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在她看得入神的时候,邢其格打开房门,搓着手哈着气向凉音走来,“里面那人没什么事,就是需要的药材在家中,需要回家一趟。

    他说着看凉音并没有回答,顺着她的目光向楼下看去,“咦。”

    “那不是陈兄吗?”说着他直接跑下去,凉音眉头皱着看他下去,她倒是不担心他的安全,在这个客栈,是没有人敢动手的,打斗后就会丧失进来的权利。

    她好奇的是,邢其格口中的朋友,他一个医奴是怎么认识有能进入这里的朋友的,毕竟能进这里的非凶即恶。

    只见邢其格走到给她不舒服的那人身边坐下,很是熟络地跟人攀谈,那人在第一眼看到他穿着,把身上的貂皮斗篷给邢其格了。

    邢其格这边,

    “陈兄,你怎么也来这里了。你不是说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吗”

    陈一看着邢其格,知道他冷,给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柔声说道“已经办完了。”

    陈一对面那人听他声音变了,眸中一愣,瞬间恢复如常,对着陈一起身作揖,“既然陈兄其他朋友来了,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就先告辞了。”

    陈一同样作揖回道:“那改日有时间再约。”

    那人离开之后,陈一满眼关心地看向邢其格,“其格,你没事吧。”

    邢其格心中咯噔一下,已经他是问衣服的是,说道:“我能我什么事,这不有你这个斗篷,我已经不感觉冷了。”

    陈一反而抓住他的手,压低声音说道:“我其实昨晚就回来了,本来是想去看你的,没想到被我父亲叫过去了。”

    “今早我去你院子,发现你院子乱糟糟的,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邢其格忽略掉心中的不适,慢慢抽出自己的手,陈一还要再握住,他赶紧把手缩进袖中,讪笑道:“我把手缩起来就好了,这样就不冷了。”

    陈一则不在意笑笑,“你这一到冬天就手冰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听说有极北之地有卖暖炉的,回头给你捎一个。”

    邢其格知道自己这个是小时候落下的,这手凉估计要伴随自己一生了。

    陈一看他失落,招呼着他吃东西,试探着问道:“那你怎么来这了啊!”

    邢其格刚咽了一个包子,正要说什么,身后凉音走过来先他一步说道:“家弟刚刚醒了,还望先生上去看一下。”

    邢其格拿起一个包子对着陈一说道:“陈兄,我先上去了,以后有时间了再聊。”

    说完他跟着凉音上了楼。

    没有看到陈一在他上去之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邢其格回到房间,看见三档头并没有醒,“这不是没有醒吗。”

    凉音睁眼说瞎话,“刚刚醒了,估计又睡着了。”

    邢其格“哦”了一声,坐在凳子上把手中的包子吃完,倒了一杯茶,他有点噎住了。咕咚咕咚一下子喝完了一杯这才缓解了窒息感。

    凉音静静地坐在他对面,“你小心一下你那个陈兄。”

    “啥?”邢其格吃惊,手不自觉抖了一下,杯子里的水直接倒在了桌子上,他忙把杯子扶正,看向凉音:“陈兄挺好的啊,他可是这贱籍区里的豪绅,唯一一个愿意帮助奴仆,并且有名的好人啊。”

    说完又是摇摇头表示不相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压压惊。

    凉音看邢其格不相信的样子,只得作罢,她也不好说什么。总感觉那人不对劲,但是想到马上就会离开这儿,心中的不安便也变淡了。

    很快,三档头便回来了,凉音让二档头留在客栈照顾三档头,自己陪邢其格回去取草药。

    只不过在二人回到邢其格的住处后,发现院子里的草药全部被打翻在地。

    邢其格心痛地看着满地狼藉,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大步走进屋子,看到药柜还完好无损,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走进药柜,拉开抽屉,一股脑用衣衫当布,把药瓶纷纷放进衣衫。

    凉音看他这仗势,是要把整个药架搬空啊,“可以只拿治疗内伤、外伤的药—”她还没说完,眼睛瞥见他怀中的一点红毒药,心中一震,这人不简单啊!看样子之前的毒药他已经解了。

    在凉音出声后,邢其格仿佛看到了救星,这药柜子里的药全是他精心制作的,他怎么忍心丢下他们呢。于是他满是期待地看着凉音。

    凉音最终还是在他无辜眼神注视下,把刚换上的粗外衫脱了下来给他,只不过不知是邢其格有意还是无意,一个药瓶他没拿稳,瓶子里的气体飘出来,凉音感觉自己晕糊糊的,内力还压不住那种眩晕感。

    她模糊看见邢其格凑近她,惊讶地说道:“呀,大人,我不小心把软禁骨的药瓶打了,您没事吧。”

    凉音的手撑着药架,避免自己倒下去,声音有些虚弱,“解药在哪?”

