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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又添新仇

    不净殿主一开口,不仅称呼上不尊重,还厚着脸皮攀亲戚。

    只听他大声质问:“昊元、绰华,我和你们同出一个师门,凤兮丫头说来是我侄女儿。今天她大喜,我来庆贺,你们却不欢迎?”

    “师弟能来,哪有不欢迎之礼!”天帝笑道。随后,他又转向天后:“绰华,快吩咐上擎碧峰的新茶,让绝灭师弟尝尝鲜。”

    天后也知道,今天这日子,不宜跟不净殿主起争执,只好勉强忍住,示意殿中仙子上茶。

    不净殿主端起奉上来的茶盏,揭开盖子,先将歪鼻凑近嗅了嗅香气,再一饮而尽。咂嘴回味一番之后,又示意给添上。

    天后看在眼里,见他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又是一阵呕心。

    第二盏茶,不净殿主改成慢条斯理品味,等磨蹭够了,才放下茶盏,直视天帝、天后,说道:“我来紫仪宫,除贺喜之外,另有一事要问你们。”

    “师弟有何事,只管问来。”天帝道。

    至尊大人大量,这位自封的“齐天至尊“却不知客气,他张嘴就问:“你们夫妻二人,可知错?”

    听到这句责难话语,天帝只是腹中一紧,面上并不露声色。

    天后却瞬间上头,反问道:“绝灭,你是何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说前些日子,你发出去的那几道命令,搅得天界鸡飞狗跳。难道就不知反思一二?”不净殿主慢悠悠地说道。

    这句话不仅冒失,更直戳痛处。

    天后好久方强压下怒意,反问道:“你是地仙,这与你何干?“

    不净殿主唇角露出一丝嘲讽,立刻接口道:“你果然是妇道人家,虽奉师尊之命母仪三界,却毫无自知之明!”

    若方才只是语带不敬,这次就属公然蔑视了。

    天后闻言,再也无法忍受,斥责道:“绝灭,你莫要太放肆!”

    不净殿主仍自顾自说下去:“我凤兮侄女儿自然优秀,可她终究是名女子。招亲懿旨竟罗列出八则条件,条条严苛无比,此乃妄自尊大、目中无人。各仙府深感折辱不说,更显得天后不守女德。请问天帝,这算不算无视天规、败坏天庭秩序? ”

    “简直胡言乱语!天规当中,何时有过女德之说?“天后厉声道。

    “天规当然没有明载,可作为女子,当然要恪守本分。何况你是天后,更应爱惜天帝的威望。”不净殿主振振有辞。

    天后浑身哆嗦,手指不净殿主道:“你,你!你到底想怎样?”

    见成功激怒天后,不净殿主也不再多说话,只翘起二郎腿,端起茶盏细呷起来,还连声赞道:“擎碧峰的茶,果然好得很!”

    “好了。”一直沉默不言的天帝,终于发话:“绰华,师弟说得也有道理。我身为三界共主,你是三界之母,应该善于纳谏、从善如流才对!”

    果不其然,又是忍让!天后虽然心中不甘,但也不能公然去驳天帝的面子,只能强咽下这口气。

    不净殿主步步紧逼,又接着道:“昊元,你既然要纳谏,那我就接着说了。”

    天帝性情再好,也不至于胸中全无波澜,他微皱了皱眉头,开口道:“师弟,你还有什么话,就说吧。”

    “天庭号称对三界苍生一视同仁,可按旨意,这次应选对象,却仅限天界仙府子弟。大地上的凡人和精怪,也就罢了。为何魔族、地仙府子弟,也不具备资格?这样厚此薄彼,只怕不妥。”不净殿主道。

    “嗯,那就再多传一道旨,将魔族和地仙府的适龄子弟,也纳入待选范围便是。”天帝道。

    “陛下!”天后一听,立刻又着急起来。

    此人方才一顿胡言乱语,忍就忍了。想不到,他又得寸进尺。

    万一女儿任性,真选中了魔族或地仙夫婿,以后生出的外孙儿,血统混杂暂且不论。

    将来她还得经常离开九天,远赴夫家探望居住,这万万不可接受。

    “如此,我代魔族、地仙府,谢过你们俩!”不等天后再说下去,不净殿主已经抢着答应完,起身出了大殿,招来云头扬长而去。

    然而,天帝亲口说出的话,那就是金口玉音,自然要言出必行。

    况且,不净殿主得了口谕,一定会传扬得众人皆知。

    扩大招婿范围已成事实,天后也无可奈何,只伸手抹泪道:“我们夫妻身居至高之位,却连女儿的婚事,都无法做主,还要听这起子小人捣乱摆布。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实在心意难平。”

