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变色

    32

    白羽金冠雕带着二人向玉山疾驰。

    相柳一身血渍顾不得清理,手里不断给小夭注入灵力。而怀里的人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相柳神色慌张又心痛,只想着她不能出事。手里拍拍羽背,“毛球,再快点!”只听白雕鸣叫一声,响彻天际……

    玉山下烈阳和阿獙早早等着,看着相柳怀里虚弱不堪的人,心都提了起来。

    几人无话,一直等到王母前来!

    王母看着榻上的徒弟,脸上微微一惊,转向相柳。相柳抬手行了一礼,道“小夭梅林遇袭,还请王母搭救。”

    王母不再看他,挥手在小夭身上拂过,片刻松了口气,“她体内驻颜花为她挡了一劫,不过只是灵力大损,只剩十之三四,并无性命之忧,在我玉山休养三个月便能痊愈,以后再慢慢恢复灵力。”她停顿一下,看向烈阳和阿獙,“你们先去,我有话单独与他说。”

    待二人离开,王母看着榻上的小夭,开口道“小夭身体痊愈不难,只是我方才探查她的身体,体内有一股真阳神机……”她看一眼相柳,“我徒儿对你一片痴心,又和她娘一般性子倔强,你们前路艰难……”

    相柳对着王母行了一晚辈礼,“我相柳此生唯小夭一人,定不负她!”

    王母又叹了口气“我现下只怕她醒来伤心难过,她胞宫内的真阳神机十分微弱,似有沉寂之象,并无半分生长之势……”

    “此话何解?”

    “或许你九头海妖真阳强大并未让它消失,却因为她损耗太大,真阳在她体内或与她肉身化为一体,或沉寂不变、十年、百年、千年、不可估之……”她顿了一下“女子天性慈悲,若得知自己孩儿如此遭遇,怕是她愧疚难过……来日方长,你好好开解,此为主要!”

    “多谢!相柳谨记!”

    言闭,王母手中变幻出一枝桃花,再将灵力注入桃枝,口中念念有词,无数金光从桃枝洒向小夭身体,悉数被她吸入体内。半个时辰后,王母收起桃枝,取一滴相柳精血,结出一个阵法,念动咒语,护向小夭进入她的体内。

    待一切结束,一个时辰已过。

    “你在此处守她几日罢,待她醒来,你再下山!”王母懒懒地说。

    “谢王母!”相柳行过礼,便坐在榻边守着小夭,她额间再不见桃花印记,一张苍白小脸,双眸紧闭,无知无觉。相柳眼眶微红,双手紧紧握住她,满眼怜惜。

    烈阳和阿獙见王母离去,便等不及去小夭屋里找相柳。

    只见榻上的小夭已换了一身鹅黄衣裙,相柳衣物已被清理干净,小夭还静静躺在榻上。

    二人进来见状,脸上一时疑惑,又瞬间了然。

    “小夭到底……”烈阳急着问道。

    “还是等她醒来与你们说吧!”相柳看着小夭,眼神温和“王母已为她疗伤,不日就会醒来!二位放心!”

    颛顼回到神农山后,就着人开始彻查,丰隆和涂山璟得知小夭遇袭也很是担心,随即便说要去玉山看她。

    “玉山不方便留男子,你们去了也不一定见到。如今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二人听了才作罢。

    不出几日果然查到与那詹氏、晋氏,郑氏相关。

    丰隆道“这些氏族你如何处理?”

    “他们既然敢做,就要负起这个灭族的责任!”颛顼一双眼杀气外露。

    此事重大,颛顼传信给轩辕城朝云峰,和五神山朝晖殿。二位帝王得知震怒!

    轩辕城上垣宫正殿里,黄帝面无表情,冷冷道“敢刺杀朕和缬祖王后的血脉,罪无可恕。褚氏族长、赢氏族长不辨是非还敢为凶手求情,褫夺族长之位,另选其他知晓大义的能人担当。”

    五神山朝晖殿内,白帝道“传令下去,将楚氏、赢氏、郑氏、褚氏所有子弟驱逐出高辛,永不准入内。”

    小夭终于在第二日午后醒来,她软绵绵地躺在榻上,睁眼就看到相柳、阿獙、烈阳三人围在榻边。

    她看着几个人脸上担忧的神色,倒是一副轻松的表情“我又没死,你们如此是要咒我么?”

