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当然不拍那些……大尺度的东西了！”杨思桦很气愤，说完，看着妈妈。
杨妈妈拍拍女儿的肩膀，让其不要激动。
“高先生，刚才是我疏忽，非常感谢你的提醒。如果不加上乙方有权拒绝拍摄大尺度的照片的条款，我女儿不会签约的！”姓高的想坑人的话，就不会主动提醒她们了。
高鑫拿出另一份合同，“这份已经加上了。”
“杨女士，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人士来做！以前杨同学年龄还小，没有遇到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前没有遇到不代表现在没有，现在她长大了，越来越漂亮，想打她坏主意的人肯定不少。”
“你拿这份合同回去给律师过目一下，争取三天内完成合同签署，因为拍摄时间很紧迫，宣传照本月中旬就要出街了。”
“我们会尽快的。”
杨妈妈心里很不爽，很快带着女儿走了。
杨爸爸今晚很难得做一次饭，听到开门的声音，就知道妻子和三女儿回来了，拿着锅铲从厨房走出来。
“回来刚刚好，我再炒一个青菜就可以吃饭了。代言合同签了没有？”
“炒你的菜，待会再说！”说完，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棉拖鞋，然后弯腰帮三女儿换上。
席间。
“没有谈成？”杨爸爸又问妻子。
“还没！说起来我心里就窝气，下午被那个年轻人教训了一通……”杨妈妈将下午的事情经过简述一遍。
“你自己老马失蹄，岂能怪人家高鑫？”杨爸爸嘀咕。
“谁是老马？你究竟站在哪边的？”杨妈妈耳尖得很，“咣啷”的一声搁下碗，怒瞪着丈夫。
其罪一，屁股坐歪了！
尤其严重的是，在女人面前，“老”字能随便说嘛？
杨爸爸赶紧求饶，最后在三女儿的帮腔下才逃过一劫，要不然又得睡一个星期的沙发了。
接下来两天，代言合同总算顺利签下了。
星期三下午，趁着没课，高鑫带上杨思桦去选购拍摄用的套装，当然，也少不了寸步不离的100瓦大灯泡杨妈妈。
海港城。
一个30多岁的职业女性走过来，“老板。”
高鑫点点头，介绍说：“赵女士、杨小姐，给你们介绍一个人，这位李总是我们新世纪书店的负责人，后续有问题可以联系她。”
“赵女士，这是我的名片。”李□□双手递上名片，态度很恭敬。她知道老板非常重视母女俩，否则不会亲自主导这次广告代言。
高鑫是个撒手掌柜，一向只管挖坑不管埋，给个发展方向、建议，具体事情全部交给职业经理人负责。
“以后麻烦李总了。”杨妈妈长袖善舞，两人交换名片。
“这是我方送给杨小姐的2万港币代金劵，有效期1年，可以在我方连锁店消费。这只是第一年的，合约第二年还会有。”
代言合约规定，合约期间乙方只能在甲方旗下连锁店购买唱片、书籍，甲方没有货源的例外。
这是商业惯例！
甲方请乙方代言，都会赠送一些自家产品、服务给乙方。
杨妈妈喜滋滋地收下。
代金劵比实物灵活，全家都可以使用。女孩子一般喜欢买包包、鞋子，而杨思桦不一样。她喜欢唱歌，不断向同行取经，因此经常买唱片，一年买几十张以上，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寒暄完毕。
又不是去西天取经，非要凑够四个人，于是高鑫想赶走一个电灯泡。
李□□从众多“白骨精”中脱颖而出，十分擅长察颜观色，收到老板的暗示，立即开口：“老板，我去安排拍摄事宜，杨小姐的形象设计就麻烦您了。”
“你去忙吧”，高鑫挥挥手，转身对杨思桦说：“你的发型要变一变，先找间美发店。”
“我不染发，也不留短发！”
高鑫掏出一张素描，“按这个风格来。”
杨思桦接过画，“噗嗤！原来你不是全能的。”
杨妈妈很好奇，凑近一看，也乐了。画中线条很幼稚，画画水平比小学生好不了多少。
不过加上文字标注，还是能够看清楚的。
画中女子在弹吉他，梳着浅中分，两边有留海，后面就简单扎个马尾；穿着也很简单，悠闲衬衫加上宽松裤。
高鑫并非专业人士，可是拥有很清晰的前世记忆，知道全球时装的流行走势，审美素养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母女俩没有异议。
做发型花了一个多小时，夕阳西下，维港两岸一盏盏灯火陆续亮了起来，提醒人们到点吃饭了。
“天黑了，先吃饭吧。赵女士、杨同学，你们想吃什么？”
“清淡点，粤菜吧。”杨妈妈答道。
杨思桦附和点头。
“那就去半岛。”
高鑫默默记下心上人喜欢的菜肴：清炒牛肉、上汤西兰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石硖尾一处公屋，这房子只有500尺（约46平方米），没有阳台，厨房、洗手间连在一起，客厅、餐厅二合一，中间摆着一张方形小餐桌，杨炳坤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饭。
对面有一台黑白电视机，正在播放TVB新闻，屏幕上的零星雪花时不时闪一闪。
杨炳坤揉揉儿子的头发，“小石头，你想妈妈给你生个弟弟，还是妹妹啊？”
小石头放下鸡腿，声音奶声奶气，“我不要弟弟，我要妹妹!”
“为什么呀？”
“弟弟会抢我鸡腿吃。”
“噗嗤！”陈小芳被儿子纯真的话语逗笑了，“谁跟你说弟弟会抢鸡腿的？”
“我同学王小清说的，她妈妈生了弟弟，鸡腿……都给弟弟吃了。”
夫妻俩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无言。
杨炳坤拿纸巾擦了擦儿子油嘴，“小石头，到时候爸爸买了两个鸡腿，你跟弟弟一人一个，好不好？”
“好。”
“老公，三丫头（杨思桦）的代言合同谈成了吗？”
“妈中午说谈成了，咋啦？”杨炳坤答道。
“你不是想让我生二胎嘛，这租的小二房只有500尺，小石头已经上幼儿园了，到时候一家四口怎么住得下？”
“俩孩子小，先挤一挤呗。”
“我跟你说杨炳坤，没有买到三房别指意我给你们杨家生二胎，要生你自己生去！”陈小芳的声音陡然变大。
“这能怪我嘛？”杨炳坤嘟囔。
“不怪你，怪谁？前年凑不够首付，我让你去找三丫头（杨思桦）借钱，你有骨气，说等自己凑够钱再买，结果一晃两年过去了，自家赚的还没有房价涨得多！”
“声音小一点，吓到小石头了。我再合计合计。”杨家已经分家了，大姐嫁人了，也穷得叮当响；三丫头还在读大学，还要供四妹、五妹读书。杨炳坤这个二哥，真不好意思伸手向她借钱。
陈小芳放小声音，给老公出谋划策，“三丫头人好，你开口借钱，她本人准同意；你再找你爸，说想生二胎，可是房子太小挤不下，想借钱凑够买套小三房的首付，他老人家肯定赞成。二比一，到时你妈应该不会反对了。”
“有道理！等周末回去吃饭，我去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