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米安，你可真是出息了。
露塔斯用着一种非常复杂又欣慰的目光看着他。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除了给你洗衣服做饭收拾房子以外，还得帮你满世界找男人。”
“……”
达米安品了品这句话：“等等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露塔斯说：“除非你说夜翼不是个男人，而你那句话的前提不是寻找范围是满世界的话。”
“我知道你又想把我弄生气了。”达米安才不上当：“我知道夜翼在哪儿——他接了红罗宾的电话就出去了，还急匆匆的，这次的夜巡还放我鸽子！”
“一次夜巡而已，你没了他很慌张吗 ？”
露塔斯叹气：“你就不能稍微长大一点，在你大哥接了别的任务的时候安静如鸡，等他回来吗？”
“他不是去接任务，他是去泡……”
达米安话没说全：“……他去了大都会。”
“大都会常住人口几百万人呢。”
“你知道他在大都会有熟人！还是那种……你也认识的熟人！”
露塔斯一下子就明白了，拖长了音调。
“哦……”
然后更不想管了。
达米安气得要命，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随地要撞玻璃的愤怒的小鸟。露塔斯虽然觉得好笑，但是又觉得达米安有进步。
“你倒是没有直接冲过去抢人，可喜可贺。”露塔斯老神在在，心想着彼得怎么还没回来：“说起来，你还没见过彼得。这次你可以见见。”
“我对他不感兴趣。”大米的心全在大哥身上：“带我去那里。”
“我要和我男朋友约个会说说话，”露塔斯说：“时间不早了，你去夜巡吧。”
“你不带我去我绝对不走。”
达米安很坚定。
“你真的不走？”露塔斯斜眼：“我最后一次问。”
达米安用行动表达了决心。
所以彼得兴冲冲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的画面。
露塔斯坐在达米安背上压着他，手上拿着草绳，把他绑得严严实实。彼得眼皮一跳，怎么看怎么觉得达米安这个姿势很像自己刚来那会儿被压的惨状。
“你回来了？我介绍一下。”露塔斯说：“这是达米安，我一个不成器的弟弟。”
达米安被塞住了嘴，呜呜地叫。
不知道在抗议“不成器”还是在抗议“弟弟”。
“呃，我是彼得·帕克。”彼得喉咙动了一下：“你姐姐的男朋友。”
达米安还在跟露塔斯斗争，听到这个话扭头看过去——这小孩子的眼神就像是小刀一样，让彼得一下子觉得瘆的慌。
简直就好像要被割喉一样。
“我跟你姐姐恋爱好久了，我们都很认真的。”彼得说：“你不用担心我欺骗你姐姐。”
可是达米安看起来更生气了！
如果说刚才还是达米安只发出了一点声音，那么这次是真的像鲤鱼一样试图脱逃。露塔斯把他按得死死的，一边按一边笑。
像是很满意彼得的话，又很满意达米安这样的反应。
彼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是每次露塔斯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真的有种想跪下的冲动。
实在是太S了。
“我记得当时在局长办公室，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达米安。”
哪怕把达米安制服了，露塔斯也没有下来，而是继续欺负小孩儿：“你还记得你那时候多威风吗？”
达米安被塞住了嘴，气得要死。
“我在那个时候就想，迟早有一天让你还回来。”露塔斯摊手：“看来是今天。”
露塔斯的愉悦表情让彼得有点头皮发麻，但是他并不讨厌这一点就是了。抬眼看了看露塔斯，看了看她的侧脸，这种鲜少见的恶劣让她又鲜活又可爱。
露塔斯之前说达米安是弟弟，彼得还是不相信的。
但是现在他相信了。
姐弟吵架好像都这么幼稚的。
是的，幼稚。
单方面欺负达米安的事情最后是红罗宾过来敲窗户之后才结束的。在看到了悲惨的现场之后，红罗宾忍不住发出了笑声。
达米安对他怒目而视，紧接着被露塔斯装进了搬家用的麻袋里，然后交给了红罗宾。
“回去路上麻烦注意点，别磕到他。”露塔斯说：“达米安容易磕出淤青来。”
她刚刚看达米安的时候还带着一点调·戏，但跟红罗宾说话的时候就完全没有这种调调了。
“我听说夏洛特发烧了，你没去看她？”她问了这么一句。
红罗宾顿了顿：“呃，嗯，我想有更合适的。”
露塔斯表情不明，只是笑笑，让他们滚蛋之后喝了一大口水，长出一口气。
开心。
“我小时候总被达米安欺负。”
气氛不可能一下子再旖旎起来，露塔斯喝完水，彼得问起了她有关她小时候的事情。露塔斯低头想了想，忽然又笑了：“就是那种，你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还是不能打他，所以很憋屈的欺负。”