    三人听她打趣,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并无大碍。烈阳心急“你说说你,竟把自己折腾成这般,白白在玉山修炼几十年,白吃那么多灵丹妙药。”

    小夭也不回嘴,笑了一下“你既要关心我,又何必拿话来激我?就不能说些好听的?”

    烈阳听她一说,脸上表情僵硬,转头不看她。阿獙看她还虚弱,再多的话现下也不合适问,“你既醒了,就好好休息,我去禀报王母。”

    他拉着烈阳就出去了,屋内只剩下相柳和小夭二人。他们四目相对,彼此都微微红了眼,小夭一时控制不住,眼泪从眼角滑落流入耳后的青丝里。

    她哭了又笑,相柳一手握住她,一手为她拭去泪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王母说,你只需在此休养三月,灵力虽然只剩三四成,但往后还是可以慢慢恢复的。”他声音柔和好听,“玉山不留人,我后日下山,会传信给你哥哥,让他派苗圃过来照顾你。”

    小夭想起自己昏迷前下腹抽痛,她的手轻轻抚上腹部,大眼盯着相柳,“我们的孩子?”她喉头哽咽,说不下去,眼泪直掉。

    他扶她起来,抱在怀里。“驻颜花为你挡了一劫,但身体却也有受损……”

    他的手摸摸她的脸颊,又亲亲她的唇“这个孩子调皮,倒是像你!”

    小夭听得云里雾里,心中虽有不解,但心绪却不是那样难过了,“孩子怎样?”

    “王母说,孩子可能要长久沉寂,总要你身体恢复了,他才有力气生长!至于什么时候醒来,要看你!你这个做不孕不育的医师,应该比我更清楚!”

    “说的倒是有理!”小夭垂眸。

    “当然,也有可能他与你合二为一,以另一种方式来保护你!你不是说过么?他定是个好孩子!”他揉揉她的秀发,“我们来日方长,他总会再来到我们身边的!”

    虽然相柳说得轻松,但小夭心底的失落还是萦绕在心,想一想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只觉得自己没有做好一个母亲,让他们的孩子这般多灾多难!一时控制不住,悲从中来,在相柳怀里大哭起来!

    相柳见她哭得如此伤心欲绝,自己心里也疼痛难忍,眼里泛起泪光,却不肯流下,任她在怀里哭了一会,道“你如此哭泣,孩子怕是以为你不喜,如若不愿醒来……”小夭听他一说,即刻就停了声音,眼泪忍在眼眶里,生生憋了下去。

    他为她抹掉眼泪,柔声道“这样欢欢喜喜地期待,总比每日悲伤地好!”

    “相柳,你会怪我么?”她睁大眼睛看他,心里期待又害怕。

    相柳看她一眼,心中自责不已。“我有何理由怪你?”

    他顿了一下,“若要怪,也只是怪我没有照顾好你!如果不是……”他竟有些说不下去,深深把她抱紧“小夭,都是我不好!”

    他声音哽咽,头埋在她的肩上,小夭看不见他的脸,只有湿气打在她的肌肤上,她第一次感受到相柳全身悲伤的气息!

    “相柳,对不起……”小夭嘤嘤抽泣起来,她环抱着他的后背抚摸安慰。两人像受伤的小鸟,在经历万般风雨后紧紧地、仿佛要把自己揉进彼此的身体里……

    相柳下山后,颛顼得知小夭已醒,放下心来,就匆匆派苗圃往玉山照顾小夭。一见小夭,苗圃满眼泪水,跪倒在小夭脚边,“小姐,吓死奴婢了!”

    “快起来吧!你和左耳可痊愈了么?”

    “已经大好,请小姐放心!”苗圃扶着小夭在屋里坐着,又给她喂了玉山的灵丹妙药,看她精神比那日好很多,一颗心才安定。

    自此,小夭每日卯时修炼两个时辰,配以玉山灵药,恢复得也快,精神头也逐渐好起来,面色渐渐红润。

    这日小夭去见王母,“师父,小夭不曾孝敬师父半点,却屡屡得师父照拂,小夭惭愧……”她伏下身体跪拜“小夭无以为报,谢师父救命之恩!”

