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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唐父打猎

    唐大山把唐梨她娘准备好的干粮揣进胸口,这样方便保暖,干粮不会凉的太快。

    “柔娘,梨宝,我走了。”

    姜柔站在一旁微微点头。

    “爹,你上山要小心,安全为主啊。”唐梨担忧着。

    “放心,你爹我几十年的技术了。”说完带着两条猎犬,大步走出大门,今天出门的时间不算充裕,因为唐大山打算去邻村西河村的山看看。

    唐家村和邻村西河村共用一座山。

    唐大山从自家房屋后面沿着山脚,一路向西走,脚程快些一个半时辰便可以到达西河村的山脚。

    西河村这边植被茂盛丛林少,所以小动物比较多,像野兔、山鸡这些常常在这边山头活动。

    唐家背后那座山靠近深山,往里走两个时辰才能碰见动物,而且大动物比较多,外围倒是没什么动物,之前唐大山赚钱就是在屋背后那座山。

    他今天只想猎点小动物,好早早回去和柔娘梨宝团聚。

    村里许多人不敢往深山跑,所以基本都在这边捉野兔捉山鸡,来打打牙祭。

    抓的人多起来,动物们也是有灵性的,渐渐变得滑头起来。

    唐大山可是打猎的一把好手,多年的狩猎经验,让就算再狡猾的动物,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唐大山带着大黑和大灰在山里寻找猎物,时不时的布置一点小陷阱,期望有猎物掉进陷阱。

    发现野兔在灌木丛中穿梭,唐大山悄悄地接近,他尽量避免发出声音,以免惊动野兔,此时此刻,一切都仿佛慢了下来,只有心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捉到了两只活的兔子。

    不一会儿两条猎狗也各自发现了野兔,直接开启狩猎模式,快速穿梭在丛林之中,一嘴直击命门,咬住兔子的脖子,兔子刚开始还拼命挣扎,后面就不动了。

    “好样的,大黑大灰”,唐大山赞赏着两只猎犬。走上前去把死了的兔子装进背上的背篼里。

    大黑和大灰听到主人的夸奖,高兴的直摇尾巴,用身子围着唐大山的腿蹭了蹭,低声“嗷呜嗷呜”叫唤起来。

    两只猎犬还是小狗的时候,就被唐大山带回了家,从小就跟着唐大山学习打猎,唐大山把它们训练的很好,猎狗们也很通人性,一学就会。

    未时,太阳悬空。

    今天一共收获了四只兔子,唐大山吃着干粮,想着应该够晚上吃的了,于是他准备下山早早回家,刚到山脚下,他听见似乎有人在争吵什么。

    唐大山作为猎户,肯定耳聪目明。

    他抬眼望去,果然发现山脚的大树旁站了三个人,这三个人虽然不是唐家村的,但是他认识。

    年轻的男子叫顾复,是个读书郎,旁边的男子是顾复的亲爹顾明,另一位是顾复的继母卫兰。

    许是觉得这里偏僻人烟稀少,说话的声音也未曾遮掩,声音清晰的传进唐大山的耳里。

    卫兰对着顾复说:“顾复,现在家里困难,可不能再继续供你读书了,你早日回来帮家里料理家务或者在县城找个活计吧。”

    顾明也道:“复儿,你都考了七八年了,都没考上,咱们家是农户,不似商户有那么多闲钱去挥霍,咱们家里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了。”

    顾家这些年指望着顾复读书,能改换门庭,于是家里吃糠咽菜的把顾复读书的开销节省出来。

    这些年,顾复只管读书,其他一概不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足足的少爷姿态。

    前些年顾复他娘去世了,顾明新娶了继母卫兰,卫兰来了肯定不像他娘之前一样尽心尽力的伺候他,这让顾复已经有些心生不满了。

    现在又听到卫兰不让他读书了,更是觉得卫兰没有把他当一家人,怕是早早地就想把他支的远远的。

    不让他读书让他干嘛,回来和他爹一样当泥腿子么,他自喻为是读书人便高人一等,尤其是在县城里见过那么多大世面后,他是打心眼里看不起那些地里刨食的。

    顾复对卫兰怀恨在心,但当着他爹的面也不敢再多表露:“母亲,今年夫子说我进步很大,等来年开春我一定能考上,就让我再读一年吧。”顾复想的先拖一年。

    卫兰见顾复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答应。

    唐大山不知道顾复私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就他之前听说的而言,他觉得如果顾复入赘到他们唐家还不错。现在梨宝恢复了,配个读书郎完全绰绰有余。

    唐大山心里是这样想着,但也没有直接出面表露,他悄无声息的带着两条猎犬往家的方向赶去。

    他得和柔娘商量一下,看看柔娘的态度,现在梨宝恢复了,也可以听下梨宝的想法。

    唐大山不是那种古板的人,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都准备入赘了,还不能让梨宝挑挑么。

    回家的路总是近的,没一会儿唐大山就看见了自家的房屋,笼罩在袅袅炊烟之中,落日的余晖撒在屋顶,透着些许的温柔,他不禁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大黑和大灰也看见了家里的大门,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尾巴摆动,争先恐后的往前奔去。

    唐梨听见门外传来几声狗吠,便知道她爹回来了,她赶紧走出院子,打开大门。

    门还没完全打开,大黑和大灰就争先恐后的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奔向他们的碗前,吃起水来。

    唐梨打开门后,便看见她爹背着背篼快步走来,开心道:“爹,你回来了。”

    唐大山进门便把背篼放下:“梨宝,快看看,爹给你和娘带什么回来了。”

    背篼里放着两张皮毛无损的兔皮,一包树叶包着的兔肉和两只活的兔子。

    姜柔闻声也从灶房出来,看见兔皮,就想起梨宝他爹早上说的话,心里甜丝丝的。

    爹,这两只活的兔子可以养起来么。”

    唐梨记得以前她看过一本动物学说,说兔子繁殖能力特别强,一窝能生好几个。

    “梨宝想养当然可以,我一会儿给你搭个兔子窝。”唐大山以为唐梨是想养着玩儿。

    “爹,这两只是一公一母吗?”

