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达米安接到露塔斯的通讯，立刻从学校里冲了出去，顺便撬开了校长的车，熟练地开了车：“但凡我少带一个□□……”

    “带了又能怎么样。”露塔斯说：“你就算是轮子飞冒烟，也已经晚了。现在倒计时35分钟，你跨桥还需要绕路，起码50分钟才能到现场。”

    “所以呢？”达米安听到露塔斯的话，知道她是有方案了：“你找了谁？夜翼没空，德雷克？他也在学校，所以是人造人？”

    “不，我找了0号机。”露塔斯说：“超人在路上了。”

    “你认真的，蝙蝠。”

    超人从报社冲出来时已经是一身制服，他矗立在大都会上空，闭上眼，已经确认了不远处的确有人聚集。但他快马加鞭赶到时，发现那只是一个剧组正在拍绑架戏，而且女主角和夏洛特的样子差不多。超人一脸憨笑地对剧组道歉，又飞回半空，和老伙计吐槽：“你知道我刚刚多尴尬吗？”

    “我没有开玩笑。”蝙蝠侠咬着牙说：“现在倒计时28分钟。混蛋那家伙刚刚又打了她！”

    蝙蝠侠的样子不像作假，于是超人在高空来回看了几遍，赫然发现在哥谭的口岸上，有不止一个状似在拍绑架戏份的剧组。立刻，超人意识到了不对，一个个分辨观察起来。

    “我……我看了，可那些女孩子都很像她。”超人说：“她们都背对着大都会，我要靠近些。”

    “别靠近！”蝙蝠侠立刻说：“这是反科学教的人——你靠近了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如果你去——*的。”

    蝙蝠侠忍不住爆了粗口，因为夏洛特的直播上赫然出现了一块板子，上面写着：【超人滚开】。

    “附近有剧组在举牌子吗？”露塔斯问。

    “有。”超人脸沉了下来：“所有的剧组都把牌子放在了摄像机边上。”

    露塔斯沉吟片刻：“我听蝙蝠侠说，超人可以分辨出一个人的心跳。”

    “我可以，可我平时又没有一直呆在夏洛特身边，而且我记她的心跳做什么？”超人有些痛苦：“你问问蝙蝠侠我这么做合适不合适？”

    但露塔斯和蝙蝠侠都没有立刻回超人什么，他们两人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想，这次绑架一定有着非常周密的计划。

    “15个剧组，我看过了。”超人受不了了：“是不是只剩25分钟了？还有没有其他线索？如果没有我就只能一个个掀翻了。全部过程我会控制在10秒之内。”

    露塔斯：“10秒我能杀4个人。”

    超人：“小姑娘你说话有点冒犯。而且你是认真的吗？在这种时候。”

    蝙蝠侠也有些不满，但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和露塔斯同时出声：“阿瑟娜！”

    “阿瑟娜？！”

    杰森在工厂附近时听到了熟悉的狗叫，他本以为自己幻听了，结果循声望去，看到了一只熟悉的小狗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他一下子有些不敢认，仔细看了才确认真的是他养了许久的小可爱：“你，你怎么回事？”

    阿瑟娜灰头土脸不说，头还受了伤，一只眼睛肿起来，后腿跑着也不顺畅。

    杰森想要抱起她，还没等他伸手，阿瑟娜就往外面跑去。见杰森没跟上，阿瑟娜又汪了一声，冲过来咬杰森的裤腿，把他往外扯。

    “你让我出去？”以前，她这么做是遛狗，而此刻杰森明显知道不是：“是不是她在哥谭？”

    年轻男人不需要回答，摸了下腰带上方的枪包，一把抱起阿瑟娜就往外跑：“你先休息一会儿。”

    “累了吗？”

    卢瑟靠在老板椅上，指着半空中踌躇不前的超人：“爱丽丝，你看，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对大都会的一种无形的训话。正常来讲，人们是不应该允许这样的……强大的、不受控制的东西，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的。可他就这样做了，还让大都会甚至美国和全球的人都这样认同了。”

    爱丽丝坐在沙发上：“因为人们信任他们，绝大多数人。”

    “是啊，所以他们是那么愚蠢。”卢瑟有些怅然，却听到身后哒哒哒的声音。爱丽丝小跑到了卢瑟身边，伸出手，抱着卢瑟的脖子。

    “可是妈妈相信爸爸，我也相信爸爸。”爱丽丝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卢瑟像是被什么安慰了，摸摸爱丽丝的脸：“是的，她相信我，而我也相信她。”

    那双碧蓝色的眼睛看向了超人，又透过超人，看向了超人面前忙碌的哥谭港。

    “倒计时23分钟。”

    蝙蝠侠说：“你看到阿瑟娜了吗？”

    “我在尽力了。”超人那双眼睛忙得不可开交：“但……我还真的没看到。”

    露塔斯一直没有说话，蝙蝠侠不得不看了她一眼：“我希望你……控制一下自己。”

    “如果阿瑟娜真的死了，伤心欲绝的不会是我。”露塔斯凉丝丝地说：“六只小狗都没了的也不是我。”

