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溶溶刚当上中宫,要忙的事也多,很快她就把心里的事给先放下了。
午后照例元邑要到宣光殿和各宫妃嫔说些无用的领导话术,但元邑直接把这件事交给赵溶溶了。
所以,赵溶溶就得一个人对付一屋子的女人了。
宣光殿里。
赵溶溶只叫得出前排人的名字,后面那些顶多有个眼缘。
位份最高的是向静云,她家世和品行都是一等一,也是在终选唯一三A的。除了她,赵溶溶和其他人也不怎么熟。
“向昭仪。”
向静云往前一步,“臣妾在。”
“你是嘉福殿主位,此后殿里其他嫔妃的衣食住行你要多留心。”
赵溶溶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说话的模样和语气十足十像个老衲贫僧,感觉一下就老了三十岁。
“臣妾会照料好各位姐妹的。”
赵溶溶假装满意地点点头。
自从大婚之后,她和向静云的话就越来越少了。大婚前的一段日子也是,向静云早出晚归带回的是一脸的忧郁衰闷,那时赵溶溶的心思也全在自己的小命和那人身上。
两人不知不觉地少了联系。
赵溶溶还有点可惜的,她之前挺喜欢向静云的。
这下两人的宫殿又相隔甚远,还要忌惮这层君臣身份。赵溶溶有预谋她要失去这段短暂的友谊了。
向静云和张晓月一同回了嘉福殿。张晓月住在西殿,还有两个低位嫔妃住在东殿。
张晓月和向静云同为软性子,又都不是主动的人。所以两人的话也不多。
向静云刚回到殿里坐下来,身边的女官就上前来了。
“娘娘。向夫人来了。”
向静云一听,顿了顿,随后无言地先是整理了自己的一番打扮。
赵溶溶回到宣光殿的时候正好到点吃饭了。
她胃口一般,对着满满一桌吃的更是提不起兴趣来了。感觉不是她要吃东西,是东西要吃她。
赵溶溶招招手,把嘉嘉叫上前来了。
“以后我一个人吃就整两三道就行了,这看着压力就大。”
嘉嘉平日里就是个没注意的,赵溶溶让干嘛就干嘛。但她入宫了,也知道规矩变了。她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听赵溶溶的,万一陛下看到这该怎么办?
嘉嘉回头求助宇文楚,宇文楚抿嘴上前几步。
“以后娘娘想吃什么就告诉奴婢们。做得少没关系,娘娘吃得下才好。”
赵溶溶看着眼前低头的宇文楚,有些恍惚。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宇文楚吗?
赵溶溶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奚官晋升上来的。
“我平日里爱吃的嘉嘉都知道,下次不用做那么多就行。”
赵溶溶大学的时候就被批过浪费粮食,但她觉得有点委屈。自己就是这个胃,也习惯少食多餐。饭堂的饭全是以男生的饭量定的,所以她每每在饭堂吃饭都会剩下一些。于是就被舍友批得体无完肤,像个异类。
所以她对浪费和粮食这两个词有点ptsd,要从源头上减少。
赵溶溶吃过饭就先去洗澡了,她知道今晚他一定会来的。
赵溶溶平日里在家的适合就喜欢看点话本闲书,毕竟她这人也触碰不了什么高雅艺术。
赵溶溶躺在床上,手里拿着的是有关南朝的野史。
元邑走进屋里就看到一位女郎躺在床上,一只腿搭在墙上,十分忘我。
他得感谢自己不让人喊她,才看到她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
“赵溶溶。”
元邑一喊出来,她的腿就立马放下来了。赵溶溶在心里直呼倒霉,怎么都没人通传一声。
她侧身偷偷把手里的书藏在枕头下,然后才缓缓转身。
结果他人就到床前了。
赵溶溶半跪在被褥上,抬头看着他。元邑两手交叉在胸前,睨着她,眼中淡淡的疏离刺痛到了她。
他冷着张脸算什么?
早上还有一个吻,中午还有一个吻。他现在是想干嘛?
赵溶溶和他在空中对视了几秒就败下来了,她伸出一双手,像是在求和撒娇。
“你吃饭了吗?”
