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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郡主天生丽质(五)

    两年前,寒风凛冽的日子里,十四岁的楚明辰遇到十六岁的徐六,一眼万年,不问未来。

    对于我与徐风凛的黄昏约谈,云城只有两个字:“糊涂。”

    做什么糊涂,我还未成年,不宜透露。

    确实没颜色。因为徐相说那时的徐六不敢,怕亵渎了他的郡主,他的光。

    日子还是那样过下去,外人看来,徐公子永远都是最得郡主喜欢的,云侍卫永远都是郡主最信任的,江皇孙永远都是郡主最不屑搭理的。除此之外,十一个男宠中,有三个也渐渐露于人前。

    一个是拥有异族血统美艳非常的胡人少年,第一眼被我认成姑娘的那位。还有一位从未在我的宴会上出现,成功引起了我兴趣的那位。这两位,被我赐名乐庭与槐叙。

    还有一位,小馆出身,精通琴棋书画,不主动争宠也不拒绝我的靠近。我叫他欢颜。

    乐庭人设乖巧羞涩,槐叙人设高冷孤傲,欢颜人设温文尔雅。

    一个是边疆邻国上贡的贡品,一个是卖身的落魄公子,一个是烟花之地的头牌。

    剩下的八人被我还给了外祖父。

    外祖父沉吟片刻,看着他们道:“你留着玩也行。”

    我当场把几人嫌弃了一遍,最后很骄傲地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外祖父鄙夷我,说明明我留下了四个。

    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你送我十二个男宠,我哪好意思全都不要。再者,长者赐,不可辞。

    外祖父挥手示意那八人并周遭服侍的人退下。

    我走到了他跟前。

    当今皇上摸摸我的头,道:“委屈我的小辰儿了。”

    我摇摇头,不说话。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倒流到前朝灭亡以前,我还是那个一到将军府就抱着外祖父的腿撒娇的小女孩。

    但是时间不可以倒流,我帮外祖父这一次,是为了刚刚稳固的江山,是为了爹爹的放不下,也有一点点是为了坐在龙椅上的这个人这些年对我的纵容。

    清风皓月不知愁。

    欢颜会琴,乐庭可舞,槐叙善文。我常在悦耳琴声曼妙舞姿中同槐叙论一论诗词。琴棋书画诗酒茶,流连美色,不问是非。

    不过风凛第一美的地位不可动摇。他日日陪伴我身侧,抢了喵喵的活。一个月下来,喵喵的赏银都少了好多。

    不太妙的是本郡主隔三差五就要去昌平侯府教某个熊孩子书画。

    一日教导傅肃时,大师兄忽然说道:“明辰,意在笔先。”

    我一顿,雪白的宣纸上晕染了一团阴影。

    是我心思深了,这一手行云流水的字也失了洒脱之意。

    傅肃转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

    臭小子长记性了,知道不能当面笑话我了。但是记性不够大,不仅不能当面,背后也不可以的。

    我笑道:“傅小肃,你来说说,小师叔的字哪里不同了?”

    傅肃转过身来,掰着手指:“第一,本公子姓傅名肃,不叫傅小肃;第二,你明明就是我姐姐,我跟你同辈分;第三,我初学,看不出来。”

    “呦,叫声姐姐来听听。”我笑。

    小少年红了脸,不说话了。唉,不禁逗,不禁逗。

    “郡主弟弟的身份,肃儿不敢冒领。”花叶深处,有声音传来。

    “怎么,侯爷终于想起来检查你儿子课业了?”我皱皱眉,看向声音来源。

    傅肃很惊喜地叫了声“爹”,大师兄则施施然叫一声“侯爷”。

    世人皆道我讨厌昌平侯不在理。我一般很讲理,唯独对这人不行。

    父亲曾经叹道,从流放之地归来的傅胥已经不复从前了。也是现在的傅胥,送我父亲归了西。

    以我父亲的命,换长公主夫妇的鹣鲽情深。

    照他过的话:“楚明辰讨厌本侯,本侯也懒得跟一个女娃娃计较。”

    然后偷听的云城不懒,直接在候府库房放了一把火,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这账……自然算在了我头上。喵喵很认真地要送云城“坑妹达人”的称号,云城死活不乐意,又跑到昌平侯府留下自己的大字“云城”。那会儿云城刚来京城,京城人士就知道了郡主府上多了个侍卫叫“云城”。

    “郡主多虑了,肃儿的课业,本侯自然放心的。”老狐狸滴水不漏,笑眯眯地走3上前来。

    真奇怪,昌平侯来看望幼子,不先理会幼子和先生,反倒先跟他幼子的异父姐姐呛话。

    “爹爹。”傅肃又叫了声。

    傅胥这才看向……我大师兄:“先生辛苦了,在下想借先生的助手谈些话,还望先生同意。”

    大师兄看看我,见我没什么反应,拱手笑道:“不敢,只是在下孑然一身,并没有什么助手。”

    傅胥笑笑,道:“是本侯岔了,郡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看了看傅肃,小家伙被他爹气地眼睛红红的,一副要哭的样子。

    “傅肃,刚才的问题没有回答出来,今天就罚你抄三遍《千字文》。”

    本姑娘的话催化效果极好,傅肃眼睛一眨,泪珠就掉了下来。

    傅胥这才看自家儿子,皱了皱眉,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像什么样子!”

