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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娘亲~咱们今晚去看花灯吧！”
江无患拉着江舒柳的袖子，哀求道 。
江舒柳正在翻阅一些古籍，看看有没有和宋芝兰要求类似的香方。
……
“你把字练好，就带你去看花灯。”
江舒柳有点心不在焉的说道。
“字我以后会练好的，娘亲就陪我去吧！”
江舒柳百忙之中抬头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江无患，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心软了。
“好吧，那以后要好好练字。”
“好！我一定会把字练好。”
见江无患说的极为认真，江舒柳欣慰地摸了摸头江无患的头。
“等会吃完饭，咱就去。”
江舒柳说完就把古籍给合上了，小心地放好，就去做饭了。
这么多年在外面漂泊，江舒柳现在知道做饭也是一件需要天赋的事。
可惜这个天赋她没有。
不过好歹做的东西能吃，只要饿不死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江无患勉强吃了一碗，就看向江舒柳，用眼神示意江舒柳快点吃。
江舒柳抬眸瞄了江无患一眼，淡淡吩咐道:
“去吃药。”
江无患点点头，听话的去吃了。
江舒柳叹了一口气，无患这病虽然不会要命，但是顽疾难消，终究都是江舒柳心头上的一根刺。
江无患喝完药后，江舒柳已经吃完饭，把碗筷都收拾了一下。
“娘亲我们走吧。”
江舒柳点点头，牵着江无患的小手便出了门。
这次的花灯会确实热闹，江舒柳的铺子前都挂上了花灯。
样式各异，黄澄澄的让人看了心情也会好上几分。
江无患左看看右看看，对什么东西都是一副好奇宝宝模样。
江舒柳就任由江无患牵着自己，他走到哪，江舒柳就被牵着到哪。
慢慢出了她家这条巷子，汇入主路，人也明显多了，吵吵嚷嚷的，江舒柳便拉紧了江无患几分，生怕人再走丢了。
“娘亲，我想要这个瓷老虎。”
江无患在一个小摊子面前停下了，指着其中一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说道。
“小公子，这小老虎只要十文钱哦。”
江无患听完老板的话，就转头看向了江舒柳。
江舒柳拿起了地上的小老虎看了看，样子确实可爱，但是这么小，却要十文确实有点贵了，便出口还价道:
“老板五文行不？”
老板是个中年大叔，听到这话笑笑道：“这位夫人，我这小玩意儿虽小，但是制作可不简单呐！”
说着便指向老虎的面庞
“你看这老虎的模样，可是我一点点给捏出来的，十文可不多收你啊！”
“八文，行的话我就带走了。”
老板犹豫片刻，脸上是亏了几十两的表情：“……那看在这位小公子如此喜爱的份上，就八文钱吧！”
江舒柳把小老虎给了江无患，就掏出八文付了钱。
得到小老虎的江无患走路都快要跳起来了。
“走慢点，小心摔了。”
江舒柳在后面提醒道。
“这小老虎这么可爱，我要给它起个名字！”
江无患低头沉思，想了好半晌，才开了口：“就叫阿黄吧！”
江舒柳：“……真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江舒柳拉住无患道：“你确定你起的不是一个狗名字？”
江无患脸色严肃，非常认真的纠正江舒柳：“阿黄才不是什么狗名字，明明就是大老虎的名字！”
“算了，你爱叫啥就叫啥吧。”
“阿黄阿黄……”
江无患叫着自己手里的小瓷老虎，叫的极为认真极为亲切，仿佛这瓷玩意儿真能说话一样。
————
两人一路转悠，都快走到天香楼了。
江舒柳抬头望去，发现今日天香楼格外的热闹，外面挤的都是乌泱泱的人。
江舒柳原本是准备原路返回的，可是不知不觉自己身后已经全是人了，这种情况不好再逆着人群走，只能随着人流往天香楼那里去。
“今晚就是春君姑娘初夜拍卖的日子，也不知道哪位富商会拍得。”
“反正不是你我这种，要是今晚能见得春君姑娘一面便也值得了！”
……
江舒柳听到这，也大致明白了，今天为什么天香楼这么多人了，原来这些男男女女都是来看纪春君的。
江舒柳心情有些复杂。
被挤进天香楼后，江舒柳只能找个人少的地方站着，周围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而一些达官贵人们则是在二楼的雅座上，只要一低头便可看见下面的人群和台子上的歌舞。
台上的舞妓身姿妖娆，眼神魅惑，一颦一笑之中仿若勾人的精怪。
一舞罢，文妈妈便走上了高台。
“欢迎各位贵人们前来捧场，今日我家春君跟谁就看你们手中的银子了!”