    “你起来吧!”王母淡淡地,“白帝前日来消息,让你下山后回五神山休养。这样也好,五神山灵草灵药甚多,对你只有好处。”

    “是!”小夭挽着王母的手臂,“师父……”她欲言又止。

    王母看她一眼,便知道她想什么“你和相柳之事,我不曾向任何人提起。你现在最重要是把身体养好,一切才有机会……”

    “谢谢师父!”小夭撒娇。

    小夭下山那日,颛顼来接。远远地看着她又活蹦乱跳,这几月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

    “你吓死我了!”颛顼敲敲她的头。

    “哥哥,我刚好,你就欺负我,也不怕把我打傻了么?”

    “你该打!”颛顼一顿“最该打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之前你已提醒过我,我……”

    “过去的就过去吧,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小夭又道“我听说你已为我报了仇、外爷和父王也对几个氏族做了惩罚……哥哥就不要再想了!”

    颛顼握紧她的手不语。

    小夭的手轻轻遮住小腹,眼里闪过无尽的哀伤……

    回到紫金宫,小夭开始收拾一些物件,“哥哥,过两日蓐收就来接我,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父王的么?”

    “你回五神山休养,我反而安心。这里虽说目前无人再敢动你,但就怕万一……”颛顼又道“你代我向师父问安即可,把自己和师父照顾好,我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不知神农宫殿修缮如何?”

    “修了这么些年,快好了!”颛顼笑“你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的事!”

    蓐收来接那日,小夭整整带了三大箱子,一箱的衣物、一箱的医书、一箱的瓶瓶罐罐。左耳和苗圃又各一箱子。

    颛顼扶了小夭上云辇,对着蓐收道“我就不留你了,下次去五神山了再找你喝酒,有劳你!”

    “师哥客气!我接的是高辛王姬,自当尽心竭力,告辞!”说完驾云辇而去。

    飞抵时,阿念和白帝已在下山等她。还不等她下辇,阿念已经飞奔过来,“姐姐,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我和父王多担心你!”

    小夭下了辇,牵着她的手,在白帝面前行了个礼“让父王担心了,是女儿不孝!”

    白帝眼眶微红,看她额间再无桃花印记,心里一酸,“备了你最喜欢的糕点。”

    三人牵手离去,其他人也各自上山。

    朝晖殿偏殿里,三个人其乐融融的用食,白帝也不提及小夭梅林遇刺一事。只提醒她既然回来了就安心住下,好好把身体调养好。

    夜晚,小夭在药庐里制丹,阿念来找。“哥哥可好么?”她忍了一下午,终于问出来。

    小夭打趣“我以为你会忍到明天?”

    阿念气恼“你说不说?有你这么当姐姐的么?”

    “好,我说!哥哥身体康健,就是比较忙,有时我也不一定能看到,想来那神农宫殿快修好了。”

    “哥哥,有说起我么?”阿念小脸微微一红。

    “我们得空聊天,也时常记挂起你!”小夭又想起什么来问“据说,父王让蓐收在高辛国内给你选遍青年才俊,可有合适的?”

    “姐姐明知我心意,还来问我!”

    “我虽知你心系颛顼,但也不用执着,多看看,又不缺块肉!”

    “那蓐收看这个才学好,又嫌弃不够英俊;看那个武艺超群,家世又配不上……总之,到现在为止一个也没有选上!”

    “到底是给你选还是给他选?”小夭一顿,笑道“他莫不是对你有意思,不好明说,只得以此为借口?”

    阿念大叫起来“他愿意,我才不愿意!”

    “他有什么不好?家世配得上,人又英俊,还是父王亲传弟子,人品能力都是上好的。”

    “我和他不可能!”阿念气鼓鼓“我一天不被他气死就算好的了!”

    “好好好!随你怎么说。”

    “那姐姐呢?”阿念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姐姐和心上人怎么样了?”

    小夭听她提起,心里不禁难过起来,一时不知怎么说。阿念推推她的手臂“姐姐快说!”