什么露塔斯刚刚叠完衣服就被达米安弄乱啊，什么露塔斯刚扫好的地被达米安丢垃圾啊，什么露塔斯坐好的饭被达米安打翻啊……
“结果达米安被烫伤了我还要挨骂。”露塔斯说：“哪有这种事情啊。”
反正在拉斯看来达米安是主人，是个艾尔·古尔，是不会有错的。所以只有露塔斯是错的。
哦对，那时候她叫阿萨纳西亚。
“阿萨纳西亚。”彼得说：“那也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听起来就好像是一个传说中不朽的符号，可以穿梭在时空中永葆原貌。
“你说起来有点口音，我教你说。”露塔斯抬起彼得的下巴：“舌头要跟我动。”
彼得还在想怎么管到舌头，就觉得嘴唇有点湿润。
她吻上了他。
她一点都不想教他怎么读那个名字，因为她已经有新名字了。这个新名字很好听，她也更喜欢
阿萨纳西亚，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很久很久以前。
“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迪克跟夏洛特说了一会儿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几个人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夏洛特拿起照片，看着上面的人：“沃利怎么就不在了呢。”
那时候几个少年里，沃利是最活泼的。总是说些段子，有些好笑，有些不好笑。
“没人能解释，或许只能称为命运。”
迪克摸摸她的头：“说实在的，夏莉，我一直觉得自己经历了好多好多事情。”
很多事情新发生了，很多人也又到他身边来了。有时候他自己都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他的生活早已和从前天差地别。
事实上就是天差地别的，连带着罗宾们都换了多少茬，而他现在还要为了另一个而苦恼。
“但是，我在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好开心。”
他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
“我觉得我还是个少年。”
无论是这句话还是这个认知，都让他有点想哭。
仿佛自己失去的哥们儿还能回来，仿佛已经破掉的少年正义联盟最初的几人还能团聚。
这话弄得夏洛特也想哭了，明明她才止住哭没一会儿。
“别哭，我们说点你擅长的。”迪克发觉到她的表情，立刻说：“我知道你在给正义联盟干活，对吗？”
“有些防护类的金属是我的实验室开发出来的，还有些有关射线的研究。”夏洛特颇为骄傲地说：“根据原子可催化理论，我有些射线可以把一种物质变成同等质量的另一种物质。就好像炼金术一样，或者……”
“魔法。”
迪克接口：“那可太……等等？！”
他意识到了什么：“你就是那个匿名博士——？！”
夏洛特眨眨眼：“我只会干这个，而且我除此之外，没什么事情可做。”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给自己找理由。
“我不是自己想变成这种奇奇怪怪的科学家的。”
“……不不不，没人怪你，我只是很惊讶。”迪克说：“原来我认识这么厉害的姑娘呢？”
“……”
夏洛特蹭蹭鼻子：“我其实一直觉得你们更厉害些，一直都是。”
她没什么朋友，对于其他的更没有什么概念，但是保护世界有多重要，她是清楚的。
现在回忆起当初，夏洛特都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到一切的破碎都那么不让她意外。
迪克给她又拿了点水喝，接着夏洛特就要去实验室给迪克看看原子可催化理论的小遥控器，顺便展示一下。
“你还在发烧。”迪克说：“我是来照顾你的，不是来折腾你的。”
“就一会儿。”夏洛特说：“马上就好。”
迪克想了想，拦腰把她抱起来。
“行吧，你说在哪儿，我带你去。”
从房间出来之后要过一道长廊，紧接着是她的客厅。客厅有一个通道通向厨房，还有一个通道通向电梯，再有一个地方就是通向另一栋楼的实验室。
“实验楼里有好几道锁，如果你想来玩，我可以把你的验证加进去。”
夏洛特悄悄跟迪克说：“姐夫不会发现的。”
她好像完全没有好几年的隔阂，反而迫不及待地想给小伙伴展示自己的新玩具。
“真的吗？”迪克有点喜上眉梢：“别人会不会不同意？”
他本来想问的是蝙蝠侠，但是好像……
“别人当然会不同意，这不合规矩，和不符合实验室守则。”
军火库靠在通向电梯的那个门上。
“把她给我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