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又过了一段时间,花晨还半饱半饱地活着呢!

    她是不想也不敢主动寻死的,毕竟是多赚了一条命,老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日子难道还能更差劲吗?

    春日里一天比一天暖和,花晨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了。

    就像把放了八百年的豆汁儿折耳根榴莲螺狮粉鲱鱼罐头一齐放进榨汁机,榨出汁来,均匀地糊在身上,乌漆嘛黑,黏黏糊糊,味道随风飘出二里地,严重影响了她的乞讨形象与乞讨效率。

    没等她靠近有缘人呢,人家立马就捂着鼻子跑远了,活脱脱一个生化武器,难呐!

    离破庙不远处有条小河,涓涓细流,自西向东,河水波光粼粼的,河边芳草萋萋,枝头春意盎然,宛如一副画卷,花晨走近小河,画卷也就多了道污渍。

    虽然有条小河,但对于花晨来说,洗澡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天冷时洗澡容易一命呜呼,天热时来这里洗澡的人也多了,总是赶不上好时候。

    这天花晨实在是忍受不了了,趁正午日头最足的时候跑回了破庙,想要拿一些换洗的东西,然后去河边擦一擦身子。

    除了以前阿婆留下的两身破衣服外也实在没有什么了,但也比没有强啊,自己身上这件已经短了一截,冻得脚脖子凉嗖嗖的,怀念把秋裤扎进袜子里的幸福啊!

    慢慢靠近河边,静耳细听,确定没人后,花晨加快速度,走向岸边有树木遮挡着的一段河水,正要踏进去,稍微一抬眼,发现河里漂着个东西,黑乎乎的一片,周边水里有丝丝的红色渗透。

    花晨大惊,来了,来了,终于要开始搞事了!

    她凭着这个身体原生态的视力确定水里的是个人,黑衣男人,身体受伤流血。

    水里的人一动不动,花晨并不能确定他的死活。

    按照穿越大神的尿性,自己应该马不停蹄刻不容缓二话不说的把他给救了,然后细心照顾,日久生情,情非得已之后展开一系列的狗血爱情故事。

    花晨心里很是纠结徘徊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就跑。

    因为她根本就不会游泳!

    一口气跑回乞讨的墙根下,找到正在晒太阳打盹儿的老乞丐和歇晌的年轻乞丐,连忙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咱庙前的小河里漂着个人!”

    年轻乞丐表情一滞,立马站起身来。

    老乞丐听了这话,慢慢悠悠睁开了眼,他的脸上是被岁月刻下的印记,皮肤黝黑,布满皱纹,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无奈,看透了人生的种种苦难。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和干涩,长长地“哎”了一声。

    花晨再次回到河边,身后跟着一老一少,退一万步讲,谁也不想让自己的直饮水和洗澡水变成泡尸水啊!

    “柱子哥,你看!就在那里!”花晨伸手指向水中男人的位置,年轻乞丐就是柱子,他两步并做一步,“扑通”一声下了水,游到黑衣男人身边,费力地把男人拖上岸。

    那男人面朝上平铺在草地上,一身黑衣,面色惨白,让花晨条件反射的想起电视剧里暗卫或者刺客的装扮,不由后退几步。

    “你个小丫头片子往后捎捎,柱子看看他还喘气不?”老乞丐发话了。

    柱子把一根手指头缓缓地放到那男人的鼻子下,细细感受了一番,松了口气,又把男人浑身翻看个遍,回头冲着老乞丐说:“李老头儿,这人还喘着气儿呢!不过他落咱手里也没用啊,咱可没钱治他。而且他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又留了这么多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过去了!”

    老乞丐也就是李老头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又叹了口气,“先把他身上的血窟窿堵上,抬到破庙里喂他两口饭食儿,剩下的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挺过去了,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呀”

    花晨跟在李老头身后,并无异议,也只能这样了,毕竟谁也不能指望三个要饭的拿出钱来给他求医问药不是!

    男人就这么躺进了破庙,破庙里草床做得很粗糙,最外层用来包裹的粗布也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男人身上的伤口开始发炎,看着就疼,不过他晕着也感觉不到,随后又发起了烧,这根本不是惨烈二字可以形容的。

    三天后,男人的身体情形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糟糕。

    花晨想要洗澡的想法也越来越膨胀!

    于是乎又是一个艳阳天,花晨正午回到破庙,破庙里只剩受伤昏迷的男人,板板正正地躺在草床上,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样。

    花晨没敢细看,低头只想拿了换洗的衣服就走。

    刚一弯腰,就听到身后传来动静,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掐住了脖子,花晨浑身一个哆嗦,张大嘴巴下意识的喊叫,却直接被塞了一粒药丸似的东西,另一只大手强行把她的嘴合上。

    那东西入口即化,只剩舌尖上的一点苦涩能证明她确实吞了个莫名的药丸。

    “别怕,我不会害你的!”花晨耳边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

    如果男人说这话时没有掐着她的脖子,可信度也许会高那么一点点。

    渐渐地,男人松开了手,花晨感觉不到来自身后禁锢,转过身来。

    遭了个糕的! 是先前水里捞上来的黑衣男人!

    “这位大、大大哥,您可算是醒了,大家伙儿终于把您给救回来了哈哈。”花晨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人不太像知恩图报的主啊,虽然也没什么大恩吧,但也不用一上来就扼住她命运的喉咙,直接卡脖子。

    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郝建与老太太……时也命也!

    花晨在脑海里刷起弹幕来。

    “小丫头,你听着,我的鞋底里有一片铁片,你拿着它,一月后会有人在城门口接应你,找到刻着燕子徽章的马车,把铁片交给马车里的人!”男人一口气说完,喘了口气又接着说:“刚刚给你吃的是毒药,等到马车里的人自然会有解药,否则你就只有两个月好活了!”

    男人硬撑着身体,只觉得体内生机逐渐流失,刚刚的回光返照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精力,他摔回草床上,重新昏死过去。

    花晨直接被钉在原地,反应过来时连忙就去扣嗓子眼,肚里空空,什么也吐不出。

    花晨要被气死了!

    这什么情况啊大哥!你是不是瞎啊,这么危险的事儿你怎么就找我一个小丫头来办啊!

    柿子还得挑软的捏,估计黑衣男的力气只够对付她了。

    “呵忒,真没品!”花晨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她就想洗个澡怎么就多磨多难的!

    天开始暗下来时,出去“工作”了一天的乞丐们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这个人没挺过来!”柱子哥的一句话仿佛让天更黑了些。

    大家草草地把他埋了,然后该干嘛干嘛。

    夜深了,花晨躺在草垫上,看着自己的鞋子,暗暗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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