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

    唐福升指了指光脑,他低头一看,位置竟然显示的是——红图教。

    她向城市中心莫约走了十几分钟,女娲温馨提示附近有空余的悬浮艇可供使用,唐福升方向一转,很快又退了回去。

    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蚊子再小也是肉,能省一点是一点,15万联邦币可以分成三份,一份可以用作姑娘们的日常运转,一份可以用于少年的拜师费用,还有一部分就——当做未来红图教的基建设施吧。

    唐福升心里默默盘算着多久能够占领红图教,丝毫没有意识到一个人攻打教派是多么异想天开的事情。

    莫约一个小时后,唐福升依照导航来到一条小巷,里面只有几栋高大的住宅楼,单拎出来一座宽的都可以占据整个视线。

    凭借着电子眼的放大,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人来人往,甚至有好几个是刚刚回家的打工人,根本不可能是红图教的地标。

    唐福升来回绕了几圈,愣是看不出一点异常。

    可她反而很高兴,这不仅代表着这次的对手看起来有些脑子,更重要的是方便了她不用再去考虑如何隐蔽组织的集合点——真是太贴心了!!

    毕竟自己还没有资金能仿照揽凤一样建一座酒吧掩人耳目,酒吧虽然方便,可娱乐场每年交的税可达利润的70%。

    唐福升光是想想就肉痛。

    “xx街xx号楼地下”她喃喃道,地下、地下会有什么呢?

    抬脚看向地面,除了井盖也没有什么......不会真的从井盖进入吧。

    唐福升往周围瞅瞅,深夜的街道除了流浪汉的鼾声和失意人喝醉的呢喃声再无其他。

    心一横,她捻着鼻子掀开井盖,呲一溜烟地跳下去。

    意料之外,唐福升并没有感受到恶臭、粘腻、潮湿亦或是任何令人不适的感觉,她的胳膊有些许的疼痛感,掀起袖子,红色印迹又浮现出来。

    真让我猜对了?

    正巧管道的尽头走来一位穿黑衣的人士,他的视线即刻捕捉到印迹,仅停留一秒,露出友善的微笑。“您是受到大人的指引来到这里的吗?”

    “您附近出现红区玩家,异能:花言巧语。身份:红图教成员。”

    指引?除了最开始地给出的信息,这游戏跟死了一样,哪会好心的突然冒出新手指导。

    唐福升乖巧地点点头,看上去很是天真。

    男子眼神一凝,嘴角咧的更大了,他快步走向唐福升,兴奋地说“太好了,我们正需要像你这样新鲜的血液加入.....”

    她也向男子迈步走去,浑身上下散发着喜悦的气氛,像是见到许久未见的家人。

    双方间距莫约五六米时,唐福升出手瞬间,对方同时也抛出一个微型炸弹。

    轰——管道摇了几下,几块石头掉落却坚强的没有坍塌。

    再次交手,男子掀开眼罩,一行激光射出,灼烧目之所及的一切活物,管道的墙壁因承受不住高温鲜有融化的迹象。

    这下应该死的差不多了,可惜没能拿到积分,男子有些失望的想着。

    一转头,面无表情的脸近在咫尺,男子呼出去的气还没有吸入便被斩断。

    从体内流出的血还尚有温度,洒落在地上冒着气。

    原来已到深秋。

    唐福升紧紧身上的衣服,忽然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异能!

    她心底呼唤游戏,面板却迟迟不显示。

    按照游戏规则,唐福升理应多得两个异能,上次可以说是游戏抽风,那么这次呢?

    唐福升凝视着地上的尸体,突然有些后悔解决的太快,应该先套点话的。

    假如规则消失,游戏消失,为何自己的异能还可以使用。

    可若是规则不变,为什么无法得到新的异能。

    她换了个思路。

    如果这些身份本身就是假的呢?唐福升联想起档案室时那人说的话“教主把控所有玩家信息。”

    如果他能篡改信息,将一些原本不是游戏的人添加进去,造成本身是玩家假象,那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可,做这件事有什么好处呢?

    她想破脑袋都没能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索性幻化成男人的模样,继续往前走。

    管道两侧逐渐亮起红标,而她的手臂越加疼痛,仿佛相互呼应着、证明着心中的猜想。

    视线中央的黑色散去,一丝微弱的光穿过来,伴着熙熙攘攘吵闹的人声。

    唐福升抬起双眸,一座中空的圆柱状建筑出现眼前,悬浮屏幕正在不停刷新积分,滴滴滴的响动令人烦躁。

    无数提示异能的消息入侵大脑,她皱着眉心忍下,仔细听着面前争吵的对话。

    “012号,别以为你来的早老子就怕你,老子在那边叱咤风云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吧!”那人吐沫星子都快喷到对方五颜六色的头发上。

    “笑话,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不就是副教主身边的一条狗嘛,教主还在没死呢!”对方毫不示弱地反击回去,顺便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老子新换的火箭激光还没试过呢,怎么,你想来一炮?”那人气的直伸出手臂,拉开启动屏障,手指放在发射按钮上。

    “c你当老子怕你!!”对方从他的脊梁骨处拉出一把长枪,对准。

    眼看事情愈演愈烈,看热闹的人纷纷站了起来,“行了行了,你们也别吵吵了。”身边的人赶紧劝架,“只要咱们的积分够了就能回去,谁还管这些破事。”

    积分?唐福升立刻竖着耳朵听。

    “是啊”

    “回到那边说不定又能见面呢,别搞得这么难看。”

    “对啊,对啊,凡事都留一线,以后好相见。”

    “他说的没错,都消消气吧,上面都有记录的,要是扣分可就得不偿失了。”一提到积分二字,双方好似捏住了七寸,什么火都发不起来。

    二人摆摆手臂,这件事就算暂时揭过去。

    积分?游戏不是已经指定任务了吗?为什么要相信所谓的积分?