    “我已好几个月未见他了,想是脱不开身!”小夭抬眼看着窗外的月亮一阵失神……

    在五神山的日子和在紫金宫没有不同,若有就是这里到处灵花灵草,灵气缭绕……烟霞散彩,日月摇光,时闻仙鹤鸣,白鹿玉象随隐现。

    小夭三人早上练功,午后默书,晚上制丹。如今练功却不如以前快速,就算每日有五神山的灵药,功力若要提升至七八成,最快也要十几二十年。苗圃和左耳除了陪伴练功,悉心照料她之外,每日也花半个时辰教和小夭练习箭术。

    小夭每每制好两大盒子的丹药,就拉着他俩跟着去城里找涂山家的托运到清水镇,也不见有相柳的消息。

    高辛的冬天不冷,白帝过年休沐时便带着小夭和阿念去海边抓鱼。阿念嚷嚷着要抓螃蟹,小夭说“螃蟹算什么,海贝才好吃!”

    “父王,我以前也经常下海抓鱼烤着吃,今日就让我孝敬您,去抓些上来。”

    “今日看来我是有口福了!”白帝满脸欣慰。

    小夭一头扎进海里,往前游了一会,便看到好大的螃蟹、龙虾、还有各种海贝、黄鱼。她在水里游来游去,以灵力把它们一一收入袋中,正要往回游,脚踝被什么东西困住,低头一看,一张笑脸,不是相柳是谁?

    他把她拉入怀中,只笑着看她不说话,小夭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用手指戳戳他的脸,看他脸色微怒,才相信是真的。

    “嘿嘿!我还以为是个假的!”小夭尴尬地笑,“你怎么来了?不忙了么?”

    “今日过年,来陪你守岁!”他自玉山后就没有再见她,现在看她粉红小脸,精神十足还能下海抓鱼,就放下心来。

    “可是,父王和阿念还在等我……”她有点为难又失落的样子。

    “无妨!你先陪他们。”

    “那你呢?”

    “大海是我的家,我在家里自由自在,你担心什么?”

    “那夜晚待他们都休息了我就来海边找你,好么?”

    他在她唇上狠狠印上一吻“好!”

    小夭眼含羞涩,依依不舍浮上海面离去。

    “姐姐怎么如此之慢?”阿念看她两手空空,打趣她“不会一条也没有抓到吧?”

    小夭变幻出袋子,把螃蟹、龙虾、海贝和黄鱼都抖了出来,“哼!叫你小瞧我!”

    她又变幻一应用具,从处理到上火,都独立完成。

    “不错!在大荒里还学了这本事,饿不了肚子。”白帝称赞。

    “姐姐,你教我游水,我以后也要下海抓鱼!”阿念拉拉小夭的手臂撒娇道。

    “你都开口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自是答应你!”小夭来回翻面,那滋滋的声音,刺激着每个人的味蕾。

    小夭吃得不多,倒是阿念吃了好几个螃蟹和龙虾,而白帝对海贝汤情有独钟。小夭还想留着肚子晚上和相柳再吃点。几人吃饱喝足,慢悠悠地散步回去算是消食。

    回去之后阿念和小夭都在白帝殿里陪伴着白帝和王妃,聊家常,嗑瓜子,说说笑笑终于白帝和王妃有些累了,方各自回去休息。

    等小夭回到自己殿里,把苗圃和左耳叫过来,每人给了一个荷包,道“这是我这些日制丹时一起制的,就当是新年礼物了!”她转头向苗圃,“你的是美容驻颜功效。”又看看左耳,“你的是保养身体的,身体好了,苗圃才放心!”

    两个人一听小夭的话,脸烧得通红。苗圃低头道“小姐,他身体好不好与我何干?”

    小夭抬起苗圃的脸,一脸笑嘻嘻,“想什么呢?你说左耳是不是救了你几次?他身强力壮,是不是对你有好处?”

    苗圃不再吱声,反正她说不过小姐,只脸颊红晕不退,不敢看左耳。

    “左耳你去休息吧,我再留苗圃说说话!”打发了左耳,小夭才鬼鬼祟祟地拉着苗圃说“替我选件衣服,我一会去海边有事!”

    苗圃一听便知道她要去见人,除了那个风流的防风公子还有谁?

