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

    他吻得如痴如醉,就如同大婚那日,打翻了交杯酒,洒了她满身后,那缱绻旖旎又迷醉的一夜。

    只不过,当时的她还会红着脸去迎合。僵硬,生涩却无比的可爱。

    现在的她,却满是泪水和恨意。

    恨也罢。

    慕容惊鸿甩下了湿漉漉的衣服,紧搂着乔千安。温热的池水从两人紧贴的肌肤间流过,他咬上了她纤长雪白的脖颈。

    乔千安仰起了头,看着那雾气朦胧的天花板,深吸口气,闭上了眼睛。

    丹田运转,一丝真气化作灵力,又化作精神穿刺,轰的一声刺向了毫无防备的慕容惊鸿。他瞬间僵住,失去了意识,滑倒在了水池之中。

    乔千安冷冷地注视着水底的身影,片刻后,才将人提了出来,扔在了浴池旁边。然后挥手招来挂在一旁的洁白浴袍,披在身上,离开了浴池。

    众生殿内,已经安静下来。除了原地不动的怪族,其他各族,都已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灵虚子整理完玄极袋中仅剩的十五样神器之后,叹了口气。她看向对面软塌上盘坐修炼的轩辕天河,看着他已经用神力修复得完好如初的软甲,涌起一丝心疼和惭愧,却嘴硬地说道:“小轩辕,今天那是魔尊的调虎离山之计,下一次,可不能再中计了!”

    轩辕天河仍然闭着眼睛,无所谓地说道:“无妨,反正你又死不了。”

    “你!”灵虚子气得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朝着他的脑袋一掌拍了过去。

    轩辕天河敏捷地偏了下头,握住了灵虚子的手腕,睁开了眼睛。

    那双明亮如星辰,自信如朝阳般的眼眸里,没有半分的怒意,反倒是,有些许的,天真和欢喜。

    “灵姐姐你是在担心我,是吧?”他笑着开了口。

    灵虚子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否定着,想抽出手,却怎么也挣不脱。

    “我还疼。”轩辕天河突然收起了笑容,委委屈屈地皱起了眉头。

    “啊?还没好吗?”灵虚子慌张地看向轩辕天河的胸口,解开了他的战甲。她一手从玄极袋里摸出一装有伤药白玉瓶,一手拉开了轩辕天河的衣襟。

    “哪儿有伤呢?”灵虚子抚摸上轩辕天河没有一丝伤口的胸膛,她本是无意,却惹得轩辕天河心跳加速,红透了耳根。

    很快,灵虚子便发觉到被捉弄了,她的手触电般的收了回去,瞪着轩辕天河骂道:“你真是!跟你说正事呢,能不能正经一点!”

    说罢,便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轩辕天河嘴角挂着笑,伸出了腿去,绊倒了灵虚子,又瞬间将人接在了怀里。

    两人都红着脸,目光相接,无限羞涩却情意绵绵。

    “灵姐姐,”轩辕天河缓缓开了口,“今日,我好歹是为你受伤了,可不可以,来点儿补偿?”

    “什,什么补偿?”灵虚子慌慌张张地问道。

    轩辕天河笑了笑,说道:“给我渡一点儿神力,就当是报酬。”

    一听是渡神力,灵虚子果断答应,伸出手去,说道:“来,你拿,要多少都行。”

    轩辕天河一手揽住灵虚子,一手抓住了她葱白柔滑的手,却立刻又松了开来,抱住了她,猝不及防地,吻上了她的唇。

    灵虚子惊得睁大了眼睛,浑身僵硬,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她连忙推开了轩辕天河,从他怀里噌的一下跳了下来,退得老远,指着他骂道:“你,你做什么!”

    轩辕天河舔了舔嘴角,笑道:“渡神力啊,多谢了,灵姐姐。”

    “谁教你这么渡灵力的!”灵虚子像是一颗熟透了的红苹果。

    轩辕天河笑出了声:“人间话本小说教的。”

    第一轮大战后的休沐之夜,六界众人注定难以安眠。

    武元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满脑子,却都是乔千安的一颦一笑。

    他十分难以理解自己的心思,虽想着一个女人,心里却只有暖意,没有丝毫非分之想。

    他想挖掘一下自己的记忆,搞明白自己如此反常的原因,却发现大脑深处的记忆仿佛被一道道铜墙铁壁给锁了起来。

    “小元在想什么呢?”武洪化作血雾飞出了窗外,出现在武元身前,看着武元皱起的眉头,问道。

    武元摇了摇头,说道:“想回忆起以前的事,却一点也想不去来。”

    “那就不想了,”武洪笑着,指向了远处漆黑茂密的丛林,孩子般地说道:“要不小元随我去探险,看看我们能不能逃出荒域。”

    武元抬眼,看向那幽深的远方,对这幼稚的提议十分无语,扯开了话题,说道:“你最近,不会再失控了吗?我见你状态稳定了许多。”

