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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升天

    暄风亲吻烛光,地板上他单薄的影子很长。

    竹意认为他是一支古兰,总是在低头,总是不思愁。

    导致人们经常忘记他生长于险阻崎岖的悬崖,是一朵卑微的高岭之花。

    她甚至猜想李晟轩可能是她的劫难,是她复仇路上的绊脚石,因为他总有办法能教她清晰的思绪总变得复杂。

    他这三个愿望,令人震撼,又令人心疼。

    “那晚你看到了?”

    看到她跟李颢懿的甜蜜,看到他们把酒言欢,秋风胜意。

    可那都不是真的,只是一层美丽的轻纱,手一扬,就破了。

    “嗯。”他轻声应道。

    那晚竹林里人便是他。

    “你……”

    她半晌不知说什么好,见他还直挺挺跪着只好道,“你快起来说话吧。”

    “那阿意可原谅我擅自求皇上赐婚之事了?”

    他红彤彤的眼睛里泛起一点亮晶晶的希冀。

    竹意觉得好笑,这分明被莫名其妙赐婚成亲的人是她,复仇大计被打断的人也是她,为何这委屈的还成李晟轩了?

    他这副模样全然像是她欺负了他似的。

    “我从头至尾也没有怪你啊,我承认一开始是有点生气,但我又没骂你又没打你,你眼睛红什么?”

    闻言他立马咧嘴笑开,站起身抖抖衣裳:“我这不是怕你讨厌我嘛。”

    怕她讨厌他?

    那为何不提前同她告知他的想法?

    不过若是他真说了,竹意肯定不会同意的。

    所以她真的不理解,他们之前不过一面之缘,他到底喜欢她什么?

    冒着被她讨厌的风险也非要娶她吗?

    竹意双手环胸,微微歪头,一脸质疑:“李晟轩,你有这么喜欢吗?”

    被说中了心事,他有些窘迫,但如今他们二人已经成亲,就算告诉她也没什么不可。

    “我喜欢你,阿意。真真切切的喜欢,刻之入骨的喜欢。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兴许是姑娘使剑时威风凛凛的模样,兴许是姑娘挡在我身前的模样,总之就是喜欢。”

    他兀自说着,语气坚定不已。

    书生这模样,有些似曾相识,竹意摸着下巴思索了会,蓦地一拍手。

    她知道了,苏乐卿。

    跟苏乐卿之前花痴太子的时候一个模样。

    这种现象统称之为——至尊恋爱脑。

    没救了。

    她摇摇头,这才起身去倒方才没倒成的水。

    “可没有回应的喜欢又如何能飞越千山万水……”

    身后的人喃喃自语,竹意倒茶的手一顿,不慎洒出些许。

    她转过身,见他竟有些落寞地垂着头。

    她装作没看见,转移话题:“既然你那晚也在,那你可知是谁派的刺客?”

    “是尚书大人。”他脱口而出。

    随口一问,没想到他还真知道,竹意有些诧异:“你如何得知?”

    “尚书大人是个好官,主张天下和平,百姓安乐。

    他不喜欢皇兄多日,皇兄和父皇一样,都野心庞大,矫勇好战,可这就导致边关战事不休,他的挚友宋将军便是上次跟随太子北伐珏国殉葬了。”他一字一句道。

    原来又是一个为友人来寻仇的。

    不过她还是狐疑,这些事应是较为隐秘之事,怎他就敢这样直言不讳地告诉她?

    他难道不怕她万一投奔太子,把他给卖了呢?

    李晟轩方才的话其实还没说完,又接着道:

    “那日你们遇刺时我早已离开,若是我知道尚书大人那日会对你们动手,我势必是要拦下的。”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跟尚书是一伙的?”

    只见他握拳对着旁边空气作下揖:“三生有幸,承蒙大人提拔而已。”

    竹意瞪大眼睛,尚书莫不是老糊涂了,居然真敢把赌注下在李书生身上啊?

    搬出尚书大人,成功让她高看他几分了,不过也不是非常高。

    “你就不怕我将你这些话告诉太子去?”她假惺惺吓他。

    还以为他又会说些什么,我喜欢你,所以我无条件信任你之类的话。

    可他给出的解释却让她哑然。

    “阿意同皇兄血海深仇,苏家上下百条人命死的不明不白,更何况苏大小姐乃你手帕交,你改名换姓费尽心血接近他,是最巴不得他万劫不复之人,又怎会做有利于他的事情?”

    嚯,他知道的事还真是不少。

    竹意围绕着他缓慢打量一圈,脸上都是不可思议:

    “看不出来你成天窝囊兮兮挨揍,这些仇恨纷争你倒是门儿清啊。”

    “咳”李晟轩尴尬一咳,“哪有成天挨揍,不过偶尔。”

    说起挨揍这事,竹意立马又想起来先前他往醉香楼跑的那段日子,是李颢懿天天在找人揍他。

    “为何你先前不告诉我你的伤是太子弄得?”

    “不为何。”

    他一只手背在背后,别过身,一副就是不告诉她的样子。

    竹意:???

    “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查到我改名换姓这事的?”她没好气道。

    “不告诉你。”

    “你!”

    好好好,不告诉她是吧?

