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身子轻飘飘的,浮在云端了,云是软软的,陷在里面温温的,痒痒的。暮思云一激灵,睁开了眼。张行东从她肩窝里抬起头:“醒了?”

    “张行东,我困了。”

    “你睡你的。”

    暮思云气结,张行东上下其手除去障碍,堵住她的嘴唇继续他未完的事。暮思云反抗不过,任由他发挥。意乱情迷间,他似乎在不停说着对不起。暮思云好笑,真觉得为耽误她睡觉抱歉,停下就是了。张行东真停下了,轻抚她的小腹,细致缓慢,最后又吻了上去,久久停留。暮思云心里发酸又佯装睡着。张行东没有再进一步动作,整理好她的衣服,替她掩上了被单。

    第二天两人都没提昨晚的事,情绪高涨大声讨论回大宅的行程,掩饰心照不宣的尴尬。

    公司是活过来了,他们这次回来是合伙扩大公司有关吧。暮思云对张行东说的他爸妈这次回来了的目的用的措辞简直无语了。看来雪莲以后要另选接班人了。

    “跟谁?”

    张行东明白她担忧什么:“不是李家,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到家问问不就知道了。”

    张家大宅的气氛有些不对,以往知道他们回来,门口必定有人接应的。这次到客厅了也没有人。暮思云以为人都不在家。张行东喊了人,辛虹池从卧室出来了,张震庭从书房出来了。看两人面色都不对,看向暮思云的眼神也尽是复杂。

    “怎么了?公司出什么事了?”

    “不是公司的事,是有些事要问问思云。”辛虹池说完看向了暮思云。

    张行东心下一沉,李可茹下手挺快呀,昨天她说自己在溺水中需要人拉一把,张行东不拉她,她就自己找人了。他当时还以为她说的是随便找个能救她家公司的人,今天看来她是找个垫背的呀。

    张行东牵着暮思云坐下:“有什么事就问吧。”

    “孩子的事,你们想瞒我到什么时候?”辛虹池嘴唇都是颤抖的,“为什么打掉孩子?你怎么那么狠心?那可是我的孙儿……”她捂住胸口说不下去了。张震庭帮她抚着胸口说:“事情还没问清楚呢,脾气怎么就上来了?慢慢说,不要着急。”

    暮思云攥着拳,手心都是汗。张行东与她十指交握:“妈,这些事你都是听谁说的?”

    “怎么?你们还想继续瞒着我们?思云,你说,有没有这回事儿?”辛虹池又对张震庭说,“把病历拿来,让他们自己看。”

    “你们怎么会有病历?谁给你们的?是李可茹吗?”张行东问道。

    “是呀,要不是可茹,我们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思云,我们那么疼你,你怎么能负了我们的心呀?”

    病历摆出来了,暮思云泪眼婆娑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以及对她从怀孕到做手术的全过程,里面的专业术语冰冷拗口,那是她曾经最珍爱的生命的一生。

    “这份病历是伪造的,原始的病历不是这样诊断的。”张行东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递给他父母,向暮思云解释道:“我只是想知道具体的原因。”

    暮思云脑子轰轰作响,她看得到张震庭辛虹池愤怒的面目,却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张行东在和他们争执着什么。他的神情同样愤怒和无奈。她想起昨晚他伏在她的小腹上的样子。他的怪罪不在语言上,他埋在了心里。

    这个家像冬天一样冷,暮思云想出去晒晒太阳,她也就真的走了出去。太阳晒疼了皮肤,却暖不到心里。

    她走到车旁,却怎么也打不开车门。张行东按住她的手:“去哪?”

    “我去找我哥。”既然他不让开车,那就打车好了。暮思云走向了大门。张行东紧走几步,抓住她:“我送你。”“我不想看到你。”暮思云盯着他,她没有哭,却还不如哭出来呢。张行东咬咬牙:“我帮你打车。”

    暮思云来到秦无畏下榻的酒店,秘书告诉她,秦总会客去了。

    秦无畏早就料到动李家李可茹会蹦出来作妖。来求情还半威胁,偏他就最厌恶这一套。你求我我可能会心软,威胁我是几个意思。他很少对女人恶言恶语,但他当时不友好地赶走了她。不曾想,她干脆利落,几天都没纠缠,但今天却给他发了一张照片。照片光线不好,一开始他还真没仔细看,待看清那个被掐脖子的女子是暮思云时,他噌站起来了。放大图片后,张行东的粗暴狠厉,暮思云的痛苦挣扎跃出屏幕。

    他主动约了李可茹,李可茹也一改上次的盛气凌人,谦虚平静地叙述那天张行东对暮思云的所作所为。说完又强调一遍:“我没有一点夸大,你可以问问思云或是他家的佣人。那么多人在呢,大家都看到了。你这么惊讶,不会思云没告诉你吧?”

