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明显更喜欢绿灯侠。
原因也简单极了。
“他叫我的名字啊。”
夏洛特掰着指头说：“你以为多少同时认得我大姐和我的人会叫我‘夏洛特’或者‘夏莉’？”
在跟夏洛特说话的人是红罗宾，听到这个之后这么说：“毕竟要区分一下，否则叫串了不是很麻烦？”
他说：“难道绿灯侠不会叫串吗？”
“哼，哈尔不会的。”夏洛特说：“他叫我和叫大姐的时候声调都不一样，而且他叫大姐很简单的。”
她噘了噘嘴：“叫‘夏’就够了。”
真是腻得慌。
红罗宾不得不佩服一下绿灯侠的能耐，尤其是这个能博取康斯坦丁两位小姐的本事。不过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学习的地方，因为就在上次绿灯侠来了之后，夏洛特就感冒了。
严重感冒。
“我说我想去大都会的港口玩，然后姐夫就带我去了。”
夏洛特不仅感冒，还在发烧，烧的晕晕乎乎的：“是我求他带我出去玩的啦。”
卢瑟没有听完这个解释，直接关闭了绿灯侠过来的授权。夏洛特委屈唧唧地去找康纳诉苦，正好被红罗宾听到了。
因为康纳还要写作业，所以红罗宾来陪着夏洛特。
“我想喝可乐。”夏洛特说：“喝一点点就行。”
“你想都别想。”红罗宾面无表情：“回到被窝里睡觉去。”
夏洛特一点也不想睡觉，虽然大脑很疲惫，但是精神好得很。
港口最近多出了许多新玩意，绿灯侠把她放在自己制造出来的小飞行器上转了一圈，让夏洛特多多少少都见到了。
“自动化好可怕哦。”夏洛特说：“这个港口建起来之后传统工人要失业的吧……”
红罗宾一边看书一边抬抬眉毛：“那可是莱克斯集团开发的港口哦。”
“……哦。”
夏洛特好像有点委屈：“我知道了。”
红罗宾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笑。
夏洛特本来就是个很脆皮的姑娘，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很爱出去野。根据康纳说，以前夏洛特和快手在一起的时候，后者也经常把前者带出去玩。
原本红罗宾以为是因为男孩子爱往外跑，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一定。
“……能不能跟我讲讲……你们的任务啊。”夏洛特抱了一个枕头，旁边是阿瑟娜：“讲讲或许我就睡着了。”
“……你确定吗？”红罗宾问：“我的任务并不那么适合当睡前故事听。”
“我知道，但是以前每次蝙蝠侠先生跟我说的时候，我很快就没有兴趣，倒头就睡了。”夏洛特抿了抿嘴唇：“我觉得你也差不多，红罗宾。”
“……这算是对我的夸奖吗？”红罗宾问：“还是你在暗搓搓地说我太闷了？”
夏洛特歪歪脑袋，红罗宾叹气。
“行吧，那就简单说一个我进少年正义联盟前的事情好了。”
红罗宾随便找了一个不那么血腥的，比如人口贩卖，而他当时不仅仅是自己和蝙蝠侠，还有夜翼在一起。这的确是个很惊险的故事，而被他一说，果然本来很惊险的事情，顿时让夏洛特觉得乏味了。
她闭上眼睛，而阿瑟娜都绕到了另一边，靠着夏洛特卧倒了。
……要不要这样。
红罗宾内心腹诽，紧接着听到了夏洛特含混不清的话。
“你跟我讲过了，迪克。”她说：“在邮件里。”
红罗宾怔了一下，凑过去想再听点什么，但是夏洛特的话太含混，并不能分辨。他侧头看了看床头柜，上面的照片依旧很整齐地摆放着。
少年正义联盟和她在游乐园的照片，依旧是最大的那一个。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打了个电话出去。
“是我，迪克。我在夏洛特那儿。”
他问。
“你要不要来一趟大都会？”
夏洛特她们全家真的是太会调·教人了。
露塔斯在跟彼得吃饭的时候想，若是夫人能够大姐一半，不，十分之一的能耐，现在达米安就是个父母双全的孩子。
“蛤？”达米安听到了之后很是不屑：“为什么母亲要跟她比较？”
“因为玛丽夫人段位你母亲拍马都赶不上。”露塔斯说：“也只有大姐的门槛，夫人能勉强看到。”
达米安就很生气：“你凭什么这么说？那家伙可没什么好下……好的现在。”
“别的不说，夫人在决断上就差了大姐八百条街。”露塔斯在削苹果皮：“当时要是怀了你之后果断地去找你父亲，然后脱离刺客联盟，你猜你登记在你父亲名下还需不需要那么大周折？”
这个的确是，因为达米安的姓氏是韦恩，在曝光之后引起了相当的轰动。其他三个收养得名正言顺，但是达米安，还有那个姓氏……
哪怕现在说达米安是亲生的，很多人都还会觉得不信。
达米安撇撇嘴：“说得好像当时母亲有得选。”
他想说是拉斯逼迫塔利亚留在刺客联盟里。
“她当然有得选。”露塔斯说：“因为当时这个选择是我提供给夫人的，而且我也找好了她退隐的那条路。”