    我耸耸肩,道:“他顶多是个孩儿。”虽说吧,我是压出他眼泪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有泪憋着对身体不好呀。

    姐姐不像亲姐姐,爹爹不像亲爹爹,好在傅肃的先生还是亲的。

    换句话,先生是他亲先生,我大师兄就不是亲的了,他说:“郡主,侯爷,小公子年幼,不宜一味打压。如若不然,天资不易显现。”

    傅肃抓住大师兄的衣角,躲在了他后面。

    我抽抽嘴角,没笑。从三岁启蒙到六岁分别,楚明楼一直被我打压,也没见人家失了天资。

    傅胥点点头,拱手道:“犬子愚笨,有劳先生费心。”

    老狐狸后又叮嘱傅肃几句,便与我离开了这里。

    我与这个颇具传奇色彩的驸马爷一道走,两人的沉默显得诡异又正常。

    是傅胥先行来口打破了沉默:“郡主这般大胆,就不怕本侯用强?”

    我没明白过来。

    他又道:“本侯与郡主本也非亲非故,发生点什么倒也不悖伦常。”

    老匹夫!我心里暗骂,面上只微微一笑,道:“傅胥,你不敢。”

    他接道:“但也不是不敢,只是本侯到底老了,也没功夫欺负你一个小丫头。”

    我云城呢?再放一把火?

    “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投向草丛深处,“前朝废太子妃胞妹之子与你倒是差不多大。小丫头,你姑姑们好色,但是没有一个不把男宠拿捏的死死的。到你这,可别翻了跟头。到时候还要找本侯夫人哭。”

    长风忽起,这个男人站在我身边,我却好像并不认识他。

    你凭什么提点我?

    我问:“侯爷这是为何?”

    然而,侯爷高冷,只摇头叹息:“你不该生在楚家。”

    我正欲开口,却听得一声疾呼:“楚明辰!”

    是云城。

    剑已出鞘,他头一次忽略了我,只看着傅胥,眼中的恨意不加掩饰。

    我捋了捋炸毛毛的云城,嘶~捋不动,还手疼。

    傅胥拿眼在云城身上转一圈,笑道:“郡主这侍卫倒是忠心。不过,小奴才,你上次烧我库房的账还没跟你算呢。这就又往我这撞了?”

    这话……我估计云城不止炸毛,他会直接嘭一声整个人炸开。

    我道:“我让云城哥哥烧的,侯爷大度,自然不会跟我一个女娃娃计较。”

    云城背着我的身体一抖。

    “郡主不愧是楚家的女儿,本侯还有些事,失陪。”他喟然长叹,走两步,又回来看着我道,“郡主府上的徐风凛是个人物,郡主可要当心了。”

    云城:“你要是再不走,别怪我剑无眼。”

    嗯???哥哥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不是咱家地盘,可以低调一点。

    有一件事,我是后来听江遗说才知道——傅胥为了逼父亲自杀,在父亲面前鞭打不过六岁的楚明楼。长鞭起落,幼童哭得已然没有了力气。哥哥哭晕过去,父亲终究不用看幼子受刑。只是,傅胥却让哥哥亲眼目睹了父亲受刑而死的惨状,从头至尾。这些……是我所不知的云城的恨。

    打道回府,我看到了失踪的风凛,他的脚步有些趔趄,衣服也换成了深色。

    我忙扶住他。

    云城问:“你受伤了?”

    风凛唇发白,只摇摇头,道:“无碍。”

    我想起来傅胥的话,小心问:“是傅胥?”

    风凛还是摇头,并不答话。

    云城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扶着他上了马车。然后开始扒衣服。

    风凛不让我扒。

    我不满,说:“你果然是厉害了,以前你都跟听我话的。”虽然以前我也没有扒过他衣服。

    风凛靠着车厢,温柔笑笑:“风凛知错。”

    好的呢,你知错,但是你不改。

    我掀开车帘,对驾车的云城喊了句云城哥哥。

    云城身子一抖,说:“我知道,给你的小风凛上药。什么云城哥哥,让你喊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唔……哥哥嫌弃我。我暗自神伤了一秒钟,坐回马车里。

    却发现风凛正看着我,他动动嘴唇,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我问:“怎么了?”

    风凛笑道:“没事,就是想看看郡主。”

    “看我好看?”

    “嗯。”破天荒的,他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眼中深情如天空,可容星辰万颗。

    独负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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