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暗起

    南荣侯府

    已经过去了五日,卿霓将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一报予南荣骊枝,本以为一切皆在计划当中,却不想又生变动。

    卿霓告知,有人擅闯万灵山,欲盗令牌,南荣骊枝心中一紧,担心行动失败,盗取令牌本就是难行之事,莫说现在,平日里都是守卫森严,如今有人这么一闹,山中戒备更加森严,大大增加了难度,难道还有其他人,想要集齐这几物,进入尸虫谷不成。

    得知南荣骊枝心中所想,卿霓却又说道:“小姐,还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有人知道我们的行动,所以故意使绊子”

    卿霓所言,亦有可能,只是目前一切皆是猜测,此事一出,南荣骊枝只能改变计划,静观其变。

    随后她便询问卿霓有关于南荣骊宴的事情,卿霓言道:“如往日一般,随朋友玩乐,并无疑处。

    “那可有与哪位王爷有联系”

    南荣骊枝问道,卿霓突然想起告诉南荣骊枝:“哦,对,小姐,小少爷确实与一位王爷有所来往,正是晋陵王景觿”

    羽帝有九子,其中这位晋陵王景觿是最不起眼,最不受待见的一位。

    传闻景觿的母亲,曾与江湖中人勾结,欲杀羽帝而反叛,后被南荣正等人制服自尽而死,因念及血缘,羽帝并未降罪于当时年少的景觿,只是因旧事,景觿受其母牵连不得重视,整个仲羽都,与他亲近的人只有晋安王景恪,还有南荣骊宴。

    那日回到仲羽都,南荣骊枝无意间看了一眼那晋陵王景觿,此人目光炯炯,气势沉沉,面色如水,不泛波澜,就是羽帝遇刺,他也只是守在身后,半点惊色不见,定非简单人物,况且他母亲的死,与南荣正亦有干系,他是否有意接近,犹未可知,南荣骊宴与他有所牵扯,终究存有一丝隐患。

    南荣骊枝目前能做的,只能让卿霓盯着南荣骊宴,护他周全。

    在这世上,只有他是自己最深的牵挂了,南荣骊枝不想因为自己的无能,救不了母亲,也守不住他。

    说曹操曹操到,两人正说时,却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前来,南荣骊枝使了个眼色,卿霓会意,立即离开,随后她转身跪下 当做什么也不知。

    南荣骊宴两步一回头,生怕闹出半点声响,被人发现,好不容易到了祠堂,进门时却不小心,被门槛挡到,失衡倒下,怀里抱着的东西啪的洒落一地,南荣骊枝闻声,赶紧起身,见他从地上爬起,不顾身体疼痛,忙将地上的东西捡起,南荣频枝站他眼前问道:“你来干什么”

    南荣骊宴将捡起的东西放在一边,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随后听他说道:“姐姐,我听下人谈论,你被大夫人罚了,你看这些药,都是最好的伤药,还有些衣服被物的,这祠堂冷清,临近寒冬之际,更是刺骨寒凉,你身体病弱,这些你都能用得上,这大夫人也太狠心了,怎么能这么对你,哎呀,不说这些了,你还需要什么,我明日再给你拿来。”

    南荣骊枝轻笑,敲了一下南荣骊宴的脑门儿,宠溺言道:“好啦,哪有你说的这么悬,你不要再来了,免得父亲和大夫人知道了,又得说你”

    南荣骊宴哪里会担心这些,他恨不得这般,到时候与他们好好理论理论。

    随后,他抓着南荣骊枝说个不停,两人说时,南荣骊枝无意间问起了南荣骊冥,谁知竞惹得他哈哈大笑起来,南荣骊枝一脸疑感,南荣骊宴笑罢便向她解释:“姐姐,那日他不是受了伤,正养伤呢,别提有多惨了,看着真让人解气,该说不说,那刺客真会伤人呐,用暗器给射瘸了,脚一点一点的走,像那年不能迈的老翁一般,慢慢吞吞的,想起来就想笑,哈哈哈哈……”