    为小夭选了一条粉色的收腰流仙纱裙,手臂上长长的透明飘带随身姿的晃动,轻轻摇摆……苗圃再仔仔细细地帮她重新梳了个飞仙髻,头上一根素玉桃花簪,娥眉淡扫粉轻施,好一个桃花仙子。

    “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说罢,小夭悄悄下了五神山。只见海边一个白衣白发,纤尘不染的男子,静静地玉立在海边,手里还握着一个白瓷酒瓶将饮未饮……

    她轻飘飘地飞身至他的身旁,一把夺过那酒瓶子,笑看他一眼不说话,就着瓶子喝了一口,又飞向大海。她脚尖轻点海面,一步、两步,伸开双手飘身而去,手臂上的飘带迎风飞扬,惹得那白衣白发的男子飞身追逐……

    她哪里是他的对手,见快要被他抓住,她在空中打个圈,又绕到他身后,嘴上挑衅道“再抓不到我,就把你的酒喝光!”她银铃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

    他见她讨打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好气又好笑。他发了狠一个闪身,左手抢过酒瓶,喝了一口,右手揽住她的腰,整个人向她吻下去,小夭只觉得被他硬生生灌了一口酒,还没有尝到酒的滋味,就已下肚。

    他扶着她稳稳地站在海面上,加深这个吻,小夭闭上双眼感受他的温柔,片刻之后才放开她,一双含情美目,嘴角上扬,“这么久不见,是欠收拾了!”

    小夭笑嘻嘻道“不过抢你一口酒喝,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他笑看她不回答,“今晚只有星辰!”

    “无妨,有你就好!”

    他招来大海贝,两个人静静坐在里面看星星,她轻轻靠在他手臂上。

    “让我看看你恢复得如何?”

    小夭听他这么一说,坐起身子,任他用灵力探查自己。只听他问“你目前用的什么心法?”

    “玉山天罡三十六式”

    “从明日起,换乾坤凤翎诀。五神山灵气充沛,我给你个宝贝为你加持。”

    “什么宝贝?”小夭好奇。

    只见相柳手中变幻出一串白色珠子,似玉非玉,温润晶莹,“此珠由海底千年砗磲制成,它常年吸收日月精华、生生不息,可源源不断助你修炼!”

    他拉过她的手,为她戴在手腕上,大小刚刚好!

    “找这个,你受伤了么?”她靠在他的肩头,有些担心。

    “并无受伤。”他摸摸她的头发,“只是难找,因此到现在才得来见你!”

    “谢谢你,相柳!”他对她真好。

    “今日无月亮,我给你变个戏法!”说完,相柳施了个引星术,霎时海面上升起点点星光,像一个一个萤火虫,把他们团团围住,小夭用手轻点,那些星星又向上升起,有的越飘越远,似小小的精灵。剩下的零零散散围在海贝四周,照得海面如梦似幻,两个人四目相对,柔情无数……

    小夭在五神山安心休养,相柳得空便来看她,这样时间过得倒也快,一晃眼五六年过去……

    一日小夭刚练功完,白帝来寻她,脸上似有若无的表情,一时不知他要说什么?

    “爹爹,今日怎么了?”小夭搂着他的手臂,“有事不妨直说,女儿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一脸的调皮。

    “高辛在中原探得消息。”白帝一顿,“颛顼和中原几大氏族在神农宫大明殿谢土仪式时,殿顶轰然坍圮……”

    他担忧的看着小夭,“据悉,黄帝已派世子岳梁前往神农山探查此事。”

    小夭听罢,心里一紧,“哥哥这些年在中原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我那些王叔眼见就要压不住哥哥,是要动些手脚。”她郑重地望着白帝,“爹爹,哥哥好不容易在中原打下些基础,若事败,得罪了中原氏族,怕是翻身再难!”

    “我要回去,和哥哥一起!”她伏下身向白帝行了大礼,“请爹爹助女儿一臂之力!”

    白帝扶她起来,“你是我女儿,高辛的王姬,无须如此,要怎么做?你尽管说来!”

    “望爹爹赠我建木一根,归墟水晶石万斛,助哥哥重修神农宫。”

    “好!”白帝摸摸她的额发,“你莫要太担心,颛顼一向有大智慧,定能渡过难关!”

    待小夭回到神农紫金宫见到颛顼,倒是让他意外“你回来做什么?”

