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露塔斯放下电话之后看看彼得，就看到了后者小可怜的模样了——蜘蛛感官超级敏锐，不仅仅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感知，遇到让人超沮丧的时候也一样精准无误。
“噢……”彼得有点心塞：“……临时加班？”
“反正在晚上。”露塔斯看看表：“还早着呢。”
她伸了个懒腰：“我们还有得是时间，甚至我还可以送你上车之后再去上班。”
彼得的车是傍晚，这样他回到纽约之后去一趟厕所可以直接开始晚上的执勤模式。
“说真的，露露。”彼得有点心塞塞：“你要是在纽约就好了，这样我们俩可以同时保护一个城市。”
露塔斯想了一下，抬了抬眉毛：“这是什么小说情节？”
“我就想想，而且这曾经有很大的实现的几率呢！”彼得说：“都怪你们副校长！”
他想了想，记起是谁让露塔斯直接调去哥谭的：“也有点怪斯塔克先生。”
露塔斯抿了抿嘴唇，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这个就不用怪了，既然你那么喜欢他，我可以顺便原谅他。”
不过彼得并不能尽情享用白天。
他跑到了顶楼，去回收自己的蜘蛛丝——与此同时，露塔斯出去买点食物，负责喂饱自己和彼得。
大男生噔噔噔跑到楼顶，从楼上正好看到露塔斯下楼。年轻姑娘小小的，依旧是那副丧眉搭眼又带了点微笑的样子，看起来摸着良心讲是有些阴阳怪气的。
但是为什么就是那么可爱呢。
彼得摇摇头，去自己昨天晚上的定位点，果不其然找到了自己遗留的蜘蛛丝的痕迹。
其实他觉得没必要，但露塔斯坚决要求。
“这东西可是能卖钱的。”露塔斯在回来之后告诉彼得：“在G贝上卖得价钱可高了。”
“什么？！”
彼得很震惊：“为什么要买啊？！”
“理由当然很多，都市传说收藏家、好奇心满满的青少年还有敌人们。”露塔斯忘记自己是不是说过这回事了：“通过你的蜘蛛丝运行轨迹，可以分析出你的行为模式——金并如果不是不止你一个死对头，很可能早就用这种方法拿下你了。不管我之前说没说过，你都要记住，明白吗？”
彼得坐在那里，很严肃地点点头。
“而且还可以通过分析蜘蛛丝的成分，研究出溶解蜘蛛丝的溶剂。”露塔斯告诉他：“我可不希望下次见到的是死蜘蛛。”
“明白，收到。”彼得敬了个礼：“一切都听警察小姐的。”
露塔斯看看彼得，有些没办法：“我知道你更想听G贝上那些东西卖得有多高。”
“……”
彼得很想否认，不过：“卖得有多高呢？”
“我记得蝙蝠镖好像卖了有700刀。”露塔斯说：“还有人挂过蝙蝠轮胎，结果账号被黑了。”
露塔斯摸摸下巴：“那家伙可真是个妙人。”
“……蝙蝠车胎啊？”彼得想了想：“这家伙真是超级酷。”
不过彼得想到了什么：“难道哥谭也会有想买这个，然后分析出蝙蝠侠的种种痕迹，最后推断出他具体身份的人吗？”
“当然，多得很。”露塔斯在拌沙拉：“你要什么酱？我这儿有千岛酱和油醋汁。”
“我都行！”彼得说：“你做什么我吃什么——那么露露，蝙蝠侠是如何保证自己身份不被泄露的呢？”
毕竟这感觉实在是太艰难了。
“有些人想要推断但是没有条件，有些人隐约知道无法确证，有些人知道得明明白白但是就是不说。”露塔斯像是猜谜一样：“但是有些人试图追查专利，就会发现，那些专利最后汇聚在另一个谜团上。”
彼得：“？”
“匿名博士解决一切。”露塔斯笑了笑：“她总是如此。”
“我出去一趟。”
罗伊换好衣服要出门，弯下腰亲了一下夏洛特的额头。她浓密的头发遮住了几乎整张脸，整个人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罗伊的声音，夏洛特伸出手，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又缩回被子里。
红发的大男生看看她，又看到她房间里的照片，低头再亲了一下她才离开。
刚刚被遛过的小柯基被罗伊喂了水，现在正趴在沙发的专属位置上瘫倒。罗伊路过的时候顺便撸了一下毛，差点被阿瑟娜咬一口。
“……”
算了，习惯了。
罗伊对自己这么说。
他出门之后在外面绕了一圈，绕到心里那股气稍微平静了下来，转身去了药店。药店内的小姐姐问他需要什么，而他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找了下，将图片给对方看。
“这个，”他说：“这里有吗？”
小姐姐“哦”了一声，将他需要的东西拿了出来。