    伤他的人正是白彻,他的暗器上淬有剧毒,虽不致命,但也能要他半条命了。

    南荣骊枝本来没觉得好笑,可看他像个孩子一样,情不自禁的也跟着笑了起来,南荣骊宴抬头看她,却见她笑意突然消失,一脸惊恐,他未反应过来,南荣骊枝便一把将他拉开,自己被迎面飞来的箭射伤了肩膀。

    两人向门外看去,只见远处飞箭袭来,如雨不断,南荣骊宴见状,一把关上门,拉着人躲了起来,很快,外面有人闯进来,与两人打斗起来,南荣骊枝推开他,让他赶快去叫人。

    祠堂离候府正院稍远,这里的动静,惊扰不到前院,这些人才敢明目张胆的闯进来,南荣面宴听后毫不犹豫,从后窗跳出去,在南荣骊枝的掩护下离开。

    这些人个个弓箭在手,箭上且涂了剧毒,来势汹汹,她之前受了鞭刑,方才不注意又被袭伤,无奈之下,只能先躲暗处,按势而动。

    “怎么回事,这些人好像很熟悉我的身手”

    南荣骊枝暗自思虑,下一秒,又有数人闯进祠堂,缓缓逼近,南荣骊枝一手抓住木凳,一手扯住纱帘,在那杀手靠近时,一凳子扔出去,杀手见此拿弓来挡,下一秒,南荣骊枝的身影出现在那人眼前,其他人见此欲拉弓时,却被南荣骊技甩出的纱帘缠住手臂,无法用力。

    南荣面枝飞速上前,一脚踢掉其中一人手中的弓,同时转身,拉动另一人弓弦,弓弦反弹,穿喉而过,一人当即死在眼前,身后有人用剑砍来,南荣骊枝一脚挑起一张弓,一个翻身躲开,转身之际,拉弓射箭,击杀一人,门外不断有人闯进来,南荣骊枝腹背受敌,寡不敌众,好在最后关头,南荣骊宴带着侯府侍卫赶来,杀了杀手,救下南荣骊技。

    身受鞭伤又中剧毒,见到南荣骊宴时,她已支撑不住,眼前虚影晃动,晕了过去,再醒之际,见到了三夫人。

    候府几位夫人,唯有这三夫人过得尚且自在快活一些,与南荣正如平常夫妻一般,相伴相随,虽说经历了大悲之事,可有南荣骊宴在身边尽孝,也算是命运对她的弥补。

    三夫人出生世家,父母行医,济世救人,整个仲羽都盛传一时,人人尊敬几分,三夫人自小跟在父亲身边,制药解毒,后来得高人指点,解毒手法更进一步,平日里若有人中毒,都会请三夫人帮忙来解。

    南荣骊枝起身,查看了伤势,除了有点儿痛,已无大碍,便谢言道:“谢夫人救命之恩”

    三夫人温柔一笑,轻轻说道:“不用客气”

    南荣骊枝点头回应,坐直了身子,三夫人端过来一碗药,她接过喝下,三夫人目光扫过她脸上的伤痕,然后试探着说道:“你这脸上的伤,并不像外物所伤,更像是……中了毒?”

    南荣丽枝手一顿,目光一紧,看向了三夫人,三夫人处变不惊,随后安抚她:“放心,我没对他人说起过”

    “包括骊宴吗?”

    三夫人不语,但看神情,已是给出了答案,南荣骊枝暗自松一口气,却又听三夫人说道:“骊宴虽未道明,不过我想,他跟在我身边多年,自然是能看出来的”

    她说后,南荣骊枝不知如何作答。

    正是因为中了毒,压制内力,否则怎会叫这些杂碎伤了自己,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事,如果让他们知道,反而会招惹杀身之祸,因此,南荣骊枝只能请求三夫人为自己保密,三夫人看着,眼里尽是心疼。

    她的处境,三夫人自然看在眼里,只是候府当中,身不由己,既帮不到她,自然也不会难为她:“放心吧,好好养伤,莫要多想”

    有了三夫人这句话,南荣骊技才放下心来,安心睡去,傍晚时分,南荣正回府后知人行刺之事,便来看望了南荣骊枝,并且追问有关于杀手的消息,南荣骊枝一一道出且问道:“这些人身手不凡,会不会与上次行刺君上的人是一伙儿的”

    南荣正沉默回应,心中疑惑万千,这些人行踪诡秘,却又嚣张至极,不仅行刺羽帝,甚至直闯候府杀人,当真是狂妄,可是却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到底是什么人?

