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夫人

    赵溶溶客观道:“既然人家不愿意陛下也逼不了。她父亲也逼不了陛下。陛下就右耳朵进左耳朵出糊弄过去呗!”

    元邑沉思一会儿,“那孤便给她升阶,也不算辜负了他们于家的忠心。”

    “臣妾。。。”

    “孤。。。”

    两人看着对方笑了。

    赵溶溶:“陛下先说。”

    元邑拉着她的手,有些愧疚地说:“孤过几天会去燕州,加上路上的时间可能两个月以后才能回来。”

    燕州离幽州很近。

    “孤想让你着手元康的婚事,等孤回来就给他们大办。”

    赵溶溶突然有些心慌,直冒冷汗,她颤颤巍巍开口:“可是赵女郎的病情还没得到缓解。”

    元邑没有注意到她的露馅,“不能拖了,孤会让太医细心照料的。”

    元邑离开平城两个月了,赵溶溶每天不是给两个太后和稀泥就是给嫔妃们和稀泥。她觉得自己都快柔和了。

    元邑在信中问起元钰凝,赵溶溶没敢告诉他元钰凝出宫的事,只说她在平城一切都好。

    元钰凝去哪了呢?赵溶溶本来也不知道的,问了孙月惜才知道她去了找花美男了。

    孙月惜告诉她元钰凝常年和一些俊男文人混在一起,只是皇室一直给她锁着消息。

    “你让她悠着点。”

    等元钰凝回到宫里就见到赵溶溶等在自己屋里,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喝酒慌了神呢。

    直到真真切切听到了赵溶溶的声音才知道自己被抓包了。

    赵溶溶捏着鼻子起身凑近,在她身边转了一周。

    元钰凝直接拉着她坐下了,投降道:“就喝了两杯米酒。”

    赵溶溶对怀孕养孩子也没经验不好教育她,但对她私自跑出去的行径还是有资格批评的。

    她盯着元钰凝隆起的小腹,恨铁不成钢般说:“你肚子都大,这样出门你也不怕摔了。还有你下次出门能不能提前先和我说一声,不然我这个皇后当得很没感觉的。”

    元钰凝一手撑在榻上,有些委屈道:“元邑在,我也照样出去。”

    赵溶溶知道她是无聊了,苦口婆心道:“我不是不让你出去。你提前告诉我,有点什么事也能马上找到你。而且陛下不在我更应该照顾好你。”

    赵溶溶说完才发现元钰凝正侧身看她,眼神里满是好奇,但出口就变了,“赵女郎,你是他老妈子吗?你没发现你现在说话处处向着他吗?做了几天妇人就一股老妈子味。”

    “你给他当奴婢去了?”

    赵溶溶嘴角立马就耷拉下来,她才十八岁。

    赵溶溶强压心中的不适,告诫自己不该和一个孕妇争辩什么,她稍微正色起身离开。

    离开前踟蹰了一会儿,“我说了我没有想要限制你的意思,你要是非要那样想我也管不着。但。。。”

    赵溶溶刚想拿皇后的身份来堵住元钰凝的嘴,但还是没说出来。她不喜欢拿身份说事。

    “算了。我就不该管你。”

    赵溶溶出来了气才顺过来,她吸了一口冷气心里也凉凉的。嘉嘉替她不值抱怨了一句,“全天下有她那样的小姑子吗?”

    “活该二公子不要她!”

    赵溶溶本来就没好气,直接打住她:“住口!”

    “什么二公子!什么不要的!以后不许多嘴。”

    天气渐冷,赵溶溶怕元邑那边衣服不够暖就派人送过去了。

    这天,赵溶溶待在明光殿里陪着孙月惜看孙月如送回的信还有佛珠观音。

    孙月惜看着羊脂玉雕刻出来的送子观音略有沉思,而后她抬头看着眼前的新妇。

    “你与陛下成婚也快五个月了吧。每日太医都把过脉了吗?”

    赵溶溶羞于在人前说他们夫妻的那档子事,但也不能不回答:“才刚过了四个月。那有那么快。”

    “你年纪刚好,陛下又经常在你宫里。从前我见别人承宠一两个月肚子就有动静了。”

    “我看还是得让太医给你仔细瞧瞧。”

    赵溶溶心想:说不定是他的问题呢。

    她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如果他真的有问题其实也挺好的。自己本来就对小孩子好感一般,对他和别人的小孩大概更一般。

