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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漏瑚卡!

    你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还好没有真的把夏油杰砸死,不然咒术世界还没开始就先结束了。

    还是咒术师耐砸啊。

    夏油杰狐疑地捏了捏拼命挣扎的乌龟,这只乌龟身上的咒力似乎和少女咒力同源,是式神?

    但是也太弱小了吧。

    系统的尾巴被揪的生疼,泪眼汪汪气急败坏的它伸腿挺腰,给那根手指头来了一击,血盆大口紧咬不松。

    恶狠狠地瞪着他。

    夏油杰倒不觉得痛,这种力道就像挠痒痒般轻轻揉揉的。只不过,他实在难以忍受乌龟的脸上出现过于生动的人类表情。

    违和感太强了,还相当猥琐。

    “你好,我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一年级生夏油杰……”夏油杰把乌龟推得远远的,对着你道。

    嗯嗯。你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我这次来,是代替班主任问问你有没有意向到高专来学习咒术。”

    “你应该发现自己和其他人有不一样的地方了吧?”

    “嗯……对。”你迷茫了:“难道你不是过来解决那个咒灵的吗?”

    咒灵!夏油杰终于想到自己忽略了什么。他瞬间站起来做出战斗的姿态,精神防备寻找咒力残秽同时喝道:“她们没有伤到你吧?”

    你非常淡定地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让他放松点:“冷静冷静,已经没事了。”

    乌龟也十分牛气的爬上你的肩头,用不屑的眼神瞥了眼夏油杰。

    “被你解决了?”他下意识问,那可是一级咒灵,这个女生的咒灵看起来并不强势,甚至可以说是低下。夏油杰感到惊讶。

    “哦,不是。”你挪了挪身体,给夏油杰指了个方向:“她们说她们是良民。”

    夏油杰望去——

    女鬼和小孩正缩成一团蹲在墙角在啃玉米。

    “……”

    “对了,你给人家头弄掉了,我们拼不上她的脑袋,你得帮忙给复原哦。”

    这个画面超乎了本质还是个高中生的一级咒术师的理解范围,夏油杰和各式各样咒灵相伴数年,自认为对于咒灵的认识与理解超出普通咒术师一大截,但面对此刻乖乖啃玉米的咒灵他感到茫然。

    可能是夏油杰沉默的时间过长,再加上女鬼对他有掉头的心理阴影——

    女鬼手中的玉米啪嗒一声掉了,接着泪眼汪汪大哭起来。

    “呜呜呜我的头掉了……”

    “呜呜呜妈妈没有头了……”女鬼痛哭,小孩慌里慌张的,只觉玉米不香了,跟着嚎叫。

    一大一小抱头痛哭。

    你和乌龟难得统一战线,谴责地看着夏油杰。

    “哇,你连小孩都要吓唬。”

    “哼哧哼哧。”乌龟也嗷了两声。

    夏油杰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对着你道:“她们是咒灵。”

    “不是人类。”他想,还是得拔除她们以绝后患。

    “但是她们没有伤害过别人。”

    “如果今天我没有过来,你可能已经死了。”夏油杰指了指布满了小孩手印的大门,他上前一步决意要拔除咒灵——

    “不不,我只是想吓唬一下她。”女鬼把小孩抱在怀里,维护着她的小天使。

    “我没有想杀她。”

    夏油杰很明显不相信。

    “你再仔细看看,那个小孩他是人类。”你拦住夏油杰道。

    最后你们三人一咒灵一乌龟围在桌前开会,而那块搬砖放在你们中间。

    夏油杰看到那块搬砖就觉得头痛。

    女鬼轻柔地擦掉小孩的眼泪,唱着一首摇篮曲哄着精疲力尽的小孩入睡,她的嗓音像春日的风,轻轻柔柔。

    她望着窗外,远处的招牌上落了一只轻巧的鸟,叽叽喳喳的,生机勃勃。而她身上沾了血的色留袖却像一只巨大的茧,破旧与黑暗。

    “虽然我醒来以后忘记了许多,但我还记得那层层垒高的墙和远山高高升起的风筝。”

    其实我也是咒术界的一员。我的家族是御三家禅院家的一个附属家族。

    我是嫡女。没有区别的,嫡庶。在这样一个封建又腐朽的家族中,不缺少任何一个新生儿,他们需要的珍惜的是一个可以继承家族术式的天才。

    很遗憾,我是个平平无奇的女子。

    万中无一的几率没有落在我的头上,我只有一点点咒力,没有得到术式。这样的我,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我的未来在出生那一刻已经注定。礼仪、音乐舞蹈、绘画、花道和茶道我从小就开始学习,他们要把我打造成一个能够吸引到男人目光的女子。

