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医

    当卫潇潇看到如意被抬进门的那一刻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浑身血液冰凉。

    如意了无生气的被抬进房间,槿娘有意挡在谢朝面前不想她看到如意的伤势,可卫潇潇的余光还是瞥见了那满身的血红。

    卫潇潇正欲追过去看看却被槿娘拉回寝宫。

    “我要去看看如意。”卫潇潇再三请求道。

    “殿下这于理不合,也会让人起疑的,宫中从来没有主子屈尊降贵去看一个奴婢的。”

    “可是...可是...”

    “殿下这是礼法。”槿娘能体谅殿下的心情,这也说明殿下宅心仁厚是个善良的孩子,可这后宫中最危险的就是善良。

    见槿娘不可置否的样子卫潇潇只能退一步,“那快去请太医来给如意看看,此事拖不得。”

    “医师已经去请了,太医是有品级的不可能为一个奴看病的。”

    正说话间,门外有宫女来报,医师的意思让准备后事。

    卫潇潇心里颤了一下她当机立断让槿娘去请太医来,就说永宁公主见如意重伤受到刺激在寝宫发疯。

    槿娘让如玉去太医院请太医来,卫潇潇在寝宫装疯砸东西鬼哭狼嚎。

    嚎累了她躺在床榻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床顶的帷幔,“槿娘你说谢蕙真的是因为一件衣服才打如意的吗,那衣服比一条人命更珍贵吗?”

    “殿下”

    槿娘跪在殿下身旁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她,现在想想当个痴儿未必不好,起码在这个时候她就不会难过,不会受伤。

    卫潇潇过往的二十六年的生活经验在此刻全部崩塌,一条人命是不比一件衣服来的贵重的,是一句话就可以轻松抹杀的,今日是如意谁知他日会不会就是她呢。

    当卫潇潇怕是活不长久,她得当谢朝或许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她一直无法认同自己是谢朝是这个南沧国永宁公主的身份,她不认同这里的一切,她觉得认同了谢朝这个身份就是背叛了卫潇潇

    可现在她想明白了,她既是谢朝也可以是卫潇潇,她就是她。

    太医来了,在谢朝的强烈要求下王太医不得不先给如意看病,好在还有希望,王太医为如意用了最好的金疮药,随后开了一副药方连吃七日基本性命无忧,只是要修养一个月左右才好下床毕竟伤了筋骨,而且后背上即便用上最好的养肌膏也还是会留下疤痕,但总的来说比没命要好的太多。

    待处理好如意这边的事王太医才在槿娘的带领下进入谢朝的寝宫,寝宫地上一片狼藉,谢朝的床榻被床幔遮挡,槿娘轻声呼唤殿下一只小手才从帷幔中伸出来。

    王太医号脉后诊断永宁公主受了惊吓开了药方,槿娘拿出一个荷包递给王太医里面装的是金叶子,“有劳太医,这是永宁公主赏赐请太医收下。”

    王太医接过赏赐直道治病救人乃是分内之事,便谢恩退下。

    第二日皇后听闻谢朝受到惊吓便派人送来了一些赏赐,如意被打之事没有人提起好像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再有七日谢蕙解禁的日子就要到了,谢朝躺在床上决定玩一出大的。

    白日里的谢朝如往常一般在宫中游荡,到了夜间便开始大哭大闹说有个女子一直在门外游荡。

    槿娘让漪清宫中所有宫人去找谢朝口中的人,可所有人搜遍宫中每一个角落并未发现有生人。

    “殿下可有看清那人的样子?”槿娘用湿帕子为谢朝擦去一脸的眼泪鼻涕。

    “她长得高高的白白的一个鼻子两只眼睛。”

    有的宫人听到这番描述极力忍住笑意把头使劲往下低,不敢让人看出端倪。

    “你在笑什么?”如玉一把揪住那小宫女的衣领直接将她从人群中拖出来,“敢嘲笑殿下这可是死罪,来人把她送去掖庭。”

    “如玉姐姐饶命,奴不敢了。”小宫女吓破了胆她抓住如玉的裙角极力哀求却无济于事。

    这招杀鸡儆猴倒也起到了威慑的作用,剩下的宫人皆不敢对谢朝不敬。

    屋内槿娘还在询问谢朝,“殿下可还看清了那人其他的样子吗?”

