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破大防

    有时无聊,我经常跑去打搅饮岁,饮岁被我缠烦了,直接说:“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我表面脸上故作严肃:“我以前的私房钱藏哪了?”

    饮岁脸色纠结了下,看样子好像我真的有藏私房钱。

    “夫人,你待在时间城,钱财没有用。”

    “那你每个月薪水谁来发?”我反问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饮岁是有薪水拿的,而且时间城的待遇堪比现代单位福利还要好。

    “这、夫人说笑了。”饮岁跟我打哈哈,企图糊弄过关:“衣食无忧的,夫人要这些钱用来做什么呢?”

    我无聊道:“投资苦境房地产。”

    “……”饮岁看智障一样看了我一眼,斩钉截铁的道:

    “会赔钱。”

    事实证明,饮岁说得很对,我对苦境了解太少了,一时无聊兴起的冲动干了这事,结果就是这些钱全部打水漂了。

    苦境干啥最旺,就属殡葬行业最发达。

    因为每年都有各种各样大灾害,导致苦境民不聊生,而这些灾害的源头就是各路奇葩的反派,通过看话本和谣传故事得知,但凡吃得上饭,日子能过得下去的区域百姓都是有一定势力罩着的。

    那些被称为先天的高手们和各路奇葩想要侵略苦境的反派展开一系列斗智斗勇,期间少不了打架,一打架轻则山崩地裂,重则毁天灭地,死伤无数级别。

    由于这些私房钱全部赔本了,我只是有一点心疼,但却有没有什么感觉,就好像只是流逝了一串数字,可能在时间城日子待得太安逸了,都快忘了花钱的痛。

    搁着换以前,我要是花了这笔巨额创业亏本,我丫的能半夜起床悔恨的扇自己耳光。

    账单被时间城主瞥到时,他脸上喜怒难辨,冷不丁冒出一句:“败家娘们。”

    别人穿越有霸总丈夫,那女主怎么使劲作使劲花钱,那些霸总都不会心疼钱一下,还会说:‘噢、宝贝,你使劲花,不够我这还有vip顶级至尊黑金卡!’

    反观我,拿自己的私房钱干创业咋子还被说败家?

    “粉色的水桶!”项目失败了我除了有点惋惜和深刻了解到苦境情况外,不觉得生气,但是时间城主说我败家,我就生气了:“日子过不下去,我们离婚好了!”

    诚然我们也没什么夫妻生活。

    “离婚?你这趟回来后学到的新词还不少啊。”时间城主悠悠抿了一口茶:“可惜了,我们之间的姻缘并不是世俗的纸契,不是说离就能离。”

    他眼神在笑,不知笑我对这方面无知,还是觉得我生气的反应十分有意思。

    “咋?还是个包办婚姻?哪个王八【哔——】操办的?”在时间城主面前,这三年来出丑不止一次,导致我已经没有形象可言了,索性放开自己。

    “呵,你总有一天会后悔自己说过的话。”对于我的粗鲁无礼,时间城主凉凉一笑。

    “我要出去散散心。”

    “不好意思,我不放行。”时间城主毫不意外的驳回。

    我生闷气,也没理他,自顾吃自己的蛋糕。

    寂静的空气凝固着一层淡淡的隔阂,时间城主也自顾喝自己的茶,摆弄他心爱的西洋棋。

    “下棋,下棋,你心里天天只想着下棋。”我扭头嘀咕了一句:“宁可玩棋自己赢得开心也不让我一次。”

    “出去,出去,你心里天天只想着出去。”时间城主修长白皙的手指捏起一颗棋子,往前一推,语气波澜不惊:“宁可无视这份婚姻纵情胡闹,也不愿稍微想想为什么别人那么煞费苦心。”

    “噢、强/制监【哔——】人身自由还有苦心了~真是难为您哩、”

    “是挺难为的,不过没办法,谁让某个倒霉者的妻子是个心理不成熟的家伙呢。”

    我狠狠咬了一口银叉,含糊问道:

    “为什么我不能出去?”

    “因为你受伤的是脑子。”时间城主稍微收敛笑意。

    怎么听起来都怪!

    饮岁知道我那天的冒失后,简直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了我一眼:“你为什么要对城主说那些话?惹他不开心,你就更别想出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饮岁迟疑了会,犹豫说出:“以前的你不会这样对待城主。”

    “我说了没有印象,对过去如何也不感兴趣。”在我上辈子二十多年的时光中,时间城主从没出现过,比起在意近乎儿戏般出现的婚姻,我还想做其他更多的事。

    “夫人,请你别太得意。别忘了,你之前可是因为被罚才轮回了几世。”

    “我犯了什么错?”

