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于此同时,长卿侯爷怒气冲冠,颤巍巍抬起左手指着二儿子:“你,你真是!”

    最终,他把怒气转移到八仙桌上。

    “砰”的一声,坚固的八仙桌竟裂了一道痕。

    他就知道今日必定会有蜚语流传坊间。

    当初是他们背地里按照“那位”意思设的一场救命之恩,这才让襄阳公同意把女儿下嫁,既能借他们的势让长卿侯府更上一层楼,同时也遂了“那位”意思,何乐而不为呢!

    可如今,唉!

    只能祈祷“那位”不要大怒,小小的长卿侯府承受不了“那位”怒火。

    李羡看到今日的父母还是不同意自己决定,道:“父亲,孩儿从未见过襄阳公府的五姑娘,更别说对她抱有男女之情,孩儿心系芳娘,愿与她喜结良缘,望父母成全”。

    长卿侯爷揉了揉额头,疲惫劝道:“羡儿,襄阳公府五姑娘才情,德行,模样都是上上人选,就拿你先前赏花宴一事来说,足以让你身败名裂”。

    季氏赶紧称热打铁继续劝说:“这还是多亏了五姑娘在背后帮你说好话,这才让你免受牢狱之灾”。

    “父亲,母亲,在孩儿眼中,芳娘才是孩儿的上上选”。李羡真诚道。

    “你”长卿侯爷气的直达哆嗦,最终无奈叹息一声,沧桑道:“羡儿,你先退下,此事为父与你母亲另行商议一番”。

    如果不是考虑羡儿此番不易大喜大悲,他是不会做出退让之步。

    李羡见父母态度已然松动,知道现如今不能逼迫太紧,还需循序渐进劝说,故先行告退。

    待李羡走后,季氏疲惫地与侯爷商量后续事宜。

    过了许久,夫妻二人双双无奈叹了口气,决定与襄阳公府亲事不变,他们承受不了“那位”怒火。

    至于那名芳娘,便让二儿子納为良妾,至于纳妾的时机,等过了一段时间再说。

    墨悠然梳洗完毕后,神清气爽带着婢女诺语来到父亲的住所,想商量与长卿侯府退亲一事。

    到了便发现,父亲不在室内,询问一番得知此时父亲在二哥的住所--流云阁。

    墨悠然倒是觉得奇怪,因父亲显少会在这段时间去二哥住所,她心中思虑一番,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不会是......。

    “啊!父亲,您别打了,气坏了身子可不行,您现在年事已高。”

    墨悠然刚到流云阁,便听到二哥说这番话语。随即父亲的话语也响了起来。

    “好你一个兔崽子,我说呢!这段时间你这么规矩,原来是偷摸从花园的狗洞偷溜出去,你找打”。

    “父亲,您轻点的,可千万别打脸,会毁容的。儿子将来万一找不到媳妇儿,这都赖你”

    “哎,妹妹你来了”墨昀仕看着父亲背后渐渐走来的妹妹道。

    还在追着墨昀仕打的襄阳公,闻言一脚踹过去道:“编也要编的像话一点,你妹妹怎么会来,不要想着糊弄我”。

    墨悠然见状开口道:“父亲”。

    襄阳公的背影一僵,缓慢转身。

    “悠然,怎么过来了!”襄阳公一瞬间从张牙舞爪切换到和蔼可亲的神情,语气温和道。

    “女儿,听闻父亲在教导二哥,便过来瞧瞧”墨悠然向父亲行了一礼,道。

    随后来到二哥身边,扶他起来。

    心中不免感慨道,果真如她猜想,就是为了昨晚的事。

    她看着如今生龙活虎的二哥,想到还有时间。

    这一世定然不会在让二哥身死,那素未谋面害死二哥之人,她定要查出是谁。

    “女儿啊,父亲之所以打你二哥,为的就是担心他的安全,你说,他乐意钻狗洞罢了,但是这个兔崽子估计没有想过万一有贼人进了那狗洞,这可怎么办!”。

    襄阳公恨铁不成钢看着墨昀仕道。

    墨昀仕仰头摸了摸嘴角,父亲的担心的确很有道理,昨夜他就被那贼人给袭击了。

    不过他看昨晚好像没有什么下文,估计应该没出什么事儿。

    果然,父亲吃过的盐比他多,见识广。

    “那狗洞我已吩咐下人埋上了,不会有父亲担心之事发生。”墨昀仕不满瘪了瘪嘴道。

    襄阳公“哼”的一声,若不是乖女儿在这里,他非得把这个臭小子给抽昏过去。

    “悠然,用过早饭吗?”。襄阳公道。

    墨悠然真假话语掺杂道:“还没,原准备先给祖母请安后在用膳。”

    “那不如,父亲,二哥,要不与我同道一起去养心堂给祖母请安”。

    襄阳公见女儿一脸期翼,不假思索柔声道:“好,一起去”。

    然后扭头对着二儿子不爽道:“兔崽子,愣着干嘛,跟上”。

    “父亲,妹妹,等等我,我如今受伤了,你们要体谅我这个伤患”。

    不多时,三人到了养心堂,养心堂的大丫鬟诗雨对着三人行礼,道:“大老爷,五姑娘,二公子,老夫人现正在会客,请容奴婢通报一声”。

    墨悠然脸上闪过诧异,这么早会客?

