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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无法再飞升的凡间地

    天庭的仙子之中,以毗纱和石姬最有影响力。

    毗纱的孔雀宫之中,仙子团的茶话会,许仙坐在主位,听着毗纱和石姬讨论即将到来的瑶池宴。

    她们这次准备来点不一样的。

    自从白令慈接管天庭之后,瑶池宴的举办权被许仙要了过去。

    天庭就是太缺少精神娱乐了,才会只知道酒池肉林。

    为了丰富自己的生活,许仙改变以往瑶池宴的内容。

    不得不说,仙子们作为幕后的举办方和策划者后,针对她们的狩猎规则作废,变成了能够令精神愉快的活动。

    没有哪个仙子是真的喜欢被当作猎物,都是为了瑶酒罢了。

    茶话会围绕着瑶池宴展开,偶尔穿插不受欢迎的仙君和神君的八卦。

    欢声笑语时不时响起,仙子们大多数都较好相处,性子古怪的,极少。

    许仙端起精致的茶杯,颇有闲心的坐定,听她们说着各种的俏皮话,面上也有淡淡的笑意。

    她过往的生命之中,从未与仙子们这般欢快的相处过,现在的生活,她觉得平缓愉快。

    半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临近黄昏,许仙带着好心情回到了彤华宫,

    直到暮色漆黑,外出的父子依旧没有回来。

    白令慈对于许仙交友,除她偶尔回来晚,稍有些微词外,其余的从不多管,知道她有分寸,他们相处的甚是融洽。

    沐浴后,许仙换了件细肩带的烟紫寝裙,外头套了同色睡袍,慵懒敞着没有系。

    她手中拿了柄画着彤树的团扇,悠闲地去了庭院赏月。

    火红的彤树,散着光芒,照亮了整个庭院。

    许仙躺在摇椅上,手中扇送来惬意的凉风,微微吹起了她散落的碎发。

    夜空之中,挂着一轮巨大的皎洁圆月,她瞧着渐渐入了神,比起耀眼的太阳,她的仙源力更加亲近月亮。

    天道的本体,便是日月星,永恒的存在。

    一层白银光从她身上浅浅出现,这是在她不久前,心境平稳之后,某一天自发性开始吸收月精华。

    天道,意玄,现在的结果,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等她回到卧房的时候,白令慈已经在了,在黄暖的珠灯下,兰芝君子在察看着一枚有破损的玉阙。

    许仙来到他的身侧,坐在扶手上,手中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目光也落在残破的玉阙上。

    白洁细长指去拿过来凑近看,

    “相公,这是哪里来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白令慈将她拢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容容从外头捡来的晶石里发现的。”

    白容容第二次炼丹,从原材料到过程,全部都由他独立完成,这晶石便是他找来的原材料之一。

    许仙把没有危险的玉阙放到了桌面上,依靠在白令慈的肩口处,闻着他身上被沾染的淡淡丹味,

    “相公,昨晚本仙做了个梦,梦到了很不好的事。”

    许仙此刻的柔和,是她的旧情们从未拥有过的。

    被她抱着的仙君,安静听完她的梦境叙述,

    “娘子,每一次轮回,就会削去前世的记忆,对你的记忆也会减弱。

    况且,他们若想回来,只能以肉身重新修炼,别担忧,本君已经布置好了。”

    徐徐的温和话语,让许仙安心了不少,她一直怕没斩草除根,将有一日会毁了她现在的生活。

    “相公,有你可真好。”

    许仙有感而发,觉话语不够表达,去亲那唇色有些淡的凉唇。

    抱着她的手收紧了些,

    “娘子,有你相伴,本君也觉得甚幸。”

    温润的仙君脸上,有着缱绻情意,重瞳之中含着笑。

    曾经,白令慈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望不到仙途的尽头,可现在,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抓都抓不住。

    许仙温暖的体温,眷恋的贴近着他,她的爱意,现在不会再压抑隐藏。

    回忆过往种种,其实是他做的不够,让她没有安全感,才会用冷漠保护自己。

    隔天一早天未亮,白容容就守在了父母卧房前,仙侍阿碧劝不住,只好打着哈欠回去补觉了。

    九天之上,云层布了冷调紫霞,四周万籁俱寂,偶尔有清风吹拂过。

    幼童模样的白容容,原本站得笔直在等,后来站着歪头睡着了。

    不同于屋外的晨冷,屋内的帷帐里,两道身影在缠绵着。

    温软唇似有若无的捻过苍白的肌肤,从他结实流畅的肌理线上厮磨而过。

    被火燎过般的苍劲身体,坚硬滚烫,欢潮迭起。

    旭阳升起,碎乱的嘶哑□□声依旧时不时漏出来。

    卧房门打开的时候,白容容还维持着站姿,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中。

    白容容的一脸酣睡相,让对镜在梳妆的许仙,忍不住笑了出来,

    “容容这么早来做甚,你没说何时还给他吗?”

