,她心头被神纹咒印下的伤口缓缓愈合,只见她的身形散开,化了原形吸收着神元中的气息。

    妖族治伤时,一向是化了原形后痊愈的更快一些。

    仙床上没了渃舟的身影,只余下一只浅青淡白的狐狸,那色泽甚是好看,独独就她的狐狸毛不同。

    可比沈怀沂那只赤色狐狸好看多了。

    白帝善渊伸手触了触渃舟的狐狸耳朵,他那温和的笑意瞬间染上了眉梢,能这般守着她,比在白帝殿数百年还顺心。

    这时的渃舟亦不是生人勿近的模样。

    他只叹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些寻到她,偏偏迟了五千年。

    若是早些寻到,也不会有那道烦人的婚书,好在婚约不算数,他主动退了,不然他便觉着自己更加配不上渃舟。

    为了与妖君的身份相配,他继任白帝也不敢耽搁,勤于习法,只是想同她并肩而立罢了,若还是仙帝的那个废物长子,他便也无勇气再靠近她。

    善渊就这般看了她良久,许是神元耗费太多,他觉着困了,便倚着仙床睡去。

    能取出维系自身神元,也要相救之人,自是在乎的人,当神纹咒的反噬被补全时,渃舟便醒了,眼前的神元在她面前有些晃眼。

    她伸出狐狸爪子触了触,神元便自行回了善渊的丹田。

    神纹咒反噬对她而言,也不算什么危及性命的大伤,不过睡上七日便可复圆,这人竟傻的用自己的神元为她治伤。

    神元是仙族根本,哪能随意取出?

    见了善渊手中的神医谱后,她便明白了,原先妄图习得神纹咒的人,大都被反噬失了性命,这人或许是以为她也会如此。

    渃舟伸出前爪,抚上了白帝善渊的眉眼,她不得不承认,作为仙族,善渊的确生的好看,如此清尘绝然的帝君,她也就见过他这么一个。

    只可惜……

    渃舟想到了什么,毫不犹豫的将狐狸爪子收了回来,她听过往的仙族说过,白帝善渊将一个女子记了上千年,既是心中装了旁人,她便要远离才好。

    也因此,当得知仙帝下了旨意,人族拒绝便会引来天劫时,渃舟便想了两个法子,一是逃婚,二则是放弃这个人族的身份回妖族去。

    她独独没料道白帝会主动退婚。

    她想着白帝善渊,应是爱极了他心尖上的那个女子。

    渃舟失神之际,见白帝善渊眼眸微动,隐隐有苏醒的迹象,她急忙又趴回了仙床,可不能让他瞧见自己的举动,不然可就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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