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初现1

    文化节活动逼近,还有5天。

    飞扬乐队的彩排更加频繁起来。

    “飞雪,你今天怎么回事,有失水准啊,都弹错好几个音了。” 赵焰背着贝斯,手自然垂落,一脸疑惑望向坐在钢琴前一直埋头的飞雪。

    “今天就到这里。”

    彭的一声,飞雪啪地一下合上琴盖,大长腿一下跨过座位,大步迈前,往舞台侧门走去。

    留下一脸懵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盛夏这边忙于交出最后的成品画作,已经熬了两个大夜,黑眼圈明显浮上脸。

    林、盛、夏。

    正盯着画作出身的盛夏被这喊声吓得一激灵,背部抖了一下。

    盛夏转脸,看见一脸气鼓鼓的飞雪学长靠在门边,手插兜,左脚微微放在右脚前交叉,肥硕的裤腿晃晃荡荡,门前映出他长长的影子。

    “怎么了,学长,我在认真校稿呢。”

    演出在即,他们美术系却还没交出最后称作,她自知理亏,不敢造次,便弱弱地问。

    盛夏一双大眼忽闪了一下,盯着飞雪,不挪动,一脸求饶的表情。

    飞雪脸上的神情有所缓和,但依旧讪讪的,不开心。

    盛夏正盘算着如何交代事情始末。

    蒋飞雪两腿两步一迈,已站至她身边。

    她抬头,顺着白色短袖向上往去,飞雪学长还是那副气鼓鼓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学长。”盛夏卖出一个笑容。

    蒋飞雪两手一交叉,抱臂,低头,直盯着盛夏,盯得她不禁往后缩了缩。

    飞雪往前伸了伸脖子。

    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在自己眼前晃了又晃,盛夏霎时脸红。

    但这张雕刻版面容的脸此时没有一丝愉悦。

    盛夏自知失态,赶忙正襟危坐,乖乖把手放在双腿上。

    “你说,学长。”

    蒋飞雪把脸往左边一转,眼睛看向别处,一出口都是怨气。

    “咱俩从你老家回来之后,为啥老不见你。”

    嗯?

    盛夏努力回忆,他们明明回来才两天啊,况且以前他两也不是天天都能见到面啊。

    飞雪见她不说话,更生气了,“你知不知道,人和人之间的联系是需要维系的,时间一长,再联络起来,就难了。”

    这突如其来的大道理是哪里来的呢。盛夏越发一头雾水。

    只能先解释再说了。

    “不是啊,学长,我们这作品还差最后一步。所以这两天一直泡在这里。”

    “哪里不对劲?”飞雪把头转回来,看看盛夏面前的画作,“青春洋溢的色彩,活泼的氛围感,该有的要素都有了。这样做定稿就行,我看。”

    “可是,可是,我总觉得,现在只是中规中矩的青春图像,没有咱们学校的特色感。”

    “哦。那你继续思考。”飞雪立刻回复,“对了,我准备让你上场。”

    “我?我没听错吧。”

    “我打算让你推着画作上场,推到指定位置之后,坐下来,和我弹完最后一小段曲子。”

    “什么?”

    “你不用怀疑自己。有我在,包你2两天就会,3天就能上台,而且,你不是科班出身,没有人会在意你弹的对不对、好不好。”

    “这样的话我上台还有必要吗。”

    “第一,我想让画作动态出场;第二,俊男美女的组合谁不想看呢,吸引眼球呗。”

    这是一项我行我素、不落媚俗的飞雪大神说出来的话?

    “这首歌的演出安排由我一人敲定。”飞雪随即转换成不容置喙的样子。

    盛夏脸上愁容尽现。

    “跟我来。”飞雪手指一勾,示意盛夏跟上。

    盛夏莫名其妙地跟在后面,穿过一个走廊,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音乐教室。

    飞雪泰然地走到钢琴前,坐下,琴盖抬起,乐谱摆好,拍拍身边的位置,抬头看看盛夏,“来这边,坐下。”

    盛夏挪着小步子,亦步亦趋。

    终于挪到了飞雪身边,犹豫着坐下来。

    “你不必看乐谱,这乐谱,不学音乐的人是看不懂的。我知道,美术的学生记忆力和感知力都很好。我现在教你,你记住按键的顺序就可以。”

    这就开始了?盛夏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稀里糊涂的。

    飞雪已经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so、do、mi 。

    “看得懂吧。”

    盛夏点头。

    “do在这里。”飞雪拿起盛夏的一根手指,往黑白琴键上一放。

    Duang,还挺好听的声音。

    盛夏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了。

    就这样,飞雪拿着盛夏的手指感知一遍,两个人的指尖温热。飞雪细长的手指传来的温度,盛夏感到莫名的安心。

    盛夏看着飞雪的手指在琴键上上下翻飞,像是蝴蝶,一会儿飞起,一会儿落下。

    飞雪大神的称号,他不浪得虚名。

    “刚刚这一段就是需要你弹奏的全部了。你先感知一下,我一会儿把音符都写下来,你争取花半小时背下来。”

    飞雪边做记录边说话,再转头,对上盛夏的眼神,“怎么了,看什么。”

    “你几岁开始学音乐的。”

    飞雪放下手中的笔,手伏在白纸上,“6岁开始学的钢琴。我喜欢音乐,我妈妈是钢琴家。”

    但是......