    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告诉她。

    竹意清了清嗓,拿出她的看门绝技,换上一副柔媚的姿态,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嗲声嗲气道:

    “轩轩子成日里作揖,想必腰力不错罢……”说着,她玉指滑到他腰间,

    “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妾身与夫君连交杯酒都还没喝呢,夫君你看我们是喝了酒再同房,还是直接同房呀?”

    素手暧昧地扯他的外衣。

    李晟轩脖子上肉眼可见地起了若干鸡皮疙瘩,他慌乱却温柔推了推她,自己躲出一大步,脸热要冒烟:

    “不可不可,姑娘不爱我,还万万同不得!”

    “如何同不得?”她又似一条蛇般紧紧缠上去,“同得同得~ 来,夫君~咱们嘴一个先……”

    竹意闭上眼,踮脚凑上去,李晟轩看着她的娇嫩朱唇和眼下的美人痣,心脏砰砰直跳,他咽了口口水,猛然一掌推开她,连滚带爬地夺门而去。

    “哈哈哈……”

    竹意瞧着他狼狈的样子乐的前俯后仰。

    这小狗太好玩了。

    他跑得没了踪影,看情况应当是他今晚要去别处睡了罢。

    随他,正好她也要好好构思一下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今日成婚的礼节繁琐不堪,对新娘又诸多限制,竹意饿的肚子“咕咕”叫,她坐在桌边一边吃坚果,一边寻思。

    其实清晨苟老板同她讲的那两字便是“合作”。

    所以她方才才会对文心说“怎么你们都帮他说话”。

    她不是瞎子,更不是蠢蛋。

    根据今晚李晟轩自己所说的来看,他这个人好像是有点东西,不过又不多。

    什么君临天下,想跟李颢懿争太子位真的不现实,他是皇后的嫡长子,又受羽皇宠爱,完全就不可能有竞争的余地。

    虽然尚书大人位高权重,可光他们两个人又怎敌文武百官?

    又怎敌羽皇?

    所以最终竹意还是决定,李颢懿那边断不得,仍然得哄着他。

    但李晟轩既然知道的事情这么多,倒不妨也可以叫他帮忙查一查叶一晴的背景,以及当初李颢懿北伐的具体情况。

    她总觉得这个北伐不简单,里面或许是藏有什么猫腻。

    思考的入神,一阵敲门声倒教她惊了一惊,她条件反射地警惕道:“谁?”

    “阿意,是我!”李晟轩在外面欢快地应道。

    诶?

    他怎么又回来了?

    难道是想开了,真要跟她睡?

    懒得动,随手把瓜子壳扬在桌子上,头也不回道:“进来呗。”

    李晟轩推门而入,竹意立马坏笑道:“怎么?夫君想好要跟妾身行同房之事了?”

    “不行!”他走到桌边将手中的东西摆到桌子上,然后义正言辞道:

    “阿意,我会等到你真正爱上我那日再同你做这件事的。”

    “哇——这是你做的?”看着桌上的鲜美鸡汤面条,她双眼放光。

    可在听到李晟轩后面那句话时她又垮了脸,干巴巴道:“那你自个儿慢慢等着吧。”

    书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方才去厨房发现只有鸡汤还剩的多,将就着下了点面条,是我今日疏忽了,忘记你肯定东西吃的少,饿坏了罢,我加的调料可多,快尝尝。”

    “好!”她开心道。

    先吹了吹热气,这鸡汤面条看着鲜美至极,呀,李晟轩真是太全能了,果然逆境出来的男人啥都会点!

    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大柱面条送进口中,她满怀期望地咀嚼一下、两下,然后——

    原地石化。

    “呕——”

    ……

    疑惑、不解、难以置信。

    她味蕾上是一种极其歹毒、刁钻,无法描述的味道……

    这味道顺着舌头爬进鼻腔直冲脑门儿。

    竹意双眼翻白,浑身战栗,一口升天。

    “很难吃吗?”

    李晟轩忐忑不已,无辜地眨眼。

    竹意已经没气儿了,她僵硬地转过头,声音沙哑道:

    “还、还可以。”

    闻言,他长舒一口气,开朗无比:“太好了!我就说我在膳食方面还是有点天赋的!”

    她倒吸一口冷气,看着他独自开朗,无言以对。

    心情复杂,非常复杂。

    “阿意,那你抓紧吃,我先去沐浴。”话说一半,他又扭扭捏捏起来,

    “那个……我想过了,洞房花烛夜留你一个人睡传出去了下人会以为我不宠爱你,日后恐会待你不好,所以今晚我们还是同房睡,不过我睡地上,你睡床上便好。”

    惊了个惊,下人待她不好?

    他要不要先看看自己先前过的什么人人欺辱的狗.日子?

    “都要入冬了睡什么地上,一起睡吧。方才逗你的,我不会做什么的。”

    说完,竹意感觉这话怎么怪怪的,这种话剧本儿里不都是男人讲的吗?

    “好。”他乖巧答道,接着便出门去沐浴了。

    他前脚刚出门,竹意后脚就也出去了,趁他沐浴时抓紧把这鸡汤面拿到厨房潲水桶倒掉。

    这是什么究极无敌的剧毒,李晟轩这小子莫不是想谋杀她!

    太难吃了太难吃了,吃不了一点!

    倒完后,到偏房唤了文心,也吩咐她烧水准备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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