    天帝只能好生哄劝,等天后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才对她说道:“师弟方才所言,即便让师尊老人家来评判,他也占理。凤兮作为天庭帝姬,是因沾了咱夫妻俩的光,才受苍生尊重景仰。在选婿上,自然不应只由着喜好行事。”

    天后听了,也没奈何。

    她站起身,抬手施展妙法,又忍气吞声补发了懿旨。

    本来,这次上天观礼的各魔府、地仙府宾客,在看到九天仙府子弟们坐在广场待选时,心中都难免感到歆羡,甚至不平。

    等接到新的懿旨,抛绣楼一楼大殿、广场边的观礼云阶上,同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各魔府、地仙府的府主、女眷和年轻子弟们,纷纷向紫仪宫方向望空行礼,拜谢天家普施恩惠。

    而天界各仙府和他们的子弟,心中却是一阵五味杂陈。

    九天仙府一向自视甚高,这样以来,不仅他们的子弟凭空多了竞争者,还觉得失去了某种优越特权,由不得不深感失落。

    他们面上向各魔府、地仙府表示祝贺,心里却憋着一口气,想着等一会儿定要瞧瞧,这些懒□□如何能吃得上天鹅肉。

    不净殿主回到姻缘台,走进抛绣楼一重大殿,正赶上众宾举樽致贺、赞颂天恩,于是赶紧加入进来。

    他满脸堆笑,在人群中穿梭来去,点头哈腰、故作谦谨,几乎与殿内每位魔府和地仙尊者都碰了杯,还不时凑到对方耳边,眉飞色舞地低声说着什么。

    这还不算,他又不惜放下身段,来到外边的观礼云阶上,与那些等级略低一些的魔族、地仙宾客们,也一一举樽。

    不一会儿,所有来宾几乎都已知晓,最后这道加恩懿旨,全仗着不净殿主不惜惹恼天后、冒着被责罚的危险,尽力争取来的。

    天后补发完最后一道懿旨,心中不爽,转身回内寝生闷气去了。

    天帝被冷落在空荡荡的大殿,独自啜饮着冰凉的花露,好没意思。

    自己的掌心肉、心尖尖儿闺女受委屈,他一样感到难受。可是,谁让自己是三界之主呢,岂不闻凡人君主都有“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的说法,何况至高处的天庭帝王!

    他长叹一声,起身走下云座,打算再去劝劝天后。

    到了寝殿,天后正懒懒地侧卧在塌上,眼圈通红。

    看见天帝进来,赶紧转头,用手中的天蚕丝帕去拭眼角。

    天帝在天后身旁坐下,轻轻握住她柔软冰凉的玉手,低声软语道:“绰华,今天这事,是我的错。然则三界公理、儿女私事,难以两全其美。看在咱们夫妻情意的份儿上,还请多担待体谅罢!”

    “你是天帝,说一不二。我不过一介女流,能有什么见识。“天后将脸转向另一边,口中故意重复不净殿主的话,接着又说道:”现在陛下何苦又来道歉,传出去怕又有人要上凌霄殿参劾,说我骄横跋扈了!”

    “我知道你说得都是气话。凤兮这丫头的眼光和心性,你还不知道?但凡能被她看中的夫君,无论是仙还是魔,定然不是等闲之辈。又有何可担心呢!”天帝说道。

    “哼!这还用说,也不看是谁生的。”天后听到闺女受称赞,一下大为消气。

    她反握住天帝宽厚温暖手掌,柔声道:“陛下放心,我还是略识些大体的。我观陛下治理三界,总一味施恩。只是总有些小人,畏威而不怀德,反而轻视天庭。欲成大德之善,何拘小节之恶?若恩威并施,也许更好。”

    天帝听完,略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天后之言,甚是替我考虑。只是至尊之念,牵一发而动三界。若稍有差迟,众生便有遭殃,每虑及此,我便于心不忍。”

    天后听完,默然不语。

    天帝又动情地说道:“绰华一直是我贤内助,你我夫妻相濡以沫,不知不觉在这寒冷高位上,已熬过两亿年岁月。若没你作伴,这种战战兢兢的日子,我真不知该如何坚持。得妻如此,真乃昊元此生之幸! ”

    这一番动情话语,让天后感动莫名,双手又握紧了些,眼圈再次泛红起来。

    夫妻二人转回大殿,天后猛然惊觉,距妙机仙尊掐算的选亲吉时已不远,不知凤兮那丫头准备得怎样了。

    就在这时,弄云女官进来禀报:“帝姬还未到抛绣楼,播云姐姐多次着人到碧梧宫催请。然而青楝女官说,帝姬在后山闭关不出!”