    “她的脖子上有朵花花。”

    谢朝此言让槿娘心中一惊,谢朝早逝的母亲脖子上有一朵指甲盖大小的胎记,形似一朵花,她侍奉女君多年对这个印记再了解不过。

    这是女君知道小殿下受委屈回来了。

    槿娘忍不住掉泪,“好殿下不用怕,那是您母亲来看您了,她不会伤害小殿下的。”

    寝宫外的宫人却是害怕起来,这真闹鬼了谁还睡得着,可碍于掖庭的惩罚,她们不得不站在原地等待命令。

    槿娘安排人在漪清宫中巡夜,她和如玉轮着陪伴谢朝,让她的身边随时有可信的人在。

    谢朝时不时的闹一场,闹累了就睡,到了白日里又很有精神的逛园子,逛累了就在草地上睡觉,这可苦了槿娘和如玉,这一天下来比干一天活还累。

    皇后听闻漪清宫闹鬼的事,她喝令宫中禁止谣传鬼神之说,那不过是永宁公主受到惊吓的癔症,王太医又来了几次皆看不出什么问题,只能推说受了惊吓被刺激到了,需要较长的时间来缓解。

    谢朝不管宫中人如何避她如蛇蝎,她惬意的坐在水池旁看水鸟在池中嬉戏玩耍自由自在,忽然她感觉到头被片阴影遮挡,她仰头看去是一个清风霁月的少年,少年见她看自己和煦一笑,“吓着你了?我原怕惊扰你特意没有让下人请安,没想到还是吓到你了。”

    少年自来熟的坐到谢朝身边,看着远处的水鸟玩闹。

    谢朝猜出他是太子谢恒却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不说话,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言的看水鸟。

    “永宁你真的见到你母亲了吗?”不知过了多久太子突然问道。

    谢朝原以为太子是以鬼神之说来斥责她的,可当她看到他的眼睛,他的眼中满是掩不住的落寞和无助,谢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殿下,皇后已经在等您了。”小太监的通报让太子如梦初醒。

    他对谢朝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便走了。

    明懿宫

    皇后看着姗姗来迟的太子略有些不满,“今日来的迟了些,可是太傅拖堂了?”

    太子拱手行礼,对皇后的明知故问依旧耐心回答,“是儿在路上遇见了永宁便陪她小坐了一会儿,让母后久等是儿的过错,请母后责罚。”

    “手足情深本就是常理何来责罚,只是她最近有些...”

    皇后蹙眉有些不好明说,只道,“你最近别离她太近,沾染些什么就不好了。”

    太子有股冲动涌上心头,他很想问问沾染的那些是指什么,却最终没有问出口,只是行礼应承。

    “离过年还有三个月不到,陛下也快回宫,太子的功课切莫疏忽,剑术和马术练的如何了,本宫和武教习吩咐过了加强训练。陛下不喜男儿孱弱所以太子你要多加练习,不说同陛下一样上得战场也总得在同辈人中拔得头筹才行。”

    皇后的话是在含沙射影前年鲁康王谢厉的长子谢辰次子谢安来拜见父皇举办的宴会上,他们几人加上世家子弟一道比剑术马术谢恒堪堪排在中下,陛下当时便冷了脸,自那之后皇后责令教习每日加训两个时辰,可谢恒根本不喜欢这些,他爱读书日日的训练令他生不如死。

    谢恒暗自深呼吸一口气再次行礼,“儿遵旨。”

    “自古慈母多败儿,对你的严厉自是为你好,本宫自是知道太子辛苦,今后每日小厨房会为你准备宵夜,太子可不要辜负本宫一片苦心。”

    “儿明白。”

    皇后有些不满太子回答的如此简略,见他低头畏缩的模样更来气,这哪有半点太子的气度和矜贵。

    再想出言教导只怕太子心中有怨,想到这儿皇后便不再多说让太子回去温习功课,她吩咐茗杏给太子换一个礼教嬷嬷,她要在陛下回来前让太子能文能武配为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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