    原来是惩罚,难怪我总觉得以前的日子那么艰难,哪里是当人,简直是牛马,累死累活。

    饮岁:“玩忽职守,致使时序大乱,所以现在都是城主一个人在掌管运作时间。”

    “……”

    说得好严重,可是我,真的没印象啊,半点感觉都没有。

    “现在你的失去神格,几乎与普通人无异,外面世界太危险,如果出去后遭遇不测,城主就真的是当寡夫了。”

    “我知道了。”我嘴角微抽,最后只能深吸一口气。

    为了取得时间城主的好感,于是我开始装温柔,装善解人意,装淑丽。

    我会特意打扮我自己,在装造上面花时间,穿上漂亮的蓬蓬裙,留意自己每个言行举止,遇事也尽量保持平静缓和的心态。

    时间城主在我换上华丽的蓬蓬裙时会格外多看我几眼,审美的喜爱他似乎倾向这种殴式洋风,也夸耀过我头上的簪花大礼帽很好看。

    我个人本来也比较高挑,也不是什么干蔫豆芽菜,穿衣服很好搭配。

    这些衣服在我房间里本来就有,而且款式繁复极多,华丽程度堪比西欧油画上各种贵妇人所穿的着装。

    我对这些本身不感冒,打扮得漂漂亮亮也的确让我自己心情愉悦。

    有时候,我自己照镜子都会觉得十分陌生。

    镜子里面的女人头发黑卷又长,浓密似羊毛,妆容明艳大气,唇红齿白,一扬下巴就跟个高傲的大小姐似的。

    我臭美会做各种各样的表情,或微笑、或冷酷,或古怪瞪眼、沉思……能在镜子面前摆姿势表情玩半天。

    外貌的扮相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言行举止,为了尽量在时间城主心中抹去我的糟糕印象,我最近都没和他斗嘴,只是该下棋的时候下棋,遇到难关谦虚的请假,即使城主懒得解释,我也不恼,只是微笑收拾好残局继续下一轮。

    下完棋我就陪他喝下午茶,亲自给他做糕点,并且亲切询问合不合口味。

    时间城主瞥了献殷勤的我一眼,给出的回应永远是那三句轮流说:“不错”、“尚可”、“还行”。

    总之永远和完美不沾边。

    时间城主其实看出了我的小心思,只是这次他没拆穿。

    我十分怀疑这货是不是就好这口装模作样的淑女款,包括每次夸他棋艺了得时候,时间城主如果有尾巴感觉得意的都要翘上天了。

    还是说所有男人对于赞美又是忍不住得意的??

    ……就算神也一样。

    在精心经营下,我和时间城主的关系和谐的维持了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我们既没有吵架也不会斗嘴,在饮岁看来简直比苦境没有再被反派侵略还要神奇,他甚至还以为我性格又变了,或者吃错药扮这么淑女,他眼神诧异的在我和时间城主之间瞄来瞄去,眼睛都要抽筋了。

    “我时常做个梦。”某天,我在和时间城主下棋时候说道。

    “什么梦?”

    “我梦见我有个得了白血病,满头白发的儿子,看样子已经十八岁了,并且经常离家出走。”我把这个怪梦告诉了时间城主,时间城主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看来你想起来不少事情。”时间城主落子的手一顿,随即缓缓道:

    “以前,我们的确有个孩子。”

    “……”我的表情有些破裂。

    卧槽,开什么玩笑。

    这三年我和时间城主连手都没牵过,怎么以前还整出了个孩子?

    按我轮回时间,也不止二十年前的事了。

    “不是你亲生的,也没有得什么白血病。”他好像一眼看穿我的想法便解释道:“那个孩子是日晷吸收日月精华数年后诞生的,被我们收养照顾,然而他十九岁那年沾染了人世尘缘,已经离家出走多年。”

    提起这个离家出走的时光之子,时间城主有些惆怅。

    呃,好吧,没想到还有这种诞娃方式,不愧是玄幻世界么。

    “真是儿大不中留!”我故作遗憾道:“还是女儿好,贴心小棉袄。”

