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司徒凌一夜恬梦。

    醒来时沈轻霜已侍立在他屋里。

    见他醒来,她故作有些失措,垂首驻立在那儿不知做什么好。

    他起身坐在床边,暗暗抬眸看她,眼前一身女装的她清雅有致,未施脂粉的脸微微泛红,头上一支别致的发簪将一半的秀发挽在脑后,余下的一半发丝垂在肩两侧,自然干净。白底粉绣的衣裙将她裹得清浅撩人,犹如屋外盛放的杏花。

    “还不过来给我这个流氓梳洗更衣?”他道。

    她脸上惶惶,忐忑的上前,始终低垂着头侍候他穿衣。

    屋里只听衣衫窸窣的声音,静得让人发乱。

    当她面对面给他整理领子的时候,他忍不住低眸看她,鼻间是那相熟的幽香,问:“你叫什么名子?”

    他温热的气息拂在她额上,她脸上一热,道:“我叫......沈轻霜。”

    她在他领上的手顿的停住,头垂得更低,脸上虽有几分愧歉,但她也确没诬蔑他,“你……那夜…...确实……流氓……”声音小如细针落地,两颊红得发烫。

    他一时无话可辩。那激狂画面闪现脑海,撩起他一身炙热。

    她心怦跳得难受,“我……去拿腰带……”

    拿来腰带,她双手环绕到他腰后给他围束,玲珑的身子不得不挨近了他,脸也凑到了他耳畔,他似乎能感到她脸的热度,稍一转动,他唇便能触上她的脸。

    腰间,她的手抓着腰带温柔的移到他腰腹上,正要束紧,他一把按住她手,竭力忍着体内的那股燥热,道:“我自己来。”

    她忙松开手,羞涩的看了他一眼,瞬又垂下,退开站于一旁。

    侍候完他穿衣梳洗,早膳用毕,丫鬟端来了药汤。

    一看那药汤,他眉就一皱。从小到大,他鲜有病痛,基本上就没喝过药汤。没想到这药汤的苦,比起习武骑射的苦要苦上几百倍!而且,那种苦是很难言喻的。

    他的皱眉没有逃过她的目光,她看了一眼端盘,问:“怎么没有佐药的蜜枣啊?”

    丫鬟屈膝回道:“回小姐,公子说,他不吃枣。”

    “哦。”她轻应了一声,道:“下去吧。”

    “是。”

    她拿起药碗,轻轻将它吹至温热,递上道:“公子,请喝药。”

    他皱眉接过,一下子全灌进喉咙,浓眉皱得拧成一团了。放下药碗,脸上还是一副难以下咽的痛苦表情。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他都“苦”着脸。她虽不敢多看他,但也感觉到了他的“苦”。

    然眉头才舒展没多久,就又要服午膳后的那剂药汤了。他默默的忍着“苦”,她也默默的看着他的“苦”。

    许是因为素不相识,却又有了一夜缠绵,两人之间总是觉得尴尬别扭,四目飘忽避闪,一直不敢相碰。一整天,屋里静谧得连蚊子飞过也能听得见。

    吃过晚膳,夕阳已西下。夜色一层层罩笼下来,淹盖了天边最后的一层光亮。

    屋里早已点了灯,四盏树灯上的数十碟小灯将屋里照得通亮。

    “公子,伤口要换药了。”丫鬟端着研磨好的草药酱和干净的纱布进来,道。

    她只知道他受了伤,这几天又只顾着夜夜糜乱,并没想到问及他伤在何处。正不惑的时候,他已坐到床边上,道:“你们出去吧,让沈小姐来换就行。”

    “是。”

    她一时茫然,站在哪里不知从何换起。

    “怎么?还不过来给我宽衣?”他淡淡的道,两眼没有看她。

    她踽踽的走过去,当她羞涩的卸下他的内衫,看到他胸膛上缠着的繁复纱布,她脸上“一吓”,这……该伤得不轻吧?

    蹙着眉,一圈圈拆下纱布,拿掉伤口上的旧药,现出的一条中指长的刀痕更让她抽了一口冷气,“公子……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脸色变白,纤细颤抖的手轻触他伤口旁的肌肤。

    “因为一个女子。”他道。

    “哦。”她轻应一声,脸色黯然下来,没有再问下去。

    他低眸细细注视她脸上划过的黯然,问:“沈小姐……吃醋?”