    悬浮屏幕突如其来的广播打断了她的思路。

    “紧急通报——教主已于凌晨4点01分去世。”

    “紧急通报——教主已于凌晨4点01分去世。”

    “紧急通报——教主已于凌晨4点01分去世。”

    .....

    几条连环通报炸的人群慌乱起来。

    “教主死了,最后离开的通道也没了!!”有人痛苦地嚎叫,止不住地向身边人不停的确认,“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不、不、”有人抓狂地捶地。

    更多的人面目呆滞,好像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终于,悬浮屏幕再次开启,一名蒙面男人露面冷静地安抚人们,上面的面具花纹正是红图教的标志,他将身边的话筒向上提了提说。

    “肃静——各位玩家及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们,很抱歉我们最终没能挽留住教主的生命。”男子顿了顿,“虽然教主离世,但我们已经把教主的异能完全地保留了下来。”他将镜头转过去,一个莫约拳头宽的洞浮现出来,依稀可见对面的景象——正是唐福升所在的世界。

    他扔出一块石头,物体穿墙而过,掉落进对面,走在马路上的人捡起,以此证明并非虚幻。

    人们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欢呼、鼓掌,甚至有人相互拥抱。

    “我就说嘛,副教主肯定会留一手的。”

    “可惜了教主,他最终也没能.......”

    “这比我完成任务的时候还兴奋!”

    ......

    唐福升的心里却越发感到不妙,照这么说,光是完成任务是回不去的,必须要得到足够的积分才行。

    不对!

    倘若游戏偏要用这种方式困住玩家的话,为什么要给玩家设置任务?

    来这里直接装死不就行,让玩家自生自灭不是更能达到目的。

    视频可以作假,照片可以作假,游戏提示也可以作假,但有一样是没法充真的。

    唐福升倒掉脑海中纷飞的想法,选择了最简单却有效的方式——亲眼证实。

    她虽然想得很多,但在解决的问题的方法上意外的很直白。(划掉)

    凭借着直觉来到顶层,果不其然顺藤摸瓜找到操控室,她露出一只瞳孔供头上监控扫描,却显示没有相关的权限。

    唐福升来回踱步,思考如何不引人注意进入操作室。

    突然,操控室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连隔音墙都盖不住他的声音。

    “终于——红图教最终属于我!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的份上,在我得到‘它’时你就该死!哈哈哈哈哈......”

    .......

    “老家伙!我要让你看到你建立起来的基业一点一点成为我实现野心的踏板,别说一个小小的红图教,就连金家、季家、朱家乃至整个联邦都可在我的掌控之下。”

    ......

    视频中的蒙面男一脚踢开门,气势汹汹地离开,嘴里还喃喃道“我的、都该属于我!”

    唐福升趁机溜进去,里面的景象让她瞠目结舌。

    这、这还能被称之为人吗?

    巨大的仪器上架着一个人头,各种养分及外接器官维持着他的生命,血液不停的从嘴角渗出流到地下,马上又被新的液体挤入回收舱。

    他慢慢睁开眼,神色无悲无喜地看向唐福升,好似一位陌生人的闯入对他来说如同虚无。

    唐福升收起心中的震惊,压下颤抖的指尖,缓缓往前小心迈步,此时身边的一个机器人开口说话。

    “原来会是你啊。”

    她急忙转头,眨眼之间,机器人贴近唐福升的面庞仔细打量着。

    “我的时间不多了,仔细听着。完成游戏任务只是离开这里的其中一个条件,从我来到这里二十年来从未亲眼见过任何人成功离开,但有一点可以确信——游戏本身还在正常运行,这代表着离开是存在可能性的。”

    机器人的话开始断断续续地说“异能......异能....弊端.....”它试了几次都不能讲出原本想说的话。

    机器人静了静,良久,它换了一种说法“给你一点忠告,任何事情都不能贪多,有些东西该放弃就放下它。”

    话毕,顷刻之间好似衰老了许多,他眷恋地四处张望,尽力把面前的一切事物刻进脑海里。

    “哪怕已经用尽全力成为世界的顶尖,也终究参悟不了这个奥秘吗?”眼皮沉沉的合上,像是进入一场甜美的梦境般,他弯了嘴角,露出了十年未曾出现的微笑。

    不一会,仪器传来滴滴滴的警报声,心电图逐渐平缓。

    唐福升被巨大的信息量涌入脑海,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什么叫做——二十年间从未有人离开。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唐福升知道她不应该片面的相信面前这个人说的话,可他的语气太过于虔诚,加上大厅里人们的态度。

    她不得不承认是有些可信度的。

    可,如果完成任务后真的如他所说,并不能回去呢?

    唐福升的眼球快速的转动,她不敢去想这一可能性。

    任务就好像吊在驴前方的那根胡萝卜,突然有人闯入,告诉这只驴,其实这根胡萝卜是假的,即使你用尽全力追赶它,最后也不可能吃上一口。

    那我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抚摸着自己的异体,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唐福升放肆地、不顾一切地发出笑声,哪怕这笑更类似哭声,哪怕这笑会带来麻烦。

    可她好累、好累,已经没有过多的空间再去思考更多。

    笑累了,她瘫软在地上,迷茫地望向天花板,一座静止的石像沉默地散发着绝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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