    “我看看”唐大山抓起两只兔子瞅瞅,“两只都是母兔子。”

    “爹,你下次再抓两只公兔子回来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养兔子,等生下小兔子,我们可以拿去镇上卖钱。”

    唐大山没想到唐梨居然想的是卖兔子赚钱,“好好好,明天爹就去抓。”

    唐大山把兔子肉递给姜柔:“柔娘,这两只兔子一会儿炒了吃。”

    姜柔接过那包兔肉和唐梨去灶房,准备晚饭。

    “梨宝,这兔子你想怎么吃”姜柔边洗兔子,边问唐梨。

    “娘,你们能吃辣吗?”

    “当然,你爹最喜欢吃辣的了,那就用茱萸做成辣的,”姜柔把兔子放案板上,剁成小碎块儿。

    唐梨在灶下烧火。

    炒菜要把锅先烧热,锅热后再倒入油,待油温起来后,放调料,依次翻炒就行了。

    做麻辣兔丁,得把油放够,才有滋味。

    唐家油够吃,虽然不是清油,但爆炒起来也是香味儿十足。

    姜柔先把姜,花椒,茱萸等调料先倒入油锅翻炒,等炒出香味儿后,再把兔肉倒进锅中翻炒。

    一瞬间香气四溢,那味道一个劲儿的往鼻子里钻,把人胃里的馋虫都勾引出来了。

    “娘,好香啊,你的厨艺真好,我爹有口福了”唐梨努力吸了吸鼻子。

    姜柔看着唐梨一脸馋虫的模样,只觉得好笑,笑着说:“那快端出去吧,叫你爹洗手吃饭吧。”

    “爹,吃饭了。”唐梨把饭菜端到堂屋的桌上。

    晚饭是简单的三菜一汤,一大碗爆炒兔丁,一盘凉拌野菜,一盘油焖青菜和一碗葱花豆腐汤。

    唐大山洗了手也来到桌前坐好,闻着爆炒兔丁,辛辣味儿十足。

    待大家坐好后,盛好饭,都准备动筷,唐梨一早就盯上了那碗爆炒兔丁,食指大开赶紧夹一块放进嘴里。

    兔肉肉质鲜嫩,又麻又辣刺激着粘膜,像跳跳糖一样,有着丰富的层次感,使人吃了还想吃,辣得胃口大开,特别下饭。

    唐梨一下吃了两碗饭,意犹未尽,“嗝~”等醒悟过来发现撑得慌,她洗了碗,准备在前院散步消一下食。

    不得不说古代乡下的空气是真的好,原生态,没有什么大气污染,工业污染,呼吸一下都感觉肺被净化了,风景也好。

    唐家的房子是个典型的凹字型,坐北朝南,中间是堂屋,两边是厢房。堂屋正对着大门,可以看见前院的风景,院子里有一颗大树,冬天可以挡风遮雪夏天可以纳凉乘凉。

    堂屋和主屋、灶房连成一片,堂屋在中间,面朝堂屋左边是主屋,右边是灶房。西边有一个卧室,东边也有一个卧室。

    早些年唐大山只修了卧房、堂屋、灶房。后面有了唐梨,又修了西厢房和东厢房,后面和矮的院墙连起来就形成了一个院落。

    唐梨住在西厢房,东厢房是空房现在用来堆放杂物,灶房和东厢房之间有个过道可以通往后院。

    后院不大,喂养的是一些鸡鸭和堆放柴火。

    堂屋正中间放着一个正方形的木桌,四周放了三条长凳,刚好是一人一凳,还有一条长凳给放门口屋檐下,方便平时休息。

    大庆国以孝道为先,老人在不分家,若是万不得已要分家,还要请德高望重的人公正,从此一刀两断。

    像祖祖孙孙一大家人住在一起的是惯例,四世同堂,五世同堂的都有。

    高官商户之家吃饭自然不成问题,房间大的,还可以分成几桌,粮食也够。

    村里大部分人口,都不像唐家这么简单,房间面积也有限,吃饭的时候,一个凳子上可能要坐两到三个人,一家人挤在一起,空间狭小,很是憋屈。

    村里地少人多,土地贫瘠,产量不大。

    每年的收成很少,税收后粮食也仅仅只够一大家人不饿,换成杂粮后要吃的更饱一些。

    本就靠地吃饭,农户们不吃饱点怎么种地。

    其实不光唐家村,整个大庆国的土地都是一样的情况,务农耕地是最辛苦的。

    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夜忙碌不停歇。

    天灾人祸,有时候还得看天吃饭。

    唐家村,一百来户日子紧巴巴的多的是,家里一张张嘴都得吃饭,能日日见油荤的更是少之又少。

    条件好点的人家每次做饭炒菜都是用油擦擦锅底,有点油荤味儿就行了,肉一周吃一次都不错了。

    条件不好的人家别说一周吃一次肉了,他们只有逢年过节那会儿才能见着油荤。

    唐家还好有唐大山在,唐大山能打猎,常常开荤日子要好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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