    她一吓,慌乱的看了他一眼,道:“公子……胡说什么,这与我何干。”伸手去取桌上的草药。

    “也是。我对于沈小姐来说,只是一个流氓,一个用来破处子之身以逃避婚事的用具!”他道。

    她抬头看他,直视他眸的眼里充满委屈与难过,“公子要这么想,也没错。”遂忍辱垂下头为他敷药。

    她的目光让他的心拧了一下,便没有再说话。

    换好药后,晚上的药汤端上来了。他眉不自觉的又皱了起来。目光瞥见小碟子上那粒饱满的蜜枣,道:“怎么,沈小姐有办法让我吃枣?我可是从小到大都不吃枣的。”

    她停下嘴里的吹呵,道:“没有……只是想着……公子或许会想吃……”

    他没有作声,屋外院子里的虫呜一声声传来,和着那摇曳的灯光,更静谧了屋里的夜。

    他知道,一天的药汤,晚上的最苦。一口气灌下,他拧着眉,眼睛紧闭,全身上下苦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手捂着胸口,那苦,许久都缓不下来……

    只觉一阴影俯罩而来,睁眼间,她唇已覆在他唇上……

    他怔愣对上她低羞的目光,有些迷茫。

    她手搭上他肩膀,柔唇蠕蠕而动,将嘴里的蜜枣递进他嘴里,然后在他唇上说,“把枣肉吃了,枣核放回我嘴里……”

    便羞涩闭眼封住他唇,不让他拒绝。

    他怔愣中听话的在她唇封下吃下蜜枣,眯盯着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危险。吞下枣肉,他将枣核送向她嘴里,她轻轻打开贝齿,接过递进来的枣核,正要退离,他手却一下扣住她后脑勺,狠狠吻住她唇,舌强侵进她嘴里……

    “嗯……”她一吓,挣扎着。心里却不由得柔软起来。而他的气息与侵犯,她不是不喜欢的。

    他死死按着她后脑勺,不让她挣脱。半张的眸锐而灸的锁着她,嘴里狂狠地吮掠她的香津。

    他死死按着她后脑勺,不让她挣脱。半张的眸锐而灸的锁着她,嘴里狂狠地吮掠她的香津。

    惊慌的她对着他灸锐霸道的目光,既想逃,可身与心又那么想沉溺下去……她拼了最后的理智,双手推他肩膀。

    “嗯……放开我……”

    他另一手一下扣紧她腰身,在她嘴里喘息道:“是你送上来的!”遂又一翻肆狂的吻吮……

    她一听,蛾眉委屈一拧,更加用力的推他,“放开……”心里却娴熟的铺垫着每一步的棋路。

    任凭她如何挣抗,她也挣不开他手的禁锢和他唇的侵攻……嘴里,枣核在两人一缠一逃的舌间如巨浪中翻滚的小船,没现浮沉……而他的肆虐排山倒海,一秒也不停歇……

    “嗯……放开……我……”他口腔内馥雅的炙热的属于他的男人味道霸道强猛袭扰着她,她声音微弱了,手也没力了。

    感觉臂内的她渐渐软弱,他的吻也渐渐温柔下来,看她的目光也变得深沉炙热。唇间,虽不猛,却深细……

    她目光无力抗挣,迷弱的凝视着他,任由他唇舌的宠溺……

    他扣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度,唇间也渐渐猛烈起来。

    “嗯……”她柔柔的低吟了一声。

    他全身淌起一股热流,嘴里深深吸吮住她柔舌,用力往喉里咽,以抵压体内那流窜的火热……

    忽的,他一下停住吮吻,将枣核夺过口中,一下松开她,若无其事的坐正。

    下一刻,青年仆从便跨了进来。

    她这才反应过来,忙暗暗挪远一点,跪坐好,垂下头掩饰两颊的羞红。

    青年仆从见有侍从在,立在门边等待主人摒退再报。

    司徒凌淡淡道:“你退下吧。今天到此为止,你明天再来。”

    她低了低身,起来走出门外。

    青年仆从随即把门关上,走到他案前拱手报,“太子,有新进展。”

    “哦?什么新进展?”他脸变得肃穆起来。

    青年仆从从怀里掏出两本本子,递上道:“这是那边偷天换日的账本和受贿官员的名字与金额。”

    司徒凌接过,翻开一看,冷哼道:“怪不得每次下派官员来调查都说没问题!真是天大的胆子!”遂收敛怒容,问:“你这样把帐本偷走,不怕被他们发觉,打草惊蛇?”

    “应该不会,”青年仆从道:“像这样的帐本在他们账房里多不胜数,少一本多一本根本就察觉不出。”

    司徒凌一听,拍案怒道:“岂有此理!你继续追查,最好能找到人证。”

    “是。”青年仆从应,退出门。

    他从嘴里拿出一直含着的枣核,定定凝视,似是在细细回味她唇舌的香甜和吮吻她时的不可言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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