    这样还好,眼不见心不烦。大家都一样。

    孙月如在信中提到想在过年前回来,赵溶溶知道舅母可能劝不住她就立马修书一封给舅父让他联系庙里的师父务必拦住孙月如。

    过了几天,孙月如圣诞,宫妇贵女齐聚明光殿。

    这也是赵溶溶当中宫后第一次操办大型宴席。

    从开始邀请到最终宴席都是她出钱出力办的。

    这里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在进宫人选上,内司事先给过她一个名单。她却从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薛又儿。

    是以中军将军夫人身份受邀。

    赵溶溶不知道这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薛又儿,于是把高平惠叫进来问了。

    自从元邑说过嘉嘉不堪重用之后,赵溶溶想过这个问题。她宫里的确需要一位有勇有谋、深于宫事的人。

    但宇文楚和元邑牵扯太深,他们早就认识,赵溶溶也被她出卖过,是不可能完全相信她。

    所以自从那后,赵溶溶有事没事就会把高平惠叫到殿内欲意提拔。

    高平惠:“公良将军一年前丧妻,两月前娶了薛家三女郎为续弦。新公良夫人就是此前在嘉福殿待过的薛女郎。”

    “这位公良将军是何许人也?怎么没听过。”

    “公良将军半年前刚升任从二品中军将军,从前只是七品武奋将军。娘娘不知道也正常。”

    赵溶溶听后心中五味杂陈。

    等开席的那一天,赵溶溶将自制的西游杀棋盘当做贺礼送给了孙月惜。

    孙月惜觉得新奇,拉着她在众人面前讲了讲规则。

    她一张嘴突突,孙月惜听得也费力。

    孙月惜直接大手一挥,做出一副苦闹状,但又笑着说:“瞧瞧!这费尽心思的来考我来了!”

    于是向静云也附和道:“那是娘娘用心良苦!”

    赵溶溶也高兴,但她知道孙月惜和她高兴了,有一个人就不高兴了。

    果然,赵溶溶一回头就看到宋太后在抿嘴低头看着酒杯,脸上就差没写老娘不爽四个字了。

    赵溶溶心想:算了。不高兴就不高兴呗!她今天还能见到昭昭不知道多高兴。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这老太婆现在不高兴,以后再哄不就得了。

    薛又儿的席位靠后,所以赵溶溶得使劲看才能看到她。

    等宴席结束,赵溶溶就把在一旁倒酒的昭昭邀请进了殿里。

    昭昭被赵溶溶拉着进殿才发现向静云也在,激动得都要跳起来了。

    从前在一个屋里住过的三人,此时也围坐在榻上聊天喝着小酒。

    昭昭笑得眼睛弯弯,“我刚刚看到又儿了。她头上的珠冠明灿灿十分晃眼。对了!她是嫁人了吗?”

    向静云笑着去掐昭昭肥肥的右脸:“二个月前就嫁人了,现在肚子揣着一个小宝宝呢!”

    向静云看着昭昭,别人是越长越萧条,她是越长越小了。

    昭昭嘟嘴摸了摸自己的右脸,转脸就和赵溶溶撒娇:“娘娘!她欺负我!”

    赵溶溶也上手去扯她现在略带婴儿肥的脸颊,但心中存着一个小疙瘩。

    赵溶溶还是不敢相信。

    她突然问起:“她现在多大了?”

    向静云:“娘娘和陛下大婚后她就过了生辰。”

    只是大了一岁。赵溶溶不敢算了。

    昭昭拉着向静云问:“那又儿的夫君家里是不是很大?他高不高?俊俏吗?”

    向静云看着一边沉默不语的赵溶溶,慢慢开口:“公良将军家里三代从军,祖父曾随陛下死守平城。他本人现如今也算是节节高升,听又儿说对她不错。”

    赵溶溶:“你们见过了?”

    “她大婚前来见过我一次。”

    向静云记得那天她说的一句话,“我等不了了,现下机会就我眼前,我不能再失去了。”

    向静云没有问机会是什么,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么着急。她出身不好,家里的嫡姐姐一个个都嫁了,嫡子也相继成婚娶妻。她在家里就是一个尴尬的处境,向静云没理由劝她什么。

    但送了她一副金手镯,“就当是我送你的贺礼。”

    等昭昭和向静云走了,高平惠就进来了。

    赵溶溶让她从库房里拿出一些东西亲自送到公良府。

    等高平惠回来,赵溶溶就抓着她问:“公良府对她好不好?”

    高平惠:“挺好的,我看她穿得用得都是府里最新最好的。”

    “那公良应呢?”

    高平惠不知道怎么开口,她还是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了。

    “公良将军人看着年纪大,但对夫人还是很关心的,事事都要先替夫人做。”

    高平惠说年纪大那就是真的年纪大。赵溶溶又听公良应的确对她不错,便稍微安心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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