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弄

    翠翘金钗蝶双舞,红粉绿袖怎添香。胡妍不理他,挪着身子就往另一边靠去,胡烐紧挨着挤上去,搂着她的细腰不让她动弹,手上还轻轻捏了捏:

    “阿斐,你都一早上没说话了,今儿没听见你的声音,我怎么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呢,你快搭理搭理我~”

    听着耳熟的声音,扭着身子靠在那的人才猛地转过身来,瞪着‘胡烐’,冷笑的推开‘他’:

    “我信诺幻成这般模样,你还这样调弄我...你!”

    甜美的女声顿了下,随即‘她’看着柔弱无骨般的小手在‘胡烐’厚实的胸膛上气急的拍了两下,再不顾许多,拔高了声音:

    “搭理你?常乐!我看你是越来越欠修理了还差不多,今儿这账我给你记着呢,来日你且等着吧!”

    幻成胡烐模样的常乐被拍了这两下,捂住胸口就倒在一边椅靠上叫唤:“哎呦喂~可真疼呀!”

    子斐下意识就要去扶她,不想往前倾身得过猛了些,被常乐早上软磨硬泡,非要他戴上的那些珠串首饰给打到了脸上。

    不算十分的疼,但是成功让子斐止住了伸出去的手,转手就轻拍在常乐颤巍巍伸出来让他扶的手上,双手环胸扭过头去重重‘哼!’了一声:

    “让你作弄人,疼得好!”

    常乐半睁着眼睛在偷看子斐呢,觑着他扭回头去又被那些珠子劈里啪啦给打到脸上,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子斐气的将头上那些珠翠拔下来,全都一股脑掷到常乐身上去!侧身转去另一边鹅颈椅上坐着,独自生起闷气。

    常乐挺起身,手忙脚乱的接住了,而后也不收起,就故意这样兜揽着,跟在子斐后边,笑眯眯的挪到他身边坐下。

    子斐转个向,她就跑去另一边坐在他面前,子斐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理论,干脆起身又移了个位。

    就这样一个走一个跟的围着亭子边走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来这处来,子斐轻轻转头瞪了常乐一眼:

    “你不说话还跟着我做什么?”

    子斐头上那些珠翠现在大多都在常乐怀中兜着呢,是以她看着子斐那格外小心起来的模样又是想笑,只是怕子斐恼怒更胜,赶忙憋着,低眉顺眼道:

    “我这不是想等你消气了再说嘛~”

    子斐见她那表现是要多老实有多老实,可一瞥见她特特捞起长裳边,大模大样兜着的首饰,登时眯起眼来,他大步走向常乐。

    不想身上所穿裙底繁复过长,他的心思又都被常乐引去,于是又一脚踩上裙边,整个人就是一个趔趄,不过被眼疾手快的常乐一把揽在了腰上。

    她还特意抱着子斐的腰身转了几个圈,揽着他的腰将他打横,凑到他额上亲了一下,才隐秘的勾起了一个愉悦的笑,一个用力,将他拉起来。

    子斐被常乐紧紧揽着腰站稳了,不过他被常乐这一连串操作搞懵了,捂着额头,正要说话呢,就被常乐抢了先,就听她语气十分心疼的说:

    “我就在这里又不会跑,瞧瞧你,跑那么急做什么?”

    子斐握着空拳在她肩上锤了一下,语气有些嗔怪:“你还说,好好的,你兜着那一兜子首饰阴阳怪气膈应我干什么?这是又想作什么妖?”

    常乐眨着眼,低头看着子斐,表情十分的无辜:“阿斐摔倒了,我当然要接住啊,对你,我会有什么坏心思呢~”

    子斐瞪眼:“那那些首饰你不收起来,还兜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做什么!”

    常乐‘咦’了一下,拉在侧边的手抖了抖还在衣兜里的那些首饰,碰撞出一连串悦耳的撞击声。

    她笑眯眯道:“收起来做什么,这么漂亮的首饰,等会还要给你戴上呢~”

    子斐咬牙:“你休想!我要换套装束,要再弄得这么一头叮叮当当的,待会你就自己一个人去,我宁愿一个人坐在这等你,也再不要动弹了!”

    常乐再次抖了抖那些东西,十分可惜道:“你这样打扮起来那么漂亮,真不戴了?”

    子斐十分肯定:“不戴!”

    他看着常乐表情,又忙着切断她别的想头:“你别想了!再也不戴,私下里也不戴!”

    说到这,子斐面上浮上很是委屈的神色,捂着额头的手放下来揪着常乐的衣襟,一手还搭在常乐肩上,仰头看着她:

    “你也不看看,我常日里给你选的衣裙,长度都是十分合适跑跳的,首饰饰品也都是些轻巧简便又大方的式样,什么时候逼你穿戴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常乐笑道:“咱们俩现在这身份就是老练修士和娇娇道侣的设定,你即不打扮得珠光宝气、长裙曳地的模样,又不愿意开口说话,怎么能对外显出这些来呢?”

