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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连三月

    书局关了门,我和华潜都被关进了温哲远家的地下牢里。因为是分开关的,我不知道华潜那边有没有被动用私刑折磨,心里很是着急。中午有人来送饭,我问他:“和我一起抓进来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那人自然不会回我,当真是问了也白问,于是我说:“你叫温哲远过来,我有话和他说。”送饭的人蔑视地看我:“侯爷想见你自然会来。”

    他这辈子也不可能想见我,就等我死在牢里叫人来收尸了。

    我一脚把饭都踢了,那饭一看就不是给人吃的,都馊了,温哲远明摆着要折辱我,但我脸上还是很平静,送饭的人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估计上去和温哲远汇报去了。

    我看了看牢门的大锁,蛮力是打不开的,我头上有一只簪子,但是太粗,而且即便能插进去我也没有撬锁经验。

    牢里很冷,我如果坐在那里不动,身上的热气就会被吸走,但是走动就很饿。什么从长计议,只要温哲远下来,我就一簪子扎死他,有本事他就杀了我好了,一了百了。但是狗皇帝就开心了,我死了他高枕无忧,温哲远杀了我会被朝臣口诛笔伐,旧朝臣和他不共戴天,狗皇帝趁机打压温哲远,拉拢旧朝臣。

    不行,我不能这么死。

    怎么能杀了温哲远?他就像一块钢铁,而我是个鸡蛋。

    晚上的饭我也不吃,第二天也不吃,绝食三天我饿的没力气,又发起了烧,这次发烧的唯一好处是我见到了父皇母后,真好啊,很久没有看到了,这大半年,在梦里都没有看到过,多希望就停留在这样的时刻,但是我被一桶冷水浇醒了,我还在阴冷潮湿的地牢里,模糊之中意识到温哲远在旁边看着我,我一个眼神也懒得给他,这时候拔了簪子扎死他就好了。

    两个人把我架了出去,我没有力气,也就任他们架着,拖了一段路,出了地牢,被扔在了地板上。一个人过来给我嘴里塞了一个药丸,我不知道是什么,自然不会吃,我吐了出来,那人立马失去耐心,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提起来,把药丸重新塞进我嘴里,捂着我的口鼻硬让我吞了下去。药丸顺着我的喉咙下去了,周围的人就都散了。

    那颗药丸是毒药,从吃下去开始,人就变衰弱,到死去尚有百日,也就是至多三个月。温哲远要用这三个月,宣扬我是因为思念故国而病,然后他遍请名医,悉心救治,可惜最后药石无用,我郁郁而终。这一出大戏演出去,那我的死就不会对温哲远造成负面影响,而且还给他树立一个好形象,虽然灭国主将始作俑者就是他。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个恶人只要做一件好事就可以被称颂了,人们只会说他对我的竭尽全力的救治,没人会管原因的。

    风寒很快就好了,但是明显觉得精力不如从前,我知道那是一颗毒药,温哲远更清楚,他跟我说我三个月以后就会死,而且这药没有解药,所有一切我们都心知肚明。

    他还派了两个婢女来服侍我,宴会上带着我,向大家展示他对我很好。中秋夜宴,他清了一些故交好友,有些人听说我在,没来,有些人来了,看看我长什么样子。温哲远懒得防备我,就拿华潜做要挟,我敢令他不快,他就杀了华潜。每次在别人面前这般演戏之后他就会心情不错,大概让我不痛快他就痛快。

    那天晚上难得的有些回暖,温哲远在院子里摆了酒席,我很听话的在他旁边全是女眷的那一桌吃东西。他很多战友已经娶妻,毕竟再也不用去在外面打仗,还都劝他也娶一个,于是他就装模作样地看我,于是我就装模作样地看他,两个人演深情,然后在场的人一副都懂的样子。他演地上头,分外高兴。

    散了酒席,温哲远有些喝多了,宾客散尽,下人都在收拾东西,温哲远起身要回去,我跟在他后面,那背影与出宫那晚重合,他停了下来,叫我扶他。

    温哲远右手搭在我的右肩膀上,在我身上放了一些重量,我咳了几声,稳住身形,把他送了回去,出了房门胸口十分难受,几声重咳,手上都是血。

    我收拾了一番准备睡觉,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两个婢女问是谁,没有回应,门被破开,两个婢女还来不及出声音就倒下了,我顿时惊惧:“谁?”

    “殿下!属下来迟,殿下受苦了!”

    那人是华潜。

    “还请殿下和属下速速离去!”

    我跟着华潜,一路畅通无阻,离开了温哲远的宅邸,到了郊外一处客栈。客栈老板一见我老泪纵横,其余人也都是我父皇的近侍,有几个人我还很面熟,原来他们都没死。

    “殿下带我们复国吧!狗皇帝的苛捐杂税致使民不聊生,尤其是我国境内这一片地方,狗皇帝要把这一片压榨干净了!”

    “我们愿意和殿下复国,杀到皇城夺皇位!”

    “杀到皇城!”

    我看到他们都活着很高兴,但是只有我们这些人,一个温哲远就够了。

    “我们人太少了,只有可能截杀温哲远,皇宫的侍卫都是狗皇帝的近臣,我们很难攻进去。”

    “殿下。”华潜上前说道,“我在皇城附近开书局就是为了联络大家,现在皇宫已经乱作一团了,近几日会有合适的进攻时间。”

    “皇宫里有了什么变故?”

    “殿下不知道,狗皇帝的皇后是礼部尚书之女,兵部尚书的女儿是贵妃,但是贵妃害皇后流产了,所以兵部尚书也被革职,我们的人争到了兵部尚书的位子,拿到了一半虎符。”

    我很惊讶:“一半虎符?”有一半虎符就可以调兵皇宫的所有卫兵,另一半原来在温哲远手上,但是现在在皇帝手上还没想好给谁,那一半是调边境军的,等我们杀进宫里,皇帝再调兵已经来不及了,的确是件听起来很容易的事。

    “那我们现在有多少人,杀进皇宫有多大把握?”原本以为我三个月就被温哲远囚禁着过了,没想到一夜之间还能有如此进展,但是心随即又沉了下去。

    “我们只有百余人,但是一半虎符不准皇宫士兵调动,杀狗皇帝身边的禁卫军还是足够的。”

    “他们禁卫军一共只有七十人,当值每天只有五十人。”

    我情绪有些激动,咳了几声,嘴角的血被发现了,华潜问我怎么了,我说我中毒了,一群人都愣住了。

    我笑了笑:“温哲远和狗皇帝都不会让我活的,总算被他们找到了周全的法子,给我下了一种慢性毒药,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所以复国的事要尽快,或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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