赵溶溶一说出口就想要自己舌头绞了,这是什么破开头。他肯定早吃过了。
但是元邑的手已经抓住她了。好温暖。
赵溶溶顺着元邑的手臂起来,他拉着她在床沿坐下。
两人的手缠在一起,赵溶溶低头看着他的手,渐渐生出一些依赖之情。
“看什么呢?”
“野史。”
赵溶溶说了实话。
元邑歪嘴一笑,谁也没看到。他捏着她的手,像玩猫肚皮一样。
而此时的赵溶溶却在犹豫,什么时候问他呢?
现在?
还是睡觉前?
明早?
赵溶溶越想越不敢问了,明明早上还是一副非问不可的急性样。然而现在,她有些退缩了。
“自从尚书令去世,他的这一职就是众卿所争之地。”
呃。。。说这个干嘛?
“你三哥赵淳和向良同位尚书仆射,应是最有可能之人。你觉得他俩人谁比较有可能?”
赵溶溶想了想,这算什么难题。
“那个向良不清楚,但我三哥那点墨水我一清二楚,他哪里能胜任尚书令。”
“不对。那个向良也不是什么才学经世之才吧!不然连三哥都比不过,你非得要从这俩当中选吗?”
元邑哦了一声,“那你觉得谁最合适。”
赵溶溶想了想,“肯定是尚书令亲手带出来的人最合适。祖父的眼光一向毒辣!”
元邑没想到他没从赵涿得到的答案从赵溶溶这儿得出来了。
他转头看向她,眼神直接落在她一张素脸上。
“你又知道?”
赵溶溶当然知道,她抓住机会立马表白说:“那是,祖父给我挑夫婿的眼光就不错的。”
元邑听了,抿嘴无声笑笑,嘴角一拉,带着颧骨也突出来了,两颊微微鼓起圆润光泽。很有少年郎的感觉。
赵溶溶也看呆了。
元邑上手摸摸她的头,起身说:“孤去沐浴了。”
说完就转身去解衣服了。
赵溶溶待在床上也无声笑了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长得这么俊朗可人呢?
她抬头去看那个高大的身影,立马就搭了鞋跑过去,协助他脱衣服。
元邑习惯了在军中的时候十天半个月连个头都不能洗,回到了平城就一天一沐浴才舒服。
他也不习惯沐浴时有人在一旁,所以赵溶溶一来他就对她说:“你回去歇着吧,孤自己来。”
赵溶溶大囧,她什么时候说要伺候他沐浴了,人家只是想棒他换个衣服。
赵溶溶给他换好衣服转身就走,为的就是不让他看到自己已经羞死的脸。
元邑却以为她生气了,对着她的背影解释道:“你也没几把力气,留着床上用吧。”
赵溶溶更臊了。
元邑沐浴回来的时候,却只在被窝里发现一个熟睡的小女郎。
他上手摸了摸她的脸,的确是他回来的太晚了。
最近事情都堆在一起了,孙高岑一死,连南边的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两人成婚到现在,除了睡在一张床上,连话也没多说几句。
元邑轻轻掀开被子进去了,他一躺下身边的躯体就贴上来了。
元邑顺手抱住,赵溶溶就枕在他的臂膀上了。
元邑轻叹一声,两人坠入了梦乡。
赵溶溶是被热醒的,她浑身上下散发着热气,迷迷糊糊间推开了身边的人。
这样一推,睡梦中的两人都醒了。
元邑暗哑着声音,略微起身问她:“怎么了?”
赵溶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嘴里含糊道:“我热。”
边说边动手脱了自己身上的睡衣。
元邑也没太清醒,等她一股劲脱完才反应过来。
那时就看到了一双光洁纤弱的肩和她周身莹亮出的微微汗光。
但赵溶溶还没发现黑暗中自己已经被看了个遍。她脱了衣服就上手拉了裤子,坐起来将裤子脱下臀部,两脚就开始把剩下的裤子给抖掉,反手就到脖子根处着急解了仅存的肚兜。
元邑看得身上越来越热,他忍不住抓住了那烦躁的双手,暗哑道:“安分点。”
赵溶溶的手也停了,两人在黑暗中静默不语。
良久,赵溶溶逐渐清醒,但她的身子反而更热了。
元邑刚放开她的手,赵溶溶就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两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腰。
好丢人啊!
两个火炉相聚,两人身上的汗都能拧出一桶了。赵溶溶比元邑好点,身上只剩那半点布料,元邑的睡衣已经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