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紫袍小丫头背后的蝙蝠侠立刻把洋娃娃一样的小孩儿抱了下去：“她现在没有系统地学习过魔法或者其他掌握能力的方法，因此我不赞同她出现在有危险的地方，尤其是战场。”

    紫袍洋娃娃没有再出现，大概率是被旁边的其他大人带走了。傲罗垂下眼帘，非常细微地点了点头，赞同这个决定。

    “没错，”夏洛特·苏端着肩膀：“如果连我们三个加在一起都打不过的话，那么小丫头就算去了也没有任何改变局势的能力。”

    她看着雄赳赳气昂昂，下了一个决断。

    这份自信落在了会议主持人眼中，他回头看了看傲罗，又回到了会议中：“那么接下来的准备，就是和黑暗多元宇宙建立联系，告知他们我们支持的意愿，以及将战区限定在黑暗多元宇宙中的愿望。”

    韦恩将傲罗已经做好的准备，比如接下来一定是她被置换到黑暗多元宇宙这件事告知了其他蝙蝠侠们，也做出了一定会将情报共享的承诺。

    “我们此次不是为了其他的目的，只是为了保护我们所在的宇宙、星球、文明和家人。”韦恩说：“我相信我们能赢。”

    会议结束后，韦恩并没有离开蝙蝠电脑，而是坐在那里，看着一个个蝙蝠侠退出会议室——这个会议室是靠着三个起源化身的能力联通的，因此傲罗也留在那儿。

    当然，傲罗没走还有另一个原因。

    “看起来，小苏对于她的能力有着无所不能般的期许。”

    让达米安出去后，韦恩在空空荡荡的蝙蝠洞里问：“隔着屏幕，我也能够感受到她的自信。”

    “理论上，‘起源’的能力是无所不能的。”傲罗说：“这个结论在她在之前的战斗中总是被印证。”

    韦恩回过了头，又一次地。

    他的眼角有着一丝丝细纹，湛蓝色的眼眸映射着大屏幕的光，却依旧沉沉入海，压得傲罗有一瞬间喘不过气来。

    “你教会了小苏很多事情，夏莉。”韦恩说：“在她还很稚嫩的时候，你告诉过她力量的来源和控制力量的方法——当然，她也带着你做了些不算好的事。我以为你们感情不错。”

    傲罗皱了皱眉：“我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过她什么。只是她……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探索的。”

    “比如，她需要跟她父亲大吵大闹到动手，才会发现她的魔法，对蝙蝠侠是无效的。”

    韦恩干脆连人带椅子一起转了一百八十度，直面着傲罗：“与其让这个规则变成警示，不如让它成为一个教训。如果我没有会错意的话。”

    “我并没有说这是个坏主意，夏莉。”

    在傲罗辩解之前，韦恩说：“相反，让手握着起源力量的人学会如何和父亲沟通——哪怕是没怎么一起生活过的父亲，运用语言而不是暴力的方式，并且把她力量构成的基本逻辑作为一个后果放置在最后，这个框架很不错。”

    但你看起来不像夸奖我。

    傲罗内心腹诽。

    “没错，因为现在马上要打仗了，夏莉。”

    韦恩说。

    比起描述着的、严重的内容，韦恩本人的姿态却放松了下来。他靠在了椅子上，重心放在了冰凉的椅背上。

    对别人不够，但对于韦恩来说，这已经是足够松懈的状态了。

    “你得找个时间让她知道，她引以为傲的‘起源’的力量，在面对蝙蝠侠——无论哪个世界的蝙蝠侠——的时候，或许在其他方面有着一些作用，但‘杀意’，不行。”

    他说：“这不仅仅是血脉的力量，更是‘墙内’给你们的限制，或者……诅咒。”

    “我从来没有认为这是一种诅咒。”傲罗说。

    “我知道，”韦恩勾勾手：“过来，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

    “我猜这没得商量。”

    在得知了夏洛克和露塔斯偷孩子的计划后，最先反对的人是塔利亚：“你有没有想过，你大姐姐要把崽，啊不，爱丽丝，是这个名字吧？把她放在卢瑟身边是有理由的？她肯定知道你那个没用处的爸爸不会管，而你，你又像是玻璃一样脆弱，所以在考察了很多人选后，最终将卢瑟作为了最适合养孩子的那个人选？”

    夏洛特抿了抿嘴唇：“嗯……是这样的，我知道。”

    她不是不清楚，她只是……不想承认。

    “发现能力的用处是好事，但……不要太急功近利，夏莉。”塔利亚像个稳重的大人一样端着肩膀，对夏洛特说：“跟着阿萨玩不好吗？”

    “跟着阿萨玩挺好，”夏洛特扁扁嘴：“可是直到现在，夫人你像是一个大骗子，一直让我变戏法。变戏法也行，总要让我知道真正的目的。”

