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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看那个叫叶星月的女孩怎么样了吗?”
“你很关心她?”
“嗯,总觉得她虽然看上去年轻弱小,但不是简单角色。在我们这个游戏里,应当会非常有用。”连伊又开始她的招兵买马计划。
“为什么啊。”
“吃过苦的人,会比我这种锦衣玉书惯了的能抗压多了……”
“那你怎么看不出有压力的样子。”
“因为我智商高啊。”
连伊的表情认真到强子以为幻听了,说她自大吧又怕被打,说没错吧还真开不了口。
“……看视频吧。”
〓「136号」影像 〓
“这就是你对待感情的态度吗?一边和我甜言蜜语,一边又和其他女孩约会。”
叶星月和心动对象坐在小吃店里,一边吃午饭一边质问。
“我只是想完成任务而已。”对方被戳穿后拿出敷衍口气回,就像不喜欢这里的食物,饭菜也随便吃两口的态度。
“你是想借任务满足私心,还是真看不懂规则啊。”
把饭吃光光的女孩乖乖收拾好餐具,然后把AA需要付的钱扫进小店的账户里。最后开始与对方交涉。
“什么规则。”男生放下手机不耐烦。
“系统若判定你劈腿,你就得立马消失。”
“我可没收到那种通知。”
“那是因为系统给我发通知了。此时此刻,只要我原谅你,我们就一拍两散,任务到此为止,解除契约。但如果我愿意把和你在一起的积分作废,系统会直接判定你淘汰。”
“什么东西,你真的收到了吗??”
“你问问你的系统啊。”
男子吃惊了一瞬,然后坐直了身体,对着叶星月大吼,“这怎么能让你来决定啊!”
“所以我说你没看规则啊。”
对比对方的慌张,女孩抱着自己的狗狗书包完全放松,就像一个乖巧高中生。
“是诬陷!你诬陷我,感情这种事一方的言论怎么能作数!那这里的人阴暗一点的,不都大开杀戒了?!”
“我们全程记录了您劈腿的事实,需要播放给您看一遍吗?这个记录也是通过「世界外」的万人投票结果评定的。不是由叶女士一个人能决定的。”男生的系统对他直言。
“有这种东西??”连伊连忙敲打强子胳膊,她也不知道这种规则,“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个母胎单身需要知道劈腿有什么后果??”强子压根就没想跟她介绍过,很难相信她会需要。
“你说的对。”说完又咋呼,“世界外的投票又是什么啊!”
“我们这个游戏,有对外实时直播。”
“啊???你怎么也不告诉我??我的隐私!!”连伊又疯狂敲打强子的胳膊,快打出血了。
“你会被播出去吗。”他眼神带着杀气阻止她。
“不会。对不起。”连伊赶紧松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被监视了!你不就是个聊天机器吗!我以为你之前的警告都是玩笑!”男生恐慌着大叫。
“完全不,系统会自主保护每一位进入世界的人类安全。但一旦有违反契约的规定,也会严格记录,若失格做出契约外的行为,一律直接判定消失。这些,都记录在「系统手册」的前十页了。”
“啊……这,我是真没看手册!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啊!”男生站起来抓住叶星月的手,“星月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会全心全意爱你的!星月!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女孩仰头看着他,看他焦急流下汗水,看他狼狈失态的表演。然后用平静的脸展出朴素天真的笑颜。
“出局吧,狗东西。”
叶星月的心动对象「消失」了。
“卧槽………………”连伊用双手捂住了嘴,然后又紧紧抓住强子的胳膊,好像被小女孩的决绝吓到了。
强子也很惊愕。
女孩则一脸平静面容,盯着失去客人的座位,一想到会给小店带来麻烦,身为打工人的自觉之魂觉醒,有些心痛地把另外一份餐费也付了,然后准备离开。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在想,我居然干脆地杀了他?”
走出去后叶星月缓缓对自己的系统,说出了刺激的话语。
“是的。世界外有人评价你的残忍。”
她的系统一贯这样,冷漠的,看不起的,高高在上的,像她表姑妈一样的口吻对她说话。
令她反感。
“不。不是我杀了他,是你们杀了他。”她吊眼回眸。
“哦?”
“是你们强行把我们绑到这里的。”18岁的她,何止见过死亡,她什么没经历过。“是你们设定了规则让我们互相考验,给了我们自相残杀的手段。你们还投票,观看,多好笑啊!”
“我们把规则发给过你们了。做选择的是你们。”
“可是你们完全可以把失败的人淘汰,让他们回归现实啊。可你们安排他们死亡,哦不对,美名「消失」,残忍的是你们。
你们定下逃杀的规则,考验我们的人性,是你们在作恶。而我就只是你们的工具而已,我可没有任何负担,少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我现在做的所有选择,都在你们规定的守则里面,未来也不会犯规,你们也休想淘汰我。
而且我也没有那些幸福的人那样圆滑的事故、同理心、感性的爱恨,我只有坚定的求生欲。
为了活着,我什么都会做。
所以,好好对待我吧,系统大人。”
〓「136号」影像结束 〓
“我就说她不简单!!这小姑娘在这么小就非常清楚残酷社会的底层规则,并且一直坚持学习和拼命活着,太有实力了!”连伊感叹。
“可我觉得她很危险,感觉不会信任任何人,这个年龄的孩子在我的数据里,有这种心态的都是……”
“而且我觉得她说的很对。你们很残忍。”
连伊打断他,强子立马转头看,看她的脸忽然变得沉重。
“你们把我们圈禁在这里,想方设法考验我们的人性和道德,还用所谓爱的方式去标榜对错,虽然我现在过得还不错,但事实仍旧很荒谬很残酷……”
虽然强子对她很好,但没办法,她是被抓进来的,她是受害者,而强子属于系统。
强子看着连伊,他们最近一直粘在一起,她除了调戏江景逸帮他拍视频,养花逗猫外,剩下的时间他们都粘在一起。甚至她在睡觉时,强子都关了摄像头飘在她身边。
学习,跟随,忠诚主义,给了他什么——
“我不是说了,”强子温柔笑笑,摸摸她的脸颊安慰,他的手掌比连伊的脸还要大,“跟你一起造饭,送你出去嘛。我已经不是系统的人了。”
“对哦!你已经是我的人、哦不我的系统了!”