说完，高台上的红色帷布便缓慢升起，露出里面的一层白纱。
而透过这层白纱帐，便可瞧见后面独坐在古琴面前的人。
若隐若现，朦朦胧胧。
人群中刹那间便高声震呼了起来。
“春君姑娘我爱你！……”
……
等人群的躁动慢慢停下来之后，纪春君的芊芊素手便拨动了琴弦。
琴声一响，便瞬间安静了起来。
这大厅里人本来就多，摩肩接肘间琴声便就小了很多。
所以江舒柳身边的人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琴音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似小溪潺潺，如泣如诉，动人心弦。
就连江舒柳也被这琴音所共鸣。
……
一曲罢，袅袅余音在这堂厅里久久回荡，仿若不愿离去的爱人，缠缠绵绵，最后消失在这空气间。
台下掌声骤然而起，都被春君这琴声所震撼。
文妈妈这时走上了高台，高声道:
“春君已为大家演奏了一曲，接下来请各位老爷们出价吧，价高者得！”
这话一落，台下便有人出价。
一出口便是百两。
接着，又更多人加价。
“娘亲，他们这是干什么？”
江无患拉拉江舒柳的袖子，不明白这些人都在干什么。
江舒柳有点不知怎么开口解释。
犹豫了一会道:
“这都是不好的大人，以后你不要学他们，只能对自己的夫人好。”
江无患被江舒柳搞蒙了，不知道这话和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系，最后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一千两！”
这声音一出，全场寂静。
“一千两，这人怕不是疯了！”
周围有议论声响起。
江舒柳顺着声音望向了二楼。
那声音是小厮叫出来的，而小厮旁边的雅座上两个人正漫不经心的喝茶。
小厮旁边的那人应该就是这小厮的主子，应也是让小厮叫价之人。
而这人正好背对着江舒柳这边。
这价过去很久，都不见有人再加价。
文妈妈见没人再加价，便一锤定音。
“那今晚春君便是跟楼上这位公子了。”
楼上之人只是淡淡瞧了一眼，便继续和对面之人谈事了。
见楼上没有回应，文妈妈也并不觉尴尬，只是走到记春君面前，把人扶了起来。
从白纱帐后面出来，所有人的眼睛便都整齐地看向了纪春君。
当然也包括江舒柳，今日的纪春君穿的是件青白色的襦裙，头发只是随意绾着，如同绸缎的发丝柔顺的垂在身后，整体都透露出一种不以为意的松弛美。
文妈妈扶着纪春君走了下来，看样子应该是要亲自送上二楼雅座之上。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让出了一条路来，让两人通过。
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随着纪春君的移动而移动。
江舒柳站的地方正好靠近楼梯，两人走过来时，看到江舒柳都有些诧异。
江舒柳则是笑笑，让出了一条路来。
两人诧异的表情也很快收了，从江舒柳的身边走了过去。
江舒柳刚站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就被后面的人推搡了一下。接着就又是一下，然后就有人绕过她，上了楼梯。
江舒柳还没站定，就被人推着上了楼梯。
为了不被人伤着，江舒柳带着江无患只好顺着人群也上了楼。
后面三三两两的人都涌了上来，堵在楼梯口处。
江舒柳上了楼，就赶紧找了一出凹进去的地方，躲了进去。
等身边的人过去，江舒柳才松了一口气。
文妈妈已经扶着纪春君走到了那位公子面前，人群也在离他们一米处停住了，像是分了一条楚河汉界，也像是怕惊动了纪春君，不敢再向前走一步。
江舒柳朝人群处看过去，穿过人群缝隙，江舒柳只能看到雅座上人的背影。
背影挺拔，宽肩窄腰，光看背影就觉得应是一位儒雅稳重的谦谦君子，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喜欢春君，那也算是一段佳话了，江舒柳想着。
等纪春君在那位公子身边坐下后，文妈妈便把楼梯上的闲杂人等赶了下去，江舒柳这才得以解脱。
“舒柳你怎么也……”
江舒柳明白文妈妈未尽的话。
苦笑一声道:“唉，这说来话长，只能怪春君姑娘的魅力太大。”
说完后，江舒柳便和文妈妈告辞下了楼。
下去之后，江舒柳便带着江无患回家了，在天香楼耽搁的太久，天色已经很晚了。
路上的人都不多了，江舒柳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