    邢其格看了看她,无辜道:“这个没有解药,要说解药的话,就是你要在冰水中待上一刻钟就解了。”

    凉音视线模糊地看着他,隐约她看见邢其格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错觉,怎么感觉他是在报复之前自己把他扔进浴桶那件事。

    顾不得想这么多,她害怕追兵再找上来,循着记忆中屋子门的方向,来到院子中,她现在上哪去找冰水,只能把手伸进雪里。

    邢其格看她这样瞬间解气了,很是麻利地把想要的药瓶放进衣衫,包裹起来。

    在他收拾好后,凉音身上的软禁骨药效也差不多过了,他走出屋子看见凉音在等着他。

    又看了看凉音丝毫没有冻红的手,就知道武功高,就是不怕冷。

    只不过在二人走出院子,早上的奴仆背着自己孩子急匆匆向他跑过来,“邢先生,邢先生,快救救我家孩子。”

    邢其格赶紧从齐伯背上接过孩子,把他抱回屋里的床上,给孩子把脉。

    齐伯看着从把脉后眉头一直皱在一起的邢其格,瞬间哭了起来,担心地问道:“先生,先生,我家孩子没有事吧,都怪我,我没有看好孩子,孩子在主家后厨空地玩耍,我以为很安全,很安全的。”

    “没想到主家孩子也过去了,把……”

    接下来的话齐伯没有说出口,很明显能看出孩子身上的鞭伤,可见那主家孩子并没有手软。

    齐伯更是要跪下请邢其格救救孩子。

    邢其格赶紧扶其齐伯,从刚刚的包裹中拿出针灸,按住穴位,在每个必要的穴位扎入了银针,长呼了一口气,算是保住了孩子的命。

    此时邢其格额头上全是虚汗,刚刚施针耗了他很多精力。

    “齐伯,孩子没事了,过两天我再给他针灸一下,就彻底好了。”

    齐伯听到孩子没事,瞬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更是要跪谢邢其格,邢其格拦住他,二人拉扯时,凉音静静开口,“明日清晨就走,耽搁不得。”

    齐伯疑惑地看向凉音,又迷茫地看向邢其格,“这……先生是要走吗?”

    邢其格则宽慰地说道:“齐伯,我给孩子看好再走。”

    齐伯这才点头,满是感激地看着邢其格,连连感谢道“好好好,麻烦先生了,您就是小哇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啊。”

    凉音看着二人拉扯,心中无奈,她不可能放任他还在这里,追兵可能已经知道他就是皇子的身份,这个地方绝不可以久留,多待一天就多一天危险。冷冷打断道:“必须明天走,由不得你。”

    邢其格不看凉音,拉着不知是喜还是悲,有些茫然的齐伯来到院子里,“齐伯,你先回去,过两天再来接小哇,我明天不走。”

    齐伯从邢其格这得到准信,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凉音听力极好,在屋子里听到了邢其格和齐伯的对话,在邢其格重新回到屋里,便看到凉音神情凝重地看着他。

    “你可知留下来的后果?”

    邢其格心知凉音在担心什么,但是人命他不可能不救。

    邢其格越过凉音,来到床边小哇掖了一下被褥,淡淡道:“你们可以当作没有找到我。”心里想着,没有凉音他们,他的家族仇也会报,只不过耗费的时间可能有点长。

    晚上,当凉音背上背着一个小孩回客栈,三档头已经醒了,看见老大背着人,忍着身上疼痛立马站起来接过孩子放在床上。

    二档头则是问道:“老大,你从哪弄个孩子干啥?”

    凉音看了看身后的邢其格,邢其格看凉音看他,又看到二档头和三档头齐刷刷看着他。

    他感觉自己说出之后,那俩人不会像凉音一样平静啊,但见凉音没有开口的意思,他只好硬著头皮说道:“我要过两天再走,这个小孩病了,我给他针灸完就走。”

    三档头听完立马怒了,“你这皇……”还没说完,就被二档头捂住了嘴巴。

    三档头有气愤极了,扒开二档头的手,气冲冲压著声音说道:“你这人,我们为了你,失去了那么多兄弟,你这倒好,护送你回去,你还在这磨磨蹭蹭。”

    凉音有自己的打算,转身离开房间,示意二档头带着三档头跟上。

    在离开之际,背对著邢其格嘱咐道:“晚上不要出客栈,只要是在客栈内就是安全的。”

    说完凉音带着二人来到旁边的客房,坐了下来,看着还在气愤的三档头,“老三,明日一早带着你跟老二带着皇子先离开,我留下来还有事情处理,处理完我会赶上你们。切忌千万不要走官道,我怀疑咱们的行踪已经爆露了,现在还不知是皇后党还是西厂,到底是谁在阻止我们找回皇子。”

    二档头和三档头作揖领命。他们明白老大是让他们打晕皇子,带着他离开。

    次日清晨,当凉音带着二档头和三档头来到房间,发现邢其格竟然不见了,房间只剩下了躺在床上还在睡着的小孩。

    邢其格睁开眼,看到陈一的那一刻是有点懵的,想起昨晚他说有事找自己,引自己出客栈门口,自己当时记得凉音的嘱咐,但被绊了一下,他倒想看看陈一在算计什么,顺势就被他打晕,看看自己现在手脚被绑着,手里又有一个暖炉,这人是要杀他还是要保护他?

    他挣扎着要解开绳子。

    陈一则静静地看着他,直到邢其格发现怎么也解不开放弃挣扎后,他才慢慢和善地开口道:“其格,你肯定饿了吧,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早膳,都是你喜欢吃的。”

    说着他拿出一个方盒打开,里面果真是邢其格喜欢吃的。

    邢其格眨眨眼,示意他要自己吃,陈一想到给他下的药,估计他也跑不了,于是给他解开了手上的绳子。

    邢其格手上没有了束缚,直接就一个开吃,他真的是美食爱好者,不一会就吃完了。只不过在他吃完之后,有一种眩晕感袭击而来,他指着此刻面色温和的陈一说道:“你……给我下了迷药。”

    说完便晕了过去,没有听到陈一对他轻轻回道:“对不起,其格。”语气中满是愧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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