她又开怀笑起来,毫无防备地抓着他的手亲昵,似那光中无私垂爱的天使,蛊惑着每一个靠近者的心。
数据,并没有错。
“可是她的系统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冷漠啊,你们系统不是学习派吗,那位系统好像个没礼貌的市井小人。”
连伊忽然又想到叶星月的系统,跟强子对比属实意外。
“除了高级系统外,普通人的系统都是从选入者身边人的性格中,随机抽取模仿的。就是说这个叶星月身边有这样情绪的亲近人,那么系统就会变成这样的人与她相处。按道理说,亲近的人大都很随和……但是这个人……”强子犹豫解释。
“有很亲近的人对她很苛刻呗。可以联系到她吗。”连伊打抱不平。
“真的不危险吗,她直接让别人消失了。”
“可我有你啊。”
“了解。”
“还有!”连伊要求多到强子仿佛一个家政阿姨,已经不是她来做任务了,是系统在帮她处理任务,这什么狗运待遇,“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碰到001-010的其他9个人,他们到底都是什么水平,而且我也才排第九而已。”
“要我偷个资料给你吗。”
“能偷吗。”
“不能。”
“……”
强子也偶尔会逗她,连伊无奈,毕竟是都跟她学的……
“不过,最近有一个人涨分涨特别快,她现在排在积分榜第五名,按照这个态势,她很有可能会成为新的前十名,她的资料你要看吗。”
“女的?”
“是的,超级美女。”
“超级美女?有我美吗?”
“……”
“有没有。”
“……没有。”
〓「207号」影像 〓
“南希女士会对这里的生活有所期待吗。”
“我会在这里遇到我的熟人吗,系统先生。”
“非常有可能。”
单车慢悠悠爬过一个斜坡,橙色裙摆在车铃中飘动。清晨的曙光从麦芽黄的草帽透孔中打出光束,照亮女子琳琅的面容。南希抬头,见鸟儿在花圃中停靠鸣叫,笑如彩虹。
“这样的话,我就开始期待了。”
“可一定是要熟悉的人吗?认识全新的人不好吗。”
她停好单车,边把车筐里的花拿出来,边在系统的提问中认真思考着。
“有些人就是更喜欢熟悉的环境,才能拥有安全感啊。重新适应新的环境,新的人,新的生活,无异于重新再活一遍,太辛苦了。”
“这样啊。”
“这就是我的家吗!它看上去真是气派,我等不及要进去好好布置一番了。”南希走到正门,望向她的二层小洋楼,露出惊喜神色。
“如何布置呢。”
“改造成我熟悉的样子,或者我喜欢的样子,那么我就能拥有安全感啦。”
“您似乎很依赖这「安全感」呢。如果是心动对象的话,那您就是喜欢,能给你带来安全感的人,对吗。”
“可以这么说。啊—!”
她慌忙转身。
发现一位穿着运动衣的健硕男孩正站在自己面前,他刚刚轻拍了她肩膀,把那张从车筐中掉出的,挂着钥匙的序号卡递给她。
“你的东西掉了。”年轻男孩开口,又瞧了一眼卡套的背面号码,忽然激动起来,“啊!你是真人??”
“…嗯?我是真人…”
“真的??你什么号码。”
“207号。”女人接过卡套,向他展示数字。
“我054号!哇啊,好久没遇到真人了!号码都排到200多了吗。”男孩眼神晶亮着,跑步后本就活跃的胸前愈加起伏起来。
“嗯嗯,我今天刚进来的。”南希低头轻笑,捏了捏自己卡套上手绘的花朵。“谢谢你捡到这个,不然可能就麻烦了。”
“不用谢,以后我们就是邻居啦。对了!”他笑着,也直接告知对方,自己住在附近。
“怎么了?”
“这条路上每半个小时会出现一辆洒水车,不知道是不是系统的BUG,速度超快,你家在路的拐角,出门的时候要注意一下。还有那边的人工湖里有个清洁工,周二下午的数据有点问题,会把短裤套在头上……嗯别看。然后周五我们小区里会下一个小时的雨,好像是一个真人要求的,我来好久了,也没见到这号人,总之周五的时候记得出门带雨具。”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再次感谢你~”
南希摘下自己的帽子,整理了头发,仰起头微笑。她想如果笑容有价值的话,那这将是她对陌生人最大的礼遇了。
毕竟对054号来说,能轻松换来长达11秒的惊喜回味。
“他能给你带来安全感吗。”
系统和南希同时望着男孩离去的背影。
“我不知道。但我感觉,054号先生的眼神,有些时刻,似乎非常寂寞,寂寞得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金毛犬。我想你们该更新一下设置了,不是说是理想的AI世界吗,号称比现实要沉浸精致,为什么会让早期入驻的人类,发现这么多的BUG。这样怎么让我们好好体验,来完成任务呢。”
“知道了,女士。”
南希的系统郑重回应。他的行动指令栏上,任务优质候选人指标全满的属性,让他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系统先生。”
“我在。”
“这条弹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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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号·乾宇先生,向您发起了心动对象连接,是否接受?」
〓「207号」影像中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