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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有长,苍穹寥廓,有佳偶结鸾凤之亲。”

    “一拜天地。”

    “二拜……”

    “嗖!”一声!有柄长剑划破当空,飞入行礼的殿内。

    南宫景眸色一狠,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大婚还未礼成,便遭人行刺,众人顿时就乱成一团。

    乌青青更是掀开自己头上的红纱,她见屋檐处缓缓现身一个人,那柄行刺他们的剑,此时正散发着嚣张的剑气,绕那人一圈之后,便乖乖被他收服了。

    那人稳稳落地,一边打量着这热闹的场景,一边朝殿内走去,最后他的眼睛落到了乌青青的身上,那薄唇更是抿着一抹嚣张的笑意,他道:“恭喜战神,恭喜仙子,这大喜之日,本尊居然来迟了,理当自罚三杯。”

    说话之人隔空将桌上的酒具吸入手心,自顾自地倒了一杯。

    喝过之后,他徒然脸色一变,将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一举动,使蛰伏在暗处的天兵都现身起了架势,只等一声令下,随时冲进殿内。

    闹事的人来头可不小,他是下三界魔界的魔尊,敖铭。

    敖铭强大的灵力逼控得这殿里的人都动弹不得,他步步靠近,语气十分傲慢:“南宫景,你们神界多得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可惜了这一场好好的婚事。”

    南宫景回道:“敖铭!今日是我与青青的大婚之日,你此番言论是何居心!”

    敖铭笑容更甚:“他们都能来一睹长书眷,本尊就不能来吗?”

    敖铭张口闭口,都离不开长书眷,在场的众人神色已悄然变了好几番,要说他们是来喝喜酒的,还真不如说是借此来神界探查长书眷的。

    战神南宫景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运起内力,与敖铭的灵力交织在一起,这两股力量,一清一浊,看上去好似胜负难分。

    殊不知这二人一个才使三分力,一个却使了全力。

    这敖铭太过强大了。

    外面的天兵见南宫景有走败的势头,于是个个都拉了满弓,只需听令,下一瞬就会将这里的人全部射杀。

    敖铭察觉之后,不恼也不愁,只是将手缓缓伸向了乌青青。

    敖铭道:“青儿,跟我走,只要你跟我走,我便可以既往不咎,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乌青青看了看南宫景,又看了看敖铭。

    乌仙子那么喜欢战神南宫景,若不是自己从异世穿越而来,打乱了他们二人的命数,他们会不会已经长相厮守,永远在一起了。

    乌仙子喜欢南宫景,倘若她一直强行篡改乌仙子的命数,怕是这具身躯会香消玉殒了。

    她叫乌青青,而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乌青青,她们有着如出一辙的容颜。

    但又有着天壤之别,一个是在21世纪遭遇车祸,命悬一线的小丫头片子,而另一个则是仙界擅长医术的仙子。

    一具身子困住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不知是宿命,还是缘分。

    她从异世而来,也跟着乌仙子体验了,前十九年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人生。

    她明明也叫乌青青,却还要演乌青青,演不好还要人头落地的那种。

    明明所有人都说,她与南宫景是天作之合,是苦尽甘来,是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但其中冷暖,怕是无人能知。

    现如今这一切,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她要将被自己篡改过的命数,都拨回正轨上。

    乌仙子命中注定该嫁给南宫景,而她也该回到自己的世界去,敖铭爱的是这神界的仙子,并不是自己。

    乌青青看着眼前这个祈盼得到回答的男人,她浅浅地开口:“魔尊大人,今日是我与……与南宫将军的大婚之日,还望魔尊自重!”

    “住嘴。”敖铭气极,他周身的灵力在源源不断地聚集。

    乌青青满眼都是泪水,她当即从随行的侍卫身上拔下佩剑,直指敖铭,她的语气极致冷漠,但哭腔颤抖:“我从未爱过你,当初我坠下了往生河,失去了记忆,是短暂与你有过交集,但……那不是你如今来阻拦我成婚的借口。”

    “成婚?你管这叫成婚。”

    敖铭气笑了,他怒吼道:“乌青青你看看这在场的人,谁是真心来祝贺你成亲的,他,南宫景,你以为他真的能娶到你吗?”

    “这偌大的神界,天帝想指谁嫁给他,谁就嫁给他,这无非是一场阴谋,是为了长书眷设的局,一切都是为了你。”

    南宫景指着这在场的宾客,极为嘲讽地道:“而他们,若不是为了长书眷的下落,会心甘情愿入局吗?”

    “那又何妨,纵使是南宫景、是天界设局,那也是命,是我乌青青的命!”

    这一句,乌青青是吼出来的,纵使这一切是局,那也亦是命,仙界的乌青青都挣脱不开,何况是她一个异世穿来的普通女子。

    纵使敖铭将这场婚事的阴谋说破,她乌青青也道是命!