    飞雪本来明亮的眼睛忽然暗淡下来。

    盛夏这次明白了。他的症结在妈妈身上。

    她不可强人所难,揭人伤疤。于是,这次盛夏没再询问。

    “果然是大神啊,这些小蝌蚪,我连认识都难,你竟然都记得住,还能弹出来。”盛夏先转移话题。

    “我不需要别人的认可。就算有一天,我站上舞台,也是为了能让我妈妈看到......”

    飞雪越说脸色越不好,甚至有些许的难过神情。

    “这么多的音符嘛,你写完了嘛,我要背这么多吗?”盛夏还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继续说。

    “当然了。你那些笔法、素描知识,怎么背的,这些音符,就这么记。”

    “学长。”盛夏久违地传来怯怯的声音。

    “嗯。”

    “我不会搞砸这次演出吧。”

    “别的事情我不敢说,音乐的事,有我在,就不会。”说这话时蒋飞雪的神情已不能用自信满满来形容了。

    “好。那我相信学长。”

    盛夏把飞雪手中的纸张拿过来,背起来。

    时间一晃而过,晚自习时间都快过去。

    盛夏背得头昏眼花,肚子咕咕叫。

    “我是不是听到谁的肚子在叫啊。”飞雪故意疑惑地四处看看。

    “不用看了。是我。”

    “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们先去食堂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呢?”

    “食堂,好吃的,这两个搭边吗?”

    没等盛夏反驳,飞雪已经拉着盛夏往侧门走去。

    公交站前,飞雪笔挺地站着,路灯下映出他长长的腿,又细又直。

    那笔挺的身影旁边,一个小小的身影,裙摆微微飘起,像是小兔子,乖乖待在主人身边。

    小兔子忽然踮起脚尖,瞅瞅站牌,“我们坐哪辆,在哪站下呢?”

    飞雪伸出手指,从上到下,“这个,光桥站,这附近有美食街。”

    “哦。”

    车辆这时正好到站。飞雪先上车,盛夏紧随其后。

    晚上车内人少,只有最后排坐着两、三青年,看样子是加班后的白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靠后排的左侧靠窗位置坐下。

    飞雪坐在靠窗位置,盛夏在外面。

    车子启动,开始移动。

    晃荡晃荡的公交车,在寂静的夜幕里,像是一辆去往乐园的魔法火车,带着青年们去往想去的地方。

    两人均平视前方,无话。

    每次都是盛夏打破僵局,“学长,那边有什么好吃的,你先说来听听呗。”

    蒋飞雪低头,认真掰着手指数了数,“烤串,炸豆腐,炒年糕......你能想到的小吃那边都有。”

    见盛夏没接话,飞雪连忙问,“这里面应该有你爱吃的吧,还是你是兔子,只吃青菜。”

    “我哪里长得像兔子啊。”盛夏没来由地想调皮一下,凑近飞雪,左看看右看看。

    “小孩儿,别乱看。”飞雪按住盛夏的头,轻轻往另一边弩去。

    盛夏又扭回来,继续冲着飞雪左看看右看看。

    飞雪也不厌其烦地,再次,将她的头,按住,弩向一边。

    盛夏也不厌其烦,再次,转回来,盯着飞雪,笑得哈哈。

    飞雪白了她一眼,“笑的这么吓人。”

    “切,”盛夏不甘示弱地别过头去,“兔子还吓人呢,吓着你了吗,飞雪大神还知道害怕呢。”

    “可以啊,小孩儿,现在学会顶嘴了。嗯?”飞雪又一把按住她小小的头,转过自己这边。

    这次的转身,两个人都没意料到。

    忽然之间,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鼻息间都是彼此的呼吸。

    盛夏睁着圆圆的眼睛,真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两眼闪烁,一眨一眨,白嫩的皮肤上毛孔都清晰可见。

    飞雪感到了她的向后退缩和微微抖动,就差他一撒手,她能跑回自己的小窝去。

    但他没有放手,而是一挑眉,嘴角扬起一个微微的弧度,一双迷人的眼急切地想抓住盛夏的眼神,让她避无可避。

    这下盛夏是真的慌了,除了眼神躲闪就是躲闪。

    飞雪颇有玩味地看着盛夏自己完成脸红、退缩一系列的动作,越看越舒心,不知为何。

    下一站,光桥。

    报站声音吵醒了飞雪。

    飞雪才悻悻地放了手。

    盛夏更加手足无措,两只白白的小手紧握。

    飞雪看在眼里,很想伸出手,覆盖在那双小手上,安抚她。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

    是从什么时候起,

    这个小孩儿的一举一动牵动他了......

    细想这段时间以来,他自己确实做了许多以前从不会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里全部都有她的参与,甚至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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