    已经穿戴好的白令慈,也是失笑摇头,他将桌面上消除掉不干净东西的玉阙,还有站着睡的白容容,一起送回他的房间。

    早晨的清风吹进屋内,沁爽舒适,许仙看着镜中的自己,唇角忍不住翘起,眉梢处的风情尽展。

    她挽了个简单不留散发的发髻,一支蝴蝶流铃钗固住,再无其他发饰。

    跨出房门,并不浓烈的晨光落在她身上,纤长的腿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中庭,栽种的粉白蔷薇花爬满了一整墙,娇艳欲滴的盛开着。

    无端的,清冷的面容上又带出了笑意。

    一身白色紧衣的许仙,手握碎梦,开始了她的练剑时间。

    天赋永远会出现有更好的,但是,她的努力,也不会白费,把自己变得更好,便是好。

    养尊处优的顺遂生活,使得她身上的戾气消失了,她的淡然,不再是冷漠,而是平和。

    自愿与勉强,终究是不同的。

    凡间,十一个太阳炙烤着大地,把地面烤得干裂,把四海烤得炙烫,寸物不生,海鱼锐减。

    灵山的十只金乌,白令慈将他们引出来,把凡间变成了无法再飞升之地,即便是天道,也辨不出是他坏道。

    他让许仙不要担忧,自然是算好了后续。

    永不日落的凡间,造起了许许多多的伞街,人类开始发挥智慧,一切都为了除热造凉。

    井水是人们唯一赖以生存的水源,被保护了起来,禁止民间打私井。

    而皇族高官们的宅院之中,井有许多口,来全天供应,亦或是制冰消热。

    民间规划一条街的居民共用一口井水,并且规定了取水时间,若是过了时间,看守井的壮兵,便会无情驱逐。

    在城里的百姓,苦不堪言,反倒是穷乡僻壤的乡民,打野井无人发现。

    杨戬和青沅出现在了凡间,灵山出了这么大事,他们责无旁贷要将乌金带回。

    须菩提当初离开时,有算过一卦,他会遇上此生大劫,破劫的线索,交给了杨戬,让他到时去寻找。

    “水——————水——————好热——————水——————”

    好几个衣衫褴褛,黑黄肌肤的人类,靠在墙根处无意识的呼救。

    杨戬目不斜视的经过,一路走来,已经看到了许多这样的人类。

    青沅有些不忍,想要给他们一些水,施展法术取水的手被摁住了,

    “青沅,现在可不是发善心的时候。”

    杨戬强硬的制止了。

    青沅不满的盯看着他,时间让杨戬从一个青涩的大男孩成长为了成熟冷静的仙君,有着与他师父一样的冷硬心肠。

    “杨戬,你没看到他们快死了吗,不就是一些凡水,救他们举手之劳而已。”

    “青沅,这里不比乡野无人看见,若是你施救了,万一引来注意,会坏了师父交代的事。”

    杨戬说话的神态并不咄咄逼人,但是他透露的警告,却是让青沅只能作罢。

    她松开了掐诀的手指,心中郁闷无比,以前叫她青沅姐,现在就直呼其名。

    但也只能如此,她闭着眼不去看这些人间惨景。

    杨戬依旧目不斜视走在前方,若不是青沅以身诱他苦苦哀求,他根本不会带她来凡间。

    心软是仙子是可爱的,但前提是不能坏事。

    就在他们走了一小段路后,一群官兵与他们错身而过,将那些靠在墙根的难民通通缉拿带走了,一张红色的告示贴在墙上。

    青沅好奇,瞧了眼那告示所写,原来这群有气无力的人,半夜偷井水,害得整条街的人无水喝。

    官府为了杀鸡儆猴,要抓到偷水贼才开放井水。

    青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评判,为生存所需偷水,情有可原,可一整条街的人被牵连未免也太过无辜。