    这一句是命惹怒了敖铭,命就是纵使知道一切都假的、是阴谋,她也心甘情愿,还是要嫁给南宫景吗?

    乌青青颤抖地握着手里的剑,在暴怒的敖铭面前,她深知自己是蝼蚁。

    “乌青青这是你的命,不是我敖铭的,我不认!”

    乌青青看着此人瞬间爆长至十几丈高,面目狰狞,且强壮可怕。他一手挥下来,直接将乌青青拽进了手心里。

    这一举动,瞬间将众人激怒了,在场的人纷纷亮起了兵器,有的在凝成结界阻止敖铭将乌青青带走。

    杀了乌青青,自会解除长书眷的封印,只要谁抢到了《长书眷》,那谁就是这六界的主宰了。

    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实。

    于是乎六界的大战在此时一触即发,南宫景手握乾坤戬死守天门。

    天门之下,血流成河,尸横片野。

    敖铭带着身后的魔界兽士迎风而立,它们伤痕累累,却猩红着眸子,虎视眈眈地盯着天门。

    他即将攻上天界,背水一战。

    南宫景的长袍浸染了鲜血,被风卷起的那一瞬间,神界有道金光闪过。

    那人直攻敖铭掌心的结界处,那里藏着的可是乌青青。

    ……

    乌青青曾哭着问过:“为何所有人都想要我死。”

    “为何这世间的宿命,就一定要将我捆绑进来……”

    战前,她也曾问过敖铭,若是他输了,他会不会选择杀了她,挽回势局。

    她深深地知道,敖铭若是输了,她一定会死在别人手中,若是敖铭战赢了六界,那么她一定死在了敖铭的手上。

    最后,这一战的硝烟散去,天门破开,世间被血染红,这天界也只剩下了些残垣断壁,放眼望去,悲凉一片。

    南宫景从废墟里支撑着站起来,他身后再无一人。血淌过他的额头、鼻梁,一滴滴滴在地上,他亲眼看着这繁华的世间在摧残之下,变得如今这番模样。

    这般荒芜的光景,赢了输了又意义何在。

    南宫景的眸子里失去了光亮,有清泪从他的眼角滑落。看着这满手的血渍,他再难自抑,任由那泪水与血水,在他手心里凝聚成一团……

    ……

    “天啊!”

    “天啊……”

    她头大啊!

    时光往回倒,让一切的使点都回到乌青青身上。

    一切从头说起。

    谁能告诉她,这比她命都厚的医典,怎么看得完。

    乌青青直喊天,这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她见都没见过,怎么会知道药效和禁忌。

    还有把脉,她将手按在自己的手腕上,摸索了好久,终于摸到有东西跳动了。

    可除了有东西跳动之外,那浮脉沉脉到底是怎么个感受法啊!

    “天啊,当个仙女为什么那么难……”,她低声嘀咕着。

    她这活着,还不如死了!甚至想好死都难。

    天一亮,她就得起床了,在琯院她是起得最迟的一个。

    一般来说,仙身早已经炼化掉了口腹之欲,是不用睡觉和进食的。

    但换在乌青青身上而言,她前十几年的生理习惯决定了,她到点就困,到点就饿。

    所以单纯就这,她也演不来一个仙女。

    这乌仙子也是命运多舛,虽说是医家出生,但家道没落父母双亡,唯一的仰仗就是琯院了。

    她的师父是琯院的医仙——临邑仙琯。

    此人医术了得,但性格怪异,常被人叫做怪老头。

    乌青青最放松的差事就是浇园中那棵桃花树,别的事她都不会干,唯有这一件,是她做得最好。

    要是哪天人们发现她是个假仙子的话,他们会不会把她送回去呀!

    这里的人个个都神通广大的,她活得好卑微啊!

    吃不饱,睡不暖,好想家啊!

    乌青青低头看着这书,只能靠背了,要说这上头的草药是谁画的,一点都不写实,看着都长得一样,套个名字就能用。

    怕只怕啊,这些东西背下来也不认识。

    “在看什么,让我看看。”

    她身侧响起一道男声,乌青青抬起一点点头,见来人是敖铭,便起了防备心。

    乌青青将医典合上,便装模作样地道:“干你何事,我不过是查看一味药引而已。”

    敖铭瞄了两眼药典,便道:“这里面记载的都是些循规蹈矩的药方,不知乌姑娘是被哪一味药引难住了?”

    “下火之症,驱寒,壮骨……”

    翻了几页之后,敖铭感慨了一句:“这些都是普通方子,谁照书都能抓出几副药,仙家多得是医者,你若非是学精,不然大部分时候是用不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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