    于此同时,空气中极其微淡的茉莉花香从堂内慢慢向外飘出。

    墨悠然瞬间了然,因这股香味源于她上一世的婆家,长卿侯府当今主母---季氏,长卿侯府二公子李羡之母。

    她自小嗅觉出众,能准确分辨不同人的体香,哪怕是刮来的一阵风,她亦能通过风的细微味道差别来判断是否有雨将至。

    没多久,大丫鬟诗雨折返,对着襄阳公道:“大老爷,老夫人请您进去。五姑娘、二公子请到偏堂耳房稍息一番”。

    墨悠然闻言开口道:“父亲,我和二哥先在外面先候着”。

    随后,襄阳公跟着大丫鬟诗雨进了堂内。

    墨悠然见此,便知道季氏打的是什么主意。只因上一世也亦如此。

    但这一世可不能如你所愿。她的人生必须由她掌控。

    襄阳公进入堂内后,一眼便看到长卿侯府主母季氏和自己母亲李氏相对而坐。

    襄阳公觉得纳闷,既然母亲接待的是女客,怎么叫他进来?这于礼不合。

    季氏见到襄阳公进来,便站起身来对着公施以一礼道:“公爷,季氏此番前来,委实有些唐突,但思虑到小儿与贵府五姑娘的婚事,还是选择冒昧前来”。

    “方才与老夫人详聊一番,老夫人思来想去,觉得此事需公爷做定夺,因此,便邀请公爷前来一起探讨”。

    襄阳公皱着眉不解道:“嫁娶之日,不是已经商订好吗?还需商量什么?”。

    老夫人淡定看了季氏一眼。

    季氏面露难色道:“昨天夜里出了些变故,我与侯爷重新商量一番,故而想早些把五姑娘迎进门”。

    “因何缘由?”襄阳公阴沉道。

    世家之间订好的亲事忽然提前,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理由,不然是绝不可能提前。因这是对女方家族的不尊重。

    季氏虽觉尴尬,却也深知昨夜那番动静是瞒不住,挑着字眼道:“小儿不懂事,昨夜去湖畔赏花,却不小心失足落水.....”。

    话还没有说完,“砰”的一声,大门被强制打开。

    “老夫人,奴婢拦不住二公子,请降罪”。大丫鬟诗雨立马跪在地上磕头道罪。

    老夫人摆摆手,示意诗雨先行退下。

    方才,墨昀仕为了满足自己的八卦之心,便在门外逼着诗雨把先前的会客内容说出。

    同时,小厮也在他耳边说了悄悄话。

    紧接着,他便闯了进来。

    “父亲,祖母,与长卿侯府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孩儿的小厮方才告知:昨夜,长卿侯府二公子与他的心上人在良缘湖畔,二人双双殉情”。

    “比较可惜的是,人没有死成,哼”。

    襄阳公爷道:“放肆,你的礼数在哪里!怎么说话的”。

    墨悠然匆匆进来对着房间里的人行了一礼,道:“祖母,孙女来向你请安”。

    祖母慈祥地点了点头。

    墨悠然便来到父亲身边跪下,道:“父亲,二哥是为了我才这样,请您不要责罚二哥”。

    襄阳公听到女儿的求情,加之现在的确不宜教训这个兔崽子,道:“待会在教训你,过来”。

    说着便让墨昀仕过来自己身旁待着。

    “虽不符礼制,现如今,五丫头也在这里,我们不妨听听小辈的意见”。

    “再者,今儿的事,不允许泄露在外,如若泄露,便是与襄阳公府为敌,你说对不对,季氏”。

    老夫人目光祥和而又锐利看向季氏。

    季氏不得已道:“没错,不仅仅与襄阳公府为敌,还与长卿侯府为敌”。

    墨悠然看到此时此景,不由埋怨上一世的自己,为什么那时的自己看不清呢!明明祖母、父亲、二哥都劝她。

    可她却,是她对不起家里人。

    “退亲!”襄阳公爷不等自家女儿发话,直接了断道。

    随后,他小心翼翼看向女儿,发现她脸色平淡道。

    “夫人,如父亲所说那般,小女也觉得这么亲事不合适”。

    季氏一愣,她是不是听错了,襄阳公和五姑娘说了什么?

    退亲?

    她觉得荒谬无比,因为她是知道五姑娘喜欢羡儿,不然前段时间的赏花宴,就不会草草了事。

    “公爷,您先别急,等我把话说完.....”季氏着急道。

    襄阳公直接吩咐道:“来人,送客”。

    门口进来两名丫鬟,两名侍卫,其中一名丫鬟轻声道:“夫人,请”。

    季氏把目光看向老夫人,祈求道:“老夫人,妾身觉得这里面有误会”。

    老夫人神情淡漠道:“季氏,公爷和五丫头说的话,你也听见了,退亲,送客”。

    待到季氏出了公府大门。

    墨昀仕狗腿般跑到父亲和祖母跟前,给两位长辈揉揉肩,捶捶脚。

    襄阳公看到二儿子那副狗腿样,没眼看。继而问道女儿:“悠然,你可想清楚,真要退亲?你不喜欢长卿侯府二公子?”。

    老夫人喝着仕儿砌的茶水,温和道:“五丫头,当真想好了退亲?”。

    墨悠然听此,便走到下方跪下磕头道:“是的,孙女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不甜,那这瓜便不要了”。

    “再者,先前赏花宴一事,足以让公府掉足面子,这次万不可在在做抹黑公府名声之事”。

    老夫人看到如今想开的五丫头,开心的笑起来了,走到她的身边扶起来,轻轻拍了拍五丫头的手,安慰道:“仕儿前些日子,带回的那话本如此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棵草”。

    “丫头,不必伤心”。

    “走,早饭还没吃吧,祖母再陪你们吃一次”。说完便拉着墨悠然往客厅餐桌走去。

    “祖母,等等孙儿,孙儿也和您一起走”墨昀仕看到自己父亲发黑的脸,快步来到祖母身边。

    襄阳公头痛的摸着太阳穴,他这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会培养出如此放荡的二儿子。

    天知道,他竟然把话本拿给母亲看,这是孙儿该做之事吗!还是大儿子好,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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