    官府也似乎未错,若是被效仿偷水,定会出乱子。

    “青沅,到了。”

    杨戬出声,青沅才甩去了脑中的人间世态。

    他们进了一家字画店,店主是一位年轻的青衣书生,见到有客,并未起身去迎,而是继续手中笔,

    “客人随意相看,相中了请说。”

    说话间头也不抬,这年头来他店里买字画的,除了富豪绅士,平民百姓根本不踏足。

    他的字画往往是卖出一幅,便可抵足一年生计。

    杨戬环视了一圈后,在一幅旧画前停足,青沅也注意到了,看画的眼神带着犀利仇恨意。

    画中女子,一身白衣,高束的长发下,红色丝带飘落在肩上,玉秀的脸望着远处,眼神冷彻却带有一丝愁绪。

    年轻的男子见他们久久的凝望着那副画,神情似乎是认识画中人,他不动声色的搁停了画笔,等着他们开口。

    “店家,这画怎么卖。”

    杨戬开口询问价格。

    “这画不卖。”

    店家一口拒绝。

    “不卖你挂出来作甚!”

    青沅气鼓鼓的看着年轻男子,真是可恶,都被害成这副样子了,还对许仙念念不忘。

    店家并没有因为女客的气话而不悦,只平静说道,

    “你们若是能告诉在下这画中人是谁,屋内的任一幅都可相赠。”

    阴凉的地下室内,点着出自南海的鲛油灯,无烟无味,光线明亮。

    年轻的青衣书生,品着陌生客沏的茶水,神态自若的听完了一个玄幻怪力神的故事。

    “你是说,这画中女子,是在下求而不得,又害得在下转世投胎的罪魁祸首?”

    对面的两位客人,神情认真,

    “你可能不信,但只要你与本君回灵山修炼成仙,便可恢复记忆。”

    肉胎身的须菩提当然不信这种事,但他好涵养的婉转拒绝,

    “家中还有幼弟要养,此事作罢吧。”

    沉默出现,说服失去记忆的人类师父修仙,杨戬觉得,这开头就棘手。

    “须菩提,你就这么算了?你与许仙那个贱仙,定了魂契,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若是她来找你,你会死的!”

    青沅激动的站了起来,从杨戬嘴里知道须菩提和许仙定魂契双修的时候,她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这是她守了大半生的仙君,竟然就这么把自己送出去了!

    “青沅,冷静点,坐下。”

    杨戬拉着愤怒的青沅坐下。

    温润的书生,听到女客的骂语,不悦的皱起了眉,

    “两位,在下还有事,恕————————”

    “刘大哥,呀,有客在,抱歉,我等会儿再过来。”

    一道娇俏的声音响起,杨戬和青沅望去,只见一名身量娇小,面若桃李的女子,手臂上挎着竹篮子站在门口。

    她的目光,落在貌美似天仙的青沅身上,隐隐透着敌意。

    “辛娘,不用再跑一趟了,放下无妨。”

    “好的,刘大哥。”

    辛娘迈着小碎步进入了室内,将装着吃食的篮子,放在了靠墙放的桌上。

    “刘大哥,那我先走了。”

    刘彦舟点头,客气说道,

    “麻烦辛娘了。”

    “不麻烦,刘大哥,你忙。”

    辛娘笑得温婉,眼神看向刘彦舟时,温柔含水。

    等辛娘离开,刘彦舟再次提出送客。

    杨戬知道,今日只能到这里,青沅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杨戬拉住了,青沅只能愤愤离去。

    等客人离开,刘彦舟静坐着喝剩茶,眉眼之中尽是淡漠。

    他的家中,有一口买通官府挖的私井,并不缺水。

    知道画中人名字后,这日的当晚,他做了一个梦。

    梦境之中,他来到了一座绯红的宫殿里,一种说不出的强烈直觉,指引着他往前去。

    骨节分明的手,刚伸出去要推门,突然,层层的移门推拉开,一道纤长的白影,站在远处。

    如镜的地面,倒映着那张他熟悉至极的面容。

    巨大的窗户都打开着,刘彦舟甚至能闻到清风送来的树木香气。

    清冷的秀丽佳人,讶然的看着他出现,在他向她靠近时,眼中出现了一丝慌乱。

    刘彦舟觉得自己很奇怪,他自认不是那种轻浮的人,可越是接近那抹白影,他越是控制不住的想,想。

    净冽的味道,让他欲罢不能。

    他根本管控不住自己的去蛮横占有,好似猛兽一样的在进攻。

    无视身下的抗拒挣扎,他只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属于他,要属于他。

    刘彦舟听到了她冷泠的声音,变得沙哑,

    “须菩提,求你,不要——————————”