但是眼神多少带了点鄙视的色彩。
“我不是说过衣服不用还了吗？”
罗伊来还衣服，结果杰森刚刚从午休中睡醒，眼神还是涣散的：“你怎么了？”
他看得出罗伊很不高兴：“没有献到殷勤？”
但是看着不像。
“不，只是觉得自己是个人渣——你会骂人吗杰森？”罗伊说：“骂我两句行吗？”
“……这么清新脱俗的要求还是第一次见。”杰森说：“不感兴趣。”
罗伊叹了口气，自己拿了听啤酒打开喝。
“你没到饮酒年龄。”杰森说：“生理上的。”
“但是法律上我成年了。”红发大男生弄乱了自己的头发，药片往旁边一放：“认真的，杰森，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个人渣。”
“所有人都会这么想的，还会觉得自己不配活着。”杰森问：“你需要心理医生吗？”
“……”
罗伊看出杰森的没有兴趣了：“没，我觉得自己是人渣和我自己的状态没关系。”
“你不会真的争风吃醋吃出了人生低谷吧。”杰森认真地说：“我现在真的认为你需要心理医生了。”
“不，不是的，你想到哪儿去了？”军火库说：“什么输了？我不会输的——你想想看，我占了多大的优势——我在这五年里陪她的时间甩开别人多大的量级？他们坐火箭都追不上我，而且我还占了被她姐夫坑害这个制高点，哪怕康纳都不能与之一战——毕竟伦理上卢瑟给了他生命，他还是矮一头不是吗？”
杰森眯着眼睛，听他剖析自己：“继续。”
“我知道她很孤独，甚至很多时候很可怜——大部分时候她只有自己的狗，要么就去实验室——那是她能证明自己有用的地方。每次有人看她她就会高兴半天，然后拉着别人说好多这样那样的事情——她很需要朋友。”
罗伊又喝了半听啤酒，接着将罐子折起来压扁，扔进垃圾箱：“我知道这个，但是我不希望她再又更多朋友了。”
如果夏洛特再次有了少年正义联盟那群人，他能想到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我看到夜翼的时候，我对她发火了。”罗伊说：“不大，但是足够她很紧张。”
杰森的眼光不带什么感情，通过反光看着罗伊：“这让你觉得很满足？”
“罗伊没有否认，但也有点后悔：“我觉得我混账透了。”
年轻男人顿了顿，也没说什么，继续自己的活儿。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倒是这么说了一句。
“既然清楚自己混蛋，就别再混蛋下去了。”他说：“对我忏悔没有用，我不是神父。就算我是，能原谅你的也不是我。”
罗伊回到了夏洛特那儿。
夏洛特还在赖床没有起来，在他进房间的时候，手机一直在响。罗伊看了看来电显示，上面写的是“红罗宾”三个字。
他最后还是没帮夏洛特按掉，而是递给了夏洛特，让她自己按。
“……嗯……”夏洛特的脑袋缩回了被子里：“我不要起床。”
她声音有点哑：“我好累我不要起床。”
“……夏莉，先吃药吧。”罗伊坐在她窗边，把药片和水给她递过去。
夏洛特看了一眼药片的包装之后乖乖吃了药，然后又缩了回去，继续睡。
“夏莉？”罗伊本来想说点什么的，但是夏洛特已经睡死过去了。他戳戳夏洛特的脸蛋，对方毫无反应，于是坐在了窗边。
“你要是没发现我该多好。”他轻声说：“这样的话，你的男朋友还是你的男朋友，你的小伙伴还是你的小伙伴。”
他看着夏洛特的睡颜，翘起了嘴角。
“你会比现在更快乐。”
“我好快乐！！！”
露塔斯一脚踹开了那个嗑·药嗑嗨了的贝斯手，一个膝击让他跪在了地上，手·铐一声脆响，把他铐在了栏杆上。
“我不快乐。”露塔斯嘟囔了一句：“我很不快乐。”
音乐节是灾难。
正如同露塔斯说得那样，她在三小时内处理了快三位数的各种案件。其中最让她恼火的是几个大老爷们把小姑娘拉近小树丛里，旁边还有人录像。
都什么人啊这是。
她木着脸，将所有人扔到临时的派出点，回去查吸·毒的家伙。
就光那些表情奇奇怪怪眼神还透露着淫·荡和虚无的家伙，露塔斯真是一抓一个准。
她叹了口气，眼睛跟扫描仪一样扫过人群，忽然间盯上了一个家伙。而这家伙在接收到了她的目光之后，转身就跑。
啧。
露塔斯正打算去追，结果这家伙被人直接带到了她面前——然后那个身影又迅速消失了。
在一片惊呼中，露塔斯低头，看到了这家伙身上的蜘蛛丝。
呃啊……
露塔斯有点头疼，接着手机一震，收到了短信。
【共同保护同一座城市，就一个晚上。】
露塔斯是很感动没错啦，但是……
她好像又得做一次分手的采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