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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弗里曼夫人的信已经又过了半个月有余,时间进入到十二月,英国人已经开始为月末的圣诞节忙碌了起来,弗里曼夫人也不例外。她在信里很兴奋地跟我说她去了趟中华街,大开眼界的同时灵感爆棚地给我做了一条新的小裙子,问我的咕噜大眼神奇伙伴(奥莉一直不愿意告诉他们名字)最近有没有空帮忙拿一下,她怕猫头鹰运坏了。

    信封里还有什么,有一点分量,我伸手进去掏,入手冰凉。

    一根银白色的金属簪子,簪体拧成树枝的模样,末端挂了一块白绿对半开的假玉,下面垂着两缕金属穗子。

    大冬天的确实冷手。

    奥莉正巧在,我刚在和她练习改良版的大脑封闭术,猫头鹰找上门的时候她躲了起来。不得不说有了陪练真的像开挂一样,即使奥莉陪练的时间有限,家养小精灵们很忙,霍格沃茨的后勤工作全是他们在做,但我之前做的所有功夫在实战时产生了质变,每到和她对练时都会顿悟出新的东西,再有意识地去修改和增减。当然,最后我都会用遗忘咒剔除掉她看到的一切,搞得我觉得我的遗忘咒快赶上洛哈特了。

    厚积薄发,这半个月,我竟然神奇地完成了我的改良。

    大脑封闭术的本质原理是让自己的一部分魔力封死在脑袋上,一旦修成,就相当于脑子上罩了个一刀切的罩子,不由分说地隔绝掉所有,一种没有针对性过于死板的高阶魔法。我改良的目的就是让这种刚性的魔法变柔一些,让魔力流转起来,有目的地去封锁一部分,有目的地袒露一部分,无论是记忆还是想法。

    其实究论到底我需要封锁的只有我记得的《哈利·波特》这套书里的信息,我是穿越者的身份并不重要。我是穿越者但我不知道巫师界的事情,上辈子是个麻瓜,对于他们来说也一点用都没有。

    这种改良其实风险要比一刀切的原版要高,但会更贴合我的人设,也会降低我搞伏地魔的难度。

    我认为像伏地魔这种没有道德感且极端自我的人,他会倾向于用摄神取念获得一手资料,原版完全封锁的大脑封闭术会让他这种行为碰壁,碰壁之后他的态度和施力都会变化,比如说他之前半分力都懒得用,那碰壁后就会提到三分。

    何况我才二年级。

    12岁,放麻瓜世界连合并同类项都没学到。

    太小了点。

    没学会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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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莉看了信,在我一通”头饰是头饰,衣服是衣服“的忽悠之下,懵逼地收下了信封里那一对圣诞配色蝴蝶结。她正好有空,问我衣服拿回来后放在哪后对我鞠了一躬,打了个响指,就消失在了废教室里。

    我捏着簪子玩了一下,打了个哈欠,准备去厨房精炒两个菜打打牙祭。

    天知道我有多久没有去厨房搞点好的了,自从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我被斯莱特林的一个傻逼拿摄神取念探脑袋后,我就为学这个大脑封闭术付出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感谢史上最大的谎言“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蛇怪被放出来后,我更是连睡觉都在努力搭建一个封闭的大脑,争取早日送伏地魔的某片灵魂回老家。

    何况吃。

    罗琳老师一定没有去过我美丽的故乡感受过多样的饮食文化,不然她怎么会对着一个把炸土豆、烤土豆和水煮土豆说成三道菜的学校说出他们提供的食物“丰盛”和“美味”这样半个字都打不着并且南辕北辙的话。

    英国菜,狗都不吃!!!!!

    匮乏的食物和必要的膳食均衡之间的矛盾让我整个人对吃失去了那种世俗的欲望,所幸我还有外援,弗里曼家经常给我寄吃的,弗里曼先生也会时不时地给送他做的造型精致的甜品,但我本人不嗜甜,也不喜欢吃甜品,和他沟通过后他让我分给我的朋友,相较于用它们换来金钱他更想让它们成为我社交的桥梁,多交点朋友,在学校就会开开心心的,很朴素纯真的想法。

    我顺着楼梯往下走,一路没碰到人,今天是周末,高年级的学生基本都去霍格莫德玩去了,加上天冷,低年级的学生也基本窝在温暖的休息室或图书馆,再就是去外面打雪仗玩。

    确定日记本不在金妮那后我一直在观察,但无奈能够确定的信息真的太少,按照蔫了吧唧这个特征我无法进一步缩小范围,只隐约觉得能够让日记本一个月内放出三次蛇怪,这个拿到日记本的人不是被伏地魔忽悠到全身心地信任交付大部分魔力,就是本身魔力充盈,即使能利用一部分也能这么频繁地搞事情了。