    子斐眼见从这一面再跟常乐说下去,估计再争上许久也轻易理论不明白,遂转换了个口气,转而又嗔怪起常乐来:

    “那你明知我的幻声丹药效还没失效,怎么偏要逗我说话?

    我打赌输了,答应你弄成这样,那是愿赌服输!怎么你还逮着机会就可着劲捉弄我?你要再这么着,我下回...下回可再不能和你玩那些花样了!”

    常乐笑了,低下头凑到不自觉露出点纠结的子斐耳边,低声细语的和他说起了悄悄话:

    “我见阿斐当时就算输了,明明也欢喜得很,不是吗?再说那时我那么费力,也没见你心疼心疼我,现在我收起彩头来,又都成我为难你了?”

    子斐低下头去,嘴里嗫嚅说着:“我...你胡说..你明明...”

    在旁的事上,子斐能跟常乐争论上半天也不休,可就算二人相识到如今近十一年,互通心意也有将将九年,一到这事上,他议论起来向来不及常乐那样没脸没皮。

    于是心中不由后悔起来,暗怪自己糊涂:‘早知这样,我还不如就着先前那话头搅和下去呢,没得提起这茬,平白又落了下风!’

    这样想着,脑中不由自主又想起昨晚上和常乐干的那些事来,越想越止不住翻上羞窘,这会子口上更是只这样含糊说了两句就再说不下去了。

    常乐眼见着子斐的耳朵抖了抖,上面细细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一点红色自耳郭开始一点点的红至耳尖上去。

    她不禁凑过去轻轻吻了下他耳尖那一点艳红,这就像又往猛火中投入一大把薪柴,沸油锅里滴下点水,那些粉嫩的红瞬间突破白嫩耳朵的封锁,极其迅速的往下蔓延开来。

    常乐轻笑,抬起揽在他腰间的手,揉着他的耳朵低喃:“阿斐你看,你现在只是想起来都这么开心呢,这件事你真确定再不想和我玩了?”

    子斐在常乐揉上他耳朵时,忍不住自喉间漫出一声轻吟,他面色一变,做贼一样左右瞟了眼,忙低下头埋在常乐如今比他宽阔厚实的肩膀上,还拿手在常乐腰上捣了一下,嘟囔了句:

    “真是要死了~旁边就是闹市,你做什么呢!”便扒拉开常乐的手,自己捂上两边耳朵,悄悄移动着脑袋,将脸埋去常乐颈窝处,紧紧闭着唇,一副再不吱声的模样。

    常乐嘴角隐秘的一勾,将那些首饰都收了起来,伸手在他散乱的发髻上揉了揉,柔声笑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坐桌前去,重新梳个发髻,你要些什么?我这就给你取。”

    子斐埋头在她颈窝内,好一会显得闷闷的声音才响起:“那我要自己选....都自己选。”

    常乐觉得子斐说话间热气全喷在她身上,浑身也不由起了些绵绵热意,她深知不能再闹,忙连声应好。

    子斐还等了一会,估摸着自己面上没那么红了,方才抬起头来,任由常乐拉着往亭中玉凳边走去。

    也是直到这会子,他才有心思细打量常乐扮相,这时才发现她顶着一张长长的方寸脸,笑起来时眼角褶纹层叠,挤得小小的眼睛更加只有眯缝大小。

    这会她面上明明是挂着十分温柔的笑意,却让她那幻化得一张老实粗矿的脸上,颇显出三四分猥琐油腻来。

    子斐不由边顺着常乐往桌边走,边盯着她眼也不眨,使劲看了好一会,在常乐摸着脑袋不知所以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来,还越笑越是欢畅。

    常乐的手摸在脸上,这才明白他在笑什么,不由半是笑半是无奈的说了句:

    “好哇,你还说我呢,你不也笑我打扮,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作势要去抓他,子斐忙停下往下坐的动作,一边笑着,脚下步子一换,晃身一闪,就往一边偏身避开了常乐捉来的手。

    常乐也不追,只笑扶着桌边,轻声嗔他,假模假样的叹息:“阿斐,你看看,咱们说好的互相间玩闹时不许用手段呢?

    自你说过我后,可还见我犯过?唉~你看看你自己,怎的却用上灵气来避开我,可见你才是那个不守信的呢!”

    之前子斐确实因这个与常乐闹过脾气,此时一听,人还没反应过来呢,脚下已经止住步子,不过他也没立马跑回常乐身边,只是笑着启唇:

    “这怎么是不守信呢,不过是我见了你这模样,一时忘了而已,我再不用了就是。”

    而后看着常乐,背起手来,又笑着倒打一耙:“好了好了,再不能闹了,看看你拉着我在这磨蹭了多久,咱们快些吧~”

    边说子斐这才踱着小步,一摇一晃,慢慢的往回走,常乐悄悄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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