达米安怔了一下，下意识觉得露塔斯在骗人，但是她的表情太镇定了。
而且阿萨纳西亚是不会在塔利亚的问题上说谎的。
“那……那为什么。”他说：“为什么母亲不去找父亲，是因为我来得……不那么光明正大吗？”
有很多人曾经流传一个传言说，达米安是塔利亚迷·奸了蝙蝠侠之后得到的孩子，而听到这个暗示后，露塔斯挑了挑眉毛。
“你母亲要是有这个手段，还至于现在给利维坦的二五仔现在满世界擦·屁·股？”露塔斯有点嫌弃：“你对你母亲是不是有他太高的期待了？”
达米安被怼了一句，结果后面还有。
“还有你父亲，我记得你说那是你见过的最聪明的人。”她笑了一声：“然后你再告诉我说，他唯一的儿子是被人迷·奸生下来的。”
她笑着问。
“你到底对你爸妈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恨意啊，达米安？”
达米安有些跳脚。
不过事实就是露塔斯说得是真的有道理的，而且他父母在说到彼此的时候眼底依旧有对对方的情感。这让达米安有点得意，因为起码塔利亚在这方面赢了。
“蛤？”露塔斯问：“比得过大姐吗？”
她说：“那个初恋大姐那么喜欢，说断就断了，接下来的两个人卢瑟我就不说了，光说绿灯侠——你见过哪个人在前未婚妻死了之后还坚持不懈地去看人家妹妹，而且手指上的纹身到现在留着的？”
“……纹身？”
达米安想了想：“绿灯侠有纹身？”
他并不记得这一茬。
“在戴着绿灯灯戒的那个手指上，手背那面是牡丹花，品种是‘夏洛特’，手心那边是鸢尾，爱丽丝花。”露塔斯回头，看着达米安一脸“这人人设崩了”的表情：“他跟夏莉说过，这个纹身不会抹掉，因为直到现在……”
“……夏和爱丽依旧给我战斗的动力。”
绿灯侠看着眼前的金发男人：“夏之前最在意的就是她妹妹，所以我想去照顾夏莉。”
他挠挠头：“带她出门这事儿是我想的不周到，抱歉，康斯坦丁。”
“还好吧，我没有太在意。”康斯坦丁点了一支烟：“阿斯从小到大每年都要生一场病，算算时候也差不多了。”
他倒是没有兴师问罪：“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学习魔法的进度？”
“呃，说了不少。”绿灯侠说：“她已经到了可以通过坐标在地球上开任意一扇门到那里的地步了。”
所以绿灯侠也有点奇怪，为什么夏洛特总是想做他的飞行器。
“因为飞起来很开心啊，像是鸟一样自由。”康斯坦丁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一样回答：“下次让她多穿两件衣服再出门。”
“……好。”
绿灯侠刚答应下来，忽然问：“为什么你不去，康斯坦丁？夏莉很想你，一直在问我知不知道你的近况。如果你真的关心她，为什么不……”
“我和你不一样，哈尔·乔丹。”
康斯坦丁拦住了他的话头：“你可以因为我大女儿的原因对我的小女儿照顾有加，甚至偏爱那个出生前就跟你有缘分的小丫头，但是我不行。”
他说。
“我身上的诅咒是没有办法化解的，甚至是我大女儿，一个欧洲全境的大魔导师也无济于事——我能做的只有尽量远离她而已。”
然后将危险带离她身边。
“我听夏说过那个，也知道因为这个，你在她小时候根本不回家。但是后来你不是看开……”
“然后你知道了，我夫人，我的孩子，都死了。”
康斯坦丁说：“诅咒应验了。”
“但夏莉还活着，还有爱丽丝……”
“可我的孩子已经死了，夏洛特死了。”
他湛蓝的眼睛看向天空：“我第一个想全心全意保护的孩子死掉了，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那个诅咒。现在我必须远离，哪怕那孩子恨我，但她知道事情之后会感谢我的。”
他说。
“而爱丽丝也会有自己的家人，远离这个地方。”
“？”
绿灯侠没听清最后一句：“你说什么？”
康斯坦丁笑了起来
“我说你离开这里！！！”
尖叫的声音有些变形，而阿瑟娜也爬起来对着不速之客汪汪地叫。迪克·格雷森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留也不是，走……更不是。
夏洛特边哭边那东西砸他，先是随手把枕头扔过去，紧接着就是旁边的相册了。
爸爸妈妈的不能丢，她和所有狗崽的也不能丢，和露塔斯的依旧不能丢。
最后只剩下那个她和少年正义联盟的合影了。
她拿起来准备砸过去，而迪克已经做好挨砸的准备了。只是过了好一会儿，夏洛特依旧没有动手。
他看过去，看到夏洛特的眼泪噼里啪啦掉在了玻璃上。
“夏莉，我……是来道歉的。”
迪克说：“我一直都想这么做。”
“……你骗人。”
夏洛特说：“你要是真的想道歉……”
“……为什么现在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