    十几年来,我都是这样,从来没有出过门,一个传统的我就这样被创造出来。

    终于,他们在一场盛大的宴会上成功将我推销了出去。

    我是一个懦弱的人,从来不敢反抗家族的安排,这次也一样,即使我要嫁的是一个年龄比名义上的的父亲还要大的男人。

    我的任务就是传宗接代。

    在那个家族的日子其实和之前没什么不一样,只不过是把从前学习的只是拿出来用罢了。

    日复一日,在重复的高墙之上,我看到了一只风筝。

    那个东西,我在书里见过,所以我知道它的名字。

    它离我很远,在远处的山上翱翔,却也离我很近。

    此后,我经常能看到那只高高升起的风筝。我总在疲惫时去看它,望着它飘扬在蓝天之上,我常常会幻想,墙外的人是怎么样?

    他们和我一样吗?

    终于,机会来了。我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人。

    那是个小孩,我不记得长什么样了。但我记得他很独特,不阿谀奉承,虽然他好像才是上位者。我的那位家主夫君在他的身边极尽卑躬屈膝,我看到那一幕心中生出了无限快意。

    他不想多说,对家主很是冷淡,趁着机会我勇敢了一次和他搭了两句话。

    ‘你是他的女儿吗?’小孩随意地问。

    我得体的笑容突然僵硬了,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像被什么击中了,无限的难过与难堪涌上心头,我听到我轻轻地说:‘我是他的夫人。’

    小孩露出惊诧的表情接着是惋惜,他说:‘你还很年轻。’

    我没有说话。

    他似乎觉得无聊,转身离开了。

    我留在原地,眼睛格外酸涩,突兀的又想到了远山上的风筝。

    我有孩子了。我突然希望我的孩子不一样一点,不要像我一样。

    他落地了,家主他们觉得很晦气但我觉得欢喜。我的孩子是个普通人,他没有咒力。

    家主很不满意,逐渐冷落我。我不在意,我的心都在我的孩子身上,我要好好教导他,如果有一日他能离开这个家族,我希望他像一个真正的普通人一样生活。

    七年内,如我所想,我的孩子很平庸没有被任何一个人瞧上。

    按照家族规矩,他要被送到旁支脱离咒术界,处理世俗事物。

    我很舍不得,但也很高兴。

    但他死了,我的孩子再也不会叫我妈妈了。

    女人落下一滴泪。

    你无意识的摸着乌龟的头,心情沉重。

    你和夏油杰都明白,她变成咒灵的转折点要来了。

    他死的原因很简单。主家的一个嫡子去视察时看到他在放风筝,他认为这是对他的大不敬,我的孩子就因为这个荒谬的原因被丢进了咒灵堆中。

    我在三个月后知道了这件事。

    也就是那一刻,我决意为自己而活。

    “这块砖,现在是特级咒具。我把我的生命以及灵魂献给了它,它自己也从一级咒具变成了特级。我操控着它,把两个腐朽的家族砸的稀巴烂。”

    “那天,我杀了很多人。”

    “有很多咒术师追杀我,我勉强逃了出去。一周前,我来到这里,看到了这个小孩。”

    “他好像他啊……和我的小景真的好像。我利用咒具把他困在我身边……抱歉,我太想念他了。”

    女人爱怜地摸了摸小孩的脸,咒灵的身体上是人的灵魂,她无尽的温柔深深的怀念她的小孩。

    “我快要枯萎了,养不起这个咒具。它急需寻找下一个猎物,它找上了你。”女人目光落在你的身上。

    她的声音虚无缥缈:“我不能看着它害你,所以想要拿回它。”

    “你是个咒术师,我以为你明白这些,会主动把它给我……”她露出抱歉的表情:“吓唬你不是故意的。”

    你心中为她难过,摇摇头:“没事的,没有很吓人,我胆子很大的。”

    女人局促地微笑,她低头轻轻地拍着小孩的背,嘴上轻轻的哼着摇篮曲。

    夏油杰很沉默,你不明白他的想法,干脆问道:“你现在还要拔除她吗?”

    “……她撑不了多久了。”夏油杰道。

    他摸了摸额头:“我先给高专汇报一下吧。”

    你点点头。

    等夏油杰汇报消息回来,看到你正在给女人梳头发。

    这一幕很温情,夏油杰立在门边没有过去打断,他静静地想了许多。

    在高专人士到来之前,女人消散了。

    你给她扎了个高马尾,干脆利落的发型很衬她,露出的双眼像星星闪耀。

    她告诉你,她很喜欢这个新的发型,她以前从来没有扎起过头发,因为家族的人说不符合贤妻良母的形象。

    她说,她这次终于可以完全离开了。

    “杰,老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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