    “伤好些后,便回你院中,好好休息,祠堂不用去了,三夫人身体虚弱,莫要给她添烦”

    南荣正吩咐了几句,随后在三夫人的陪同下离开,南荣骊枝目送二人,心中沉浮不定,南荣正虽然自私冷漠,然而对于自己这个没有半分血缘的‘陌生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只是此次回府,先生交代的任务不止是令牌,还有整个南荣侯府,若真到那时,自己会下得去手吗,南荣骊枝心中产生几分怀疑。

    晋陵王府

    景恪回来后,整日里都往晋陵王府跑,景觿在府中不是习剑便是看书,无聊的很,平日里喜爱热闹的景恪,意外的耐得住性子,陪其身旁,练剑写字,不嫌日长。

    “听说你回来这些时日,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啊!”

    景恪擦拭着手中剑,听后邪魅一笑,言语间略显狂妄:“那些该死之人,只知道巴结那些没用的贵公子,竟敢在后议论晋陵王府,我只是给了一点教训罢了”

    竟觿听后面色不变,在他眼中,这些不过是些稀松平常之事,此前,再过分嚣张的事情,他已做过不少。

    不过,他还是劝诫景恪:“你知道我根本不将这些放在眼里,更何况他们有些人,可是太子的人,莫要因这些小事,与太子正面相刚,惹来麻烦”

    景恪将剑收起,过去坐下,看着景觿说道:“怎么……六哥,难不成你怕太子?”

    景觿微微转身,一把将景恪从眼前的书案上推开,目光依旧停滞在书上:“我怕不怕不知,但你定然是丝毫不惧的”

    景恪也不反驳,过去一边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无聊时便四处转悠,谁知转着却见一物,他一眼认出,并非王府之物,顿时,心中生怒。

    早在外时,景恪便得知南荣骊宴与王府这位多有往来,没想到王府当中,居然还残留着他的物品,小小蠢材,觊觎王府之势,简直是不知生死。

    景恪转身看了一眼景觽,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

    ......

    房屋中沉暗静默,只有远处一支蜡烛泛着黄光,南荣骊枝从榻上醒来,心中一阵惆怅,她起身行至窗边,仰望天上明月,阵阵叹息,身上有厚袍披上,南荣骊枝拉紧了些,以为是卿霓,转身欲言时,却发现是白彻,如果有人说他是入了人间的鬼魂,她一定深信不疑,任何时候都来无影去无踪的,不出一点声响。

    南荣骊枝退后一步,面容冰冷,举止尽是疏离,看她举动,白彻嘴唇微扬,直勾勾的看着她,南荣骊枝转身问道:“你又来干什么”

    白彻随她目光一同望向窗外,感受徐徐冷风,继而回道:“听闻你遇刺,便来瞧瞧,怎么说你也受我指教,这一进候府,怎的这般孱弱无力了,连个人也杀不了”

    南荣骊枝心中微怒,沉默不语,白彻知她脾性,便几步退后,拿起手中笛子,悦耳舒心的笛音随即响起,两人各于一方,心绪万千,门外卿霓闻声赶来,以为又有人来闯,但见人后立即停步,肃然起敬,俯身言道:“见过公子”

    白彻看也不看她,自始至终,目光紧随着眼前身影,卿霓看了一眼南荣骊枝,默默退下,白彻未曾多留,放下一瓶药后,转身离开,南荣骊枝看着那瓶药,心中捉摸不定,他到底是先生派来监视自己的,还是说他有别的任务,还有昨日来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这么熟悉自己的招式,想必定与自己相识,或是熟知自己的手法,是江湖中人,还是这仲羽都中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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