    秦无畏笑道:“思云说的没你详细。”

    李可茹笑一笑,没说破,用悲天悯人的语气说道:“有时候想想思云,别说你,连我都觉得心疼她。来这偏远的地方,离家这么远,吃穿用什么的都要改变,这还好一些,行东哥又忙得几乎没回过家,都说我是女强人,我觉得思云才是家里里里外外的一把手。”

    秦无畏明白她什么意思,假意附和着,却也真心心疼了。但见到暮思云时,却又怒火冲上了头。

    “把哥也当外人,什么都不跟我说了。”秦无畏一时伤心,也没察觉到歪在沙发上的暮思云精神萎靡。

    他说了半天,暮思云仍旧趴着不说话,按以往,他说她一句她就蹦起来跟他扭起来了。凑近她拨开她头发,看看,她也没哭。眼睛盯着某一点,手指漫无目的地画着沙发。“我听着呢。你说呀。”她说。

    “我说什么?不都是在你耳边刮风呢?”秦无畏白发牢骚了,暮思云一句也没进耳朵里,他喝口水,问道,“张行东呢?怎么没一起来?”

    “他有事,忙。”

    “哦。”秦无畏心下了然。

    这时秘书过来说,卫总到了。秦无畏略一沉吟,笑道:“快请。”

    卫青殷看到暮思云也在这里,乐了:“你这是学业事业两不误啊,刚放假就来这里报道,也不歇一天。”

    秦无畏接过话头说:“我约你来就是想向你请教,这里哪里比较好玩,思云放假了,我也忙里偷个闲,玩几天。”

    卫青殷一愣,昨天说的今天约的可是谈生意的,怎么玩起来了?再看暮思云没精打采的,想是跟她有关?他连忙说:“好啊,要问玩,你可是问对人了。”

    秦无畏问:“思云,想去哪里?”

    暮思云想念家乡的海了,可是这里没有海。“去看湖吧。”

    卫青殷下楼来,出了电梯就给张行东打电话:“哪呢?我刚见思云了。你在哪呢?回来了还不陪媳妇?。”

    张行东按按喇叭,卫青殷循声望去,张行东正坐在车里朝他挥手。卫青殷皱皱眉:这夫妻俩,一个在楼上一个在这里坐着是怎么回事?

    “你来这里干什么?”

    “说好的是谈生意,结果是你媳妇想去看湖。你大舅哥就说去看湖。生意也不谈了,要我说,哄女人就得你大舅哥这样的,幸好他不好这口,他要也爱好这个,真没我的份了,你也学着点。”

    张行东听得笑着摇头叹息。卫青殷说:“你别瞧不上,听说你媳妇的那个同学也来了。叫什么城的那个。”

    “嗯,司连城。我们几个月前就约了他。”张行东淡定地说。

    卫青殷笑了:“行,不跟你说了。我得去汇报工作去,和老秦合作是市里的项目,你这是,哎,狂风起于青萍之末啊。”

    卫青殷走了,走没几步,回头看张行东,他人已蹿到酒店大堂里了。这嘴硬的家伙!

    酒店的一层被秦无畏包了下来,张行东出了电梯,守在出口处的秘书拦住了他,问他预约了吗。

    张行东不好发火,配合着秘书的工作。等跟着秘书进去后,并没有见到暮思云。秦无畏懒懒看看他:“睡觉呢。”

    秦无畏合上文件:“腿上完全好了吗?”

    “好了。”

    “当初的约定没忘吧?咱们一块出去练练?”

    就知道他的问候另有目的。张行东出去前望了望卧室门,他希望暮思云在那门后是真的睡着的。

    张行东知道秦无畏这次也是带着情绪的:手不留情,嘴上尽是嘲讽。张行东处处留一手,换来的是更多的攻击。最后,他躺地上,缓缓伸直腿,解下手套,擦擦嘴角,已见血丝了。秦无畏说:“呦,瞧我的手,不防头,伤了你。咱们算是旗鼓相当,不算欺负你。”

    他话里有话,看来是暮思云找撑腰的告状来了。即使是他酒后失手,事实已经发生。秦无畏师出有名,又占有身体优势。气势上就碾压他了:“起来!不起来就是输了。”

    张行东放松躺平:“我认输。”

    被秦无畏虐完,他又跟着秦无畏回到了酒店,他媳妇还没领回去呢。暮思云看看他,问秦无畏:“你们干什么去了?”

    “男人的事,少问。”秦无畏进来之前明明看到张行东嘴角是干干净净的,现在却有点,就那么一点却很显眼的血迹。

    暮思云抿了抿,捻捻:“怎么弄的?”又回头问:“你打的?”

    “没事,陪哥练练手。”张行东目的已经达到,赶忙擦掉血迹,满不在乎地说,“不小心蹭了一下。”

    他擦着暮思云的手指轻声问:“你睡好了?咱们走吧?”

    暮思云低下头,没说走也没说不走。“我得会儿去机场接人呢。”

    “对,我们一会儿开会,人你们去接吧,司连城,思云的同学,听说还是你邀请来的。”秦无畏总算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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