    “你想要个女儿?”时间城主的目光看过来。

    他这一问把我问愣了,不过连孩子都能用这种奇特的办法出生,那要是真想要个女儿,不知道可不可以?我忍不住思考。

    时间城主:“时间日晷孕育出时光之子,只是千万分之一的巧合与不可多得的缘分,而且也是历经数年时光才诞下这孩子,不要抱有天真的想法。”

    “……没有那回事。”想到如果真有一个女儿,我起鸡皮疙瘩了,因为这女儿指定也要喊时间城主叫爸爸,我觉得自己夫妻关系都没理好,怎么可能还打理得好亲子关系,免得会给孩子留下奇怪的印象或者有什么不好影响,还是算了。

    但孩子是个很好的理由,我就借着思念最光阴的理由想要去苦境找人。

    时间城主略带狐疑着我,似乎有一瞬间他不太想确定我是不是说假话。

    可我装得很情真意切:“也不知道他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谈恋爱?做什么工作,现在又住哪?”

    “时间到了,他会自己回来。”时间城主最后淡淡说了一句:“不用给那叛逆小孩太费心。”

    我还不放弃:“几年没通过一次信,想必你心里也牵挂他,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这时候就忽然开始理解我了?”时间城主笑眯眯的。

    “夫妻之间互相理解不就是最基本吗。”我表面脸上仍维持微笑,内心的小人已经被自己肉麻得要吐了。

    时间城主坐在专属的豪华弯月榻上,细细打量了我一会,最后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想法是要出去,但外面太危险了,离开时间城我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危。”

    “我知道了。”我面无表情将茶杯放下,作势起身离开:“既然你也坚持,我不会多说什么。”

    我自己去时间树下待了一个晚上,也不说话,就望着那棵树发呆。

    “吃点东西吧。”时间城主带着一碟小蛋糕来找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我依然背对着时间城主,没转过身:“我不要吃蛋糕,会长胖的。”

    “你并不胖。”

    “难得,你终于说了句令人开心的话。”

    “你非出去不可?”

    我:“……”

    时间城主:“外面的世界就那么有意思?”

    “我不想跟你吵架。”

    “?”

    “抱歉,我还是没法接受现况,所以,你让我出去走走当散散心也好,能找到那个孩子见一面也更好,说不定我会想起什么。”我转身看向他,选择坦然道。

    “……行,明天我会让饮岁把你送出去。”这个决定对于时间城主来说有些艰难,可他神情仍是清风云淡:“到时候可别哭着回来。”

    这天晚上,缩在被窝的我越想越开心,差点笑出声。

    嘎嘎嘎!还是出去了!

    面对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实在太难顶了,还是出去浪的好!

    饮岁把我送下山,他一脸活见鬼的表情:“城主答应你了?”

    “对。”

    “你、你自求多福吧。”饮岁难以言喻的眼神看我一眼,然后将一块青色弯月玉佩交给我:“这是城主要我交给你的,可以在你迷途时指引你回来,请妥善保管。”

    我拿了玉佩,收拾了些包袱,兴致昂昂头都不回。

    自然也就没看见一直在高处目送我背影离开的时间城主。

    “真是个傻姑娘。”时间城主嗤笑一声,意味不明。

    “城主,你怎么那么放心让她出去,就不怕最光阴的事再重演一遍吗?”

    时间城主态度悠然:“让她出去散散心啊,既然怎么也留不住不如放手。”

    饮岁嘴角微抽:“真希望夫人别搞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

    我下到山,越过一处茂密的森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却不幸遭遇一群土匪来抢劫,我心里忍不住爆粗,哪有那么倒霉,刚出来就摊上这破事。

    “把钱交出来!”

    我很识相选择保命,除了那块玉佩自己收起来,可为首的土匪头子硬要抢走我的玉佩,我着急得抄起雨伞去打他,打了之后不管不顾抢回我的包就跑,气喘喘跑到半路又多亏一名道长把那群土匪打趴。

    那名道长语重心长对我说:“小姑娘,赶快回家吧,不要自己一个人跑出来。”

    嗯?小姑娘?我迷惑了下。

    我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身材高挑,妥妥大御姐,怎么这道长叫我小姑娘?倒是这道长长得还挺高的……

    直到我看见自己双手好像变小变细了许多,身高也矮了,我一低头,胸前丰盈的曲线也没了……

    平的……

    平、平的……

    啊啊啊啊啊啊!!!!

    忽然从成年人变成一个十来岁的干蔫豆芽菜,我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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