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叶修在轮回对面的咖啡厅碰面。
我俩一人一杯柚子茶，他把U盘递给我，“你看看这个，大致估个价。”
我把U盘插在电脑上，打开了文件，扫了一眼，“全部？”我问他。
“大部分。”他给了我这样一个回答。
我点了点头，抿了口茶，继续往下看。
“三千万。”这是我看完之后给出的价格。
“你确定？”叶修有点不敢相信，“他绝对认为咱狮子大开口呢，别再把人吓跑了。”
“我问你，”我看着叶修，“这东西现在是独一份吗？”
“绝对啊！”
“那就没事儿，”我放心了，“谈嘛，昨天你不是谈了一天了，大不了再谈一天，反正又不急。”
“三千万不可能，两千五百万、两千万不也行吗。”我合上了电脑，“一千五百万当作底价，咬死了，别让他越过这根线，估计两千万就能成交了。”
“专业的事儿还得让专业的人来。”他拍了拍手，“走起？”
“你付账。”我先起身出了门，点了支烟冷静一下，准备开干。
轮回的经理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我们刚进门就看见他热情上来迎接，看到我的时候顿了一下：“叶神来啦，请问旁边这位怎么称呼啊？”
“我们兴欣的律师，”叶修说，“尹律，来负责咱们这次交易。”
我嘴角抽了抽，勉强保持一个微笑，他这张嘴真的是什么都敢说，胡说八道那叫一个溜。
等经理转过身去，他俯身到我耳边悄悄问道：“你应该有律师证吧？”
我拿鞋尖踢了一下他的小腿，示意他闭嘴安静。
叶修在和他们确认各账号任务获取技能书的有效性，没我什么事儿，我坐在沙发上盯着那个茶杯发呆。
有效性这个东西说不准，各家各卡的任务清的程度都是不一样的，三千万虽是个大的，轮回肯定能拿得出来，但是愿不愿意拿、合不合那个价值是个问题。
再有，这笔款谈成了，轮回要给肯定不会给全款，应该是先给小部分，剩下的分期，但如果要建战队打挑战赛，后面的开销细水长流，钱到的时间也是个问题。
必须最大限度来保证账目上的活钱充裕、战队资金流动正常，以防不时之需。
眼看那边忙活完了，我们这边开始谈价。
“一千五百万，怎么样？”轮回经理一开口就压了我给出的底价。
不是个省油的灯呀，我端起茶杯咂了一口，笑道：“您给的茶也不应该是配这个价啊。”
“我们呢，带着诚意来的，轮回是好的合作伙伴，但也是之一。”我面露微笑，看着轮回的经理，“您说，事关战队，是在乎价值而放弃优势更好一些，还是选择优势去创造更大的价值呢？”
言外之意，你是想要冠军，想要长久的利益，想要绝对的优势，还是在乎目前的价值。
垄断嘛，就得拿出垄断的诚意。
在我俩的轮番轰炸下，最终敲定了两千万的成交价，八百万先付，一千二百万12个月分期。先付分两份，一份两百万材料，另一份六百万现款。
接下来有我忙活的了，叶修在一旁确认材料清单，我在和他们法务部确认条款、拟合同，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经理还挺周到，给我们点了咖啡外卖。
两杯咖啡下去，熬到了接近凌晨五点，终于尘埃落定。
轮回经理放松了下来，和我们握了握手，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尹律师一表人才，有没有兴趣来轮回呀？我看法务部那几个小孩挺喜欢您的。”
“谢谢您。”我表示谢意，“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来。”
我的主业干的也不是这个，来啥啊。
我俩顶着日出从轮回出来了。
他把合同往怀里一揣，抽出根烟点上，“完事儿喽，可以回去复命了。”
我已经困的不行了，示意叶修打个车给我送回宾馆，他没动，“老板娘给我订的宾馆就在轮回附近，凑乎一下？”
我说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连轴转累的我眼一闭就什么也顾不上了，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叶修背对着我坐在床边拿那台笔记本打蜘蛛纸牌。
迷糊着坐了起来，他感受到动静，转过头看我：“醒了，不多睡会儿？”
我低着头没说话，他以为我咖啡喝多了不舒服，把笔记本放在了床头柜上过来看我的情况，然后我就干了一件后悔要死的事。
我一头扎叶修怀里了。
估计是他把我弄回来的时候衣服上沾了一点香水，淡淡的烟草味和檀香融合在一起，温柔而沉稳，让人心安。
叶修抱着我没动，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样，不紧不慢的。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十分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睡了。”我僵硬地爬了出来，无视掉那人满眼的笑意，“不好意思，睡蒙了。”
他没接我的话，把桌子上的水端给我，我接了过来，还是热的。
一口热水下去终于缓了过来，他又拎过来两袋麦记，递给我一袋，“还是老样子，口味没变吧？”
我点了点头，问他：“有圣代吗？”
“别得寸进尺啊，”他点了点我脑门：“忘了自己胃疼疼哭了是吧？可乐我都没敢给你点，换的巧克力，还想吃冰的，想什么呢。”
没有加冰可乐的套餐是不完整的，我给了他一巴掌，抱着巧克力闷闷不乐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