    因为心结已解,武洪看着武元,漆黑的眼眶内笑意盈盈,心说道:因为还能并肩作战。

    武元没有等来武洪的回答,却不在意,他一跃而起跳出了窗子,走到了凉风飕飕的庭院里,边走便说道:“跟我说说乔千安。”

    突然提到乔千安,这让武洪有些惊讶。他偏了下头,飘在了武元身边,边退着边说道:“公主殿下啊,她是个非常聪慧的孩子,不到一岁便会走路了,一岁半便开口说话,三岁便会吟诗作赋、舞刀弄剑。她举着小剑磕磕绊绊的样子,当真是可爱至极......”

    武洪说得兴致勃勃,说的大都是乔千安幼年时的事情,言语里是藏不住的慈爱,“她是陛下的独女,是陛下的掌上明珠,陛下宠爱她却不溺爱,悉心培养,无微不至......”

    武元突然停下了脚步,打断了武洪的话,看着他说道:“跟我说说那皇帝乔至元。”

    武洪一愣,面上的笑意消失,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你好像很崇拜他?”武元追问道。

    “那是当然!”武洪笑了,“他可是心系天下的一代明君!”

    六界众人寝房外的庭院是共通的,武洪和武元边走边聊着,突然余光瞥见了魔族那边的院子内,独自坐着发呆的独角黑赤魔无名。

    两人停住了脚步,武洪嘴角扬起不怀好意的笑,说道:“小元,要不要过去玩一把离间计?”

    “呵,你拿什么来离间?”武元无语说道:“背叛魔尊他得不到任何好处,你当执从棋者是傻子?”

    “我又没说你是傻子。”武洪无辜说道。

    “我又没说你说我是傻子!”武元气得一脚踹了过去。

    两人的打闹吸引了无名的注意,无名望向那一黑一红两道身影,不知道为何,心里竟生出了几分羡慕。

    作为一直被鄙夷和排斥的无名小魔,无名从未有过“朋友”这种东西。即便是魔界的其他善魔,相互之间也都心存猜忌,避之不及。

    这五百年来,与自己说话说得最多的,竟然是魔尊。

    想到这里,无名扯出了一丝苦笑。

    他回过头去,看向那寝房内密密麻麻红线,叹了口气,又回过了头,看着黑暗发呆。

    突然,他身后的窗子内飞射出一簇红线。红线刺穿了无名的胸膛,爬满了他的全身,扯着他回到了房间之内。

    房内的油灯早已经全部熄灭,借着月色只看见满眼的暗红。

    无名全身如同蚂蚁啃咬一般痛痒难耐,他难受地痛哼着,突然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捏住了脖子。

    千年煞出现在他面前,浑身红线缠绕,苍白的脸上只有冷漠,他开口问道:“疼吗?”

    无名强忍着默不作声。

    千年煞眉头皱起,再次飞出一簇红线贯穿了无名的身体,问道:“疼吗?!”

    无名终于忍受不住,扑倒在地上,喊出了声:“疼!尊上饶命!”

    无名脸上扬起了满意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疼就对了,疼就对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消失在了层层叠叠的红线之中。

    无名浑身蚀骨钻心般的疼痛,他缩在地上,颤抖不停。

    漫漫长夜,有人在痛,有人却在放纵。

    妖谷幻梦之内,粉雾缭绕,那缠绕着的两人,就好像坠入了一场,永远不会清醒的欲念之梦里。

    浑身赤--裸的红瑶推开了紫流,喘息着说道:“你歇一歇,你还伤势未愈。”

    紫流笑了笑,拽住了红瑶的脚踝欺身上前,说道:“我这不就是在,双修疗伤吗?”

    红瑶噗嗤一笑,揽上了紫流的肩,玩耍着他乌黑的发辫,无奈地说道:“行,疗伤,陪你疗到天明。”

    天明之时,虫鸣鸟啼声逐渐响起,破晓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进了庭院之内,暖阳驱散了夜晚的寒凉,带来了一阵舒适的暖意。

    慕容惊鸿头晕脑胀地从地面上坐了起来,呆滞了片刻之后,猛然回忆起了昨晚的一切。

    真是冲动了!他懊悔地砸了下自己的脑袋,可砸过之后,又情不自禁地,开始回忆起昨晚的细节来。他拇指摩挲了下自己的唇角,意犹未尽地心说道:冲动得好!

    身后的寝房内传来了起床的声音。慕容惊鸿立即站了起来,拿了件衣袍穿在身上,走出了浴室。

    刚踏入寝房,便看见了银光闪烁的清安剑。

    一身素衣,长发披肩的乔千安瞪着双明亮又怒气满满的眼睛,举着剑慢慢挪下,指着慕容惊鸿的命根子,说道:“再有下次,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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