    天后听了,嘴里连说“荒唐”,生怕这个任性女儿,临了又想变卦。她来不及更衣,带上弄云女官,亲去碧梧宫请人。云车落下,也不等通传,径直走了进去。

    来到凤兮所住的寝殿,见风、花、雪、月四仙,还有一众被请来帮助梳妆打扮的天庭重臣女眷都在,个个急得花容失色、手足无措。

    准备好的衣裙钗环都整齐摆放着,件件光华璀璨、夺目生辉,可要穿戴它们的人,却连个影子都不见。

    “好啊!真是分不清轻重缓急,都要成亲的人了,还在沉迷修道!”天后气恼之下,转身出殿,被众人跟随着,一阵风似的到了后山。

    眼前的碧梧洞,洞门紧闭,隐约有一丝丝法力波动,从洞内传出。

    天后在洞口站了一会儿,叹息一声,说道:“罢了!”她回身交代,帝姬正沉入悟境深处,眼看就要突破,暂且勿要打扰。

    几日前,凤兮知道“绣球招亲”的日子临近,心下烦闷,又到后山石洞静心。

    她入了悟境,还去轰那迷障和道门,可却一无所获。

    心底潜藏的傲性与倔强被激起,她一再强行用功,誓不罢休。所以先前青楝一趟趟道洞外呼唤,甚至母后亲来,她都浑然不觉。

    天后回到紫仪宫,给在抛绣楼张罗场面的播云女官发去一道密令,着她向众宾客宣告:“帝姬因要选婿,昨晚心情激动、休息不佳,今早起得迟了。因此,绣球选亲改在傍晚第二吉时进行。各位宾客吃好喝好,勿要客气!”

    众宾客听到播云女官传谕,不仅不在意,反而纷纷觉得:“不愧是天庭帝姬,真真娇贵!如此以来,更显得可爱了。”

    另外,大家正好借机继续饮酒作乐,何等畅快!

    仙魔宾客们继续举杯豪饮、欢乐无限,只有酒仙心里苦,暗暗埋怨道:“小丫头,你在搞什么鬼?招亲时辰推迟不打紧,不知道酒仙府,又得耗费多少珍藏!”

    更觉辛苦难熬的,其实还是在姻缘台正中,白白等了半日的待选子弟们。

    他们全都穿着最鲜亮的衣袍,头上发髻用各式金簪、宝冠束得精精神神。有的人还特意描眉画眼、涂脂抹粉,颇显骚气。

    一开始,待选子弟都格外注重仪态。

    他们挺直了上身,整齐坐在蒲团上,只等选亲吉时到来,还暗自期盼凤兮帝姬的绣球,能抛到自己手上。

    因为头顶上的日头格外毒辣,不一会儿就有人大汗淋漓。那些定力浅一些的,开始不耐烦起来,互相挤眉弄眼,小声调笑;还有的从蒲团上站起来,伸长脖子向抛绣楼阳台张望,然而瞧了半天没啥动静,只好再坐回去。

    听到吉时更改,大多数人也就放松下来,台上嘤嘤嗡嗡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到了下午,天后提前遣人去烟霞府,打探凤兮的情况。

    去的人回来说:“洞门还是闭着。帝姬仍在悟道,就是现在出关,梳妆穿戴的时间也甚紧张。”

    天后头痛不已,只好再给播云仙子发去密令,着她继续安慰众人。

    这此次的理由是:“傍晚天色暗淡,而姻缘台上待选子弟众多,怕帝姬看不分明。对于坐席远一些的子弟们,也不公平。因此,招亲顺延至第三吉时,也就是明早日出之前。”

    宾客们听了,都觉得有理。

    且谁也不愿让自家子弟,因为没被看清丰姿玉貌,而错失了成为天家女婿的机会,那可太亏了!

    于是,酒宴继续热闹进行。

    酒仙更加心如刀绞。也难怪,辛苦经营多年的酒窖,算算已去了一半。如果再让这些仙魔们豪饮一夜,只怕就会空了。

    他再次交代司窖弟子,仔细记下特供佳酿的数目。只等招亲结束,就去找天后娘娘报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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