    “嗯……”塔利亚考虑了一下：“……我说是为了……这件事情过去之后，能够集中力量复兴人类文明，你信吗？”

    夏洛特眼皮一条，对上了塔利亚绿莹莹的眼睛。

    她吞了吞口水：“要不夫人……展开讲讲？”

    “我想那边的人知道了，也一定会希望把战斗控制在我们这一边。”

    蝙蝠侠在正联的会议室中说：“而且为了帮助我们赢得胜利，他们会提供相应的帮助。”

    “等下蝙蝠。”闪电侠靠着绿灯侠：“你怎么确定他们一定会帮助我们？”

    “为了保护他们自己的世界。”蝙蝠侠回答：“并且，那个夏洛特，虽然看起来有点骄纵，但是本质上不是个坏孩子——那么教育她长大的人，应该也不是我们预料外的那种蝙蝠侠。”

    等等布鲁斯，你怎么确定那边的蝙蝠侠是养她长大的。

    那孩子据你所说好像姓苏啊。

    超人想。

    但这不重要，起码在更大的东西下变得无足轻重。

    “虽然很多事情大同小异，但我们也必须做好准备——因为我们无法预知，支援给我们的东西到底能够发挥多大的作用。”

    蝙蝠侠说：“现如今那个魔法的机制、它如何起效，我们都弄不明白。最坏的准备是，他们甚至来不及和我们建立联系，那个小丑就打来了。”

    “那应该不会吧。”

    夏洛特坐在沙漠边上，跟露塔斯吐槽，说小爱丽丝没准已经不记得她了。露塔斯倒不这么认为：“如果真的不记得了，那也是好事——我是说，过了狂笑这个劫之后，如果你留下了那可以重新认识，如果没了，她也不会伤心。但我觉得你不会没，别这么瞪着我。”

    夏洛特收回瞪视的目光：“你倒是很肯定我们会度过这个劫难。”

    “嗯，我有这个预感。”露塔斯摊开手掌：“在最开始的时候有点慌，但仔细想想的话，就觉得狂笑蝙蝠赢不了。你想，他之所以能够扫荡除了我们之外的平行宇宙，是因为他借助了什么东西的力量。”

    “巴巴托斯。”夏洛特说：“虽然很讨厌它，但是名字还是要念对的。”

    “好，巴巴托斯。”露塔斯说：“而其他世界之所以会归顺，除了那些世界注定坠落外，还因为它们并没有你，和大哥大姐。”

    露塔斯本来以为大哥大姐是阻挡了狂笑的原因，但现在看来，大姐应该是在很早之前就预料到，黑暗多元宇宙的“起源”战胜不了敌人。

    所以，大姐把宝押在了光明的那一边。

    “那你的意思不就是，姐姐根本不相信我能保护——好吧我确实不行。”

    夏洛特沮丧了起来：“我只是‘桥’。”

    “可是没有‘桥’，大姐也没办法做到这些，不是吗。”

    露塔斯补充道：“你是最重要的那一环。”

    骗人。

    这家伙就是在说好话。

    夏洛特明明知道露塔斯的意图，却还是变得开心了些。

    顺好了夏洛特的毛，露塔斯心里却又放在了大姐的计划上。

    按照那位艺术家的性格，她不会只用多元宇宙的存亡来打动光明宇宙的那些超级英雄的，她一定还有后招，起码有足够打动自己的同位体的筹码。

    露塔斯皱紧了没，从“桥”的寓意上，又发现了一个她之前没有顾虑到的盲点。

    “说起来，‘天际线’确定是大姐大哥还有弟弟所化作的保护罩了，可为什么那些灵魂能够无碍地通过呢。”

    露塔斯说：“哪怕是轻量的小分子，还有其他的手段保驾护航，本质上却也是他者，为什么他们会被毫无保留地接纳进来呢？”

    夏洛特一呆。

    她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爸爸，另一个爸爸告诉过我的！”

    她灰白着一张脸：“爸爸！”

    夏洛特手忙脚乱地打开一道门，想冲去康斯坦丁身边。但她立住了，犹豫片刻，拿出手机，打了一个她很不想打的号码。

    片刻后，蝙蝠侠的声音传了过来。

    “夏洛特，是你吗？”

    蝙蝠侠问：“发生了什么事吗？夏莉？”

    “我……没事。”

    夏洛特深吸一口气，说：“我，我有件事情要告诉您，蝙蝠侠先生。”

    蝙蝠侠顿了顿：“我在听。”

    “爸爸，另一个爸爸，我是说，康斯坦丁。”

    夏洛特说。

    “他说，名为巴巴托斯的魔物，吞吃过，另一个‘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