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达米安其实还是很把露塔斯当自己人的嘛。
“……切。”
露塔斯听到夏洛特的转述后无动于衷：“你只是误将他的控制欲当成了喜欢而已，这家伙试图控制我的婚姻自由从而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
“露塔，不要这样。”
夏洛特说：“虽然你嘴巴上讲得很凶，但我知道你其实很高兴的。”
“不我不高兴，我真的不高兴。”露塔斯说：“还有那臭小鬼以后来找你问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告诉他了。”
“我都说完了，露塔。”夏洛特眨眨眼：“本身你在我家呆的时间也不长。”
露塔斯被噎住了，仔细想想，好像……
的确是这样。
但其实达米安对露塔斯的事情的感悟，远没有他对另一个小姐姐的观察来得深入。
“我觉得夏洛特有点可怜。”
“——？！”来帮忙的夜翼在蝙蝠洞里，他听到了这句话，被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夏洛特·阿斯特拉··康斯坦丁，”达米安托腮：“很可怜。”
刚开始还有点，后面就直接是很了。
夜翼皱了皱眉，停下了手里的搜索：“达米安，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不觉得？”达米安反问：“一直都没有？”
“如果你说得是她身体不好的话，我可以理解，但是她一直受到很多人的关爱……”
“关爱？”达米安的眼睛动了动，落在了制服柜上——那里是他之间被狠揍的地方：“如果真的关爱她，她至于拿她的那几条狗当命一样吗。”
“达米安。”夜翼的语气有点严肃：“我觉得你这样说话不恰当。”
“不恰当？我明明最恰当。”达米安往后一靠：“我从刚开始去的时候就觉得别扭，然后我一直在想这股别扭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没觉得？”
夜翼：“？？？”
“一个大活人，就被圈在一栋建筑里很久很久，你们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吗？”达米安说：“就跟建了个动物园，然后把一个珍惜动物往里面一丢，是不是去看一眼——”
“达米安！”夜翼不高兴了：“这都是有原因了，夏莉自己也知道，所以——”
“所以每次看到一个活人就开心半天不是吗？”达米安反驳：“我看出来了，她觉得我太有攻击性，但是就算是这样还是勉强陪我聊天。因为如果我不去的话，那么她根本见不到别人。”
说了半天，达米安终于知道自己的不舒适来自何方了。
“就是这个，她那里根本就是个人类动物园。”
达米安跳了起来，很高兴自己找到了结论：“你们都凭票入场，不花钱，靠的是‘友谊’。”
“……我现在觉得你的确有点欠收拾，达米安。”
夜翼走了过去：“你这个形容让我很不高兴，在我发火之前，我建议你先道个歉。”
“我不可能道歉。”达米安说：“如同哥白尼一样。”
是的，人类需要坚持。
露塔斯拿着手机看了半天，最终关掉了名为深灰的APP，并且专注在了自己手头的案子上。这案子并不困难，只是个普通的连环杀人案，作案手法也平平无奇，去了验尸房之后，她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最终锁定了凶手。
凶手的落脚点应该是在平民窟里，因为这里有足够的人扰乱视线。
只是平民窟里的流浪汉，其实也是分帮结派的。
在申请线人费的时候，布洛克警官在局长面前强烈反对了这一个提议，气得蒙托亚警官差点发飙。露塔斯知道这事儿后，大概明白报销无望，于是自己出了这个钱。
好在消息也不贵，20刀便得到了一个不错的消息，让露塔斯顺利找到了凶手的踪迹。
而现在，就是她收网的时候了。
办了这个案子，露塔斯打算请个假，然后去纽约看看男朋友。
哥谭的糟心事总是那么多，露塔斯要去散散心。
深吸一口气，这样展望了美好未来之后，她将武器上膛，悄无声息地踩进了废弃的工厂。
也不知道咋回事，哥谭的废弃工厂特别多，而且据说还画了地盘。
现在露塔斯进的，好像就是哥谭女反派的领域。
具体是哪个，露塔斯忘记了。
好像叫……哥谭女妖？
为什么好好的人不做，难道是因为当妖怪更有格调吗。
露塔斯在心里这么吐槽，作为一个死不掉的真·妖怪，她很费解。
靠在了墙上，她没有声息，等待着从管道中走出来的嫌疑人。
然后——
耳边忽然有风声，露塔斯紧急避开，看到小小的影子“嗖”一下地闪过，惊动了对方。她来不及分辨，拿着武器跟了上去，快得如同鬼影。
但是追到了管道之下，她还是跟丢了人。
哥谭的地下密密麻麻全是通路，露塔斯即便对自己再有自信，也依旧无法在这其中立刻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滴答，滴答。
在这样的水中，露塔斯退了出去，回到了刚刚自己站的地方。
然后循着痕迹，蹲下，打开了手电筒。
看到了猫爪印。
她站了起来，忽然笑了一声。
“你说是喂了好几只流浪猫？”
夏洛特抱着柯基，听说了这件事，非常诧异：“你不是个狗·党吗露塔斯？”
“有用。”露塔斯很闲散地靠在沙发上，说：“不用担心我对阿瑟娜的爱会减少，她依旧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小宝贝。”
