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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二天众人早起,简丹观察一圈,虽然大家都是黑眼圈加身,但也是战意满满。上了大巴车,一路上几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下了车,几人站定看向宫老师,宫老师看看众人难得温和一笑“考试的时候不要紧张,就将平时的实力发挥出来就好。”几人点点头围城一个圈将右手叠放在一起喊了一声“加油”之后松开走向各自的考场。宫老师看见大家的背影感慨“年轻真好啊!”

    简丹再次将试卷检查一遍,确认所及之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她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二点二十,还有十分钟。她再次将试卷翻过来再看一遍。随着监考老师一句“时间到。”简丹顺势放下手中的笔。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着前排的人依次往教室外面走,往前走的时候她看见还有几个考生抓紧时间在监考老师收卷子前再往试卷上写点什么,但是手抬起来几次最终还是放弃。简丹收回目光走出教室。她走到学校门口,一路上有围在一起讨论试卷的,也有低头默默走在路上的。简丹走过这些熙攘的人群踏上大巴车,走到最后一排,直到坐到了位置上才长出一口气。一早上的考试真不是盖的,感觉好累啊,坐着考试的时候感觉不到,考试一结束身体放松下来就觉得有点僵硬,紧绷的情绪一松懈下来就感觉有点困倦了,简丹缓慢的走在人群中在沿途的风景中渐渐舒缓了紧绷的思绪,从教室到外面的路不长简丹回到大巴车上的时候车上还没人,等了大概十来分钟左右才看见熟悉的身影走来,简丹朝她招了招手,赵媛媛脚步加快几分啪地一声坐在了椅子上做葛优躺装“好累啊,感觉身体被掏空!”简丹跟她后面的方圆两人打了个招呼,看见两人情绪似乎不高,也没再多话。他们回到酒店,首当其冲就去了餐厅,方圆这会来劲了,还是第一个冲向餐厅,扫荡食物。简丹这会反而有点吃不下了,只挑了几样清淡的吃了个七八分饱就坐在椅子上休息看其他人吃。等赵媛媛吃完,她简丹和秦远书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回房间休息,赵媛媛倒头就睡,她本来晚上就睡得晚,等简丹洗漱一番换了睡衣出来,她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鞋子脱了一只还有一只挂在脚上,被子也没盖,简丹摇了摇头走上前去帮她拖了鞋,褪下外衣,又帮她盖上被子这才回到自己的床上将脸埋入被子中睡去。

    睡起来已经是三点多,下午还是自由交流时间,对于大家没有什么硬性要求。简丹叫起赵媛媛和她一起走出去找秦远书他们,赵媛媛敲了好几遍门,就在耐心快要告尽的时候才看见秦远书蓬乱着头发,及拉着拖鞋走出来开门。可能睡得久了,头上还翘起来几根呆毛,随着秦远书的动作在头上摇摆着。简丹还是第一次看见秦远书这么不讲究的时候,以前多是收拾的轻轻爽爽,可见这次是真的累到了。

    两人没有进去房间,又去敲了王凯的门,他也一样睡得天昏地暗,等两人来叫时还迷糊着呢。等人都齐了几人一起朝楼下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八点,隔天还有考试,几人也没有多聊各自回房休息。跟前一天一样简丹看了会书,将考试用具准备好后就早早洗漱上床睡觉。赵媛媛依旧是看书到深夜。

    第二天几人吃完早饭跟前一天一样坐车去考场,等考完出来简丹看见不少人包括她自己都松了一口气,终于考完了。坐上回去的大巴,简丹依旧是秦远书几人中最早回来的,她坐在最后一排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家表情不一,简丹甚至看见有几个人一出来就蹲在地上崩溃大哭。简丹从没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意识到数学是极少数人的路,竞争是如此的激烈。简丹有点庆幸自己目前还保有对数学的喜爱,还能一直走在数学的道路上。等赵媛媛几人上车就看见简丹满脸笑意的看着窗外。赵媛媛一脸懵逼的看了一眼窗外确定没看到什么好笑的东西。回头惋惜的看着简丹,孩子怕是考试考傻了,赶紧带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等几人回了酒店吃晚饭,赵媛媛就急吼吼拉着简丹回了房间,一进房间就将简丹按在床上,一脸慈爱的说“你好好休息,其他不用管,反正考完了嘛。这两天就放轻松一点,咱过几天就回去了。”简丹看见赵媛媛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奈的躺在床上。也没再爬起来,不知是考试累了还是怎的竟一会就陷入了梦乡。赵媛媛看着床上熟睡的简丹松了一口气,她比简丹大,既然一起出来就要担任好年长者的责任,照顾好她。好在还能睡得着,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吧!!!要是简丹知道赵媛媛是这么想的恐怕会很无奈吧。