    “既然王叔不肯放过哥哥,我自是回来和哥哥一起。”她一挥手,变幻出建木和归墟水晶石。

    颛顼一看,惊喜不已。“你真是……”一时心里感动无语。

    “这都是高辛王赠予哥哥的!看那些氏族还有什么说法?不过再花些时日重新修建就是了。”

    颛顼见她这副口气,心里也不再郁闷,拉着她坐在桌前倒了茶水递给她。

    又听她问“岳梁如今查到什么?”

    颛顼眉眼笑开,“那些账目你二哥已早做好,他想从涂山族长的手下找到破绽怎么可能?”

    他嗤笑一声,“如今那樊彰为了报未婚妻之仇,又引他去神农山陵墓想找我们藏兵的把柄,我们明日就要在几个氏族的面前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果然是颛顼!小夭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也不再担心,“哥哥,我相信你!”

    第二日,那岳梁、樊彰带着几大氏族族长一起围在陵园前,只听岳梁大声说道“若只是寻常陵墓,如何大费周折要设下阵法在此,不是有可疑是什么?”他招呼几个灵力高手到身前,“破阵!”

    片刻工夫,阵已破开,众人一一进入陵园。只见里面搭了个简易的祭台,上面是丰隆祖父神农炎灷的牌位,桌上不过放些五谷杂粮祭祀,香炉里面是早已燃尽的香灰……

    各氏族族长看完,心里均是惊了又喜,喜了又惊,一时无人敢言。

    只看到丰隆扑通跪在神农熠面前,面上委屈“大丈夫敢作敢当,祭台是我设的。儿子只是想到祖父去后,每到祭祀节庆,他牌位都不得正大光明受亲人祭拜,不禁悲从中来!祖父在世时对我慈祥厚爱,别人不敢做,我这个他嫡亲的孙子便偷偷尽一尽孝,也好告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父亲、各位长辈,都是在中原长大,我们如今得轩辕王厚爱,他定能理解。丰隆相信每到佳节,阖家团圆时,各位也是不忘。事已至此,还请父亲责罚!”说完,他伏低身子等待发落。

    那神农熠这些年心里哪里不知记挂自己的老父亲,只是碍于轩辕王室的忌惮,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否则怎会让馨悦扣在轩辕城120年?没承想,这孩子倒有些魄力!那些个氏族族长,心里也是万般感慨动容。

    “你起来吧!此事我自会回禀黄帝!”神农熠转头向岳梁冷冷道“世子,如今陵园已开,并非藏兵之处。此乃我神农圣地,往日你爷爷来也是恭恭敬敬,你如今这番刁难,不知有何目的?”

    那岳梁不过跳梁小丑,哪里经得起神农熠的威严,只口里推脱道“都是樊彰这小人说这里诡异,一定让我来查!”他一转头,在樊彰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都是你干的好事,还不快滚!”

    颛顼见岳梁已去,向大家道,“宫殿坍圮,纵使已查是木工彭山所为,但我难脱失察之责。颛顼已传信给爷爷,望准允重新修缮,确保再无他错!还望各位族长休待几日。为谢!”

    众人听他此话,也不再多说。

    过了三日,黄帝传令官亲自前来,紫金宫大殿下,颛顼,丰隆、涂山璟、岳梁、神农熠和樊氏、郑氏、另外几个氏族族长一并跪下接旨。

    只听传令官道“颛顼行事大意,疏于监察,然念其一心悔改,特准许将功补过。若再有疏漏,定严惩不贷!”

    那传令官停顿片刻,又道“曋氏淑慧,温良醇厚,品貌俱佳,特赐予王孙颛顼为侧妃!”

    转而又道“轩辕岳梁胆大妄为,闯王陵扰祭台,目无尊长,德行有亏,令你向各位长辈请罪,即刻返回轩辕。”

    传令官看向神农熠,和颜悦色“神农大人,陛下感念丰隆公子的孝心,颛顼殿下又上书为其求情,现特准神农炎灷入王陵,享祭祀,位列名将!”

    殿内一一谢恩,传令官才离去。此时,小夭从侧殿过来,对着大家道,“各位前辈,此次小夭从高辛回神农,父王特让我带建木一根,万斛归墟水晶石助哥哥重建神农宫!”

    听罢,殿下各个欢喜不已,只岳梁不轻不重地向各族长说了句对不住,就带了自己人离去!

    大家又恭喜颛顼和曋氏族长,一片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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