阿瑟娜能不能听懂无所谓，但是夏洛特很开心。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夸奖阿瑟娜的话比直接夸奖她效果更好。
而让她成功开心之后，露塔斯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开着电脑，搜索着有关各个地方地盘的情报：“说起来，夏莉，我上次跟丢了一个人。”
“怎么可能？！”夏洛特非常震惊：“你也会跟丢人？！”
“没有提前熟悉地形，地下视野又不清楚。”她深深地呼吸：“你知道，我一贯不是那种热爱玄学的人，但是……”
“我明白我明白。”夏洛特深呼吸：“那……”
过了一会儿，她说。
“你后天晚上七点，去东北方向的公园里等等看？”
后天晚上七点，东北方向，市政公园。
露塔斯踩着公园里出现的最鬼鬼祟祟的人，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就知道自己没找错——夏洛特的预言，也又一次地应验了。
在等警车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不远处有一高一矮两个人在树上，一看影子就知道是夜翼和罗宾。
在将人捉拿归案之后，她收拾收拾打算打道回府，但被夜翼和罗宾截住了。
罗宾依旧气鼓鼓不说话，所有的沟通都是夜翼做的。
“其实……我们也在盯这个案子，露塔斯。”夜翼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只想知道为什么露塔斯会精准预测到这个凶手在那时候出现：“我尝试了各种方法，依旧没有找到他的作案规律。”
同样作为警官，他想向露塔斯学习一下经验，用在布鲁德海文上。
作为一个成熟单飞的超级英雄，他的性格是非常优秀的。
露塔斯笑了笑。
“你不会欣赏我的做法的，夜翼。”她说：“我用的方法是你五年前的方法，我是说，目的不同，但是本质并不是利用科学的手段。”
“……难道……？！”
夜翼似乎领悟了什么：“难道真的……”
露塔斯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也没分给罗宾一个眼神。罗宾有点纳闷，回去后问夜翼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大概不知道，我刚发起少年正义联盟的时候，心里其实很没底。”
夜翼回去之后，摘掉面具，对着达米安说起了自己几年前的事。
“我想你应该理解不了，当时我虽然因为一时意气组成了新的组织，但是本质上——青少年啊。”
他说：“是不服管但又最想创出一片天的年纪。”
达米安托腮：“我不想听废话。”
“好吧，你可以这么理解——我当时很害怕和朋友们出任务的时候，有人负伤甚至牺牲生命。”
夜翼说：“这会让我异常痛苦。”
达米安：“但现在你们也……”
死的死伤的伤，不知所踪的不知所踪，生死不明的生死不明。
“是啊。”
夜翼说：“可那是……夏莉回英国之后，才发生的事情。”
达米安：“……蛤？”
“每次在出任务前，我总是会找她说说话的。”夜翼苦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何，这算是我雷打不动的习惯和……本能。我总觉得，和夏莉说说话，任务会好办很多。”
达米安：“？？？”
“我知道这跟奇怪，罗伊，不是，威尔因为这件事对我意见很大，而且当时我其实和别的姑娘……”
他舔了舔嘴唇：“但是我还是一直坚持这么做，因为每次听到她说‘你们一定会平安回来’之后，我们那次就真的都平安归来了。”
小少年眨了眨眼睛，一脸关爱智障的表情。
“所以你归结当时少年正义联盟的高存活率于……她的祝福？”达米安说：“而不是你们自己的实力？”
达米安感觉自己很受打击。
“我觉得我真是看错了人。”
“没错，就是这样。”
红罗宾跑来找夏洛特玩，抱着狗的时候说到了夏洛特的安全保护。大都会最近不算很太平，就算是这样，夏洛特还是坚持每天出去遛狗。在说到这可能不安全时，夏洛特这样回答。
天选之人不会受伤。
哪怕是带着半边面具，红罗宾也是非常无语的样子。于是夏洛特拉着他到了天台，打开了玻璃。
“你看这四周，都是空旷的天，对吧。”她坐在栏杆上：“我不久前才和蝙蝠侠先生视频过，他们正联现在应该在开例会，照理不会有超级英雄的对吧。”
红罗宾点点头，感觉不太对。
果然，下一秒——
夏洛特往后一翻，整个人像是风筝一样地，从卢瑟大楼的双子塔顶坠落！
“——夏莉？！”
红罗宾正打算翻身跳下去，忽地听到了夏洛特的笑声。
几秒之后，绿灯侠缓缓升起，怀里抱着那个刚刚从楼顶落下的姑娘。
“怎么回事？”哈尔·乔丹看着红罗宾，皱眉：“要是我没来，你可就摔下去了，夏莉。”
窝在他怀里的小姑娘眨巴扎把眼睛。
“我错了，姐夫——不过你为什么没有去正联开会呢。”她仰着脸，看起来又天真又无辜：“还好你没去，否则我就惨了。”
“这次是斯图尔特去，要知道，地球上绿灯侠多得是。我反正没事，就想着来看看你。”
哈尔将她放了下来，弹了弹她的脑门：“以后注意，别做危险的动作。”
夏洛特很乖巧地点头，而后扫了一眼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红罗宾，嘴角翘了翘。
——看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