    考完试之后两天包括当天下午,简丹和赵媛媛等人一直处于交流交流的不断重复中,直到最后一天闭幕式。坐在大会议堂上赵媛媛还在简丹耳边碎碎念“上帝保佑,阿弥陀佛。”简丹忍不住笑着调侃“你把西方上帝和东方佛放在一起也不怕起冲突。”赵媛媛有自己的一套理念“邓爷爷说的好,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猫就是好猫。不管东方西方能保佑我的就是好神。”简丹无奈也不管她,让她自己看书。可是赵媛媛这会看见简丹在那看书自己反而不念叨了,她凑到简丹旁边问道“简丹,你就不紧张吗?”简丹摇头“考试的时候我已经尽到我最大的努力,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接受,没什么好紧张的。”赵媛媛又是嫉妒脸“理是这个理,谁还能真不紧张呢!”赵媛媛一直觉得这个学妹心理素质是真的强大,没想到到这个地步还能稳得住,可真是厉害啊。其他几人听见两人对话,不觉肃然起敬,这种时候在座的都是历经多次考试的精英学生,但是要说谁一点都不紧张还真是找不出来几个,也就是那几个成竹在握的人了。闭幕式上主持人一一报出获得金奖,银奖的学员名单,王凯和方圆获得银奖,赵媛媛得了金奖。简丹和秦远书的名字一直没有出现。直到后面报进入集训营的名单,简丹和秦远书的名字赫然在其中。其中简丹还听到几个比较熟悉的名字例如百里奚,张源等。秦远书松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简丹,她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反而将目光放在赵媛媛三人身上,秦远书这次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也看向赵媛媛三人,三人之间一时有些沉默,半晌赵媛媛率先向简丹和秦远书道“恭喜啊,学妹,学弟。”方圆两人闻声也抬头道“恭喜恭喜。”简丹露出几分笑容并不多话出声安慰,这个时候安慰对方反倒是一种别样的讽刺,不如让他们自己消化情绪。秦远书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同样没有出声。赵媛媛几人又和简丹他们打了声招呼先回了房间。简丹和秦远书也需要先回酒店收拾行李,俩人约定先收拾好再一起去吃饭。吃完午饭回去的路上,简丹看见赵媛媛从房间出来,她看着脸上表情平淡,似乎已经从闭幕式上的情绪中走出来,她匆匆拿了一杯饮品跟上简丹,踌躇片刻开口“像我和方圆,王凯他们已经高三了,今年是我们最后一次参与竞赛的机会,如果没有获奖就会回去准备高考。这次我还好或许会拿到京城大学的降线的机会,而方圆和王凯只能看运气了。”简丹沉默。赵媛媛看简丹不说话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说真的,有时候我真嫉妒你和秦远书,你们才高二就拿到进入集训队的机会。可是转而想想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你们凭本事拿的奖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嫉妒。”简丹默默等赵媛媛说完给她递上一张纸巾,赵媛媛机械接过纸巾这才发现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了些许湿意,她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简丹笑了“你也不用安慰我,就听我发发牢骚就好了,最起码这次我比方圆他们强,去年我比他差一点,今年考过他也不负此行了。”简丹煞有其事笑着点头“走向成功的道路有千万条,不是只有竞赛这一个,说不定我以后毕业还要仰仗学姐”。赵媛媛果然被逗笑“那你赶紧叫一声姐,以后包在姐身上!”其实她自己知道能走到现在的谁都不会差,更别说以自己的预感就简丹的能力来说她大概率能够成为IMO的成员之一,以后必不会在自己手底下吃饭,可是简丹这样子安慰自己谁会不高兴呢。

    简丹还需要去买些东西,时间比较紧,离回程不过俩三个小时,她叫上秦远书,俩人一起去买了一些特产和纪念品,这大概是出门在外的必备流程了。等简丹和秦远书回来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大厅准备出发。宫老师已经在招呼众人上大巴。他看见简丹和秦远书朝俩人摆摆手示意快点上车。一路闲聊直到坐在飞机,简丹听到赵媛媛感慨说起,出来几天有点想家了,简丹也默默点了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开始想家,想念X市了,虽然才搬来不到一年,但奇怪的对这个地方产生了一丝丝的归属感,果然带来归属感的不是空荡荡的房子而是那个城市的人带来的牵挂和羁绊。她看着装着零食和纪念品的袋子,想起王等等,她看见自己的时候一定会飞扑过来然后抱住自己说我好想你啊,简丹!她一直是这么情绪外放的人,不论高兴还是悲伤总是轻易地会表现出来,然后又被一点点小事打动,转瞬又好起来。叫人无奈又亲近,一看就是在幸福中长大的。简丹放纵自己将思绪飘远,短促的沉浸在会议中。原来就在这短短的半年里原来自己已经和这里的人和事产生了这么多回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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