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艾尔海森今天很是忙碌,应该说,他最近几天都很忙碌。教令院的蠢货们为了到底要不要取消虚空收费制度吵了几天,吵完又为费用如何调整接着吵,每天都是开不完的会——意味着他得不停的记录会议上所发生的一切,他已经写空了起码五只笔的笔芯。

    他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继续这份工作,这和他追求的安稳生活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艾尔海森提前收拾好桌面,迎接美好的私人时间。

    ……咦,家门口蹲着的那个人,穿着一身眼熟的灰黑色大氅,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刚从至冬到须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愚人众蠢货。

    艾尔海森神情戒备,不动声色地按住了肩膀上的草系神之眼,另一只手则掏出了一本非常厚实的书籍。

    ——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厚重的书显然是一件非常趁手的武器。

    那个愚人众站了起来,似乎在研究怎么开门,背对着大街,正是偷袭的好时机!

    艾尔海森迅速做下判断,跨步跳跃上前,用书砸在了对方的后脖颈上。

    愚人众回头,露出一张有点眼熟的脸,她眼睛里是刚刚涌上的震惊,非常迅速地倒了下去。

    “嘭。”

    艾尔海森眉头紧锁,认出了面前的人是一个月前见过的那芙洛丝。怎么,考不上教令院决定弃明投暗加入愚人众了?

    在她倒下之后,艾尔海森才看清对方正面的衣服破破烂烂,透过破碎的布条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躯干上布满血污。

    看来今天的私人时间是没有了。

    把人拖进屋里,在检查一下对方的伤口,艾尔海森颇感惊奇——被污渍掩盖其下的皮肤光滑白皙,并没有伤口,甚至连淤青都没有。

    要说身上最严重的伤势,恐怕就是被他打到的后脖颈了,现在还没醒,恐怕是因为太过疲累,艾尔海森得出结论后就把人扔进客房不再理会。

    面对一个仅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艾尔海森今天的行为已经算是非常的乐于助人了。换做其他任何人,在看到那芙洛丝身上的血污时可能就落荒而逃了。

    文弱的学术分子经过精密计算的一下攻击,让那芙洛丝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一天都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又经历大悲大喜,那芙洛丝很顺理成章地昏睡到了半夜。

    再次醒来,那芙洛丝已经感觉不到饥饿,显然是饿过头了。她还记得昏睡前发生的事:她被艾尔海森打晕了。

    那芙洛丝面无表情地想,这个文弱的学术分子打晕人的手法比愚人众还熟练,难道每天带着书还能锻炼不成?!

    周遭一片寂静,那芙洛丝摸黑打开了灯,看着房间里性—冷淡般的装修风格,猜测自己被艾尔海森收留了。

    墙上挂着的时钟正巧播报时间——晚上十点。也不知道对方睡没睡,就算睡了那芙洛丝也要把他喊醒,打开房门,外面出乎意料的不是一片黑暗。

    拥有神之眼后,那芙洛丝的五感都变得更加灵敏,她屏息静气,听到了某个房间传来了翻书的声音。

    愚人众在须弥搞活动,什么“正机之神”,一般名字叫的越正经,实质就越不是好东西。

    一把推开门,里面的艾尔海森正因为声音抬头望来。

    ——晚上十点还在书房看书的学霸,给那芙洛丝幼小的心灵砸上重重一击。难怪他是室罗婆耽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就这好学程度,谁来都是一学一个不吱声。

    艾尔海森面上也没有莫名其妙打晕她的心虚,脸上还是一副冷淡的神情,“醒了?休息的怎么样?”

    那芙洛丝莫名想起艾尔海森下手时的眼神,比现在稍增一分狠戾,但主调仍然是平静无波的。

    脖子还在隐隐作疼,但罪魁祸首收留了她……那芙洛丝索性不准备追究被打了这一件事,“还行,艾尔海森,须弥城里全是愚人众,还有执行官!”

    艾尔海森放下手中的书,“除了你,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打扮地像愚人众的可疑人员。”

    那芙洛丝瞪大双眼,怒气上头,“你以为我想这么穿吗?他们把我的衣服抢走了!”

    艾尔海森的目光里满是怀疑,语气困惑道:“你……听卡维说你不是很富裕,愚人众已经这么不挑了?”

    一口气噎在那芙洛丝喉中,上不去也下不来,憋的小脸通红。

    艾尔海森终于不再挖苦,问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一身脏兮兮的又是血又是泥土,你知道把你拖进来后,光是打扫地面我就花了一个小时吗?”

