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普尔对托尼·斯塔克没什么好感。随便谁被那样虐|待后都不会对施|暴者抱有好感的。当然，抖M另算。

    艾普尔可不是个抖M，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一定不是。

    她面对着一脸怒容的托尼，没有一点儿内疚的情绪。

    开玩笑！瞎说大实话凭啥要内疚！

    尽管托尼看上去很是生气，但最终并没有发火。他只是喝光了杯里的威士忌，然后挑了一个距离艾普尔很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艾普尔挑眉：“工作做完了？”

    托尼摆出资本家的可恶嘴脸：“工作只是爱好而已。”

    艾普尔耸耸肩，然后看了看楼梯的方向：“不去看看你可爱的未婚妻？”

    “你是想让我去帮你看看你那虚伪的未婚夫吧。”

    艾普尔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因为她真的有被托尼的话冒犯到，只是这样阴暗地揣测他人心思的钢铁侠，实在是让人有些反感。但这种针对托尼的反感很快就变成了针对维多利亚的厌恶。

    托尼以为自己刚才猜中了艾普尔的心思，不由得露出一个浅笑：“很可惜，我并不打算帮你这个忙。”

    “你想多了。”艾普尔白了托尼一眼，“我并不需要有人去看着他。”

    托尼盯着艾普尔瞧了一阵，像是想撕开艾普尔的伪装看穿她的内心一般。但很快，托尼就移开了视线，看向其他的地方。

    一时之间，整个会客室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沉默之中。艾普尔和托尼像是随时准备干架的世仇一般，分坐在会客室的两端。

    最后，还是托尼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

    “卢瑟小姐，你当真是准备嫁给布鲁斯·韦恩了？”

    艾普尔反问道：“有问题？”

    托尼点头，表现得很平静：“这涉及到斯塔克工业以后的投资方向。”

    艾普尔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她当然不会相信托尼的话，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托尼的话。自信狂妄的托尼·斯塔克，怎么可能会关心其他家族的婚姻之事，哪怕那桩婚事很有可能影响到股市。艾普尔做作地点头，点完头后又道：“那我就不能正面回答你这个问题。毕竟涉及到生意上的事。”

    托尼瞪着艾普尔，他如同他所表现出来的一样，对艾普尔不配合的态度感到恼火。

    艾普尔平静地回望了托尼片刻，开口道：“你问我那个问题，其实不是想调整斯塔克工业的投资计划吧。”

    托尼张了张嘴，在快要出声否认的那一刻又谨慎了闭上了嘴巴。

    艾普尔点头，态度很是诚恳：“是的，我并不知道我会不会嫁给布鲁斯·韦恩。”

    托尼皱起眉：“但看上去，莱克斯·卢瑟才是不希望你们交换誓言的那一个。”

    “和莱克斯没关系。这是我和布鲁斯之间的事。”

    托尼闻言，认真地看向艾普尔双眼：“这正是我所关心的，卢瑟小姐。你和布鲁斯……究竟打算做什么？”

    艾普尔没有怂，很是冷静地回望托尼。毕竟，这一刻的托尼，并没有表现出他在浴室里那样强烈的敌意。如果说上次在浴室中，托尼是把她当做敌人在对待，这回，托尼则只是把她当做一个诱人的消息源罢了。

    CR9076:【宿主，宿主，抓住机会拉拉钢铁侠的修正进度呀。】

    CR9076：【宿主？宿主？】

    系统在艾普尔的脑子里翻来覆去地呼唤她。这种事情，在以前从未发生过。以前的系统，既不会在她没呼叫对方时主动出现，更不会这样明显地催促她修正目标任务。

    这中间……是出了什么变故了么？

    维多利亚病倒……是真实的么？那和系统的异常行动有关系么？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艾普尔的脑子里闪过。那个念头不够清晰，但艾普尔却不敢细想下去。她转过了脸，隔着宽大的落地窗去看马里布的海景。

    对面的托尼始终盯着艾普尔不放。在艾普尔沉默的这段时间里，托尼一直在脑中猜测，艾普尔突然表现出回避的原因。

    但这种猜测没有进行太久。

    盯着海面发了片刻呆的艾普尔，轻声开口道：“拯救世界。”

    托尼愣了一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拯救世界？从谁手里？”

    艾普尔看向托尼：“已经出现在你我身边，但你还没发现的人。”

    艾普尔这话在托尼看来指向性太过明显。但正因为如此，托尼一时半会竟然分辨不了艾普尔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在他的认识里，艾普尔·卢瑟算不上顶顶聪明的那一拨人，但绝对不是个蠢货。艾普尔不可能蠢到因为她和维多利亚的个人恩怨，跑来在他面前发表这一席暗指维多利亚是危险份子的话。

    托尼张了张嘴，正打算继续说点什么，却见艾普尔霍然起身，有点焦急地说道：“他们俩还没聊完么？我想我和布鲁斯得走了。”

    艾普尔一惊一乍的反应让托尼心生更大的疑惑。他跟着站了起来，试图稳住艾普尔的情绪，却见艾普尔在他站起身的那一刻，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那一步完全是无意识的条件反射。若不是托尼知道自己打算干什么，光瞧艾普尔的反应，他都会误以为艾普尔遭到了人身安全的威胁。

    察觉到自己失态，艾普尔稳了稳情绪，然后才对托尼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现在打算上楼去了。我突然想起和布鲁斯还有个重要的行程。怕是不能在你这里待太久。”

    托尼没上前，静静地看着艾普尔：“但很显然。韦恩先生和维多利亚的聊天还没结束。”

    艾普尔没有心情和托尼继续瞎聊，她只是在努力忍住不去想先前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但她在回避那个念头的同时，又担心自己把那个念头忘得一干二净。她需要把那个猜想告诉布鲁斯，在安全的环境下，越快越好。

    艾普尔不顾托尼的反应，道了一句“失陪”后，径直转身往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