    低头含吻住求饶的温软唇,他不想放过,也不想结束。

    永不日落的光,射进了用厚厚窗帘遮住的房间,刘彦舟被亮光照醒,手撑起半身坐了起来。

    思绪还停留在梦境之中,手指去触碰自己的嘴唇,长密的眼睫,垂了下来,喉结上下移动。

    他有些分不清,那究竟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

    “大哥,你怎么了,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晚?”

    刚过十二岁生辰的刘彦昌,拉开了窗帘,见大哥依旧未醒模样,好奇的问道。

    “彦昌,现在何时了?”

    刘彦舟掀开薄被要下床,但随即僵住了身体,若无其事的重新盖好。

    “已经辰时末了。”

    “彦昌,我有些不舒服,再睡会儿,今日不营业了。”

    刘彦昌不疑他,听话的出去将店门锁好。

    等小弟离开,刘彦舟白俊的脸变的通红,快速度的换下寝衣,暗骂自己禽兽,妄为读书人,怎么可以迫她做许久。

    可,饱满红润的唇上扬了起来,清润的眼眸之中,没有丝毫的愧意。

    她无法拒绝他,是不是因那魂契的关系。

    一心二用的刘彦舟,要走出房门时,才发现自己的衣扣扣错了,昨夜的记忆又浮现,那细带被抽解掉,露出了大片的白净肌肤........

    房门被用力关上,刘彦舟拿起桌上冷掉的茶壶,大口灌进喉咙,给自己降燥。

    “大哥,大哥,不好了,那暴君又要征民夫——————”

    “刘大哥,求求你想办法救救爹爹——————”

    刘彦昌和辛娘急匆匆的从外头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慢慢说来。”

    刘彦舟将梦境压在心底,暂时不去想。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帝王的寝宫建筑与周遭格格不入,黑瓦白墙朱漆门。

    被外界称为暴君的天子,是位佛者。

    生来额间有一点蓝的他,被庆莲寺方丈收为了内室弟子,赐法名迦蓝。

    金佛前,一国之君正盘坐着在冥思。

    圣洁的玉冠颜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突然睁开,视线落在悄无声息出现在屋内的少年身上。

    “你是何人。”

    平仄无调的口吻,一如既往的充满了对外界的蔑视。

    已经长成了少年高的八千椿,嘲讽的看着弥迦,

    “有你这种爹,本君可真倒霉。”

    高坐在法坛上的天子,垂眼看着浮在空中的少年郎,浅淡的眉皱了起来,

    “你娘是谁,孤不记得有临幸过妃子。”

    天子对陌生的少年,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但并不排斥。

    身为佛家子,修炼的第一天起就不能近女色,而他自小就入门了,哪里来这么大的孩子。

    “喏,那一旁的玉像不就是。”

    八千椿的视线越过弥迦,看向那等人高的精雕白玉像。

    “但是,她现在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嘲讽又带幸灾乐祸的语气,让天子的神情,有一丝龟裂,这不讨喜的性子,很熟悉。

    “你娘背叛了孤?”

    垂眼的帝王,站了起来,语气阴森,已然接受了眼前的陌生少年是自己的血脉。

    “少给自己贴金了,明明是你既要又要贪心,你和娘,早就分开了。”

    八千椿的目光停留在玉像上,毫不留情继续嘲讽,

    “以前也没见你痴情,现在装什么,荆祝,出来,找到他了你装什么死。”

    金灿圣光的十二层金莲横空出现,荆祝做和事佬,

    “小椿,别这么说,弥迦是你爹。”

    “呵,有他这种爹,还不如没有,瞧瞧人家白容容的爹,再瞧瞧他。”

    八千椿嫌弃的话语,让天子龟裂的表情加剧,阴沉的眼眸盯住了他,

    “你倒是说说,孤这种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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