    那芙洛丝直奔主题道:“我等会和你说这个。你应该知道了,帕纳说的璃月来的求学者是我。”

    艾尔海森若有似无地点了下头。

    果然,玩政治的心都脏!那芙洛丝心中骂了一声,接着说:“今天我去给多莉送东西,然后刚出卡萨扎莱宫就被愚人众绑走了。醒来的时候有个黑发男人自我介绍说他是愚人众执行官第九席……”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活着从执行官手里逃出来了?”

    察觉到对方上下打量的眼神,那芙洛丝还没白回来的脸色又涨红了一点,准确来说,如果没有神之眼,她确实不能活着逃回来。

    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那芙洛丝不理会艾尔海森的提问,继续道:“他旁边还有一个灰蓝色头发、戴面具的人,应该也是执行官,他面对那个叫富人的没有丝毫恭敬之,哦对了,富人叫他多托雷。”

    那芙洛丝不能暴露出她清楚一些不该知道的事的秘密,只能把自己的回忆删选之后再说。

    “那个叫多托雷的应该是个研究员,他说我的衣服看起来不一般所以抢走了,给我扔了一件愚人众的服饰。然后富人问我为什么提出虚空收费的建议……”

    那芙洛丝停顿了一下,想起之后自己遭到的虐待,打了个哆嗦,“总之,我因为这件事被愚人众抓了,他们还提到什么“正机之神”,我猜他们要在须弥搞一波大的事。他们非常看重须弥人是否使用虚空终端这一件事,我觉得我需要把这件事告诉给你们这些教令院的人。”

    艾尔海森思考了一下对方有没有撒谎的可能性,感觉疑点还是在那芙洛丝能否从执行官手下逃出来一事上。

    他下午轻轻一砸就把对方打晕了,怎么想也不是能够从两个愚人众执行官的魔爪下逃出来通风报信。

    艾尔海森的语气还是非常冷静,丝毫没有自己所在的国度里有愚人众搞事的慌张感,“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芙洛丝不想回忆痛苦的事,但是当艾尔海森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后,她知道这个无法避免的了,“我只是侥幸没死而已。那个叫多托雷的执行官是个疯子,他用刀凌迟我的肉,放我的血,最后我因为虚弱昏死了过去,他们才走——那两个执行官,应该是认定我活不了了。但我在之后得到了神之眼,伤势得到修复,才能完好如初地站在你面前。”

    那芙洛丝把腰间的神之眼拿下来摆在桌子上,示意艾尔海森自己没有说谎。

    艾尔海森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抱歉。”

    那芙洛丝叹了口气,“没事,已经过去了。我还得到了神之眼,迟早能够报复回去。”

    没有对这堪称异想天开的线索发表评价,艾尔海森尊重每一个人的想法。

    对方在距离教令院入学考不及一个月的时候去写小说——要么是极度自信,要么已经索性放弃,艾尔海森猜是后者。

    对方现在放弃了文科转而想要去修得极致的武艺——至少是能打的过执行官的武艺,艾尔海森也不知道那芙洛丝多久会放弃,也就干脆不出声打击了。

    最近教令院的财务报表确实很有问题,莫名其妙的巨额开销,虽然里面时常混着一些教令官私人采买的账单,但就算所有教令官把宝商街买空,也达不到如此庞大的数字。

    听说教令院六大院里都有学者被召集去做一个庞大的工程——恐怕就是在制作这个所谓的“正机之神”了。

    艾尔海森作为书记官,对教令院发生的大小事大多了如指掌,通过那芙洛丝的回忆,他迅速得出了结论——教令院里有人在暗中和愚人众合作,目的不明。

    虽然还不明确对方到底在须弥忙活些什么,但是艾尔海森清楚地知道怎么针对他们,毕竟眼前就有一个鲜明的例子。

    让须弥群众减少虚空的使用,比如之前卡维提出的——多建几个免费的图书馆,让须弥人不那么依赖需要付费的虚空终端。

    但艾尔海森不清楚教令院到底都有谁参与其中,因此作为外来人,而且阵营清晰的那芙洛丝就成了最佳人选。

    艾尔海森的目光投来的一瞬间,那芙洛丝就敏锐的察觉到了,“看我干嘛?”

    语气非常恶劣,但是艾尔海森非常大度地不予追究道:“你想不想破坏他们的计划?”

    那芙洛丝双眼放光,毫不犹豫地点头。艾尔海森的计划很简单,唯一的难点就是不知道和愚人众合作的教令院官员会不会出面破坏,因此需要那芙洛丝回璃月帮他谈下印书、建筑的大合同。

    那芙洛丝一口应下,最后学着对方几次投来的怀疑目光,看向艾尔海森道:“免费出资建设须弥的图书馆计划,你有这么好心?”

    艾尔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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