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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那个清晨的交谈好像让阿喜和关三娘之间越来越来亲近。

    转眼间玉潇潇进明王府都一个月了,阿喜也从子楼里选了一个新的人,也是之前关三娘看中的好苗子,养在子楼好些年了,花了很大的心思培养,按着楼里的以前的老惯例,取了花名,紫苑。

    紫苑长得不算顶美,一双狐狸眼却特别勾人,细长的柳眉尾还有一颗红痣,一身雪肌更是让阿喜这个女孩子都羡慕的不得了。

    最让阿喜喜欢的,是她有一副好嗓子,更是精通音律,一个曲子只要哼几下,就能记得住七八分,比起阿喜一个人慢慢扒谱,和她一起事倍功半,阿喜对她也越来越喜欢她。

    可能是因为紫苑原本从小就知道自己以后该做什么,关三娘让她的初登台就是开/苞/夜,她也没有挣扎。

    紫苑看着在前面画图的阿喜说:“先生,以后你会当我的乐师吗?”

    阿喜闻言抬起头说:“叫我阿喜就好,你唱的曲子也不是我做的,都是别人的。”

    说完继续画稿子,这件衣服两年前,原本是玉潇潇登台是的存稿,可是关三娘不想她卖,只愿她做清倌人,所以这件太过华丽的衣服不适合了。

    可是紫苑没关系,而且完全撑的起这件衣服。这件衣服就好像这个时代的吉服红艳似火,金线绣成繁杂的图案,似花非花,可是罩在外面的外衣隐约能看见雪白的肌肤。

    如果说,玉潇潇两年前登台卖的是容颜,而紫苑要的就是色香气,是眸间的风情,言语间撩拨的情意。

    紫苑也只是静静地看着阿喜忙活,在阿喜很小的时候其实他们就见过,可是那时候的阿喜身体很差,进来的时候就是病着,在子楼没住几天,关三娘就带走了她,紫苑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青楼活不下去的姑娘总是一卷凉席往乱葬岗一扔就算打发了。

    再次见到阿喜是两年前的花魁选秀,紫苑看着她跟关三娘一起走进了子楼,还是一脸苍白,却活生生的跟在关三娘身边,而管事就站在她们身后。

    那次,他们选了一个姑娘,取名夕颜,大伙心里都有数,这是在选花魁,可是没想到最后登台的是玉潇潇。

    夕颜被送回了子楼,后来做为一个普通的姑娘出台,没多久就被一个富商赎了身,纳回去当姨太太,去了江南。

    夕颜离开玉妆坊前,跟紫苑说,关三娘身边的小姑娘是她的养女,也是玉潇潇的乐师,楼里最好的曲子都是她给玉潇潇做的。

    再见到阿喜,紫苑还是很难想象就这么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作用,直到关三娘来子楼带她来到了竹楼,她用笛子吹了一首曲子,问自己记住多少,紫苑如实说大半,就这样,她每日从子楼来竹楼练曲子,这时候紫苑才知道夕颜说的是真的。

    阿喜教了她很多,甚至让楼里教仪态的老麽麽专门来训练她,走路的形态,坐着的仪态。

    随着登台的日子越来越近,阿喜让关三娘来了一趟竹楼。拿出了一个计划书,这个方案她设计了很久,需要很多人一起才能完成,而这些需要关三娘的统筹,她仔仔细细的把那一晚的流程的说一遍。

    关三娘想了想看了眼紫苑才对阿喜说:“这阵仗不小,她行吗?”

    紫苑也有些紧张,这阵仗可是不小,比玉潇潇当年那场还大,她心里多少有点不自信。

    阿喜并不担心,毕竟玉妆坊名声在外,不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店,能来这里买乐子的本来就是最不缺钱的有钱人。

    “越神秘越离谱,越是有人好奇。母亲只需要把二楼的雅座安排好,既能看到台子还要又些私密性,三楼的散客要记得限制人数,那天楼里能用的人都要用上,每个楼梯都要控制好,免得有人冲撞了二楼的贵客。”

    看着仍有些担心的紫苑,阿喜让关三娘先去安排上,真个场景的布置也不是一天都够完成的,有些东西的定制需要时间,宣传也需要时间,最重要的是,这歌主角还不够有信心。

    “你在担心?”

    面对阿喜,紫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有一分不自信,细细长长的狐狸眼有着躲闪说:“先生你觉得我可以吗。”

    也许最开始选紫苑就因为她眼里又媚态却很清纯,有身段却又显得青涩,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非常诱人。

    “紫苑,你很美丽,和潇潇不一样的美丽,你应该更自信一点。”

    阿喜走到紫苑身边,坐在那里,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你有我很喜欢的琴音,所有的人都会喜欢你的。”

    其实阿喜心里多少纠结,卖艺算是件高雅的事情,可是卖身不是,也许玉妆坊可以有很多清倌人,可是不能每个花魁都只卖艺,玉潇潇如果不是玉家人,绝不可能保持清白之身进明王府。

    紫苑看着阿喜说:“所以你也觉得我好吗?”

    “为什么不呢。”

    紫苑想了想说:“我娘把我卖掉的时候说,妓/子下|贱,不希望我弟弟再来见我,我知道会有出台的那天,三娘很好了,我同村的小姐妹被卖进妓/馆,当天就被开了苞,没多久就得病死了,也有的人刚来就寻死了,可是我不敢,我想活。”

    阿喜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看着紫苑说:“不怪你,你没得选。京都看似繁华,可是很多人都活得不容易,很多事情不怪你们,如果你觉得你做的事情脏,那也就脏,如果你不觉得,就放过自己,以后有得选,你再想想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紫苑坐着想了很久,其实谁都知道这事不好,她也知道阿喜只是安慰她。

    阿喜也只是看着她,没有打扰她,这种事情在什么世道都有,在这种世道更多,一张契约买断一个人,最底层的人,也就是长着两条腿会说人话的猪狗吧,脏什么,做出卖子女的人不脏,身不由己的人脏什么。

    不是没有不甘的,家里决定把自己卖进妓馆只是为了补大哥在赌场欠下的钱,她不是不恨的,自己从小带大的弟弟,这两年偷偷来找自己说要给自己赎身,不是没有感动,大哥隔三差五来问什么时候出台,什么时候有钱的时候,她也觉得很绝望,哪怕来到这里了,还是躲不过大哥。

    笛声散去,紫苑看着阿喜说:“我登台那天,先生能为我演奏这个曲子吗?”

    阿喜看着她说:“这曲子有点不适合。”

    眼看着紫苑起身想要跪下,阿喜忙拉住,只能答应,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服关三娘,新花魁初次亮相搞的那么伤情,她会不开心吧。

    门外的小彩蹲在小板凳上往里瞄,心想先生又吹这个曲子,心情肯定不好了,晚上该做点菜哄先生开心比较好呢,好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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