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共戴天

    “这孩子,你是打算留下来了,是吗?”秦先生抓着我的胳膊,看着我严声问道。

    “当然得要啊。杨孟帆向我求婚好多次了,每次和我交欢时,最喜欢问的就是,要不要嫁给他。他是真的很想给我一个家吧,所以才让我怀上孩子,因为他知道我致命的弱点,就是舍不得孩子。眼下看来,我是真的不得不答应和他结婚了。”我含着泪看着秦先生,有意说这样一番话,气他。我恨他。

    “他知道你有身孕了吗?”秦先生眼底翻涌起泪水,冷着脸,盯着我问道。他抓住我胳膊的模样,好似在审问一个罪犯一般。

    “应该还不知道,他最近工作忙,经常出差去别的省市大医院做联合会诊,手术也很多。等他有空回来看我了,他一定能发现我有身孕了,毕竟他是医生,对么,秦先生?”我忍着眼泪,强作平静,看着秦先生眼底的泪水和他在发抖的嘴角,凄然笑道。

    秦先生望着我,眨了眨眼,轻声问道:“你爱他吗?”

    我使劲忍住眼泪,看着秦先生的泪眼和咬牙切齿的模样,淡淡地叹道:“爱呀,当然爱他啊。他可是秦先生替我选的如意郎君,我当然得懂事,得珍惜,得加倍疼他爱他啊。”

    秦先生的嘴唇在发抖,他一脸愤懑和苦痛,猛地丢开我的手,背过身去,背对着我沉默了片刻,阴狠地对我说道:“趁他回来之前,把孩子给我打掉!”

    我看着秦先生的背影,看着他浑身气得发抖的模样,闷声落泪了,又强作镇定,对他轻声问道:“把孩子打掉?如何打掉啊?秦先生你心狠手辣,要不你亲手帮我打掉这个孩子吧……”

    我幽怨地走到秦先生跟前,用颤抖的手抓起他的大手,狠狠一下,将他的大手按在了我的小腹之上。

    我看着秦先生落泪的眼眸,哭着说道:“你打吧,使劲打……”

    秦先生将他冰冷的大手,轻轻地放在我扁平的小腹上,深情又懊悔地看着我的泪眼,他突然闭上眼睛,任凭两行泪从他眼底滑落。

    我闷声哭着,后退了两步,看着眼前秦先生闭眼痛哭的模样,轻声回道:“秦先生如果没有别的差事吩咐我去做了,那我就下班回家了。”

    说完,我就踱步朝门口走去。

    “尘儿!”秦先生一声嘶吼,速移到我身前,由不得我反应,直接将我抱起,腾飞至半空中,撕碎了我身上的衣裙……

    我像一个被玩坏的布偶,在半空中被力大无穷的主人,撕掉了布偶身上的白色长裙,布偶发出的痛苦叫声,对于玩弄布偶的主人而言,只是更能刺激主人的神经,让主人越发癫狂。

    被撕碎的白色布片从半空中纷纷飘落,布偶的眼泪和血迹一滴滴从空中落到了地面上,有的粘在了白色的布片上,有的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开门!开门!”门外传来了杨孟帆的叫喊声,他歇斯底里地踹着房门,怒声喊道,“秦暮雨!我要杀了你!啊!”

    被鬼“焊死”的门,常人又是如何能轻易打开的。秦先生将我从半空中又抱到了卧榻上,倾泻完所有的欲望和情绪以后,他流着眼泪,看着我大腿两侧沾染的鲜血,他好似又清醒了过来。

    “你的匕首,你一直没来取走。我还给你,你用它,杀了我吧。我不死不灭,只有你能杀死我,你杀了我吧。”秦先生从卧榻上的枕头下摸出我的匕首,将匕首塞进了我手里,苦痛地抽泣着,轻轻将匕首塞进了我手里。

    我丢掉了手里的匕首,幽怨地看着秦先生,哭着回道:“你想解脱了是吗?我偏不成全你。我活着一天,你就在这人间看着我。你折磨我的时候,也在折磨着你自己。”

    秦先生捡起我扔掉的匕首,再次将匕首塞进了我手里,疯魔又痛苦地看着我哭道:“尘儿,你杀了我吧,我求你了。”

    我再次毫不犹豫地丢掉了手里的匕首,一边流泪,一边疯笑着看着秦先生说:“要不你杀了我吧,这样你我就都解脱了。”

    “尘儿!”房门忽然被踹开了,杨孟帆一身白大褂,愤慨地冲了进来,他好似刚从医院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赶回来了。

    秦先生冷戾地回头看了看冲上来的杨孟帆,只见杨孟帆捡起了地上的匕首,对着秦先生就是一顿猛刺,可秦先生轻而易举就躲闪开了杨孟帆的攻击,并飘到了半空中。

    “你等着!我不弄死你,我就不姓杨!”杨孟帆愤恨地拿着匕首指着半空中面目清冷的秦先生,怒声回道。

    杨孟帆已经顾不上报仇雪恨了,他看见卧榻上已经大出血的我,即刻扔了手里的匕首,他快速脱下他身上的白大褂,用白大褂裹住了我的身子,慌张又心痛地抱起我就跑出了14号房间。

    杨孟帆开车将我送到了医院,经过了他特意给我找来的妇科医生大姐给我做的初步检查,他被医生大姐无情地告知:“你女朋友怀孕了,不过刚刚流产了。流产的原因不详,有可能是气血太虚,也有可能是宫外孕,导致大出血,建议留院观察,做更详细的检查。”

    接下来的手术和检查,都是杨孟帆一路陪同在我左右,结果出来时,我也很意外,妇科专家说,我是宫外孕导致的大出血。

    但是杨孟帆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不相信这份科学的医学检测报告,他认定了,是秦暮雨的鬼魂侵犯了我的身子,导致了我意外流产。

    这不共戴天的仇恨,就这样结下了。

    折腾到凌晨四点,杨孟帆抱着我离开医院,将我抱上车,开车来到了小洋楼外,下车将我抱进了家。

    抱着我到卧室躺下以后,他没有询问缘由、过程和细节。只是心疼地看着我问,要不要带上孩子跟他回家,以后都不要回来这个鬼地方,我闷声摇头,他便不再提这件事了。

    我坐在了床边的靠椅上,一脸疲倦和沮丧,冷静地看着我轻声说:“你想把自己名下的资产全部都转移到你和孩子名下,你什么时候能陪我去办手续?你不愿意领结婚证,我也不逼你了。但是我想通过把资产转移给你的方式,名正言顺给你和孩子一个归宿……”

    “不用,我不需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看着杨孟帆轻声拒绝道。

    “麻药劲儿还没过去呢,你趁这个时候闭眼睛好好睡一觉吧,人一旦睡着了,疼痛感就减轻了。”杨孟帆没有纠缠着问为什么,而是神情哀伤地看着我,轻声劝道。

    “好。”我随即闭上了双眼。

    我很快就睡着了,可没多久就疼醒了,迷迷糊糊中听见了门外隐隐约约传来哭声。

    我见杨孟帆不在房间里,遂自己扶着床边,慢慢下地,轻手轻脚来到门外的走廊里,发现那哭声是从书房里面传出来的……

    我扶着门站在书房外面,听出这是杨孟帆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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