    能确定量,但不知道所占比例,这导致我就是钓鱼,也得在众目睽睽中钓,这样没人的日子,不是个钓鱼的好时机。

    鱼饵倒是定下了,就是我身上远超同龄人的魔力,为了看上去像是意外,我决定让它以魔力暴动的形式出现。很容易,把魔力放出来就ok,加上想点一拳打爆地球的事情,它就会自己炸。

    甚至我可以大概选择放出魔力的多少,快一年的大脑封闭术训练也让我对魔力的感知和控制提高了很多,我感觉魔力不再像是在我身体里漂浮着的、轻盈的、无序的东西,它变得听话了起来,开始慢慢有序地在我身体里流淌,像无主的水滴汇成河流。

    ……

    “凯茜!”

    我的思绪猝然被打断,这才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顺手穿进了一条走廊,拉文克劳的秋·张微笑着朝我走来,她伸着懒腰,发丝闪闪发光。

    “哈喽哈喽,”我回应她,“张。”

    她大表失望,“我还以为你会叫我秋呢。”

    “哈喽哈喽,秋。”我一秒改口,又看看她身后,“你这是刚从图书馆回来吗?”

    “是啊。”她苦哈哈地说,“出来透透气,斯内普教授这周布置的论文也太难写了,写不下去了。”

    “真是服了他了,好不容易大家对他有了点好感,又开始天天没事找事扣分。”她满脸怨念,“还布置又长又难的论文!……对了!”

    秋忽然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问我,“下周末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魁地奇球赛你会上场解说吗?”

    “不会了,”我摊开双手,“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都说让我下次别来了。”

    “啊?”她大失所望,“为什么麦格教授不给啊?”

    我诚实地说,“她说她怕我把所有人都笑死。”

    “……”

    秋捂住嘴巴,“那斯内普教授呢。”

    “他说他不想替我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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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收尸……哈哈哈哈这也太离谱了!”

    我耸耸肩,“是吧是吧,我鞠了一躬跟他说您不必担心这个,我觉得德里安打不过我,而且他还要面临队友们的群殴;至于格兰芬多的队员,如果他们想报复的话,您出手会比我快的。”

    秋愣了两秒,意识到我在说什么,忽然发出一声爆笑。

    “他绝对会比你先动手的,可怜的格兰芬多,”她肩膀抖动,“不行,我光是想着那个画面就觉得好笑,你太有意思了,是因为你是从中国来的吗?”

    “啊?”我愣了愣,意会过来,“张秋……秋·张,你是在英国出生和长大的吗?”

    “对,”她说,“祖上是中国来的,我本人是在英国出生和长大的,所以一直是秋·张。”

    “那你会说中文吗?”我和她闲聊。

    “会一点,爷爷教过我读自己的名字,用中国人的方式,”她开口给我示范,“张——秋——”

    她这两个字的音倒是发得标准,但听着还是有一种外国人说话的别扭。

    “你在还没到英国前,应该不是叫这个名字吧,”秋用手撑着下巴,“凯茜·弗里曼,没有对应的中国字呀。”

    “凯茜凯茜……总觉得不太贴你呢,总让我觉得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甜心。”她眨眨眼,“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告诉我你的中文名字吗?”

    “……”

    “沈乔。”我换回普通话,“用英国人的方式,就是乔·沈。”

    “沈乔……”秋咬着字,“我知道沈是姓,乔……是什么意思啊?”

    “……”

    “乔,意思是高大的树木。”

    “高大的树木……乔,沈乔……”她对着我的口型又说了一遍,发音发成了chiao,听着很古怪,几遍后忽然笑了,“我觉得这个名字比凯茜要更适合你呢,不过就是难发音了点。”

    “还是凯茜吧,”我笑着说,“大家都这么叫我。”

    “不,”她调皮地拒绝,“就要叫乔,我高大的树木朋友……你手里是什么东西呀?真好看!”

    我这才发现我在无意识地用食指弹着簪子上的金属流苏玩,我一直有意识地去控制这个小毛病,但没想到在回答名字寓意时露出了马脚。

    因为乔不是什么高大的树木,乔是我母亲的姓。

    我的名字没有什么寓意,两姓结合,是为沈乔。

    秋原本在好奇地盯着我手上的簪子,见我没有回答,抬起头看我。她的长相是很典型的温柔系亚洲美人,脸有一点圆,五官有点钝,不算精致,但凑在一起很娴静典雅,不笑时很端庄,笑起来像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一圈圈涟漪,不带锋芒的静雅美丽。

    我和她对视了一会,觉得披发不太适合她,披发太厚重了,她适合把头发盘起来,露出线条优美的肩颈。

    “你转过头去就知道了。”我卖了个关子,趁她乖乖地转身时笼起她的长发,簪子熟练地在她头发里穿梭,没过几秒就牢牢地盘成了一个优雅的髻。

    秋估计感觉到脖子一凉,忍不住晃了晃头,听见了一点金属碰撞的声音。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僵着头转回我面前,眼睛亮亮的,雀跃道:

    “它是盘头发的!”