    蝙蝠侠一噎，超人那里却好像发现了什么：“我看到有一个场地突然多出了不少人。他们都在集装箱里，好像……有武器——我去看看！”

    超人立刻飞了过去，在吵吵嚷嚷的现场，似乎是超人打乱了超人神兵天降的戏码。现场的管理人员指着超人在扰乱他们演戏，叫嚣着要超人赔偿。超人皱起眉，发觉这个现场和刚刚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为什么你们这里和——啊！”

    蝙蝠侠只听到了超人的声音，接着在通讯中，超人再也不回话了。

    “他们知道了。”

    露塔斯手上的电脑一直在试图分析出直播的确切方位，但对方反追踪的能力太强，她一时之间毫无办法。眼看着超人那里失去了联系，她顾不得别的，想要攻击直播网站掐断网络，先拖延，可直播间却动了！

    【超人警告！超人警告！】

    红色的大字闪烁着，3秒后，倒计时迅速地变化，来到了【00:01:00】。

    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00:00:58】

    蝙蝠侠：“康纳在哪儿？他能赶到吗？！”

    【00:00:52】

    蝙蝠侠：“康纳给我接电话！”

    【00:00:49】

    达米安这时打来了电话：“阿萨，你刚刚跟我分享的直播倒计时怎么变了？！”

    【00:00:42】

    达米安：“你说超人被他们发现了？”

    【00:00:38】

    达米安：“那现在怎么办？！”

    达米安：“你告诉我超人来了就万无一失的！”

    【00:00:35】

    直播里出现了声音，是反科学教的广播。

    它说：“恶魔以科学之名否认一切。”

    【00:00:31】

    它说：“末法时代，义勇之士以利刃斩断迷雾，劈开前路。”

    夏洛特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然后……她露出了深深的鄙夷。

    【00:00:28】

    它说：“渎神之人需要付出代价。”

    有神父装扮的人缓缓走向了夏洛特，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崭新的□□。夏洛特看起来并不畏惧，反而靠在了椅背上，非常地不屑。

    接着，她嘴角的胶布被扯开，神父勒令她在直播中向观众忏悔。

    夏洛特眯起眼睛：“忏悔？向谁？向你们这群只敢所在阴沟里的蛆和懦夫？”

    话音刚落，又一记耳光重重地打了过去！

    露塔斯握紧了拳头。

    【00:00:21】

    夏洛特的头被打到另一边，慢慢直起来：“绑架我，逼我承认我有错——我有什么错？忏悔？”

    她脸肿着，冷笑一声：“你们才该忏悔。”

    【00:00:19】

    夏洛特仰起头：“你们以为你们为什么能像蚂蚁一样地繁衍生息？是因为你们那看不到摸不着的神？”

    她下巴抬起来：“没有我们，你们以为你们能活？”

    【00:00:11】

    神父愣了一下，回头看。很显然，现场的人都没想到夏洛特会说这些话。

    夏洛特的眼光瞥了一眼那把枪，又直视着镜头：“拿这些东西吓唬我？不如打个赌吧蠢货。”

    【00:00:08】

    夏洛特笃定地说。

    “看看最后谁站着。”

    【00:00:03】

    “杀了她！”

    有人喊：“现在！”

    【00:00:02】

    “砰！”

    【00:00:01】

    血溅了夏洛特一脸，她表情没有变化，依旧冷酷地看着直播。

    神父倒了下去，在他刚刚举起手臂时。

    夏洛特勾起了嘴角。

    【00:00:00】

    “砰！”

    又是一声枪响。

    直播黑屏。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

    露塔斯听着接连不断的枪响，又看了看毫发无损的夏洛特，抿紧了唇角。一旁的蝙蝠侠和她的表情几乎一样，两个人都在思索援兵是谁。

    而这个援兵，候选人可怜得有限。

    “这个地方看来离他工作地点不远。”

    露塔斯好像听到了刚刚有小狗在叫：“是阿瑟娜。”

    “是阿瑟娜。”蝙蝠侠重复了一遍：“好孩子。”

    小狗当然是不可能咬断那么粗的绳子的，她只能等着杰森横扫战场后等着他来。在小狗的翘首以盼中，杰森赶过来，先把阿瑟娜放在了夏洛特腿上，然后才抽出制式小刀割断了绳子。

    小狗第一时间钻进了妈妈的怀抱，哼哼唧唧地出声。夏洛特放松身体后靠在椅背上，完全脱力了。

    “谢谢。”夏洛特闭上眼睛：“谢谢。”

    “你还好吗？”杰森摸摸夏洛特的额头，确认她生命体征稳定：“你要是没有，要不要带着阿瑟娜先去医院看看。”

    “！”

    夏洛特差点跳起来，想到阿瑟娜后伸手去摸摸小狗，可是小狗没有反应。

    “阿瑟娜阿瑟娜！”夏洛特把她抱起来，看她的脸：“妈妈带你……阿瑟娜？”

    她又喊小狗。

    可是小狗没有反应。

    小狗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