    “你好厉害!”

    “凯茜我呀,无所不能!”我神气地插着腰,“对了,你有随身带什么东西吗?”

    “啊?”她开始翻口袋,除了魔杖一场空,“没有哎。”

    “没事没事我看看我的,”我也在翻口袋,也什么都没翻出来。

    本来就是去炒菜的,我把魔杖一揣就走了。

    我的眼睛忽然捕捉到一点亮光,手腕上的机械表反射着日光,刺进了我的眼睛。

    就这么一小会,没事的吧。

    我把表拆下来,把它变成一块镜子,递给秋,看她背对着我左摇摇右晃晃的快乐样子莫名心情也好了很多。我的视线转移到走廊之外,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朝我们的方向走来,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我看见廊外的树上飞离了一只深色的鸟,消失在了白茫茫的天际之中。

    明明是很惬意安静的时候,我却忽然汗毛倒竖,从未有过的强烈直觉让我手脚冰凉,眼前一圈一圈的发黑。

    上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感应,还是在我被车撞死的时候!

    我猛地上前想扑倒秋,但镜子碎裂的声音在我的脑袋炸开,我的眼镜翻倒在地,因石化变得僵硬到后仰的躯体撞到我的下巴,但我还来不及喊痛,我的身边刚好经过第三个人,而他的方向,正是镜子对着的方向!

    秋被石化,他却是会死!

    我用此生最大的力气把他拽进我的怀抱,他的脸撞在我的胸前,冰冷得像一块铁。我这才发现是熟人,西奥多·诺特,他好像被拽懵了,无意识地用手环住了我的腰。

    秋摔在了地上。

    大脑出奇得冷静,我发现我竟然还能在这个时候思考,思考着这是一个绝妙的能够掩藏我动机的意外,而且一定能够被伏地魔看到的意外。我的左手用力握着栏杆,稳住我和诺特的身形,握着魔杖的右手虚虚比对了秋原本视线反射的方向,像机器人一般,快速念出宛如乱码一样的咒语。

    以及第一次,肆意地释放我身体里的魔力。

    加码到60%。

    咒语来源于一次魔咒课作业,我查资料的时候偶然看见了它,昏昏倒地的老祖宗,一个用古代如尼文拼凑而成的咒语,释放的时候杖尖会有一条细细的金线,击中物体的时候也无声无息,但一秒后,会爆发出极其强大的力量。

    它是我知道并且能够实施的,威力最大,也是最损耗魔力的攻击性魔咒。

    ……

    如果可以。

    巨大的爆破声覆盖住了我念咒的声音,崩塌的走廊尘烟四起,邻近的窗户玻璃纷纷碎裂,在地上摔得粉碎。狂风大作,我的眼前又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

    杖尖冒出的那根细细的金线掩藏在尘土之中,无声无息地扎入远方。

    ……

    如果可以。

    教授们的声音由远及近,我跌倒在地,视线投放在僵直不动的秋上,她刚刚还是那么鲜活,一颦一笑都像是三月里最明亮的阳光。

    我又把视线放在妈妈的遗物上,表盆碎裂一地,从来没有停过的指针第一次僵在了2和3的中间,我猜它的内部构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摔得粉碎,再也回不到从前。

    ……

    “天啊!!!”一个教授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强烈的魔力暴动!还有一个石化的女孩……秋!!!”

    “前面是有一滩血吗!”强势的咒语修补完全崩塌的走廊,我听到平斯夫人的声音,“是那个石化学生的怪物留下的吗!”

    打中了啊。

    ……

    如果可以。

    我意识到我在愤怒,这是我10年前读书时未曾有过的。因为那只是书,只是文字,我的感觉永远没有在现场来得要强烈,我真真切切地感受生命凋零的那一瞬间,诺特还活着,他虚搭在我腰上的手在颤抖,但刚刚要是我多愣一秒,他就会倒在地上,比秋更要无声无息。

    “……弗里曼小姐!弗里曼小姐!你没事吧!弗里曼小姐!”

    没有道德感的人,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干下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的人,把人命视作草芥的人。

    ……

    如果可以。

    我希望里德尔死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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